我背过身来,防止让她看见我,文天看我刚刚还四处张望,现在却呆头呆脑,一脸局促,很疑惑,“你,你怎么了?”
刚好老板这个时候把我点的丝瓜汤上了上来,“一天没吃东西了,肚子饿得难受!”,我佯装出很痛苦的样子。
脚步声“咚咚咚咚”地靠近,不偏不倚地落在了我的右边,我仍旧低着头,一言不发。丝瓜汤上面飘着一点点金黄的鸡蛋花,汤的气味慢慢荡漾开来,静静得这样闻着都觉得心旷神怡。
我突然想起来小时候的后院了。后院的高高的架子上全是丝瓜的藤子,春天的时候发芽,到了初夏生长的势头很猛烈,几乎一夜之间就能够怕长长的一截,春天的时候我欺负它们很柔弱瘦小,没想到到了夏天它们已经高过了我不止一个头。丝瓜的生长力真是惊人,若是大晴天的时候,太阳透不过密密麻麻的丝瓜叶子和藤条组成的网,于是丝瓜爬过的地方都是一片阴凉。
“发什么呆,小子,快吃!”天天的一句话把我拉出了想象,也惊醒了坐在不远处另一个桌子的她。
她侧过头看了我三秒,终于反应过来,“你怎么也在这里?”
我也故作惊讶,好像事先不曾知道她在这里一样,“天哪,竟然在这里也能碰到你!这座城市未免也太小了吧!”
“切!”,她嘟嘟嘴,“什么这座城市太小了,明明是我们太有缘分了好吗?你看你,这么久不见,嘴巴还是那么笨拙,一点也没变化!”
我转过头看着天天“文天,这个就是我经常跟你说到的那个女孩,我的高中的好朋友——孙秋爽!”
天天一脸惊讶,似乎想要说“你什么时候‘经常’说啦?”我赶紧制止了他,往他的饭碗里面夹了一筷子的丝瓜,“多吃点,看你瘦的。”
“哎,你说,要不我们拼在一个桌子上吃吧!”秋爽看了看我们,满脸的诚恳,天天跟女孩子接触的少,何况这个还不是很熟悉,所以害羞的低下头默默吃饭,我自然觉得是恭敬不如从命,我还没说“好的”时候,秋爽已经把东西全搬到我们的桌子上来了。
“哟呵,你还挺自觉!”
“那可不,不像某个人,是个闷油瓶子。”
饭和菜陆陆续续地上齐了,这家老板的孩子估计在上小学,另外的一个空的课桌上摆着他的作业。
“你们点了几个菜啊?”秋爽听到老板说“菜上齐了,同学们。”还明知故问。
“两个菜,一个汤。”
“你们这俩大老爷们,看到本姑娘来了,难道不多点一个菜么?”
天天差点把米饭呛出来,“点,点,再点。”
“得嘞,小祖宗,您还想吃什么,尽管来。”
“这才像话嘛,老板,再来一份麻婆豆腐。”她舀了一碗汤,嘴里自言自语,“我跟你们讲,麻婆豆腐是这里的招牌菜!”
我有时候看着路边的豆浆,阿婆手里的豆腐脑,我都会想起她,秋爽,一个在我脑海里和豆腐联系在一起的女孩。
高中的时候她就开始以吃豆制品闻名,因此靠近她的时候,我甚至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豆香。
秋爽很开朗,试图努力地打开天天的话匣子。而我则趁着这个间隙,缓缓地想起了关于她的高中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