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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第八章 喜欢就像是……

“这个喜欢就像是……就像是早上喜欢吃馒头,中午喜欢吃面条,晚上喜欢吃饺子……你懂我的意思吗?”

我的青浅哥哥,你到底要我懂什么呢?

烛光摇曳的房间里,镣儿给马徽上药,秀气的眉心紧紧锁住,不发一词,不过,马徽却是看着心疼,“有话就说,别忍着。”

“回马大人,镣儿没话要说。”

只觉得包扎的力度忽然重了几分,他忍住那突然而来的疼痛,额上却是忍不住冒了汗。

“不错,这刀伤是我自己造成的。”

镣儿错愕地抬头,却见马徽的目光看向了门外,“马大人,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干爹的心意向来叵测,我如何知道?”

镣儿咬唇,而马徽继续忍痛轻讽,却不知道是自嘲或是嘲笑谁人,“历尽千辛万苦地把人寻回来,却又暗中布置杀着,表面上宠爱关心,背地里却是寻人刺杀……对了,你与绾绾怎么会在驿城?我明明记得离开北国的时候你们正在筹备一年一度的才学论证大会。”

“是干爹要我与绾绾姐姐来楼兰一趟。”

“任务?”

“绾绾姐姐与‘那位大人’密会,镣儿并不知情。”

“没想到你们会与傅青浅在一起,还一同出现在驿城,使得我的任务也出了点差错。”

“马大人,任务之事严禁外泄。”

“我只说些旁枝末节,干爹不会责怪的。”

镣儿看着马徽好一阵子,才补充:“其实我跟绾绾姐姐是在半路走散,绾绾姐姐应该是那个时候遇上傅青浅的。”

“那为什么你们又遇见了?”

“我们曾经相约,如有事变走散了,就在驿城汇合。”

“错有错着。”马徽说着,再次把视线看向门外,“我自残之事不要告诉绾绾,还有,镣儿,记住我的话,即使明日起你我尊称傅青浅一声少主,但我们要效忠的对象,也只有干爹一人。”

镣儿顺着马徽的目光看向门外,轻轻应了声。

“镣儿,你不觉得你包扎的功夫有待提高吗?”忽然,马徽咬牙切齿地开口。

而镣儿听了,看着手下,没想到自己一时不小心,竟又扯裂了马徽的伤口。就当镣儿手忙脚乱地给马徽包扎,门外脚步声小心翼翼地离开,两人对看一眼,默契地不再开口说半句话。

过来一会,又听脚步声徐徐而来,门被敲响,镣儿把门打开,看到绾绾的脸,惊叫:“绾绾姐姐,你的脸?!”

“没事。”

“还说没事!快进来!”

她没说什么,任着镣儿把她扯进房来。

只见马徽咬牙切齿地摆弄着镣儿包扎得有点惨不忍睹的手臂,她笑着走过去,“我帮你。”

马徽看了她一眼,“看来这位少主很不会怜香惜玉。”

她淡笑,由着马徽接过镣儿递来的湿帕,给她敷脸。

“多久没见过你这么狼狈了?”

马徽的话让她想起了两人第一次见面的情景,那时候,干爹一心要把她训练成一名刺客,但她就是学不会,于是每天都被毒打、喂鞭子,还拿她作为反面教材,警戒其他的干女儿干儿子。若不是后来干爹见她无论如何被毒打,都不哭不闹,反倒每次见了自己都笑得开开心心的,所以,干爹一时兴起,把她留了下来,决定教她玩弄权术、计谋。

“马徽,你说我们是朋友吗?”

“你明知道这种东西不属于我们,不是吗?”

她定眼看着马徽唇上的讪笑,没有再说别的。

方才,她就站在门外,相信以马徽和镣儿的洞察力不会没有发现她,但是,马徽却把可以说的事情说给了她听,这份情谊,即使不是友情,大家都不承认,但当中的涵义更是难能可贵。

不过,也正因为不承认,也就代表了他日发生了什么事情的话,马徽也会以干爹的命令为先,哪怕,那条命令是亲手杀了她。

“今晚真是漫长。”

她,淡笑如初,而马徽漫不经心地打了个哈欠。

等到天色最黑最暗,黎明就会来临,然后曙光就会出现,那代表了新的一天,不过,阳光再温暖,也有阳光照不到的黑暗角落。

城外密林里,大娘沉默地看着徐徐升起的旭日,在大娘的身后,是一脸震惊且难以置信的小望,仿佛大娘说了什么让她感到极为震惊和为难似的。

“娘,我不要……”

“为了死去的洪芳,你一定要。”大娘霍地转身,看到小望紧紧地咬住下唇,那细嫩的唇瓣上已经隐隐着血丝,皱眉,一脸不忍地用已经看到了皱纹的手扶上那正年轻美丽的脸,“不仅是为了你死去的洪姑姑,还为了我们这里三十四条人命以后的出路,你必须如此!”

“娘,我只想和和乐乐,与你们一同生活下去……”

“没有和乐!”大娘厉声打断了小望,“你身为长月王族的后人,你就有你必须尽的责任!”

“娘……”

“是不是要娘死在你的面前!”

小望脸色一青,“扑通”跪下。

“不要再耽搁,去吧!”大娘霍地转过身去,也不再看小望一眼,“你只要记住,你失败了,娘,还有这里看顾着你长大的所有人都会难逃一死!”

小望望着大娘那决绝的背影,咬唇,点头,眼中紧紧忍住的泪水,噼啪滴落在野草之上。

然后,腾地站了起来,接过洪二娘红着眼睛递来的包袱,尾随着早已经等在十步之外的两名黑衣人,挥泪离开。

至于另一边,崔才子的别院里——

天才亮,就听见崔才子的声音紧张地响遍了整个别院。

“慕容姑娘!你在哪里啊,慕容姑娘!”

那杀猪般紧张的声音,让本来就无法入睡的傅青浅推门而出,才走出庭院,却见到绾绾从隔壁房间推门走了出来。

看到她脸上的青肿犹在,他本欲过去关切一下,不料,她非但没有注意到他,更见到一条男人的手臂从她身后递出了一件披风,一边给她系上,一边迈出房门。

是马徽!

像是注意到他的目光,马徽看过来,眼中却是不屑的讪笑,竟还故意地附耳过去,在绾绾的耳边耳语了起来。

只见那淡色的绛唇弯出了个好看的弧度,绾绾伸手扶住了马徽受伤的手臂,两人走到院子去。

不一会儿,崔才子撩着衣袍衣衫不整头发凌乱地赶了过来,“慕容姑娘!”竟是伸手就逾越地抓住了她的手腕,“慕容姑娘,你还在!”

紧张的语调,和突然松了一口气的表情,她才意外着,崔才子已经虚脱地跌坐在地上,“崔公子,你怎么坐在地上了?”

“我……我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在房间里,担心你出事了,所以到处找你,现在看到你安然无恙,这脚就……就不听话了。”

这一番话,说得狼狈,可是,她有点失神地看着崔才子,明明还是往日叫她厌烦的嘴脸,但此刻不知道为什么,却觉得那眉呀眼的十分的顺眼,“向文哥哥,绾绾没事,你快起来。”

“你、你叫我……”

“向文哥哥。”

她很乐意地重复一次,只见崔才子欢喜得竟直跳了起来,傻乎乎地笑着,“慕容姑娘,你这样唤我,我会不好意思。”

“绾绾才觉得不好意思,没想到竟让向文哥哥如此的操心,以后向文哥哥就莫要再叫我慕容姑娘了,直呼我绾绾吧。”

“绾绾妹子!”

这句妹子,崔才子可是唤得中气十足,脸上的笑容更显憨直。

不过,这一幕在傅青浅看来,却是十分的刺眼。

因为,他分明看到了绾绾脸上的笑容是温柔的,眼里也是他第一次见到的真情实意,哪像唤他青浅哥哥时,满眼睛都是虚伪和企图?

心里的愤怒和窝火,使得他狠狠地拧紧了眉。

身边忽然一声讪笑,他一愣,看到了不知道何时站在身边的马徽。

那看过来的目光,除了挑衅还有嘲讽,明明不该,但他还是觉得心虚地别开了目光。

“谁待她好,原来,她还是知道的。”

这马徽,是故意来找碴的吧?

“不过我也是第一次看到她这种表情,这种表情是不是叫做信赖?”

而故意说了这样一句暧昧的话后,这马徽就走到了绾绾的身边,独留他莫名其妙地浑身不自在。

眼见着绾绾、崔才子、马徽三人站在一起,虽然不算是有说有笑的融洽,但三人说着话,明明就是五步左右的距离,但他却忽然觉得那距离很远,仿佛他即使走了过去,也融不进去,这样的感觉,实在很不好,但为什么不好,具体的他又说不上来。

然后,也不知道绾绾是如何跟崔才子解释的,崔才子竟不再去问昨夜的事情,只是欢欢喜喜地命人去准备上路的马和干粮。

眼见着崔才子终于离开,他走到绾绾和马徽的身边,“现在,可以给我说明昨夜的事了吧?”

她竟不看他,对马徽说道:“马大哥,我与镣儿去看看向文哥哥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喂!”

他想叫住她,但被马徽拉住了手臂。

“放开!”

“你到底是要问昨夜之事还是绾绾情归何处?”

“谁有空知道绾绾喜欢谁了!”

“既是如此,你去追她做什么?你要知道的,不是昨夜的事情吗?”

他瞪着马徽那仿佛看穿了什么的讪笑,拧了眉。

“你这表情,我还真要以为你是吃醋的丈夫要去追妻子了。”

“别胡说!快把你知道的告诉我!”

“我知道的?”马徽喷笑。

“你笑什么?”

“傅青浅,今日我尊你为少主,是因为‘那位大人’给了你这样的身份,但其实,你何德何能让我马徽折服?我马徽,向来最鄙夷的就是对女子动手的男人!”

他无法反驳,关于对绾绾动了手,其实他自己早就后悔得要死,“这件事情,我道歉。”

“你道歉是否找错了人?”

他一愣。

“昨夜之事,说穿了就是‘那位大人’吩咐在下做的事情,你凡事都要寻根问底,别到头来连自己的命都搭上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绾绾曾说,你经常遇到刺客。”

他脸色微变,关于自己常遇到刺客的事情,其实一次都没有告诉过旁人,绾绾又是如何得知?

“我想,是谁对你下的手,你自己比任何人都清楚,对吧?”

看着马徽,他含蓄地拱手,“多谢你的提醒。”

“若不是绾绾喜欢你,我会告诉你这些?”

“她跟你说的?”

他的心跳微乱,紧张地看着马徽,但马徽唇上却只是讪笑,没有对此再说任何一个字。

因为对马徽不了解,所以他实在无法从马徽的表情断定任何结论。

只是,马徽说的话,就像是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了巨石,非但造成了水花,还牵动了无数的涟漪。

害得他的目光,无论走到哪里,都不经意地落在了绾绾的身上。

可是,不知道是因为生他的气还是因为别的原因,自从离开崔才子的别院上路以来,她的目光,不曾一次落在他的身上,就算是同台吃饭,她不是与马徽说话就是听崔才子夸夸其谈,再不然,就是拉着她的丫鬟镣儿,要镣儿教她辨认山上的药草。

这是第一次,他发现了与她之间的鸿沟。

本来,认识她以来,她就一直在身边转,说话也像麻雀似的,总是没有一刻的停滞,所以他才没有发现,原来自己是那么的被动。

可事实上,他确实没有主动与女子接触的经验。

更没想到,想说一句抱歉,比想象中要困难许多。

终于,出发的第六天,他们进入了北国。

“绾绾妹子,再两天就到函台郡了,回去以后,我定然要告诉其他人,绾绾妹子已经是我崔某的妹子了!”

这句话,从出发的第一天就听着崔才子说,他骑马走在最后面,看着她听了崔才子这番重复又重复的话,依然是温婉地笑着,眼中也没有看到任何一丝的排斥或不耐烦,一直无法与她说上话的窝囊劲,终于忍耐到了极点。

手起,悄悄掰掉了路边野草,往她所骑的马儿屁股扔过去——

只听那马儿“嘶”地痛叫了一声,便发狂地往前驰骋而去,就当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他已经夹了马腹直追上去,只丢下一句:“我去!”

“绾绾姐姐……”

镣儿欲策马赶去,却被马徽马鞭一拦,挡住。倒是那崔才子,吓得脸色发白,还是要追,马徽见了,赶紧策马上前,把崔才子拦了下来,“崔才子,你就别追了,我们在这边一边吃干粮一边等着吧!”

“可是……”

“莫不成崔才子你自认为武功有傅公子高?”

崔才子无法辩驳,说起来丢脸,自己连骑马都骑得心惊胆战的,这赶路以来,大伙就为了迁就他所以拖慢了行程,如今被马徽讪笑,更是无地自容了。

至于另一边,可是险象横生!

傅青浅本来只欲让那马儿受惊狂奔一阵,不料出手时那力度掌控得不好,那棵草竟然硬生生地插进了马屁股,疼得那马边跑边癫狂地踢动后腿,一心是要把插在屁股上的那根草抖落下来,却使得坐在它上面的绾绾好几次险些被甩飞出去。

当他好不容易追上了绾绾的马,绾绾已经被甩下了马鞍,只能凭着意志,咬紧牙关圈住马脖子,用双腿夹住马腹。

“绾绾,手给我!”

不知道是她太害怕了还是别的原因,她没有理会他。眼见着她的双腿就要被甩开,他一咬牙,伸手过去拉住了缰绳,就当她的马野性地甩动脑袋想摆脱他时,他长臂一捞,硬是把她拉了过来,夹在怀里,不过她的坐骑,倒是癫狂而去,再也抓不回来了。

怀里,是她禁不住的抖动。

他赶紧勒住马,让马在原地转了个圈,停下来,然后翻身,把她带到平地,可她双脚才及地,便瘫软地跌坐在地上,一双小手,发抖地拽紧手边的杂草,青筋尽现。

“你还好吧?”

“还好啊。”

明明怕死了,但她那扬起的小脸,却假装镇定,还牵强着冲他展笑。

他沉默地看着她,然后单膝跪在她的面前,用他的手,覆住她那颤抖得不行的手背,“没事了……”

可她,却像是触电般地把手抽回,藏在背后,试图端出漫不经心的表情来,“我真的没事。”

“没事你的肩膀不会抖成这样,害怕你就说出来啊!”

“少主生气了?”

“叫我青浅哥哥!”

他懊恼的低吼吓了她一跳,眨了眨眼,看着他,“绾绾真的没事,少主到底在生什么气?”

“干吗老叫我少主,你以前不都叫我青浅哥哥吗?”

“可是少主就是少主啊。”

她试图起来,可刚刚真的吓坏了,双腿发软,马上又跌坐了下来,再试,又跌坐了下来,于是又试,这次,被他及时摁住了肩膀,不过不是往日那种粗鲁的力度,而是一种仿佛温柔的力量,就连摁在她肩膀上的手,也仿佛不知道该怎么放似的,若即若离又坚持着不离开。

她终于正眼看他,觉得他很奇怪,却说不出具体哪里奇怪。

不过,他马上就闪躲了她的目光。

或者是因为马徽那番暧昧不明的话,无端说她喜欢自己,害得他忽然就介意了起来,不敢直视她的目光。

“少主,再不会去……”

“你为什么就不肯叫我青浅哥哥?”

可是,唯有一点,他无法不去介意,她为什么叫崔才子向文哥哥却叫他少主?仿佛两人之间很有距离似的!

即便是有什么企图也好,对他心怀不轨也罢,“我……希望你还是叫我青浅哥哥。”

发现她以一种戒备的目光看过来,他咬唇,豁出去,“还有,抱歉,真的很抱歉。”

“你是说马儿的事情?”

他一窒,脸因为心虚而红了,“你发现了?”

“我只是随便猜猜,毕竟马屁股上有草,但以那种草的梗,那么的软,不该可以插在马的屁股上,除非……”

把草扔过来的人天生神力又另当别论。

“这个……我因为想跟你说说话……”

“少主要跟绾绾说话,吩咐一句便是了。”

“不要叫我少主。”

她疑惑地看着他的懊恼,“你以前分明不喜欢绾绾唤你青浅哥哥,不是吗?”

“可我现在喜欢!”

此话一出,见她因为被吓了一跳而反射地眨着眼,他耳根一红,赶紧解释:“这个喜欢就像是……就像是早上喜欢吃馒头,中午喜欢吃面条,晚上喜欢吃饺子……你懂我的意思吗?”

她摇头。

“那……就像是你喜欢害人……”

“喔?我喜欢害人?”

见她的唇上泛起了那种疏远的淡笑,连目光也变得厌烦了起来,发现她又要起来,他赶紧摁住她地上的手,“不对,是像崔才子喜欢你的那种喜欢!”

本来疏远的目光,霎时见鬼似的瞪着他。

不过,很快的,她又笑了起来,这次是……被他逗笑了?

“少主,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跟绾绾道歉,不过,绾绾听到了这么……”她想了一阵,才继续,“听到了这么有趣的打比方,我想,我懂你的意思了。”

她懂?

可是他瞧着她的表情分明不懂!什么叫做“有趣的打比方”?

“好了,我们该回去了,不然他们要担心了。”

才说着,要把手抽回,却被他更加用力地摁住,她才疑惑地抬眼看他,竟见到他的脸已经近在眼前。眼见着他还要凑近过来,她赶紧往后仰,想退开为彼此保持距离,可他却不允,搭在她肩膀上的手猛地一使力,她被拉了回去,而唇上猛地一紧!

心里一惊,她赶紧别过脸去,让错开的唇,落在她的脸颊上,她回头,受惊匪浅地瞪着他那分明懊恼着的脸,“你干吗?”

“我干吗?”

他突然笑了,那种仿佛自嘲的笑声,然后,他顿住,用那锐利的目光看着她,让她有点懵了。

“你不是说你懂我的意思的吗?”见她错愕地看着他,他直接用食指挑起她的下巴,只是轻轻的力度,就逼得她不得不正视自己,“别告诉我,你不知道那姓崔的对你安的什么心!”

她忽然安静地看着他,不说话。

“你不可能不知道,对吧!”

“你在吃醋吗?”

“不行吗?”

“可你为什么要?”

她那仿佛谈论天气的语调,让他一愣再愣。

“少主,除了绾绾还有另外三人可供选择,你没必要急着为了保有你的权力吃醋吧?”

“你该死的在说什么权力?”

直觉就不是什么好东西!而果然,她理所当然地说:“放心,绾绾与向文哥哥只是发乎情止于礼,并没有做什么苟且之事,即使他日少主因为不喜欢另外三人而迫于无奈选了绾绾,绾绾也不会教少主失望。”

“你以为自己是货品!”

“难道不是吗?”

她忽然而来的愤怒,使得他愣住。

“就因为见到绾绾与向文哥哥有说有笑,所以少主就急着宣示对绾绾的所有权不是吗?”

“我没……”

“少主明明说过绾绾只会害人,明明说过绾绾是小人,你最讨厌的不正是绾绾这种人吗?如果不是当绾绾是自己的所有物,你根本不必特意使手段与绾绾独处,对绾绾说这种没有意义的话。”一口气说完这些愤怒的感觉,她喘息着,咬住唇,试图回到漫不经心的自己,可是,光是看着他如此靠近,心里就仿佛有着什么委屈,什么怨恨,直直地逼红了她的眼眶,“既然少主你这么介意,绾绾唤你青浅哥哥又如何?你是少主,什么都是你说了算的!青浅哥哥、青浅哥哥、青浅哥哥、青……”

猛地,嘴巴被堵上,感觉他的手紧紧地圈住自己的腰,她赶紧拿手抵住他的胸膛,试图拉开两人的距离,可是这距离才拉开,又被他狠狠地缩短。而他的吻,就像他往日对她的粗鲁,吻得她的嘴又热又痛,仿佛她是青楼妓女似的,为所欲为,她心里又急又恼。就当他的舌需索无度地吮吻着她的舌端时,她狠狠地张嘴就咬……

猛地,被他推开,她喘息着从地上爬坐起来,狠狠地用掌心摁住被他吻得发烫的小嘴。

而他,懊恼地吐掉嘴里的血,锐利无比的目光锁住她的视线,发狠地拉住她的手臂,把她扯了过去。

看着他又要低下头来,她避无可避,只好别开脸去,可是,他却没有亲过来,却是在她的耳边一字一句地说道:“是,你是我的所有物!”

她霎时瞪住他。

“如果你要这样才欢喜,我不介意对你说,你,是我傅青浅的!”

如果非要这样才能使得他满腔的懊恼有地方发泄,才能使得多日以来莫名其妙地为她转动的思绪有一个归宿,如果!反正!无论如何他都得有一个妻子,那么,“绾绾,我今天正式跟你宣布,我要选择的人,是……”

“啪!”

脸颊,蓦地一热,他懵住,捂住被她扇痛的脸颊,眼前,是她因为吃痛而揉着手心,却又倔强地不认输的表情。

那一刹,他居然放声大笑了。

而她,被他吓到。

“你笑什么?”

哪有人被扇了耳光还笑得出来?

不过,他猛地拉住她的手,她想抽回,但却来不及了,被他放在唇边细细地吻了一下,霎时汗毛直竖,头皮发麻。

“你干吗?”

“我喜欢你。”

“你胡说什么,你放……”

“我喜欢你,绾绾。”

那认真的表情,和从没见过的温柔笑容,害得她莫名红了脸,“你、你、你……”

“如何?”

什么如何,她、她、她……

“绾绾,真好,我终于见到你的真情实意了。”

可是,这句话却让她霎时浑身僵硬,脸色也刷白了。

“你怎么了?”

她忽然像是没了魂似的看着他,他吓得赶紧捂住她的额心,但温度正常,并没有异样,但无论他怎么叫她,她都是没有反应。

于是,赶紧把她拦腰抱上了马,回头去找马徽他们。

只是,在半路的时候,却忽然感到她的小手拉住了他胸前的衣服,于是把马勒停,只见她苍白着小脸抬起头来看着自己。

“你还好吧?”

“不好。”

“是哪里不舒服吗?还是说我刚刚把你弄伤了?我……”

“我很害怕。”

就当她说话,那双明亮的眼睛也红了,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把他吓坏了,可她突然一头栽入他的怀里,紧紧地搂住他,无论再如何问她,她就是不肯说害怕什么。

他对她,本来就什么都不知道。

她的过去,她的来历,她的想法,现在又多了一种——她的害怕。

不过唯一确定的是,她那压抑得仿佛没有声音的哽咽,她的泪水,她的颤抖,就连后来假装没事的虚伪的笑脸,都使得他的心好热,好痛。

真的好痛。

他,徐徐地策马走着,很慢很慢。

她,靠在他的怀里并不说话。

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就像是不知道自己的心在痛什么。

只是,忽然,听得不远处一声尖叫,不一会儿,只见前面有名姑娘正狼狈地向这边跑来,而身后,是两名黑衣人举刀追赶。

他没有多想,叫她小心,便下了马,赶去营救。

就当那名姑娘狼狈地跑到他的面前来,他赶紧把人藏在背后,捡起地上的树枝指住那两名黑衣蒙面人。

“光天化日之下,你们追着这名姑娘到底想做什么?”

那两人对看一眼,举刀就要劈来。

不过,尽是些三脚猫功夫,他手中的树枝绕着其中一人的剑转了几圈,那人的剑便让他缴了过来,皓腕一番,直刺向另外一人。

没两下,两名黑衣人的刀都被他给打飞了。

他索性丢掉手中的树枝,正要赤手空拳地会一会他们,不料那两人对看一眼,竟逃得比兔子还快!

有道是穷寇莫追,待那两人的身影看不见了,他转身欲把地上的姑娘扶起,谁料,那名姑娘却先行飞扑进他的怀里。

“姑娘,你……”

“青浅哥哥!”

那声音……

他赶紧把人拉开来一看,果然是小望!

“你怎么……”

“青浅哥哥,小望几乎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说着,竟有扑进了他的怀里,而他,手忙脚乱着,霎时看向了骑在马上的她,“绾绾……”

“少主果然很好艳福呢!”

而她,竟然一咬唇,策马离开,真是……

“青浅哥哥?”

当小望可怜楚楚地红着眼睛抬起小脸来,却见到他的目光看向别处,于是循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绾绾骑着马飞快地奔驰而去。

那娇嫩细红的唇瓣,霎时被门牙紧紧地,咬住了。

不过,当他低头时,小望很快又回到了楚楚可怜的表情。

“小望,有什么以后再说,我们得赶快回去与其他人汇合。”

是与其他人汇合,还是要追赶绾绾?

“嗯。”

不过,小望怯怯地点头,脸上可瞧不见任何的不快与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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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是发光发亮的大明星,一出场便是众人追逐的焦点,唯独他是例外。他坐拥半壁娱乐江山,终日燕语缭绕,哪看得上她这心机深沉的人,婚姻于他,不过是互惠互利的交换,直到一晌贪欢,意外怀孕。他执她手宣布,要为她补上最盛大的婚礼。她也誓要退圈,相夫教子,一世安稳。奈何,世事不能皆如愿。见到那个女人,她才知道他心心念念的人,美好到让她自惭形秽。她认命,ok,离婚。怎知他,不爱她,也不肯放了她。罢了罢了,惹不起还躲不起?远渡彩虹之国,却和他处处遇见,他没脸没皮地霸着丈夫的位置,击退她所有的追求者。她无奈,狠狠踹他,“你是不是有病?”他却扯住她的手放在胸口,“是,失心疯,病了好些年。”
  • 术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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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里,全景真实的北宋社会与异世并存,东西方迥异的术法战技相互交错。然而在力量的左右下,人命却同样如草芥般轻贱!虚伪的世道,惨淡的感情,如果不想在争斗中泯灭,那便在血海中复苏,在尸山中崛起!!既然拥有了改天换地的能力,那就不容我不活出一个属于自己的全新世界!!彼其于世,力挽御世之澜!幻世之中,谁主术法之巅!!
  • 苍月凉

    苍月凉

    因为看不透世间一切情感,所以有时要猜,有事要藏,却没想过面对自己的内心。
  • 后宫夺位记

    后宫夺位记

    什么荣耀宠爱、什么贤德有才。即使当了皇后,还不是被你当成活靶子,任被那帮贱人欺负到死?重活一世的邵芸嫣发誓,欠她的统统得还,虐起渣男来毫不眨眼,收拾起贱妃绝不手软。且看女主如何步步为营,灭掉渣男和贱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