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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9章

“我的武功……被废了?是不是?”尽管心里已经十分明了,可是把话说出口,意轩还是费了不少力气。 “咱们先回去,我慢慢跟你说。”练梦拉著意轩,想把他带回去。 “我不去!”意轩大吼一声,一把甩开练梦的手,由於用力太猛,他自己反而承受不住的倒退几步,险些摔倒在地。

见到自己如此没用,意轩更是悲从中来:“我的武功没了!我是个废人了!我是个废人了!”他发泄似的捶打著身旁的树干,每一拳都仿佛打进了自己的心里,生痛生痛,痛得眼泪不停的流。“意轩……”练梦很想上去阻止他,可是他不敢动,他知道这时候任何一个举动都有可能刺激到意轩敏感的神经,任何一句安慰的话语也可能让这骄傲的意轩难以承受。 或许,发泄出来,是件好事。

意轩捶了几下便开始因过力而停下来,不住的喘气。他狠狠盯著练梦:“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所以你才不肯让我下床走动,你怕我发现是不是?” 练梦不说话,不说话也就代表默认了。 意轩忽然大笑了起来:“我真是蠢,还在想著伤好了要去报仇,其实,我永远也没有机会报仇了!我这麽说的时候,你心里一定在笑我傻吧?” 听他如此曲解自己,练梦又急又气:“你怎麽能这样想?”

“不错,我不该这样想。”意轩目光柔和下来,“你心肠这麽好,对我又很好,你只会心疼我,可怜我。所以你刻意的迁就我,精心的照顾我,这些都是因为觉得我可怜。” 说 到这里,他摇摇头,又笑了:“只有我这个不明真相的傻瓜还在做著美梦,以为你是肯接受我了。哈哈,真好笑!我都是个废人了,还有什麽脸想这样的好事?我连 自己都保护不了了,还能给你什麽幸福?意轩,你是天底下最傻的傻瓜,自顾不暇了还在痴心妄想!真好笑,哈哈,哈哈!”

“啪!”一声响,打碎了意轩的笑声。他捂著发痛的脸颊,惊奇的看著一脸冷厉的练梦。 练梦努力平静下自己的呼吸,才道:“意轩,我知道你现在心里很难受。我从来不会劝慰人,而且事已至此,再怎麽劝慰也是於事无补。可是,我不许你这样自暴自弃!我要你知道,不管你变成什麽样子,我始终会在你身边,永远不会离开。”

“始终会在我身边,不会离开?”意轩慢慢重复这句话,似在细细咀嚼,他忽然抬起头来:“那麽,如果我说,我要你爱我呢?”练梦吃了一惊:“意轩,你疯了么?” 意轩眼中的一簇火光迅速黯淡下来,喃喃的道:“不错,我是有些疯了。”他飞快的转过身,“你走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你……” “放心。我不会做傻事。” 练梦还是不放心,但他也知道多说无益,叹了口气:“那你别耽搁太久,不要忘了,还有人在担心你呢。”走了两步,回过头去,见意轩始终背身站在那里,那背影被苍山翠木一映衬,更加显得孤独而绝望。 咬了咬牙,练梦快步走树林,隐隐的只听林子里传来恸哭声,每一声都仿佛一柄大锤敲打着他的心,他下意识的握紧了拳,指甲狠狠地刺入肉里,留下几道血印。

意轩,你的心意我明白,可是唯独这个……我真的不能! 练梦的心整整悬到太阳落山,饭菜上桌,意轩这才推门进来。

他的眼睛红红的,还有些微肿,一看就是哭了很久,但是目光澄澈,神台清明,精神反而显得好了。练梦知道,当一个人想通了一件事或者下了一个重大决定的时候,才会有如此澄明的目光,意轩,你真的这么快就想通了么?

老猎户不明所以,笑着招呼:“小哥,你回来了?怎么样,身体恢复得如何?”练梦生怕又勾起意轩的伤心事,忙打断道:“意轩,坐下来吃饭吧。” 意轩笑了笑:“老爹费心,我没事了。”

“我就说嘛,这人还是应该多动一动,病才会好的快。你不知道,今天下午练相公听说你出去练功,急得脸色都变了,放下药筐就跑了出去,连他好不容易采来的灵芝都顾不得扔在地上,那可是好东西,糟踏了多可惜。”

意轩看向练梦,练梦笑了笑;“回头晚上把它吃了,味道可能不好,对身子却着实有益。” 意轩低头扒了两口饭,忽道:“算了吧,左右我是好不了,那么名贵的东西,给我吃了也是白糟蹋。” “意轩……”

“ 咳,咳,小哥,你怎么能这么说?你可不知道你生病的这些日子,练相公费了多大的心血,不眠不休的照顾,就是骨肉之亲也不过如此呀,你可不能拂了他的好意。 ”不等练梦说什么,张猎户先打起抱不平来。他始终弄不清这两人是什么关系,但练梦的一片拳拳心意,连他这个旁观者也为之动容。

意轩忽然站起身,倒了一杯茶,双手捧起:“梦,我知道,我脾气不好,不懂事,总是给你添麻烦。多谢你一直不离不弃的包容照顾我,我先敬你一杯。” 老猎户哈哈一笑:“对对对,这才对嘛。练相公,赶快喝了,你是当之无愧。”

练梦接过茶喝了,心里的疑惑却更甚,意轩的表现太好了,好的令人担心。难道他真的在这短短的时间里长大了、成熟了? 他很想相信,却又没来由的担心。一切来得太快,太出人意料。 意轩的好表现一直持续着,安静的吃了晚饭,还是满满的一大碗,入睡前又听话地吃了灵芝,然后乖乖上了床,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耳边听到轻轻的鼾声响起,练梦这才放下心,在他身边躺下。这一阵子着实辛苦,只忙得心力交瘁,一倒下便深深扎进了黑甜乡。所以他不知道,意轩在打鼾的时候,眼睛却始终是睁着的。 意轩就这样借着月光贪婪的看着练梦沉静的睡颜,看得那么仔细,仿佛要把它牢牢印在心里。从有着长长睫毛的眼到端正小巧的鼻梁,每一分都不放过,然后他的目光停在了那温润的双唇上。

长久以来,意轩总在做一个梦,他梦见练梦就毫无防备的躺在自己身边,只要微微一欠身,就能吻到他。梦里那甜美的滋味,常常能让意轩回味一整天。 现在,这梦个竟然成真了,只要一低头他就能吻到心爱的梦,他甚至能闻到从那淡粉色的双唇上散发出来的阵阵幽香……

意轩的头慢慢低了下去,慢慢的,慢慢的,然后……停住。 他笑了,苦笑,他还有什么资格去吻梦呢?他只不过是个没用的废人而已! 轻轻的起身,下床,尽量的不影响身旁的人儿。摸索着抱起自己的衣物,留恋的回头看了最后一眼,狠狠心,走了出去。 梦,我走了。 我知道等你醒来找不到我,一定会很担心,可我实在不能留下。

我这一生,最大的愿望只有两个。第一是练好武功,为死去的父亲叔伯报仇,重振林门声威……现在已经没有可能了。 第二是一生一世和你长相厮守。这个愿望比起第一个更象是异想天开,可是我始终不肯死心。我在心里想着,只要我练好了武功,有足够的力量保护你,你早晚会是我的。可是,老天似乎也嫌我的愿望太奢侈,把最后一点希望也打碎了。

我本来就是个一无是处的人,又没了武功,还能做什么呢?我知道你一定会守在我身边,可是我又怎么有脸再拖累你? 所以,我走了,没了我这个总是找麻烦的家伙,你只会过得更好…… 我走了,你……要保重! 梦,我的梦……

眼泪滑落下来,一滴,两滴,掉在地上,无声无息。 山路磕磕绊绊,让今非昔比的意轩着实吃了一些苦头,等到了山下,已然是旭日东升。他也不知道自己要到哪里去,便一路朝着有人烟的地方走。 清晨的路上没什么人,偶尔三两个赶路的商客都是行色匆匆,而意轩满腹心事,不会向旁人多看一眼。

身后传来得得的马蹄声,两匹马很快便从他身边过去,意轩认得那身衣服是天龙堡的家丁所有,也全不在意。他现在已是个普通人,不想再与江湖人扯上关系,更不想见到熟人。 哪知那两人却又转了回来,围着意轩上上下下打量一番,然后两人对望一眼,点了点头。

“小贼,可让咱们找到你了!”意轩一怔:“你说什么?”话音未落,身上早已被狠狠抽了一马鞭,摔倒在地上。“你们做什么?”他挣扎着想要站起,冷不防又挨了一鞭,脸上留下一道血印,火辣辣的痛。 两名家丁见他如此软弱,不觉心生疑惑,一人轻声道:“这小子怎么这样不禁打?难道咱们认错了?”

另一人道:“装的吧。再试试他。”一挥手中的鞭子,夹头夹脑的打了下去, 意轩想去抓住那鞭稍,可又哪里抓得住?他拼命护住头,急得大叫:“你们不认识我了么?我是意轩呀!” 那两人一声冷笑,跳下马来:“哼,没错,找的就是你这小贼。”一人飞起一脚,将意轩踹倒在地,另一人则跳上来,一把抓住他的手臂,向后一扭。

一阵生痛从手臂蔓延到四肢百骸,意轩仿佛可以听见骨头碎裂的声音,他尚不明白为何自己会遭到这样对待,忍痛道:“你们怎么了?我是你们堡主的朋友……”话音被一个巴掌生生打落。“你还有脸提我家堡主,你这恩将仇报的东西,为何要害他性命?” “什么?”

“什麽?”“什麽,你见我们表小姐美貌,就动了色心,勾引不遂,於是便强行施暴。我家堡主阻止不成,反被你设计害死。事到如今,你还想抵赖麽?”他越说越怒,边说又是“啪啪”两记耳光。 一股铁锈的味道在口腔里蔓延,然而意轩已经顾不得这些。老堡主死了,林罄死了,而众人认定的凶手居然是他! 怪不得,那天梦提到老堡主去世的消息时神色间十分奇怪,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他心头暗惊,大声辩解道:“我没有做过,我没有做过!“还敢狡辩!”迎面一脚踢过来,正中意轩下颌。 意轩只觉眼前一黑,身子被踢得飞起,一阵天昏地暗之後,重重摔在了地上,全身被震的发麻,很快这种麻木又被刺痛所取代。 耳朵嗡嗡的响,隐隐的还能听见交谈的声音:“真是怪了,这小子怎麽这样不禁打?难不成是有什麽阴谋诡计?”

“管他呢,先带回堡里再说。” 感觉有人用力的拽他的手臂,意轩试图挣扎开,可也怎麽挣也挣不脱。 意识渐渐飘离,他终於昏了过去。 你这恶贼,为何加害堡主? ——不,不是我! 你强奸不遂,就杀人灭口,当真天理难容! ——我没有!不要听他狡辩,杀了他! 杀了他! 杀了他! ——走开,走开,不是我做的,放开我!

拼命挥舞著双手,想把眼前成千上万的敌人赶走,可是却丝毫不起作用。他们狞笑著,一步一步的靠近,然後千万柄雪亮的钢刀向头顶上罩落—— 啊!” 惨叫一声,意轩翻身坐起。“意轩,你醒了!” 练梦欣喜的脸庞出现在面前,熟悉而自然,一如这些天来的每个早晨意轩一张开眼所看到的。一瞬间,他有种错觉,仿佛他从不曾离开,只是从一个噩梦里刚刚醒来。他怔怔的道:“梦,我做了一个梦,好多人要杀我,他们冤枉我杀了任老伯。”

多希望这只是个梦,然而不用看练梦那丕变的脸色,满身的疼痛已经在适时的提醒意轩,一切不是梦,而是事实! 比噩梦更可怕的事实! 意轩“腾”的站起身,举步向外就走。“你去哪里?你身上还有伤!”那两名天龙宝的家丁大概恨极了意轩,下手极重,练梦简直不敢想象若非自己及时赶到救出意轩,他还要遭受什麽样的折磨。

“我要去天龙堡,跟他们对质,告诉他们我是冤枉的!” “回来。”练梦连忙拉住意轩的手,微微施力,让他动弹不得。 “放开我,我不能这样被人冤枉!”意轩几乎是大吼了。 “意轩,你冷静下来听我说!事发那天晚上,他们声称你杀了堡主後畏罪潜逃,到处寻觅,可是几天後我却在天龙堡的地牢里发现了你,这是为什麽?他们为何要说谎?”

意轩本来还在挣扎,听到这里,手慢慢放松了。 “你明明没杀老堡主,可是在他的尸身上却留有咱们林门剑法所创的伤痕!更加铁证如山的是,老堡主在死前叫过你的名字!” “胡说,我那天在房里睡觉,根本没见过他!”

“不错,凶手不是你,你本可以出来交待清楚,可你偏偏失踪了。你说抓你的人是为了询问剑谱的下落,可你在堡里住了这些天,他们原该有很多机会下手,为什麽硬要选在这个晚上,老堡主遇害的时候?因为他们下了一个圈套,早就想把杀死老堡主的罪名扣在你头上!”

意轩全身一震。“为什麽?” “因为他们想抓你,而你是天龙堡的客人,客人失踪了主人不可能不闻不问,所以要给你造个合适的失踪理由。” “如果只是想要陷害我,他们的代价不是太大了。”盛怒之中,意轩还是很快找到了问题的关窍。他目光一凛:“难道……”

“ 老堡主应该也是他们的目标,这本就是个一石二鸟之计!”这个问题在练梦心里反复想了很久,到底是谁杀了老堡主嫁祸给意轩?谁能从这事上得到好处?他心里 隐约有了个人选,却又不敢肯定。“现在唯一可以肯定的事,对方既然把你藏在天龙堡,他就一定是堡中人。所以你若是回去,就只有死路一条!”

手放开了,意轩失了魂一般,喃喃地道:“难道我就连一点辩解的余地都没有了麽?” 练梦心中不忍,柔声道:“现在敌暗我明,又到处有人在抓你,只好先躲一时,再找机会澄清一切。” “澄清?怎麽澄清?我这个样子,还有机会澄清麽?”全身的力量仿佛被抽空了,意轩腿一软,坐倒在地上。他的身子慢慢的缩成一团,双手紧紧的抱住头,整个人不停的颤抖著。

为什麽?为什麽这样的事要发生在自己的身上! 老天,难道你还嫌我遭遇的磨难不够多麽?我不怪你让我过早失去双亲,一身寒病无依无靠,因为你给了我梦,你让我学了一身的武功,让我开始对未来充满希望。可是,为什麽,你一转眼,又要把这一切一一收走? 你在玩弄我麽?

没了武功,没了梦,我认命了。我已经下定决心要做一个本本分分的普通人,不再乞求,不再奢望,可你为什麽连最後一条活路也不肯给我? 为什麽?我到底做错了什麽? 也罢,也罢! 你既然不肯让我活,我就称了你的心愿,死了吧。

死,这个念头一旦在脑海里盘旋,立刻挥之不去。意轩想到自己的遭遇,想到现在的处境,当真唯有一死而已。 打定了主意,意轩反而静下了心,意志依然消沈,却肯乖乖的吃饭睡觉,不再做些过激的举动,让练梦松了口气的同时又忍不住更深一层的担心起来。 这天晚上,意轩故计重施,趁众人熟睡之时,偷偷溜出了茅屋。他心里已经盘算好了,这里是深山,只需找处断崖轻轻一跃,便干净利落,一了百了,当下一路向山上行去。

这本是未经开垦的荒山,越往上山势越陡峭,意轩有时候甚至要四肢并用才可前进。他功力已失,颇感艰难,脚下一滑,身子向後摔去。 “小心。”一只手从背後身来,将他稳稳托住,意轩回过头,对上一双熟悉的眼眸。那眼中,有几分责备,几分无奈,然而最多的还是痛惜。 “梦,你……”

“没人告诉你,同样的招数用两回就不灵了麽?”练梦叹了口气,“意轩,别做傻事,跟我回去吧。” 意轩惨然摇头:“你又当我是小在任性了是不是?梦,我知道这些年来我的恣意妄为著实让你头痛,不过你放心,以後不会了。”

一摆手,阻住了他的辩驳:“梦,我知道你想说什麽,你对我有多好,我心里清楚。可你若真心疼我,就该知道我这样的处境,什麽才是对我最好。一个男人若是非要象蝼蚁一样苟且偷生的活著,他还不如死了算了,不是吗?”

意轩明明在笑,笑容却充满了绝望,让练梦一阵心寒:“意轩,你不要自暴自弃,或许事情还有转机。我知道有一门功夫,可以……”“够了!”意轩猛然打断他的话,心里清楚的很,就算真有这样的武功,必定也久已失传,否则的话练梦早就说出来,何用等到现在?当初不说,是因为希望渺茫,怕失望更大。现在才说,却是为了打消他求死之心。 “放开我!”明白这一点,意轩的情绪顿时激动起来,拼命挣脱练梦扶住他的手。

“你别这样……小心!”眼见意轩已因过剧的动作站立不稳,练梦连忙提醒。 可以,已经晚了。 脚下的沙石承受不住来自上方的压力而松软下滑,纠缠的两人一同摔倒在地,并顺著陡峭的山势飞快的滚落! 一瞬间,天地万物都在眼前翻转,练梦紧紧的将意轩护在怀中,一面试图抓住沿途的草木以减轻下落的势道,忽然间後脑一震,磕在什麽东西上,顿时昏厥过去。

过了不知多久,练梦才悠悠转醒,耳边听到泠泠的水声,这才发现,原来自己正在一条小溪边上,头枕在岸边,下半身则浸在水里。而意轩正伏在他的身上,兀自昏迷未醒,瞧情形,倒是没受什麽伤。後脑还有些微痛,摸了摸,还好没有血迹。练梦拍拍意轩的脸颊:“意轩,醒醒。”

意轩只是因为承受不住剧烈的颠簸才昏了过去,他茫然张开眼睛,初还弄不明白发生了什麽事,等见了练梦脸上的擦伤,这才恍然一惊,慌忙滚落一边,冲口的第一句话便是:“我又连累你了。” 想死,因为生无可恋,更是因为不想再连累梦,他清楚的知道,只要他活著一天,梦就不会弃他於不顾!

练 梦叹了口气:“傻,你我之间哪有什麽连累?意轩,你不是我的累赘,要我跟你说多少遍才会明白?”至少从你满脸依赖的叫我‘梦’的那时起,你的快乐 就成了我的快乐,你的痛苦也就成了我的痛苦,你是我的骨中的骨,血中的血,当你神采飞扬的笑时,我也知道了我在活著。 要说的话堵在心里,却拙於表达,练梦只是紧紧握住意轩的手,似乎要通过这种方式将这层意思传递给他。意轩几次用力想把手挣脱,却被握著更紧,更紧。

那一刻,水波好像也不再流动,静静的,静静的。 良久良久,练梦轻声道:“起来吧,也该回去了,不然老爹要著急的。”挣扎著坐起身来,却不料被人从身後紧紧抱住。“意轩?”练梦吓了一跳,“别闹了。”

紧紧靠在一起的身体没有任何空隙,练梦甚至可以听见意轩的心跳。被水浸透的衣襟起不到任何隔绝的作用,灼热的气息侵蚀过来,那是练梦身上失去已久的意轩的激情。

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栗著,练梦慌了,怕了:“放开我!”挣扎著想要脱离他的桎梏,反而被他拥的更紧。

“我爱你,梦。”痴迷的双唇在练梦小巧的耳垂与纤长的脖颈间徘徊,意轩不住的喃喃低语:“梦,我爱你,爱你……” 一声比一声深沈,一声比一声急切,一声比一声撼动人心。仿佛穿耳的魔咒一般,一点点烙印在心上。 挣扎的手,慢慢停止了动作,松开了,无力的垂到身侧。

似乎从怀中人的温顺中得到了鼓励,意轩微一用力,拉开了练梦的外衫,露出他略显苍白的肩头。光滑的肌肤蒙月光一映,呈现出牛乳一般的颜色,意轩低下头,把吻痕印上他突出的锁骨,很自然引来他一阵轻颤。“别怕,我不会弄伤你。梦,你好美!”

发自肺腑的赞叹,没有更多的修饰词。所有词汇都在这一刻失去了表现力,面对心爱人梦寐以求的身体,充盈在脑海中的,也只有“好美”这两个字。 空气中弥漫著一种情色的气息,让人不自禁的沈醉。不知何时,两人已转为面对面的姿势,将头埋在练梦裸露的胸膛上,尽情感受著他的气息,体会这从没有过的满足,意轩忽然感到害怕:“梦,你是在同情我吗?因为同情我,所以甘愿牺牲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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