暧昧的气氛笼罩在屋内,此时他与我之间不过一个手肘的距离,我的心不由得再次狂跳了起来。
呸!真没出息!这点儿撩拨都经受不住,以后还怎么泡尽天下美男?这张老脸简直都已经被丢光了!就我在内心不住地唾弃着自己心智不坚时,身后的人却忽然捂袖低咳了几声。
我这才记起他还受了伤,听着这咳嗽声心中不由一紧,急忙转过头问道:“你的伤不要紧吧?”
猝不及防的,我亮堂堂的额头撞上了他尖削的下颌骨。突如其来的疼痛令我鼻头一酸,眼泪霎时就涌出来了。
说实话,并不是我想哭,流泪纯属自然反应,而且额头也并不是特别地痛,但眼泪就是不要钱地往下掉,我急忙用手擦,却怎么也擦不干净,反而是越擦越花。
他见此微微一怔,随即便慌了神。
忙从怀中拿出一方月白的丝帕,他在我面前蹲下身子,本是想为我擦拭眼泪,但目光触及我额头的粉红,眉头一皱,又转而抹了些药膏,轻轻地涂抹在我额头。
药涂上去凉幽幽的,很是舒服。因为隔着一层帕子,他的动作很轻,仿佛手下的力气重了些我就会碎一般,我泪眼朦胧地看向他,见他如水清澈的眸中尽是心疼:
“阿未可是很痛?”
我本来还想叫几嗓子逗弄他一番,可看到他担忧的神色我到嘴的哭嚎却怎么也叫不出。
胡乱抹了几把眼泪,我豪迈地拍了拍他的肩,自以为很是霸气地说道:
“这只是小伤,一点都不痛。”
我话刚落下,他手上的力气忽然就加大,疼得我呲牙咧嘴:
“哎哟哟,美人你大爷的倒是轻……”
最后一个“点”还没说完,我便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淡淡的香扑鼻而来,时间似乎静止了,我的脑海里只余一片空白。
他搂着我的我的力气很轻柔,又透着一股决绝,像一个孩子,倔强而霸道地占领着自己的地盘,不容争辩,更不容挣脱。
他枕在我的肩上,柔顺的墨发滑落在我的颈间,若有若无的触碰磨蹭得颈间很痒,痒酥酥的感觉顺着脖子一路直达心底。
“阿未。”他低声唤我,带着浓厚的鼻音,声音沙哑而低沉,呼吸间温热的气息在我耳鬓流动,烧得我脸颊通红。
“嗯。”
“若是疼,你可以瞒着任何人,可唯独,”他一顿,似乎极力压抑着自己的情感,语气固执又莫名地令人心疼,“不能瞒我。”
明明这般霸道且深情的一番话,我却听出了一抹悲凉,听得我心尖尖都在发疼。
我靠着他,轻轻地点了点头。
他对我的关心是真实的,心疼是真实的,就连这个怀抱也是真实的。那这是不是意味着,就算他不爱我,也是有那么一点点的喜欢呢?
他的心上人四岁时发病遇见他,而我也恰巧是四岁发病,寻他医治,会不会……
“你说,会不会有一丁点的可能性,你苦苦寻找的人……是我?”几乎是不由自主的,我脱口而出,但话一出口,我便后悔了,一面期待着他的回答,一面又害怕着,害怕他逃避亦或者否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