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然前辈...卢娜前辈，求求你们，放过我吧。”
靳慧茹蹭的一下站起来，眼睛里蓄着泪，不停的鞠躬。我将门关上，阻挡住外面不断探寻过来的目光。
“放过你？谁放过星辰，你吗？”卢娜隐忍了很久，终于一口气爆发出来，声音盖过她的啜泣。
靳慧茹没见过这样的卢娜，被吼得一愣，瑟缩起肩膀，抽泣的更加凶了。
“周晨哪里对不起你，你要这么害他。”越说越激动，卢娜烦躁的将手里的设计稿向桌子上重重一摔，稿纸发出一声呻吟，四散开来。
“对不...对不起。”靳慧茹一把掩住脸，呜咽的哭起来，声音断断续续。
看见卢娜涨红的脸，我想说的话又咽了回去。
这些天的事情，虽然没有见到周晨，但是透过卢娜的反应也能看的出来，他最近过的一定很辛苦。
“天樊到底给你什么好处，让你偷设计稿？” 重重的敲了敲桌子，卢娜试图阻止面前的人继续哭泣。
“没....我，我不能说。”瘦小的肩膀抖动了两下，最后自暴自弃的露出哭的一塌糊涂的脸。
“你还在说谎，这份视频交给警察，到时候再说就晚了。”卢娜面上冷笑一声，不欲与她继续纠缠，抬手拿起电话，
“别！”我眼疾手快的上前按住她的手，对她使了个眼色。
卢娜面上不快，却还是按捺着听我说，拿着电话的手却没有放开，“偷设计稿的人不是她。”
靳慧茹看见电话并没有被拨通，惊恐的表情变成感激，接着沉默起来。
“你怎么知道？”她面上带着怒气，“要抓人的是人，人抓到了你又说不是她？！”
我点点头，示意她稍安勿躁。
“第一次偷设计稿的人不是她，那个内鬼肯定知道我们在这里等着他，所以故意找的替罪羊。”我看向在一旁不断抽泣的人，继续说，“就算牵扯到他，也能一口咬定推个干净，没有证据谁也不能拿他怎样。”
卢娜低头不语，申请莫测。
“谁派你过来的？” 思索了一会，她镇定下来，把目光转向角落里的人。
靳慧茹只是低着头不说话，眼泪大颗大颗的掉下来，看起来可怜极了。
“没有用的，既然她能过来偷设计稿，一定是被人捏住了弱点。”我慢慢走到靳慧茹身边，坐在她旁边，目光与她平齐。
卢娜还想说什么，被我抬手制止了。面前的人已经挣扎在边缘，逼问是得不出结果的。
就像白柳说的，除了贱人，谁愿意做这种事。
可是，每个人最终都会明白，这些都是罪，出卖灵魂的罪。
“我们知道你的难处，可是如果不抓到那个人，星辰就会破产。周晨这么多年的心血一夕被你毁掉，还要背负两千万的违约金，你想过他以后的生活吗？”我尽量放轻声音，与她对视。
“我....”她目光闪躲，摇摇头，挣扎之色明显。
她现在的内心一定也是备受煎熬，背叛的罪名足够压的她寝食难安，要是星辰真的倒了，她可能这辈子也不会原谅自己。
“你可以不说出那个人的名字。”我继续轻声诱导她，让她卸下防备可以认真的考虑事情的利弊，“只需要配合我们，一切的事情跟你，没有关系。”
我屏住了呼吸，静静等待着她的回答，一时间办公室静的可怕。
“好....”
她闭上眼睛，放弃了坚持，整个人都沉浸在一片绝望之中。
“我配合。”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带着解放的神情，像是久病的人终于接近死亡，不再惶恐，也不再有希望。
绝望吗？多么熟悉的情绪。
我把事先画好的设计稿，交给了靳慧茹，让她这份错误的稿件给那个人，而在这个同时，通知了监控室的人，时刻关注着她的动向。既然没有直接的证据把那个人就出来，就让他再给天樊一份假的稿件吧。
这完全是为了稳住那个捏住靳慧茹软肋的人，让她在一切尘埃落定之前不至于被为难。
临近下班的时候，靳慧茹才闪闪躲躲的低头出了设计部，途中还在卢娜的办公室前停顿了一下，最后进的竟然是周晨的办公室！
周晨这几天一直是不在办公室的，只有一个助理在整理日常资料.....难道？！
我和卢娜相互对视了一眼，脸上有同样的疑惑。
“刚才除了那个小个子女生，还有谁进了总经理办公室？”
被我们提前安排在监控室的男生，认真的想了一会肯定的说：“只有尹助理一个人，从早上进去就没有出来过。”
竟然是尹助理。
我对那个人几乎没有印象，其实平常见得次数也算多，只是每次他都行色匆匆，不与人打招呼，长相甚至是说话的声音都属于路人的类型，所以才一直没有与他接触过。
听说他是早几年进的公司，算是跟着周晨的老员工了，这次怎么会被天樊收买....
虽说人心会变，可是需要怎样绝情的心才能不动声色的断送别人的前程，甚至是毁掉别人的努力。
我不明白，也不想明白。
计划只能临时改变，既然曲线攻城行不通，那只能单刀直入。带着原稿去谈判，剖析利弊，我想天樊不会因为这点蝇头小利而不顾其声誉的。
卢娜的神情算不上太好，眉眼萦绕不去的担忧，不知是为了这次的谈判还是为了周晨。
再次见到周晨是在谈判的当天，西装革履，脸上带着不可撼动的坚持，见到我只是点点头，并没有过多的交流。这样的周晨却更让我担忧，因为我知道能把他逼到这个份上，谈判的目的不单单是保住公司，更是骨子里的那股倔强。
约的律师已经在来的路上，今天是星辰最后的翻盘机会，我和卢娜在他的左右，全副武装，紧张的气氛在三个人之间流转。
不知为何，心里萦绕不去的不安越来越强，总觉得自己遗漏了什么重要的信息。
这次去的地方，是一家私人俱乐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