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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缘聚缘散

夜晚,三人在也酒店里躺着,妈妈说:“怎么样?你姐对你不错吧,给你定的房间有空调有独卫。”小弟憨憨地笑了。春晓提议说吃过晚饭,去西湖边上散散步。三人在酒店里吃过晚饭,来到西湖边上。夜晚的西湖别有一番景致,荷叶丛里反射出灯光,照耀得满湖荷花在微风中摇曳多姿。步行到断桥,这里夜晚的游客也是络绎不绝。桥上来来往往,川流不息。根据他们说话的口音,可以判断出有些是当地的居民,有些是外地的游客。沿着苏堤一路前行,晚风习习,吹得人欲仙欲醉。杭州真的来对了,这里的景色真的很美。白天有白天的美,夜晚有夜晚的美。西湖无论从哪个角度看,它都是美的。众人抬头看向天空,一朵心状的云朵,正随着风向从湖面飘向岸边,春晓赶忙拿出手机将这一瞬间记录下来。众人都觉得这朵云很奇特,有点不同寻常。“天空有朵雨做的云”,春晓看着这多云,真想伸手去抓住它。可惜,那多云在飘向岸边的时候,被一阵风吹化了,渐渐飘散了。

湖水拍打岸边的岩石,站在岸边,你会担心浪花溅上来濡湿了裙摆。春晓穿着白色凉鞋站在岸边,偶尔间她有种想伸出脚尖去碰触浪花的感觉。她伸出脚尖,原本只是想试探一下,却不想真的打湿了鞋袜。妈妈和小弟坐在岸边的长椅上休息,春晓看着湖面一层一层的波浪,看着天空缘聚缘散的云朵。她想一个人走走。往前走了几步,不曾想前面有一个身穿白色长袖衬衫,戴着黑色墨镜的男子,仿佛已经欣赏完眼前的景色,一转身,恰好遇到迎面走来的春晓。即便是戴着墨镜,春晓依然在看到那人的第一眼就辨别出他是谁。那人没有和她打招呼,只是微微一笑,便擦肩而过走开了。春晓的心扑通扑通跳个不停,心想:“难道是他!不可能……怎么会在这里遇见他呢?他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可即便有种种疑问,春晓还是认定刚才那个人是他。她回过神来,在人群里找他,哪里还找得到。到处都是人影,只是不见他的身影。

春晓沿着苏堤一带找了很久,找不到,只能锤头丧气地沿着原路回去找妈妈和弟弟。找到他们的时候,春晓说:“妈,太晚了,我们回去吧。”弟弟说:“姐,不再呆一会儿?这里的风吹着可凉快了。”妈妈说:“你姐身体还没好,别太劳碌了。再说,这岸边的风也大,早点回去,免得着凉。”三人一起回到酒店,洗漱完毕。春晓和妈妈睡里间,小弟睡外间。妈妈看出春晓盯着窗外在发呆,问她想什么。春晓摇摇头,不想回答,她在想今晚在西湖岸边遇见的那个人。她没有对任何人说过那晚遇见的那个人,偶热她也说服自己只是看花了眼,错认了人。可是那微笑,那身高,那背影,分明像极了他。想了很多很多,凌晨两点钟的时候,春晓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第二天早晨七点钟醒来,吃完早餐,春晓说:“今天带你们逛灵隐寺。”弟弟说:“姐,你什么时候也开始求神拜佛啦?”春晓没说话,将一块牛角包塞进小弟的嘴里。收拾衣服包包,准备出门。偏不巧,今天天色灰蒙蒙的,好像要下雨了。春晓从行李箱里拿出两把折叠伞,递给弟弟一把伞:“出门在外,雨伞一定要带上。”春晓和妈妈共打一把樱花雨伞,弟弟打一把方格子雨伞。他们来到灵隐寺售票处,春晓买了三张门票,凭票入寺。跨进灵隐寺大门的时候,像跨进了千年铁门槛。守门员的阿姨给每位跨进来的游客分一炷香。反正来这里的人们都是为了烧香许愿的。

这灵隐寺始建于东晋咸和元年,面前的这座大雄宝殿庄严雄伟,进来的人不管你信不信佛,看着满殿的神佛都不敢轻易怠慢。寺里设有好几处殿堂,有些则设了布施箱,游客们上一柱香,磕几个头,捐出几十元不等。其实这些宝殿里的设施并不是春晓最感兴趣的,春晓对寺内山坡上的几竿竹子特别喜欢。凤尾森森,苍翠欲滴。因为清晨下雨的缘故,竹叶上承载着厚重的雨水,稍一触碰,就会哗哗落下一片雨水。弟弟试着摇晃了一根竹子,立刻落下一片雨水,像子弹一样猝不及防,弟弟的头发和衣服全被淋湿了。妈妈在用纸巾给弟弟擦头发上和衣服上的雨水。春晓也想玩儿,前车之鉴,春晓撑开樱花雨伞,摇了一下,没反应,便使劲的摇晃那根竹子,立刻听到雨伞上一片雨声如豆。

这一带竹子是沿着一片明黄的围墙而种植的,走上山坡,看到山门,严严实实的,不便进去。“曲径通幽处,禅房花木深”,春晓想到了这两句诗,又想到了“山幽鸟更鸣”。山上各处都是余烟袅袅,伴随着园内的土润苔青,鼎内焚香的味道一阵一阵袭来。他们走到一处亭子,几处游客闲坐着,有的拍照,有的聊天,还有的只是静默地坐着,看着亭子前的湖水,对岸雕刻的佛像和山洞。不知道那山洞里面是什么,有的山洞前面被铁丝网圈起来了,土里插着一块木牌,上面写着“游人勿进”。谁也不知道那些山洞里面是什么,黑黢黢的,再好奇也不敢钻进去看。那弥勒佛侧躺着,看着河边这边的芸芸众生。身旁一帮增人不知要向他说些什么,米勒不管听到什么,看到什么,都是一副“笑看终生”的面孔。

天上下起雨来了,游客纷纷躲进亭子或大殿里。弟弟说:“姐,等雨停了,我们要不要去西湖边上观赏雨后新荷?”春晓说:“想不到,我老弟还挺文艺的嘛。”妈妈哈哈大笑。一会儿雨停了,三人离开灵隐寺,来到西湖边。果然,雨后新荷初吐芬芳,娉娉袅袅,亭亭玉立,美不胜收。

春晓打着雨伞,站在断桥上,弟弟给她单独照了一张相。

那天西湖之旅后,妈妈回了老家,弟弟后来也回到学校。过了很久,春晓都依然记得那次游赏西湖的情景。春晓后来也一直没有再碰到那个在苏堤上遇见的白衣男子。

人生有时就像那天晚上遇见的心型云朵,缘聚缘散,随风飘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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