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放开我!放开我!”江芷落张大的瞳孔里充满了恐惧,原本微弱的抗拒忽然变得激烈起来,浑身颤栗着,口中发出凄厉的叫声。
然而男人根本不顾她的反抗,大手无情的剥落她身上最后一丝遮蔽。
她就像破碎的娃娃,毫无生气,脸色血色尽褪,感觉自己像是坠入了一个无底深渊,身子一直在不停的下沉,下沉。
无尽的黑夜,无止境的纠缠,啃噬着她一寸一寸的肌肤,深深刺穿她的灵魂,留下的只有遍体鳞伤。
一切都结束后,男人无情的从她身上抽离,整理着自己身上的衣服,看着床上死了一般的女人,薄唇冷冷的掀起,“别装出一副要死要活的样子,你不是也高潮了么。”
床上的女人动也不动,一张头发蓬乱面容憔悴的脸望着天花板,眼神死寂空洞。
韩绍晔冷漠的收回目光,不再看她一眼,转身走出了房间。
韩绍晔刚走后,唐馥曼就冲进来了,脸上带着浓浓的怒气,那模样,分明是来捉奸来了。
看到床上的江芷落,唐馥曼眼眸猛然一撑,带着不敢置信的震惊,身子踉跄了几步,砰一下狠狠的撞到身后的木门。晃过神,一股可怕的怒火在胸膛里剧烈燃烧着涌出,她目呲尽裂的冲上来,看到了江芷落脖子里还有露出的两只玉臂上布满刺眼的青紫淤痕,双眸刹那变得猩红,“江芷落,我杀了你!!”一声痛呼嘶吼饱满了无穷的恨意,几乎撕裂人的耳膜。
“啪!”一个高高扬起的手掌,带着一道凛冽的寒风,狠狠的落在江芷落的脸上,嘴角被打破,猩红的血丝渗出,脸上五个鲜红的手指印在白希的脸上异常醒目。
头发猛然被扯起,唐馥曼看着如同死了一样毫无生气的江芷落,心底的怒气更盛,咬牙怒吼,“江芷落,你个贱人!你是在用这种方式报复我吗?江芷落,你个贱货,你说话啊,你说话啊!啊啊!!”唐馥曼发疯似得撕扯着江芷落的头发,歇斯底里的冲她咆哮。
江芷落什么都听不见,看着唐馥曼那张美丽的脸孔因愤怒而扭曲变形,拼命从胸膛里挤出声音,那声音气若游丝,显然已经精疲力尽了,一字一顿地说,“你,真,可怜。”
疯癫的唐馥曼蓦然安静了下来,看着江芷落那张略带嘲弄的脸孔,两道细眉重重挑起,“你说什么?”
“唐馥曼,我说,咳咳,你真可怜。”她的脸色惨白无色,看起来很虚弱,隐隐约约的看见胸脯在微微抖动,证明她还活着,“费劲心机,也没有得到他的心。”
“啊!”唐馥曼忽然痛苦的大叫一声,双手死死扯住她的头发,疯狂的来回用力拉扯,嘴里不停的大喊大叫,“住口!你给我住口!”
她被甩到地上,头发被扯乱了,好像还有那个地方在流血,然而,她却仿佛感觉不到一般,像个没有生命的洋娃娃,眼神空洞而呆滞。
唐馥曼骑在她的身上,双手抓住她的头发,疯狂拉扯,“江芷落,你以为你就得到了他的心么?我告诉你,你简直是痴心妄想,江芷落,你就是个不要脸的****,****你懂么?”
“呵呵,呵呵。”江芷落忽然笑了起来,胸膛来回颤动,脸上的表情充满了嘲讽,“唐馥曼,你是说你自己连****都不如么?”
“江芷落,我杀了你!”唐馥曼像是完全丧失了理智,脸部表情痛苦的扭曲在一起。
手臂忽然被打掉。
裹着身上的被子站起了身,江芷落目光冰冷锐利,身上散发着凛然之气,“唐馥曼,我以后绝不允许你在打我。”
唐馥曼根本不解气,扬起手就要一巴掌甩在她的脸上,却被一把抓住手臂。
“松开!”
“唐馥曼,你自己的老公你管不住,那是你自己没有本事,怪不得我。”江芷落用力甩开她的手臂,不理会她,拿起散落在地上的衣服,转身径自步入浴室。
唐馥曼忽然失声尖叫,像个疯子一样,“江芷落,你要是把我老公从我身边抢走,我跟你拼命。”
江芷落顺着浴室的门慢慢地蹲下身子,完全沉浸在自己悲伤的情绪里,不理会外面女人的竭嘶底里的嘶吼声。
等她从浴室换上衣服走出来的时候,唐馥曼已经走了。
行尸走肉的回到了家里,像是一具失去了魂魄的幽魂。
一整晚的掠夺,她身上布满了耻辱的痕迹。
打开门,贾爱莲看着衣服凌乱的江芷落,一眼就看到了她脖子里青青紫紫的淤痕,刹那震惊的瞪大双眼,担忧的上前想要扶着她的身子,“江小姐,发生什么事了。”
江芷落倏地躲开她的手,眼神空洞的像是失去了灵魂,“别碰我,我很脏。”说着,她向着浴室的方向僵硬的走去。
昨晚的记忆对她来说就是一个噩梦。
一个让她痛不欲生的噩梦。
韩绍晔是魔鬼。
昨晚她不知道自己被他折磨了多少次。
她拼命的求饶,却只换来他的变本加厉。
让她在痛苦绝望的深渊里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她像是被车子辗过了无数次,全身都是碎裂的疼痛。
身上白嫩的肌肤在一遍一遍的搓洗之下显得有些可怕,全是带着血迹的红痕。
反反复复洗了十多次澡,她还是觉得脏,仿佛怎么也洗不净一般。
她看着身上那些怎么也洗不掉的青紫淤青,仿佛又回到了被他掠夺的那一刻,痛苦,绝望,铺天盖地的压过来。
“不要,我求求你,停下来。”
“别急,一会巴不得你要我呢,哈哈。”
“求你饶了我吧。”
“哈哈,看看你那下贱的样子,求我,求我要你。”
“求你,要我。”
“哈哈,曾经的江氏千金,现在竟然堕落至此,还真是可怜……”
“啊!啊!啊!”从浴池里出来,裹上浴巾,看着镜子里脖子上的青紫淤痕,呆立在镜子前的女人忽然崩溃的捂住耳朵,撕心裂肺的疯狂大叫了起来。
她双手用力撕扯着头发,脸部表情痛苦的扭曲在一起,滚烫的泪水汹涌而出。
那个镜子里的女人是自己么?
不不不!
那不是她!
不是她不是她!
她不认识那个人!
猛地冲出浴室,她来到客厅里,拿起桌子上的水果刀!
看着手臂上刺目的青紫淤痕,她嘴角忽然艰涩的勾起——
忽然。
她疯狂的朝着自己的手臂上划去,一下下,雪白的纤细手臂交错着一道道骇人的血痕,鲜血汩汩流出。
她雪白的脸庞上是痛苦又愉悦的表情,仿佛割的不是自己一般。
地上鲜艳的红色,如同花儿一般绽放。
纤细白嫩的手臂,血肉模糊。
青色的血管被割破,鲜血立刻失控的喷了出来。
她脸上瞬间布满细密的血点。
然而,她手中的动作还未停止,整个人就像是疯了一般!
“啊,江小姐!”贾爱莲惊恐的大喊着冲了过去,伸手去夺她手中的刀子,“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不能做傻事啊,你想想你的母亲,如果你出了什么事,那她一个人可怎么活啊!”
母亲。
江芷落听到母亲两个字,意识有瞬间的清晰。
“江小姐,告诉我那个人是谁,贾姨一定不会饶了她。”贾爱莲忍不住哭了出来。
看到江芷落狼狈的样子,她当然知道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
哐当!
手中的刀子落在冰冷的地板上,她身子无力的瘫倒在地,看着血肉模糊的手臂,她像是感觉不到一点疼痛,脸上浮出痛楚的笑,“哈哈!哈哈!”
她的笑声凄厉可怕,断断续续,像婴儿的哭声一样,令人毛骨悚然。
贾爱莲看着如同傻了一般的江芷落,心里徒然涌出一股恐惧,“江小姐!”
“哈哈,哈哈!”
韩绍晔回到别墅的时候,无视客厅里的唐馥曼,径自上了楼梯。
“你不需要跟我解释么?”
背后响起唐馥曼质问的声音。
韩绍晔停住了脚步,回头,“有必要么?”
唐馥曼强压抑着情绪,还是失控了,“我是你的妻子!”
“妻子?”韩绍晔的脸上充满了嘲弄与不耻,“你未免把自己看的太高了。”
“那在你眼里,我到底是什么?”唐馥曼竭嘶底里的大喊。
她紧紧的盯着他绝美的唇形,紧抿着,轻轻开启,干净而利索的吐出,“无关紧要的人。”
唐馥曼猛然一震,看着眼前的男人眉眼依旧清澈如泉,却透着冰冷。
她猛然一下瘫软在沙发里。
顿了几秒,她站起身,盯着他的眼睛一瞬不瞬,像是一个怨妇,“那江芷落呢?”
男人没理会她,转身迈起脚步继续上楼。
“她江芷落算是什么东西,凭什么跟我争。”踩着台阶上的脚步忽然停下,男人转过身来,如此俊美无匹的男子,却是面覆寒霜。
他一步步走下楼梯,在距离唐馥曼一米开外停下,倨傲的微仰着头,不屑地轻笑,“没错,在我心里,江芷落就是一个东西,但你?”他眉头微扬,嘲讽的笑,“根本不是一个东西。”
“韩绍晔。”唐馥曼被他无情的冷漠震慑到,不敢置信的瞪着漂亮的大眼睛,委屈的说,“那孩子呢?”
韩绍晔垂下睫毛,盯着她的肚子没有一丝迟疑地说,“孩子生下来,我会给你一笔钱,送你出国,从此和你再无瓜葛。”
“你说什么?”
“当初你趁我喝醉爬上我的床,就应该知道有这么一天。”
留下僵在原地的女人,他转身径自上了楼,开门,关门,再没有出来过。
唐馥曼嘴角扬起一抹苦涩的笑。
多么讽刺啊。
她处心积虑费尽心机的爬上韩绍晔的床,以为得到他的人就得到了一切,原来,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这边厢。
“贾姨,麻烦你能够出去给我去药店买一盒避孕药么?”好久,江芷落忽然一把抹掉脸上的泪水,对身旁的贾爱莲说。
她绝对不要怀上那个男人的孩子。
贾爱莲微微一震,晃过神,慌忙应道:“贾姨这就去。”说着,转身下了楼。
贾爱莲出去再也没有回来。
小区对面就有一家药店,买个药不可能需要那么长的时间的。
疑惑的江芷落掏出手机给贾爱莲打电话却一直没有打通。
她心底的愈发忐忑不安,总觉得会有什么可怕的事情要发生。
就在她准备出门找的时候,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她掏出手机,看着屏幕上显示的是一个陌生号码,心里没由来的骤然一紧。
她忽然很害怕接这个电话,仿佛接下来就会像她宣布死刑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