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寒再次深思之后才慎重说道:“第一点,虽然我们吴家几百年来一直在追查命盘以及雪曜的来历,但命盘下半部和命运之钟的真正丢失时间,却是在一百年多前。我在反复核对时间中发现,那时候应该正是这位吴继族长继任族长之位后不久。”
众人听完一愣,连吴龙都表示惊愕,他似乎并没有想到这些。
“那第二点呢?”吴龙连忙问道。
“第二点就是吴小欣提到的他伯父和他父亲继任族长一事。这是在二十多年前也就是1988年,吴家老族长进入日土县内的雪山上遇难之后。在吴家根本没有记载之后继任族长的人是谁。现有的记载是从老族长直接到吴欣欣。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因为雪山之后的吴家内乱分派所导致还是另有原因。”
吴寒讲完,大家也都已听明白,吴寒的意思是从时间上推算,二十多年前来到此地的吴家人,也有可能就是吴欣欣的伯父或者是父亲,因为这幅画他连夜画下,说明对他意义重大,但二十多年过去了他却没有回来取走,这极有可能是因为他在接下的一段时间里处于失踪状态,而吴小欣提过,他的伯父和父亲相继神秘失踪,才会有吴欣欣继任族长一事。同时吴小欣也说过,陈哲收到的唐卡是她父亲当时找到的,这就说明她父亲曾经在藏地一带活动过,出在这在里的可能性也非常大。
劳改想到吴小欣提过,吴欣欣是九年前正式以族长身份出现在吴家人眼前,所以单以时间而论,他觉得素描画的作者是吴欣欣父亲的可能性并不大,倒是第一点巧合令他有些担心。于是说道:“如果是吴欣欣的父亲或者说伯父,因为他们是双生之命,所以一定是两人同时在活动,要是这幅画十分重要,即使其中一人到此不慎遗失,那另一个人可能也会来取走,但事实并非如此,这足以说明,其中一人在此发生的事另一人并不知道,所以是吴欣欣父亲或伯父的可能性非常小。”
众人听完纷纷点头,因为如果是吴欣欣的父亲或者是伯父,吴小欣想必也是知道这事,但之前吴小欣并没有提及吴家人找寻到达此处,吴小欣所强调的重点一直在日土县的雪山之上,那里似乎是他父亲和伯父寻找的重点。
劳改想了想,继续说道:“倒是第一点巧合十分可疑。”
“你是说吴家一百多年前的那位叫吴继的族长监守自盗?”吴龙疑惑地问道。
劳改轻轻地点点头,但吴龙立即反驳道:“我们暂且不讨论在他存活时间上的可能性。如果是吴家其他人监守自盗或许还说得过去,但作为吴家权利最大的族长,我觉得完全没有这个必要和可能。首先他是族长,在他在位期间,命盘是由他全权保管和拥有,既便其他权利再大的掌事人,也无权过问。所以对于命盘而言,可以说本来就是他的独有之物,又何需监守自盗?再说就算他真的想要盗走命盘,即然命盘都由其掌握,为何不全都盗走,却还要留下上半部?这完全说不通啊。”
吴龙的解释非常合理,特别的同为吴家人的吴寒,也点头承认,对劳改的说法表示怀疑,只见劳改继续解释道:“他监守自盗的可能性有许多,也许是来自命盘的其他用处。你们现在吴家人对自族历史的了解以及对命盘的认识,大都是来自前人,但因为你们族长传承制的特殊,关于命盘的事都是族长之间代代相传,我有理由相信传到他手中时,关于命盘的认识有了全新的发展,才导致了监守自盗的发生。从而对吴家人自族认识上,也产生了一个断层,也就是说他并没有把命盘的诸多信息传给下一位。之于为什么留下了命盘的上半部,这就更好理解。我们从吴小欣的举动中可以了解到,命盘的上下部都可以单独许愿去改变命运,可能两者合一只是许愿的功能更加强大,而这里真正的关键是命运之钟,他带走命盘下部和命运之钟足矣。”
众人听完,仍然有疑惑,吴寒又说道:“族长传承的信物一直都在,如果他要监守自盗,也可以连信物一起盗走啊,这样吴家可能内乱,对于追捕一事,肯定会有所拖延!”
劳改听完继续说道:“这就说明极有可能还有另一种可能!”
“什么可能?”吴龙好奇问道。
“吴枫!当时的吴家出了另一个吴枫!”劳改沉声说道。
众人愰然大悟,如果当时出现了一个同样觊觎吴家权威的吴枫,形势确实难以预料,也许当时的族长在与“吴枫”内部争斗中惨败,无奈之际只能携带半部命盘和命运之钟潜逃。而“吴枫”所要的重点是代表吴家权利的信物,必定会不惜一切代价抢到手。从这里情况上考虑,当时的族长为了保命的确有可能留下信物,带着命盘远走以图东山再起。
众人就各种可能讨论了许久,但唯一共同的认定的是命盘除了他们现在已经的特殊能力,肯定还有些特别的用处。这场讨论最终在众人接连响起的肚子叫声中结束。
在西藏的这段时间里,众人大多吃的是西藏主食,对于本是西藏人的梅朵倒没什么问题,但其他人实为裹腹,早就吃烦了。不知是谁提议找家内地的餐馆换换江南的口味,众人异口同声的赞同,连一向严肃的劳改听到这个提议都脸有悦色。
众人一起出门后一路打听,但在这个西藏人烟稀少的边垂小镇要找到一家中原口味的饭馆还真不简单。众人打听了许久,才听说离这里将近一里左右有一家川菜馆,韩静同陈哲交往以久,吃辣自然不在话下,对于吃惯了浙江口味的闻昊,太辣可能吃不下,但其他人听到都十分开心。闻昊想到至少是换个口味不用吃藏族食物,再看大家脸上的兴奋,也就不再多说。
众人离开住处走了大约有将近二十分钟,此时天色已晚,行人稀少的县城街道上亮着零星的街灯,出门时走得太及,韩静的大衣外套没有带上,现在整个人都冻得不行,劳改、陈哲和闻昊同时脱下大衣想要献爱心。
梅朵见到在一旁调侃吴龙怎么不脱衣献殷勤,弄得所有人脸上都一阵尴尬,韩静也有些难勘,于是让他们先去餐馆点菜,她自己回去再来。闻昊听到连忙说同她一起回去作伴,劳改想想两人有个照应也是挺好,陈哲为免刚才的尴尬再出现,也就不再多说,见两人快步走远。
五人眼见川菜馆就在前方,正欲进去,突然被一人叫住,众人一愣,梅朵早已经客气上迎,说道:“大叔,是您啊,吃过晚饭没,要不一起吃顿便饭吧,之前走得急,也没来得及谢谢您。”
出现在众人眼前的正是之前送他们素描画的地图店老板,老板似乎并没有听到梅朵的客套,眼中带着难掩的惊讶和怀疑,望着韩静离开的地方。
“大叔?您是在找人吗?”梅朵有些尴尬的再次问道。
地图店老板一愣,连忙回过神来,望着众人,眉头紧皱小声说道:“奇怪了,真是很象!”
众人一楞,不道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吴龙肚子饿的咕咕直叫,有些不耐烦的说道:“吃顿饭怎么就奇怪了,要不要一起吃,不吃就不要耽误我们去点菜,爷爷快饿晕了。”
地图店老板听到,脸有怒色,盯着个头小小的吴龙,一脸不悦地说道:“你这小孩说话真没礼貌,之前看你就没什么教养!”
“你…”吴龙被他一句话气得咬牙切齿,连吃饭的心思都没了。地图店老板并不知道,吴龙的真实年龄,劳改生怕吴龙一句不开心会动起手来,连忙和陈哲一起拉住,又敢忙向老板赔笑问道:“大叔,我们来这吃饭的,怎么奇怪了?”
“哦,我不是说你们吃饭奇怪,是我刚才好象看到画那幅画的人了。要不是你们两次找我,这些年我都快要把他忘了,现在回想起来,那个印象还是十分深刻。”地图店老板看向远方慢慢说道,众人心中仿佛砰的一声,惊得一抖。
劳改连忙问道:“您说您刚才看到那人了?在哪?”劳改第一反应是那人或许一直在跟踪他们。
“就跟着刚才那小姑娘一起去的那人啊,诶,那小姑娘不是和你们一起的吗?”
“韩静?你是说闻昊?”陈哲惊问道。
“你们认识他吗?我之前怎么没见到!”老板疑惑地问道。
“他是我们朋友,之前身体有些不舒服所以没和我们一起去找您,我想您看错了,那是我朋友,和我年纪差不多,二十多年前,还是个一两岁的小娃呢!”陈哲见老板说的是闻昊,立即松了口气,猜想是他看错了。
“哦,是这样啊,唉,人老了,晚上天又黑了,可能是看错了,我被你问起那人的事,都想的有点神经紧张了,看谁都有些像!”老板抱歉的哈哈直笑。
众人听到这里,紧张的心情都松了下眯,和老板又闲聊了几句才向饭店内走去。劳改皱着眉头,望着闻昊离去的身影若有所思。
“这老头子,老眼昏花逗我们玩呢!”吴龙见地图店老板走远调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