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见擂台上有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脚踏云红羊皮小靴,腰束五彩蝴蝶穗带,一袭鹅黄绫子缎裙,外罩粉白色锦袄,头上两抹葱黄绦简单地挽了双螺髻,俊眉修目、顾盼神飞。
萧云边呆看边似自言自语说:“好一个精神标致的人儿……”
忽听台上的小姑娘甜音脆声道:“还有谁来比试的?若没有了,今夜这灯谜大奖可就都归我了!还有没有哪位来比试的啊?”
萧云伸胳膊捅了下上官恭钰说:“恭钰你去试试不?”
恭钰说:“猜灯谜嘛,又不难,你想玩你也可以去比啊。”
萧云笑道:“我可不行,我平时只爱习武练箭,这种书本上的功夫我可比不了,你可是很厉害的,我父王都常说要我跟你多学读书呢,你还不快去灭灭那丫头的威风。”
恭钰只是笑笑,这时摆擂台的店家出来说话了:“各位看官,台上这位姑娘已经连续赢了九场灯谜比试了,按规矩,需要连赢十场才能赢得所有大奖,但如果没人应战最后一场,小店也只好将灯谜大奖都归她啦……”
“且慢!有人应战!”
众人都将目光寻向刚才大声说话的人,大家纷纷都把头转向倚月桥上看来,上官恭钰也看向他。
说话之人竟是——萧云。
萧云看着上官恭钰飞快的眨了眨眼睛,对着擂台上的人说:“是我兄弟来和姑娘比试!”说话间已经将上官恭钰推到桥下擂台边,众人都已为他俩让出一块空地,好像看什么稀奇之物似的看着这两个少年。
已经听到人群中有女声窃窃私语“这两位公子真漂亮啊,噢不是,是俊美!”
“刚才说话那个金色披风的一看就是位贵公子啊!”
“白衣那个更有风度啊”
“不知道是哪家的贵公子啊,看样子年纪都还不大,不知已有婚约了没”
上官公玉抬头扫了一眼擂台上方悬挂着的一片密密麻麻的花灯,眉头一皱又随机展开,嘴角扬起轻轻一笑,在一片啧啧声中阔步走上擂台。
向那小姑娘一拱手说:“在下不才,还请姑娘赐教”。
那姑娘显然已经听到台下一片议论之声,不禁也盯着上官恭钰一阵打量:头戴束发银冠,身着竹叶刻丝月白锦袍,腰系攒珠银带,脚踏靛蓝鹿皮靴,外着淡青灰鼠披风,面目俊朗,姿态闲雅,虽觉得比自己应该也大不了几岁,却自有一种仙风道骨的感觉。
那姑娘看了一会就说:“我已连赢了九场,你即来应战,还是重申下规矩,你我各出三道灯谜,半盏茶的时间内,谁猜对多谁赢,若是赢的一样多,由店家再出一道,谁先猜出算谁赢。”说着伸手指向头顶的一片花灯又说:“你可看好了,这顶上贴了谜面的花灯绝大部分都是被我猜出来的,凡是已经猜出来的花灯都系了彩带以示后来者,不可重复出题。”
边说边看着上官恭钰,又道:“你可以再看看这顶上的花灯,若觉得自己没什么好题可出,也可现在退出比试,哈哈。”
上官恭钰眼角微微含笑说:“姑娘,我已说过了,还请姑娘赐教。”
那姑娘说“好!店家!拿花灯和纸笔来!”
店家忽然快步走到上恭钰旁,做了个掌心摊开伸手的样子,上官恭钰还没反应过来,店家才说“公子,您还没给钱哪”。
“给钱?给什么钱啊?”
“您来参赛,当然要给钱啊,您没看擂台旁贴的参赛规矩吗,每人参加擂台比赛,都要给两文钱,钱不多,我们小店也要生活啊”
“这……”上官恭钰伸手摸了摸衣服,尴尬地说“呃……我今天没……”
一颗银元宝已到两人眼前,原来是萧云,“来,不用找了”
店家大喜,伸手要接,又有点不敢接那元宝,说“这如何使得,小店是小本生意,承蒙两位公子关照,您还是拿散钱给我,多谢啦”。
萧云不耐烦的说“别啰嗦啦,今儿过节,就当本小王、呃,本公子赏你们的!”
店家这才安心的接过元宝,众人之中又是一阵骚动。
“我就说那公子是有钱人家吧,出手这么大方”
“哎呀,人俊又好家世,真要去打听一下”
众人议论之时,那姑娘和上官公玉已经将写好谜面的花灯交给店家。
店家向两人确认后,先把那姑娘的谜面花灯找了个显眼的位置挂了上去,对上官恭钰说,公子您是来应试的,您先猜。
大家都去看那三个灯谜,原来这三个花灯上面竟然没有一个字,却五颜六色的,一排排的花灯在风中微微飘动,成片的彩带随着花灯摇曳,天空中的月亮早已被这片灯夺去了光彩。红彤彤的灯火照印在上官公玉的身上,更显得他那一身银白,风格潇洒、气度不凡。台下男人或有看灯谜的、或有看那小姑娘的,或有纯属凑热闹的,可女人们的目光都粘在台上的白衣公子身上。
“我已猜出,请姑娘听解。”上官公玉朗声说道。
“这么快……”那小姑娘眉头微蹙看着他。
上官恭钰接着说:“第一个灯谜,花灯上画了一个金色的小人,谜底是——一鸣惊人!”
人群中沉默了一会随随即一片叫好声,议论声:“真是啊,我怎么就想不到呢,可不就是一名金人嘛,哈哈”
“第二个灯谜,花灯上五颜六色,谜底是——青黄不接!”
人群中仍是沉默,后有人突然大声说“真是青黄不接!大伙看,那花灯上是赤、橙、绿
蓝、靛、紫几道颜色,少了黄色,所以接不上赤橙黄绿蓝靛紫!”
又是一片喝彩声,那小姑娘已经眉头紧锁,却不去看上官公玉,只攥着腰间的蝴蝶穗带。
“第三个灯谜,花灯上什么都没有,这花灯又是白色的,谜底是一味药材——白芷!”
人群中爆发出激烈的掌声、叫好声,还夹杂着众多女声“公子真厉害!真厉害!真聪明”
“那丫头输定啦,这么难猜的都被这俊公子猜出来了”
正是热闹时,忽听桥上传来大喊声“有人落水啦!快来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