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克制着晕眩兴奋的心情向外走。
在走廊上,我看见罗媛珊优雅地靠在窗边,看来她在等我。
“Becky,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她用一种很鄙视的眼神看我。
“罗小姐,是没什么好说的,确实周总用了我设计的Logo。还有一个消息你恐怕还不知道,他还要为我投资一个时装公司。”
“你,你凭什么能取代我?”她禁不住激动。
这个女人,比我还要不能自控。虽然我同情她,但是我并不喜欢她,何况现在她挑衅的态度让我冒火。
“我从来都没想取代谁。”
“他为你做这做那,就像以前他为我做的一样。”
“那是因为你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而现在他发现我有利可图。”
“可我爱他,我爱他,我愿意为他付出一切!”
“那他一定很领情,我建议你向他要一笔不菲的毁约金和精神损失费。”
她甩甩头:“我不需要他给我买的别墅、豪车,他不用再为我投资,我可以不做名演员,乖乖呆在家里伺候他。”
“看来你得到的也不少啊,你知足吧。”
女人为什么都不能满足呢,她们总是要得到男人的一切,有了男人的钱还想要男人的心,真是执迷不悟。
“Becky,你不要得意太早,你别以为你现在得势了,总有一天你也会和我是一个下场。说不定哪天谈韵就会回来。”
“告诉你,罗小姐,谈韵永远也不会回来,我也不会落得你这种下场。你跟周总这么久了,你怎么一点都不了解他?他就是一个商人,商人就是唯利是图。他不找谈韵,你就失去了可利用价值。而我现在可以为他创造更大的利润。在他的眼里,我们都是可以利用的工具而已。但是,我和你有一个本质上的不同,那就是,你爱上他,陷进去了,所以你的失败就成了定局。我呢,我不爱他,所以我不会像你一样不能自拔。”
我看见罗媛珊的脸色有些变化,以为是我的话起了作用,没想到她呆呆地说:“宇轩!”
我回头,看见周宇轩就站在我的身后,他一定听到了我最后说的那些话。
我错愕地看着他,没有看出他脸上有任何风生水起。
他对罗媛珊说:“媛珊,去我的办公室等我。”
然后转头对我说:“去楼下的咖啡厅,我们谈一谈?”
“周总,正好我也有事问你。”
“他要一杯卡普奇诺,我要美式咖啡。”我干脆利落地在咖啡厅的沙发上坐下,对殷勤的侍者说。
周宇轩不动声色,在我的对面的沙发上坐下。
我不擅长冷战,不愿意被他良久地注视,因此问:“你为什么突然决定放弃找谈韵了,你不是打算找她一辈子吗?”
“我想通了。”
我不明白他的意思,难道他也像我一样想通了好死不如赖活着的道理?
“谈韵不需要我,她没有我也一定能活得很好。我不希望谈韵为了躲我做出什么伤害她自己的举动。”虽然他极力掩饰着自己的情绪,但是我能看到他脸部痛苦地抽搐了一下,“我希望她可以真正无忧无虑地生活。”
“你,真的,真的不再找她了?”我试探地问。
他看着我,坚定的点点头:“我向你保证。”
他这话说得真怪,向我保证什么,我稍稍松了一口气。
然而,与此同时,却禁不住隐隐有些伤感。谈韵终将会被忘却,即便他那么执著的人,找了五年也该是罢手的时候了。
仿佛是为了打消我最后一点疑虑,他说:“相信我,即便此刻谈韵就站在我面前,我也会无动于衷。我们之间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
我听他说这些,感觉心里慢慢流出酸涩的液体,流向全身每一个毛孔,然后心就变成一一个空空的洞。
“我们的赌,你赢了,祝贺你!”他举了举手中的咖啡杯,“下面该谈谈我们的合作了。”
好吧,一切都结束吧,让谈韵见鬼去吧,Becky要有新的开始了。
我甩了甩头,盯着对面的周宇轩问:“我们之间真的只有商业上的合作关系,是不是?”
希望他说是,也希望他说不。
“除了商业关系,你希望还有什么关系?”他黑墨色的瞳孔隐藏着某种情绪。
我被他的反问噎住,不知道说什么。
他浅浅一笑:“你是不是以为天上掉馅儿饼了?别高兴得太早,我们要把你培养成摇钱树,然后榨干你身上每一分可以成为利润的东西。”
我心里狠狠地慰问了一句天底下所有资本家他妈,下了决心。好,来榨干我吧,天上掉下这么大一个馅饼,我得接着。
“好吧!但是品牌的名称得我来取。”
他很慷慨地说:“可以,不过里面必须有一个韵字。”
我歪头想了想,这点可以妥协:“那就叫‘韵趣’吧。”
“‘韵去’?”他学我的样子也歪头想了想,然后做出否定:“不好,应该叫‘韵来’。”
“‘韵来’?运来!”我立即摇头:“真是个商人,俗!”
我鄙夷地看着他,他却咧嘴一笑露出雪白的牙齿:“你说的对,我的确俗不可耐。”
我耸了耸肩表示妥协,开始收拾自己的包包打算走人。
“还有一件事。”
“什么事?”
“冉冉。”
“冉冉,怎么了?”
“你这个做妈妈有没有考虑好冉冉的未来?”
“这是当然,我会送他上最好的小学,中学,我会给他最好的教育。”
“你肯定一个人能把他养大成人?”
“周总,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一个人把孩子养到五岁,难道你怀疑我的能力?”
他笑了笑:“这些年你做得足够好了,我只是担心,孩子在成长的过程中也许需要父亲。”
我揣测着他的意思,没有说话。
“子恺会是一个好父亲,我可以劝说子恺留下来。”
我哑然失笑,五年前他就误会我喜欢任子恺,五年后,我已经是另外一个人,他还是误会我,难道我对任子恺的态度会让人产生错觉吗?
“子恺下个月要回美国了,你希望我留下他吗?”
“你想留下他他就会留下吗?”我反问他。
“我有办法。”他很有把握似的,然后又一次问我:“你希望他留下吗?”
我无可奈何地笑:“周总,你真会多管闲事。别费劲了,你做不到的。”
我拎包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