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你弄疼翎儿了?”韩翎并没直接争脱紫倾,而是双眼眨一眨,调皮的看着紫倾。
紫倾突然觉得周围气流有些高涨,韩翎活脱脱的引诱,纵是紫倾这个对其它女子毫无来电的邪魅男子,也不免被韩翎搞得一个失神。
韩翎暗笑,紫倾不进女色!但对皇后却不同。紫倾若真的不进女色!那此时的紫倾是怎样?韩翎看着此时失神看着她的紫倾,身子微微向前,韩翎邪恶的勾起唇角。
当紫倾回过神来时,只见眼前放大的娇艳面孔,瞬时便后退一步,放开了韩翎。
韩翎一个没忍住,便低低的笑出了声。看平日里紫倾一幅温和有礼,却不失高高在上的尊贵神态,没想到此时,却 破得低下头尔自掩饰。
“王爷,你怎么啦?这赊账的事……”韩翎笑完不忘手上账簿上的负数,脸上笑意未退,但言语却收放自如,一点也听不出笑意。
紫倾平复了心里的那一丝乱意,随着韩翎的话,抬起头看着韩翎:“翎儿真不愧是本王的正王妃,事事为王府做考量,但是王妃不可如此操劳,这赊账的事还是留给本王来处理吧,翎儿早点回水谢轩休息。”
让他处理,那她不是白干了。
“王爷来处理吗?让王爷亲自去卖心爱的马车?这不可,还是让翎儿来吧,翎儿身为王妃,家事,还是由翎儿来处理,王爷的公事已是很重了,如果王府里的事也要王爷来处理,那王爷的身子……不行,这事儿,翎儿来处理。”韩翎今天非得让紫倾交出点来,怎么能全吞进他的口袋。
紫倾胸堂起浮,有被韩翎气到的成份。双眼轮转间,看到韩翎手腕上的血色手镯一角,计上心头。
“翎儿,本王记得昨日进宫,母后送了你一个物件。”紫倾抓起韩翎的手腕,玉镯便显露于紫倾眼前,爱怜的一指轻抚玉镯。
“王爷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要韩翎将母后送的新婚礼物,拿去当了还债?”韩翎定定的看着紫倾,紫倾看着玉镯,眼里流动的情感,韩翎读不懂,也不想懂。
“不,本王拿一辆马车和这王府的负债与翎儿换这血玉……”紫倾声音平平,听不出情绪。
韩翎挑眉,这王府的负债,何时要她用财物来做抵了,听紫倾这话,好似王府的负债全是韩翎一个人的事,与他紫倾无关一样。
“王爷此话不对,这玉镯是母后送翎儿的,是翎儿的私有物品,它如何又与王府的负债有了牵扯?负债本就该王爷用王府的财物抵还,王爷的马车……王爷要用马车换这玉镯?”韩翎自动的过虑了紫倾的话,听紫倾说他负责负债还要韩翎的玉镯,便忘了他也说了要拿出马车。
紫倾将视线调到韩翎的脸上:“没错,用马车换这玉镯,王府的负债也一并清理,翎儿认为这事,可能行得通?”
韩翎深深的看着紫倾,他要玉镯,为什么?还不惜拿出他的马车?
韩翎将紫倾的爪子从手腕上拿下来,转而细细的抚上玉镯,玉镯通体血红,这可是玉中上品,一辆马车就想换走,紫倾也太能想了吧,再说,这玉可是太后送给她的,要是下次太后召她入宫,要看她的玉镯,她拿不出来,可怎么自外?
韩翎看似抚着玉镯,实则细细在思量,思量得来的结果便是,马车她要,玉镯?她不给!
“王爷,翎儿现在是你的王妃,夫妻本是同林鸟,王爷的东西便是翎儿的,翎儿的东西自然也是王爷的;既然王爷喜欢翎儿的玉镯,王爷拿去便是,王爷要送翎儿马车,翎儿想也不必了,现在最主要的是王府的负债;现在既然翎儿掌家,那翎儿就不客气,一会儿让管家去点点,王爷的马车、马匹,对了!王府应该有仓库吧?里面的东西也应该点点清楚,明细记于账上,不然老是一笔账出去,却最终是糊涂一团,也不知道这一笔账干什么去了,仓库里进了什么?王爷你说是吗?至于这个玉镯嘛!王爷不急于这一时吧,明天翎儿可是要带着母后老人家的赏赐回丞相府,等从丞相府回来,王爷再来取可好?”韩翎头头说道,绕是如此,紫倾也能听出韩翎话里的意图。
“翎儿真是贤慧的人儿,好一个‘夫妻本是同林鸟,本王的便是翎儿,翎儿的便是本王的’,只是……翎儿,本王怎么听着都觉着,你的一个玉镯,就把本王的整个王府都换了去?”紫倾面上带着高深的笑意,眼里却透出几分凌厉。
好一个贤慧,聪慧又贤明吗?她韩翎真是没想到,能从紫倾口里听到如此高赞她的话语。
韩翎转过身,不再看紫倾:“王爷怎么这么说呢?王府是王爷的王府,连翎儿也是王爷的,那翎儿的玉镯自然也跟着翎儿,便是王爷的;但话说回来,王爷可是翎儿的夫君,也就是说王爷也是翎儿的,那王爷的王府,自然也是翎儿的王府了。”
“哈哈哈……好,好,甚好,翎儿不要忘记自己说过的话。”紫倾突然大笑起来,还连夸韩翎三个好,这让韩翎不得沉下心思,紫倾这是……
随即甩掉心里呼之欲出的想法,怎么可能呢?她做事如此小心,紫倾不可能发现什么?应该是她多想了才是,再看紫倾,完全不似真的知道她所想到的事嘛?
“王爷,那翎儿让管家去王爷那里……对账?”韩翎勾着双眼,盯着紫倾。
紫倾与韩翎四目相对:“嗯,直接叫管家到本王书房来!”
韩翎得了紫倾松口,自是毫不待慢,向紫倾微微一福,便转身离去。紫倾看着韩翎的背影,直到韩翎整个消失在转角,才收回目光,转身向另一个方向而去。
天渐渐黑下,整个王府,已经掌上灯火。水谢轩周围一片静谧,水谢轩一楼亮丽剩过当初。两个丫鬟偶尔穿梭在韩翎的房间和小厨房。
书房里,韩翎手拿墨笔,对着书案上的宣纸,一笔一笔的画着,不一会儿,白净的宣纸上,慢慢出现一朵一朵绿玫瑰。
早上枯萎的绿玫瑰与在花圃里看到的绿玫瑰慢慢重叠。韩翎放下手中的墨笔,抬起视线,看向正前方,眼前似出现了那一片花海……
血脉突然翻涌,一股腥甜从口腔涌出,顺着嘴角流下……
韩翎忙端坐调息,她的病……发了吗?比预料的来得早了!
小音和小吕准备着明日韩翎回门须要的一切物品,两人从花厅来来往往,花厅后的韩翎却安静异常,安静得有一种似黑暗将要吞灭她一样。
月芽高挂当空,朵朵乌云向它靠近,当乌云终于把月芽遮挡,天色一片黑影时,一个白影飞出水谢轩,目的地,王府的连绵阁……
连绵阁,安逸已入睡,其它下人回了自己的小院子,当连绵阁灭灯之后,白衣飘飘的韩翎,一个轻舞落身在阁楼上,在阁楼上看整个王府,真是美景一片。
韩翎轻松的进入连绵阁,安逸入王府并没有多少随嫁品,东西都放进连绵阁的小库房了,王府是应紫倾要求设计建筑的,每个阁楼的格局都是不同的,就如水谢轩,水谢轩的小库房,连韩翎都没想到,它就建在书房内。但连绵阁不同,楼上是安逸的房间,一楼就一个花厅和侧厅,布局相当简单,侧厅里有书案,也可以当书房用。那么,连绵阁的小库房就只有两个地方可能存在;一个是安逸的房间,一个是后院!安逸的房间很宽很广,所以,小库房不会在安逸的房间里,那就只有在后院了……
几个轻翻,韩翎进入了连绵阁的后院。后院有小厨房,柴房,下人房,就是没有小库房。
“不可能啊?”韩翎自语。
小库房不可能在下人房里,厨房和柴房的宽广度也不可能有存在一个小库房的空间。
“什么不可能?”邪魅朦胧的磁性嗓音在韩翎的身后响起,墨色面具在黑暗里,更黑了。
“盟主大人来晚了,整个连绵阁已经被我翻遍了,没有找到你我要找的东西。”韩翎声音平平,但额角的汗水还是被单邪看了清楚。
“现在知道不听本座的话是什么结果了吧?”单邪面具下的容颜,此刻虽说着风凉话,但眼里的担心还是一闪而过。
韩翎转过身,看着单邪:“现在怎么做,要一把火烧了这里吗?”
单邪嘴角一抽:“为什么要烧这里?”
“这还不明白,盟主大人的智商真不怎么高啊?”韩翎与单邪并肩而立,视线落向安逸的房间。
“本座只知道,这里着火,会惊动整个王府!”单邪知道,韩翎想用火引出雪莲,可是,若是放火不能引安逸自动拿出雪莲,那么他们的计划就失败,要想找到雪莲就更难。
“惊动王府怎么啦?反正王爷有的是银子!再修一座阁楼便是了。”韩翎双眼微勾,面纱下的唇角勾起魅惑的弧度。
“莎莎,我们是来找雪莲的!”单邪忍不住摇头提醒韩翎,韩翎现在不是想来找雪莲,而是来烧人家紫倾的阁楼。
韩翎转头,盯着单邪:“是找雪莲啊!我找了,找不到啊,这能怪谁,只能怪王爷把阁楼设计得这么怪异,让我找不到能藏雪莲的位置,那就让他失一座阁楼,花点银子,那样,他会不会就把阁楼修得简单点,方便我下手?”
单邪好想说:你做白日梦呢!
“莎莎,你怎么啦?今天你有些不正常啊?”难道病糊涂了,杀人的事,她干过不少,但放火吗?还没听说过……
“怎么会不正常呢?本姑娘如今太闲,就当给找个乐趣,消遣消遣!”韩翎鬼魅杀手的称号怎么来的?杀人不按规矩!现在是怎么?要升级了?鬼魅杀手变魔鬼杀手!
“但这里是王府,紫倾的地方,你若要与他为敌,那后果……”
“你怕!放心,我白莎做的事,不会让别人来背黑锅。”
“紫倾什么时候得罪你了?”单邪心思一转,昨天还好好的,今天就这样,定是有原因。
韩翎轻笑:“呵,得罪?怎么可能呢?他是高高在上的王爷,我白莎只是一介杀手,我们之间一点交集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