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嫂只管看着吧,她们很快就会露出本来面目。”韩翎向一旁的护卫递去一个眼神,那护卫走近韩翎,将手里的宣纸交给韩翎。韩翎拿上手一看,最面上的一个,写着姓名‘高媛’。
韩翎看一眼人群中,站得最精神的一个女子,女子接收到韩翎的目光时,裂唇一笑。
韩翎启口:“高媛!”
声音不大,但在寂静无声的庭院里,还是犹如投了一粒石子进谭水中,响切整个庭院。
听到韩翎点名,众女子都看向站在队伍中间的高媛,高媛东看看西看看,然后大步走出队伍。
“我……奴婢在,王妃有何吩咐?”高媛一向自在,差点忘记这里是王府,还有自己现在的身份是丫鬟。还好改口快,不然,她怕是要被淘汰出府了。
“你说,你最擅长做什么?”韩翎手里拿着昨日管家记录下每个女子的特长,但还是多此一问。
“回王妃,奴婢擅长劈柴担水。”高媛毫不犹豫的将自己编来的特长再次大声的宣告出口。
“嗯,很好!”韩翎将手里的宣纸翻开一张,下面的一张宣纸上清晰的记录着姓名‘青蔓’。
韩翎看向人群里那个高傲的女子,女子时时微扬下巴,昭示着她的身份。
“青蔓!”声音依旧,响亮庭院。
青蔓听到自己被点名,视线看向坐着的女子,女子一张绝色容颜,眉眼间时而妩媚,时而凌厉。琉璃般色彩的眸子,顾盼生晖,却让她不敢直视,只一瞬,忙将视线调开,而调开的视线又落在了另一个姿容不俗的娇美女子身上,这女子一身贵气,举手投足间,高贵得像只孔雀。
青蔓接收到四周女子的视线,这才走出队伍:“奴婢青蔓,听从王妃吩咐。”
纵使她再怎么高傲,在这个时候,她也不得不低头,因为这个时期是最重要的,她要留下,就不能出现一丝一毫的差错。
“你说,你擅长做什么?”韩翎看着这个女子,她的性情,让韩翎真的不好掂量。
“回王妃,奴婢会做点心。”青蔓扬声回答。
“好,很好,一个会劈柴担水,一个会做点心,你们两人正好配合起来,给你们一注香的时间,做出三个品种的点心来,只要我这位姐姐说好吃,你们就可以留下。”韩翎分派了任务,最后还让慎怜儿来做决断人。
高媛和青蔓对视一眼,站在旁边的一个家厅已是走到两人身旁,两人只好跟着家丁走向厨房。
韩翎翻开宣纸,这一张上面写的名字是:杨颜。
看向人群中,女子将自己整个缩在前面女子的身后,这让韩翎想起,紫浩为安逸设宴,她初入宫那晚,紫浩让她们表演才艺,可她却将自己缩在丞相身后,想着殿中的人当她透明,可是,偏偏事与愿违,她还是被点名了。
“杨颜!”两个字传遍整个庭院,只见被点名的女子像是被雷劈到一样,全身一颤后,疆着不动弹了。
韩翎好整以暇的看着那个女子,带高媛和青蔓去厨房的家丁已经回来了。手里正端着一个托盘,托盘里有一个香炉,香炉里燃着一支香,经微风吹佛,香烧起来也快了些。
“杨颜,你是打算退出吗?”韩翎看向香炉:“这一根香烧完之前,你还有时间来证明你可以留下。你会做女红是吧?那就绣一幅百鸟朝凤,若是绣得好了,我会让王爷将那刺绣送进皇宫,你该知道,这代表着什么吧?”
能拥有那样的刺绣,宫中就两位,一个是太后,一个是皇后,不管是那一位,这对她杨颜来说,都是一个机会。
杨颜似在思考,片刻后,就在韩翎招来家丁时,杨颜站了出来。
“奴婢……杨颜,愿意一试!”杨颜低垂着头,双眼看着自己的脚尖。
韩翎给家丁使了个眼色,家丁会意,带着杨颜离去。
翻开杨颜这一张,下面的的名字,是韩翎记忆最深的一个:阮夕儿。
她很想知道,她来王府的目的是不是也与她们相同?
“阮夕儿!”韩翎轻轻念出阮夕儿的名字,接着便见阮夕儿从队伍中走出来。
“奴婢阮夕儿,听从王妃吩咐!”阮夕儿幽幽自报家门,没有不尊敬,也没有唯恐。
“侧妃妹妹来王府数日,身边也没个丫鬟,你就留在侧妃妹妹身边伺候吧!”不轻不重的话语,却决定了阮夕儿以后在王府的命运。
“是,王妃!”阮夕儿只是听着,对韩翎给她分派的工种并没有什么意见,她仿似自己是事外之人,留在王府那做活,都与她没多大的关系,即是如此,那又为何而来?
阮夕儿跟着家丁向连绵阁而去,韩翎盯着阮夕儿的背影,试图看清那不在意的外表下,内里深藏着的核心,可是,直到阮夕儿的身影消失,韩翎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王妃认识那个女子?”皇后终是疑惑问出口。
“见过一次面,就在皇宫……”韩翎收回视线,看向慎怜儿。
“皇宫?”慎怜儿明显不知道其中原由,因为那次的晚宴,她并没有参加。
“对,皇宫。”韩翎轻勾唇角,紫倾和紫浩,谁在她的心里最重呢?
慎怜儿调开视线,不再与韩翎搭话。韩翎挑挑眉,既然来了,她是不是应该给人家一个机会;她更好奇的是,单邪与慎怜儿之间,是什么关系?若是慎怜儿住进水谢轩,他会不会出现,亲自动手……
‘轰’的一声响亮整个院子,厨房里顿时青烟冒出,还有三三两两的木头向四周飞溅,一块烧成漆黑的焦木向韩翎飞来,韩翎侧身让过,同一时间,另一块焦木向慎怜儿飞去,慎怜儿不幸被砸中膝盖,慎怜儿不会武功,看到有木头向她飞来,她只得后退,可惜,还是没能躲过木头的攻击。
慎怜儿摔倒在地,家丁侍卫们已经纷纷向厨房拥去。
“皇嫂,你没事吧?”韩翎上前去扶慎怜儿,慎怜儿却脸色越见苍白,也顾不得膝盖,双手抚上肚子。
“呃,我肚子疼……”慎怜儿好像很难受,面容扭曲着,额头片刻便布满汗珠。
这时侍卫押解着两个罪魁祸首来到韩翎身旁,韩翎也顾不得她们,蹲在慎怜儿身边,伸出手就探向慎怜儿的脉搏,只一瞬,韩翎脸色几变。
“来人,去前厅通知王爷过来;把她们两个关进柴房,听后王爷发落。”韩翎吩咐完,手里也不知几时多了两跟银针,对着慎怜儿就刺进她的身体。
韩翎刚收了银针,紫倾和紫浩就来了。紫浩忙将慎怜儿抱在怀里,叫了她两声没得到回应,看向韩翎。
“这是怎么回事?”慎怜儿被韩翎施过针,疼痛已缓解不少,但是小脸还是惨白布满汗珠。
放眼看去,整个院子一团混乱,家丁们忙着给厨房灭火,原本站着规规矩矩的女子们,被飞来的木头吓到,东躲西蹿,侍卫们只得一个一个将其制住。
“皇兄,这里不便说话,先将皇嫂带去我水谢轩吧。”韩翎看一眼紫倾,站起身,向水谢轩而去,紫浩抱着慎怜儿,跟着韩翎离开。
紫倾看向厨房,转瞬竟是勾起唇瓣,然后转身跟着韩翎和紫浩的身影而去。
水谢轩
韩翎将紫浩带入卧房,紫浩将慎怜儿轻放在榻上,慎怜儿双眸紧闭,眉头皱紧,看着如此的慎怜儿,紫浩也跟着皱起眉头。
“弟妹,怜儿这是怎么啦?”他和紫倾隔很远就听到厨房方向有声音,便快步前去,才走到院门,就看到慎怜儿倒在地上,他就急忙冲了上去。
“皇兄不要急,皇嫂她没什么大碍,就是……”韩翎通过屏风,看到一个人影走进屋子。
紫浩听韩翎有后话,可就是不说,便问道:“就是什么?”
“呵呵,皇兄,是喜事,皇嫂她,怀孕了。”韩翎眼角余光看到那个人影停下了步子,没有穿过屏风,而是转身走了出去。
“怀孕了?”紫浩震惊不小,六年了,他们成婚已过了六个春夏秋冬,在过去的六年里,他连一点风声都没听到的消息,此时从韩翎的口中,他听到了。紫浩看向榻上的慎怜儿,慎怜儿微颤水睫,似是也听到了这个消息。
紫浩坐在榻边,握上慎怜儿的柔胰:“怜儿,听到了吗?你怀孕了,朕盼着这一天已经盼了六年了,朕终于如愿已尝了。”
韩翎看着这一幕,心里划过惋惜,紫浩居然可以等六年,慎怜儿六年不曾怀孕,紫浩也不曾选妃。
“皇兄,皇嫂现在身子弱,膝盖又受了伤,不宜走动,可能暂时不能回宫,但是皇兄请尽管放心,弟妹会照顾好皇嫂的。”韩翎还是温馨的提示道。
慎怜儿六年不曾怀孕是有原因的,但是依现在韩翎所知道的,紫浩心里是装着慎怜儿的,那么,慎怜儿又是为何六年来不给紫浩生子呢?
韩翎将水谢轩的主卧让给了慎怜儿,那可是她跟紫倾的新房,只是这新房对她们两人来说,派不上用场。
紫倾送走了紫浩,天已黑下。韩翎让小吕贴身照顾慎怜儿,并让小吕住在了外间,方便小吕及时听候慎怜儿的传唤。
月色下,紫倾坐在凉亭里,桌上放着几个酒壶,此时正执起酒杯,往嘴里灌着酒;韩翎本是去看看被关进柴房的两个女子,没成想路过,看到这边灯光明亮,便往这边走来,结果一看,却是她家王爷一个人在喝闷酒。
话说,墨文学三人这个时候去那里了。难道早在皇后出事前,他们在前厅便已告辞离去?
“王爷,喝酒伤身啊!”韩翎坐与紫倾身旁,话虽这么说,手却是执起酒壶,给紫倾杯里添着酒。
“王妃怎么不在水谢轩休息,天已晚了,还一个人出来?”紫倾木着脸将酒喝下,面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那双眸子,深不见底。
“王爷,翎儿有一事相求!”韩翎给紫倾杯里续着酒,双眼却 媚的看着紫倾。
“呵呵,王妃有何事,与本王说说!”紫倾对上韩翎,莫名的,便勾起了唇角。
“翎儿想求王爷,放过那两个丫头。”韩翎一瞬也不眨的盯着紫倾,她相信,紫倾也知道她们的底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