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倾靠近韩翎,黑暗的书房里,两人眼前皆是一片漆黑。房外点燃了灯笼,暖色的光一点一点的洒进书房,给两人一丝光明。
“你师父可是绝河宫的宫主,武功不用我说吧,身上带的毒类不下百种,你认为,本王能抓住她,再说,她离开王府都没跟本王说,本王甚至不知道她是何时离开的。”
韩翎想不起月河老人来的那段时间里发生过什么,跟她又说过什么,除了帮她解毒,还做了些什么?
“想来,外邦善蛊,宫主是去外邦查寻了。”紫倾淡淡提醒,他的人是看着月河老人离开皇城的,至于去向?应该是去找那个可以制出韩翎身上蛊毒的真凶?
“外邦?师父……”若真的是出境了,那她只得等花猫传回消息。额:“王爷,那个,关在湖上的那只鸟,逃走了……”
韩翎垂下头,今天大肆搜查王府,紫倾尽早会知道,倒不如,她此时便告诉他。
紫倾紧紧双眸,什么逃走,早不逃走晚不逃走,偏偏今天逃走,他用的那个笼子可是精铁练造的,没人打开,那只畜生能逃得出来?
“王妃是想说,之所以出现在这里,是为了找你那只宠物?”
“嗯嗯嗯,王爷真是神人,这也知道。”韩翎陪着笑脸,假意迎合。
紫倾不悦道:“收起你的嘴脸,事情究竟如何,你心里清楚,回去吧,这样的小计量,不要再用了。”
紫倾走到书案后落坐,韩翎撇撇唇,提步离去。
书房亮起烛灯,微微光亮撒出房门,紫倾坐在书案后,拿过密信将其放在烛火上,侍他燃烧完尽。
一入夜,曼妃便精心打扮,仍是一身白裙,高雅妆容塑起,整个人就像一朵白色的牡丹花儿。在寝殿等了一个时辰,没有见到紫浩人影,曼妃打发走宫婢内侍,提着白裙,走到内院的凉亭,案几一如既往静静的安放在亭中,曼妃走进凉亭,落坐案几后。
昨夜,她是在这里被紫浩抱走的,今夜,她便在这里等紫浩。
头轻轻的靠在案几上,案几冰凉一片,冰凉了脸容却冰凉不了如火的心。
“皇上,臣妾在这里等您!”
缓缓闭上双眼,意识渐渐深沉。
“哎,真是可怜,行宫见月伤心色,夜雨妆铃肠断声,曼妃娘娘,天要下雨了。”慵懒的话音一落,天空响起雷鸣,案几上的曼妃被雷声惊醒。
两人视线相对,曼妃一惊:“你是谁?”
那人黑纱蒙面,由露出的双眼可以看出,他在笑。
“曼妃进宫月余,荣华富贵尽享,把我忘了,也是情理之中,只是,曼妃不要忘了,天蚕丝蛊只有三个月的寿命,这已经过去一个月了,还有两个月,若曼妃到时还不能得到皇上的心,咱们的合作,只能到此终止。”
曼妃听闻黑衣人话语,脸色变了几变,是啊,她已经浪费了一个月了。
“皇上,皇上他亲口对我说过,今晚过来找我的。”紫浩怎么可以不信守承诺?
黑衣人冷笑:“找你,他此时正拥着皇后和自己的皇长子呢。”
自古帝王最无情,后宫佳丽三千,为权力为荣华,勾心斗角,紫浩登位多年,却始终只有一位皇后,她好不容易进了后宫,今日又与他……白日缠绵,他怎么可以?怎么可以?
“你可以走了,本宫的事,本宫自会斟酌。”曼妃冷下容颜,站起身,天空又传来一声雷鸣,闪电打在远处,瞬间闪亮一片。
“嗯,看到曼妃娘娘如此有自信,我也安心了,静等曼妃娘娘好消息。”黑衣人言罢,阴侧侧一笑,转尔消失无踪。
“天蚕丝蛊……”曼妃咬咬牙,不论如何,她一定要在三个月内,拿到那人想要的东西。
‘轰隆隆……’窗外雷声越来越响,慎怜儿依唯在紫浩怀里,双手紧紧抓住紫浩衣领,她害怕,她害怕打雷,不要响了,求求你,不要再响了。
一道闪电照亮整个宫殿,比烛火还要亮,宫殿的角角落落全都一片明亮,可是,却只有一瞬间。
“啊……”慎怜儿缩着身子,将头紧紧的埋在紫浩怀里,全身止不住的颤抖。
“怜儿……”紫浩温声轻呼,抱紧慎怜儿,以此给予慎怜儿勇气。
“怜儿,打雷而以,不要害怕,浩哥哥一直在你身边,浩哥哥会一直陪着你,不要害怕,只是打雷,有浩哥哥在,不要害怕……”
紫浩一手轻拍着慎怜儿的背心,温热的气息不停的在慎怜儿耳边流动。
“倾哥哥……”
紫浩全身一疆,停留在慎怜儿背心的手掌,紧握成拳。
“倾哥哥,怜儿怕,怜儿怕打雷,倾哥哥,倾哥哥不要走,倾哥哥,倾哥哥是坏人,怜儿那么喜欢倾哥哥的,为什么不喜欢怜儿?”慎怜儿似梦中呓语,字句却清晰悦耳,由其是在这雷声的闪电消失的瞬间。
紫浩冷笑一声,呵:“又是倾哥哥么,你什么时候才能看到,一直在你身边的是浩哥哥。”
拥紧怀中不停颤抖的人儿,紫浩无奈的闭上双眼。睡吧,只有在梦中,慎怜儿才是他一个人的。
湖心小筑,韩翎洗漱后,趴在阁楼的窗前望着天空,湖里已经起了一层雾气,相应的这片天空都乌云厚重。雷声不停,闪电接力,湖心小筑的夜景,从来都没有这么如梦如幻过,也是,之前都没有下过雨,况且现在入秋了,湖面会起雾也是正常现像。
只是,这空气,真是糟糕透了,一楼根本无法呼吸。
韩翎叹息一声,关上窗户准备入睡,只是,一阵淘笛声在耳边响起,韩翎眉心凸凸一跳,接着便一下接一下的跳个不停,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苏醒。
‘嘶啦’一声,韩翎在中衣上撕下两块布条,将布条塞进耳中,取来男装锦袍往身上一套,提剑便飞出了湖心小筑,几个起落,站在了望月庭的房顶上。
耳边还有淘笛声传来,声音小了很多,且音律也不那么清晰。眉心的跳动缓慢下来,这都是因为双耳被堵所带来的效果。
不觉间,身旁多出一个人来,韩翎扬剑便要劈,来人却比韩翎动作快上一步,先一步将韩翎搂在怀中。
一道干雷响起,韩翎的耳边有温热的气息流动。
“真是不安份,这么晚了,来这里做什么?”紫倾在韩翎耳边轻轻吐语,韩翎却只感觉有温气在耳流动。
韩翎不做声,紫倾勾起韩翎的脸颊,眉头一皱,韩翎一脸茫然,眨眨双眼,还是茫然。
“本王在跟你说话呢!”紫倾微怒,当他看到房顶站着一个人时,杀意遽起,待看清房顶之人是韩翎时,他飞身来到她身后,紧紧的拥抱住她,而她呢,她这是什么表情?
这次韩翎看到紫倾嘴唇动了,明白紫倾在对她说话,伸手将一边耳中布条取出,歉意的对着紫倾笑笑。
“你刚刚说了什么,我没的听到?”布条一取下,耳边的淘笛声又清晰响亮的传入耳中,韩翎忙将布条塞回耳中,视线睿厉的扫向脚下,刚刚取下布条时听到的笛声,似乎又远了。
“你……”紫倾刚想说话,却见韩翎又将耳朵堵上,没好气的放开韩翎。
两人静静的站在房顶,韩翎因为堵着耳朵,听不清笛声,也便不清笛声的方向。投眼向紫倾,紫倾怎么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
“你听到了吗?很怪异的笛声!”
笛声,紫倾放耳听去,没有笛声啊,韩翎堵着耳朵都能听到笛,怎么他不堵耳朵,还听不到笛声了。
伸出两只手,取下韩翎两边耳中的布条:“你能听到笛声,我怎么没听到?”
‘轰……’雷声在两人头上响起,似在警告两人,要下雨了。
倾刻,大雨散落天空,韩翎忙转身飞起,没了笛声,又下雨了,自然得回湖心小筑。紫倾见韩翎就这么独自跑了,胸中一股无言的怒气。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这一句话莫名的响在了脑海里,提气跟上韩翎,两人一同飞入湖心小筑的房中,韩翎看着跟来的紫倾,茫然又茫然。
紫倾却是一声冷哼:“‘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这句话说得一点也不错,外面只是下雨,翎儿就撇下为夫独自逃跑,这要真是大难临头了,翎儿会怎么做,为夫还真是不敢想呢?”
在屏风后换下湿润的锦袍,韩翎抱着衣袍,怪异的飘了紫倾一眼。这人的反复无常还真是练得炉火纯青,见一面一个神情,见一面一个态度,紫倾八成是练什么功,走火入魔了。
被韩翎审视的目光看得全身发痒,紫倾忙七手八脚的开始脱-衣。
“喂,你在干什么?”韩翎忙让手里抱着的衣袍遮挡住脸,这人怎么突然就拉扯起衣袍了,真是怪人。
上半身的衣衫退尽,露出肌理分明的胸堂,较好的皮肤上,此时却起了一颗又一颗的红诊,红诊处骚-痒不断,紫倾伸去手想抓,却又克制着自己,不让抓。
半响见没有动静,韩翎缓缓放下档脸的衣袍。只见紫倾只着一条中裤,垂头看着自己的赤果着的胸堂,韩翎轻碎一声,忙扬起衣袍将脸档住,她怎么最近老遇到一些裸男,这是想****她吗?
在看到单邪半裸时,韩翎二话不说,扬剑便砍,此时看到紫倾半裸,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更是一动也不敢动。
僵持良久,韩翎退入屏风,翻翻找找半响,从屏风处扔出一件红裙,正好搭在紫倾头上,遮挡了紫倾赤果的上半身。
紫倾拉下头上顶着的红裙,展开红裙看看,没看出什么,将视线投到屏风处,盯着屏风内的韩翎,问道:“怎么啦,不想要就从窗口扔下去。”
屏风内的韩翎似叹息了一声,然后才从屏风旁露出颗绝色容颜的脑袋,道:“给你穿的,你要是着凉了,王府这一大家子的生计就成问题了。”
嘴角无型的抽触着,红裙,给他穿,以为他是扶星吗?那个扶星整天穿着红裙还四处招摇过市,就怕别人不知道他是王府的侧妃,扶桑的和亲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