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溅沙场,刀诛万户,死气漫天,卫吾镇武。
“诛死卫”一直是镇武国卫士,从建卫以来,它就成为每一代镇武帝君手上最强的一把狂刀。
它的凶名从建卫起,便猛惊众人。
“诛死卫”最初并不是镇武国朝廷组建的军队,它是由民间发起来。
大概在一千五百年前,当时镇武国的皇帝李璟崇文轻武,并不怎么重视军备,当时甚至流传一句乱言:皇尊重雅轻灵者,镇武军中无化地。
正因如此,导致北疆漠北国远侵三千余里,屠万万余民,战火甚至蔓延镇武国腹地,国内民不聊生,卖妻杀子而食以是寻常。
在这万般危急际,一位弃笔背刀的少年起于深宅,屠万千北疆蛮屠以悟刀道,自创《噬刀道》,组建了一支另北疆蛮屠闻风丧胆的强军,军中皆习《噬刀道》。
驱逐北疆蛮屠之后,皇君李璟幡然悔悟,赐名救国强军为“诛死卫”。
不过那些都只是一千多载前的事了,随着后世“诛死卫”隐于幕后成为一把暗刀后,那些浮名都已散去,一般寻常百姓只当那是个传说。
但李牧知道,它真实存在,而如今的它,守护着镇武国的秘库,守护着这座镇武国最后的防守——故渊。
故渊可以说是镇武帝族李氏发源地,皇族子弟每年重九之日均要祭拜,以奔雷牛,庞巨猪,踏角羊为供品,用以求李氏永镇镇武。
而名为镇武核心的秘库也正在这故渊之中,由“诛死卫”镇守。
故渊不在帝都之内,并且离帝都有较远距离。
一般皇族贵子前往故渊,乘车驾以往,而像李牧这样的皇长孙,所乘的应是八乘龙驹(龙驹并算走兽,但却能飞行,确却来说是两栖类。)
可李牧并不想那么麻烦,甚至连柳儿也未带上,独立一人上了路。
说来也有趣,李牧正出皇城时,竟然碰巧遇上了拿着桂花糕“啃”的柳儿。
柳儿问李牧干什么去,一口一个要跟着,弄的李牧也十分无语。
愣了好半天,才找了个理由支走柳儿,快步出了皇城。
注:遗落之地的众国皇城内的出入要求并不严格,出入皇城并不困难,且国内并没有“阉人”这一概念。
出了皇城之后,李牧花了五十块灵石买了匹赤马,赤马不算好马,但代步足矣。
对于这骑马对李牧也算新鲜,李牧自从十二岁突破化地境之后,都是以气御步,凌空而行。
李牧骑着一匹赤马,但竟然衣穿锦罗之服,一路上也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有人说李牧是贫家小儿,但却死要面子,穿着锦罗之服;也有人说李牧是富家子弟,出来游玩,不过马上就有人反驳,富家子弟哪有骑匹赤马的,一般都龙驹代步,次之也是斗角马。
对于这此,李牧都是一笑淡处。
赤马走的不快,正好李牧也有用这时间运转灵气,因为没有功法的缘由,李牧一直处于引灵一层,难以突破。
走过村落,渡过浅溪,越过山林,日月扭转,也不知走了多久,或许一两日、也许三日也可能。
当今过故渊前面一个小镇时,突然,一阵刺耳的痛骂传来:“狗东西,你倒是动手啊,你不是很能的吗?”
几个地痞模样的人正在对地上的一个灰衣青年拳脚相向,口中还不断痛骂。
看着地上的灰衣青年蜷缩的身体,双手抱住脑袋,任由身边的几人拳打脚踢。
“嘿,看你还敢能,老子不打死你,”其中一个地痞又是一脚踢在灰衣青年身上,口中肆意地骂着。
打了些许时候,地痞中一人说道;“算了算了,狗东西皮真厚,把老子都打累了,走,咋们只弟喝酒去,这狗东西正好有一块灵石,哈哈!”
“走,走,喝酒去,这狗东西和他娘一样是个贱货,不过那贱货还真是骚,”又一个地痞笑着说着,舔了舔舌头,好像在回味什么。
话声刚落,只见那匍匐在地上灰衣青年一手轻挥,竟然生生弹了几个地痞,猛然起身,紧握拳头,吼道:“都给我闭嘴,在说一句,看看。”
灰衣青年死死盯盯着眼前的几个地痞,就好像一头狼瞧着猎物,凶猛的眼晴,铁青的脸色,涌动的灵气。
可眼前的地痞确并没如想像一般害怕,其中一个地痞反而笑了:“看,又能了,提他那骚娘,就这样,哈哈!”
“来,你打老子啊,你那骚娘就是骚,要不是老子没钱,老子也能当你爹,哈哈!”刚才那个舔舌头的人嘴角有一丝笑意,瞧着灰衣青年,一手指着自己的脑袋,说道:“来,儿子,来打你爹。”
听到这,那灰衣青年并没有暴起,反而低下了头,紧握的拳头也松开了,呆愣地目光看着地上的石板,或许在反思,或许在自责,或许已经默认了那位母亲。
“哈哈,喝酒去,喝酒去……”
“走,走……”
……
几个地痞带着笑意,扬长而去。
“吁——”李牧喝停了跨下的赤马,从马上跳了下来,牵着赤马,缓缓朝灰衣青年走去。
走到青年面前时,开了口:“杜大娘的死,真的对你有这么大的影响吗?长生。”
“是我,都是我,我该死,我……”李牧一句话,灰衣青年长生竟然不自觉哭了起来,口中喃喃自语,一直重复着“我该死”三字。
看着眼前的杜长生,李牧脑海中浮现一幅幅画面,是与非间,李牧只留下声声叹息。
杜长生哭了很久,才缓缓回过神来,瞥头看了一眼李牧,大为吃惊,连忙擦干眼泪,躬身喊道:“师…公子,您怎么来了。”
“呵,我怎么不能来了,”李牧顺着杜长生说着,有些打趣,像是两个老熟人见面。
“不,不,公子能来,是长生的福气……”
“呵呵,那还不让我去你屋子坐坐,两个男人,哭哭啼啼在街上像什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