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凡，我有个腰腿疼的毛病，能不能给我看看？”
“小凡，还有我。”
“妇科病能治吗？”
“哎，不孕不育呢？”
“都别吵，想治病的，明天先去采鱼腥草、三七叶，记住，根茎也都留着，这些可都能换钱！”
叶小凡知道今天姐姐跟宋丽梅的收购情况并不理想，趁机做一下变相推销。
“嘿，还有这种好事，算我一个！”
“还有我！”
“我们都去！”
胡万奎、大壮父子俩互相递一个眼神，然后两人把叶小凡抛向半空，这是父子俩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沟通，这个夜晚对胡万奎一家来说，注定无眠，对于未来，他们做了N种规划，最终只确定一条：跟着叶小凡干！
叶小凡回到家的时候，姐姐屋里的灯还亮着，心头一阵温暖，他还记得小时候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姐姐给他做饭的情形。
“姐，还没睡呢？”
叶小凡刚推开堂屋的门，叶晓婷就穿一身白色睡衣、宛若画中仙子一般走了出来。
“小凡，今天收入两千多块呢，钱在这，用不了多久，又能凑十万块了。”
叶晓婷的口气带着兴奋。
“嘿嘿，这点钱就睡不着了？你帮我收着，过几天去银行存起来。”
叶小凡没接，又把钱推还给姐姐。
“小凡，今天晚上我看电视了。”
叶晓婷兴奋的看着既熟悉又陌生的弟弟。
“姐，我看咱家的电视该换一下了。”
叶小凡没接姐姐的话，抬眼看看方桌上的十四英寸牡丹牌黑白电视机。
“能的你，赶紧睡吧。”叶晓婷的语气带着几分自豪。
“嗯，姐，你这衣服真好看。”
“好看吗？”
“那是，不看看是谁的姐姐？”
“贫嘴，睡吧，明天还要去江水。”
叶小凡刚回屋躺下，就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小凡，小凡，赶紧救人啊！”
“谁啊？大半夜的。”叶长发很不情愿的披好衣服，打开大门。
“长发哥，小凡呢？我家老胡不行了，求小凡赶紧过去看看。”
叶小凡已经听出来，说话的是村长胡连才的老婆红杏。
“他婶子，别开玩笑，小凡又不是医生，万庆不是回来了吗？不行赶紧去医院吧。”
叶长发虽然看过电视，却不相信儿子叶小凡真的会懂医术，自己的儿子自己清楚，祖宗八辈没有行过医，给科员治病？我看纯属胡扯加瞎胡闹！
“哎呀，谁在吵吵，真烦！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叶小凡穿着大裤衩，吊带背心，故意哈欠连连，伸着懒腰踱到当院。
“小凡，麻烦你跟婶子走一趟。”
“胡万庆怎么不来？他还欠我一万块钱呢！”
叶小凡趁机敲起竹杠，对付胡连才、胡万庆这样阴险的人就得充分把握时机。
“这，给钱，给钱还不行吗？”
红杏虽然心疼一万块钱，但权衡之下，胡连才的命似乎更值钱一些。
“哎，红杏婶子，明天我还要去市里赚钱呢，睡不好觉不行。”
“小凡，我懂，婶子再给你一万块，行不？”
红杏急的全身冒汗，自己急死白搭，人家叶小凡不急啊。
“什么钱不钱的？都是乡里乡亲的，你等着我换衣服。”
叶小凡偷偷乐了，胡万庆不是耍赖不给钱吗？不用半天，老子连本带利收回。
“嗨，还换啥衣服啊？婶子还能吃了你？”
红杏的身子挨得更近了，两个半球传来的柔软通过叶小凡的胸膛传递到全身。
月色当空，山风习习，偶尔一只猫头鹰飞过，划破山村的沉寂。
“真瘆人，听说这鸟一叫，就要死人。”叶小凡摸摸头皮，故意吓唬红杏。
“小凡，别吓唬婶子。”
红杏吓得瑟瑟发抖，如果胡连才这时候倒下，她们娘俩咋办？
“爹，你醒醒。”
不多时来到胡连才晕倒的地头上，趁着夜色，叶小凡看到地头上站着不少胡家的人，但只有胡万庆正在做胸外心按压、人工呼吸，忙得手忙脚乱，大汗淋漓，心中顿时生出几分怜悯。
“我勒个去，我叶小凡最大的缺点就是踏马的太善良。”
叶小凡在心里暗暗批评自己几句。
“胡万庆，你这医生怎么当的？没用的家伙瞎捣鼓啥？走开，看我的！”
叶小凡对胡万庆耍赖的事情还耿耿于怀，忍不住出言羞辱。
“叶小凡，赶紧过来帮忙啊，人命关天，我爹快不行了！”
胡万庆气得差点背过气去，没文化真可怕，这叫人工呼吸懂不懂？他真心想给叶小凡科普一下医学知识。
“死就死呗，又不是我爹，再说也不是李倩倩他亲爹！”
叶小凡在心里坏坏的笑了，胡连才欺负村民不是一天两天了，没想到也有今天，真踏马的大快人心，要不是三更半夜的，他肯定把村民都召集起来见证这个振奋人心的时刻。
“小凡，我求你救救我爹！”
胡万庆彻底服软，双膝跪地，跟小鸡啄米似的磕起响头。
“我瞧瞧，还有没有救？哎吆，咋都有尸斑了？”
叶小凡凑近胡连才，俯下身子仔细看看，故作一惊一乍的说道。
“我的娘呀！”
红杏一下晕厥，闭过气去，胡万庆更吓尿了，又是掐人中，又是按摩胸口，好不容易缓过气来，如果一天之中痛失父母，上水村可有笑话看了。
“嘿嘿，不好意思，看错了，原来村长脸上颗黑痣。”
胡万庆一屁股坐到地上，叶小凡啊，叶小凡，说你什么好呢？我爹这个村长怎么着在村里也算号人物吧？你竟然不知道他老人家有颗痣！
“小凡，婶子求你了，赶紧给连才看看。”
红杏年轻时是村里的一枝花，这时候梨花带雨的样子，还别有一番动人的风韵。
“成，谁让我这人心软呢，虽然村长平日里挺气人的，我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跟他一般见识了。”
叶小凡一边治疗，一边嘴里嘟嘟囔囔的，娘俩虽然心里有气，却不敢吭声，人家叶小凡说得对，胡连才是挺气人的，还不许小老百姓发发牢骚了？
“病情已经稳住了，不过要想恢复，还得一个药引子。”
“啥药引？”娘俩几乎异口同声的追问。
“这玩意不好找啊。”叶小凡卖起关子。
“说说看，只要上水村有就好说。”
红杏、胡万庆信誓旦旦，他们还不信邪了，大不了拿钱砸，在这个物欲熏心的世界，有钱就是大爷，没钱孙子都当不成。
“童子尿。”
叶小凡板着脸，一字一句的正色说。
“童子尿？”
胡万庆重复一遍，顿生戒备之心，这小子肯定是公报私仇，变相让胡家吃瘪，妈的，总有一天老子要你好看！
“是啊，你是学医的，应该知道这个药引，用童子尿配合我开的这几种药，连服三天村长必定醒来，保证活蹦乱跳，当然了，治病讲究时机，再耽搁半个时辰，黄花菜都凉了！”
叶小凡说得话有根有据，由不得大伙不信，胡万庆很少在家也不知道谁家有童子尿，红杏的心却一下子沉到谷底，完了，眼下上水村只有一家合适的，就是李永和家的小子，可胡连才因为宅基地的事情刚刚给人家使过绊子，他恨不得胡连才死翘翘，又怎么肯施舍一点童子尿呢？就算用钱买，恐怕也难办到。
“可这童子尿哪去找？”
红杏没办法，只能继续装傻充楞。
“婶子，永和哥家的孩子正好合适。”
叶小凡早看穿娘俩的心事，马蛋，知道平日欺负人的报应了吧？老子就是要欺负欺负你们胡家，往死里欺负！
娘俩大眼瞪小眼，都愣住了，胡家的一干帮凶也无地自容，都说老天不开眼，今天真踏马的邪门了，处处跟胡家过不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