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晓燕见一下子进来了那么多人，二话没说，低着头拿着擦桌布出去了。
谢雨欣见孙学浩突然来了，原本几个人呈现出一团尴尬气氛，现在那种尴尬似乎集中到了谢雨欣和孙学浩面前，谢雨欣看看孙学浩，又看看宋明德，宋明德的脸色也还没有缓过来。
谢雨欣站起身来说，“董事长，那件事我会处理好的。”然后转过身，快速地离开了。
顾漫兮从宋明德办公室出来，也感觉一种说不出的尴尬。
杜晓燕和谢雨欣明显是因为争风吃醋的事闹得不可开交，在办公室工作了这么久，无论谢雨欣和宋明德的关系，还是杜晓燕和宋明德的关系，她心里都清楚，原本她就看不惯宋明德男女关系方面的作派，现在在这一团浑水中，顾漫兮的心里愈加沫沫唧唧地难受。
顾漫兮想到自己还要参加电视台的招聘考试，就拿出书来复习，可是刚才那个混乱不堪的场面，老是在她的脑子里闪现，一起出现的还有谢雨欣的情形，杜晓燕把手插进宋明德脖颈里的场面，甚至还有自己喝醉了酒在歌厅里被宋明德“偷袭”，以及在宾馆里被下了药和宋明德紧紧拥抱在一起的情形……
顾漫兮感觉自己现在仿佛站在一片浑水中，不知不觉已经被呛了两口浑水，她心里腻腻歪歪的，有一种想吐却又吐不出的感觉。
她看不下书去了。
顾漫兮忽然觉得在这里有一种窒息的感觉，想到自己要参加电视台的招聘考试，可是心里一点底都没有，顾漫兮于是给凡子一打了个电话。
凡子一当时刚好开完了会，他说，“我这会儿没事，你要是不忙就过来吧。”
“好。”顾漫兮答应着，跟林永亮请了个假，然后去了凡子一那里。
凡子一见到顾漫兮，一如既往地一贯姿态，让顾漫兮感觉，虽然工作环境变了，但是凡子一似乎和大学里那个导师没什么变化，依然是乐呵呵地一副平静超然的表情。
“凡老师，还有两天就要考试了，可是我这心里一点底都没有，心里七上八下的。”顾漫兮多少有些忧心忡忡地说。
“正常，不管是大人还是小孩，只要参加考试，心里多少都紧张……你好好复习就行了。”凡子一依然是一副平静得恍若无波无痕的水面般的表情。
“可是凡老师你知道吗，这次考试对我特别重要，因为我一天都不愿意在朝胜了。”顾漫兮看看凡子一，清澈的大眼睛里充满了期待。
“为什么？”凡子一看了看顾漫兮，他说，“因为宋明德吗？”
顾漫兮看看凡子一点了点头，她说，“本来我不想说什么，可是办公室里的气氛被他弄的一团糟，无七八糟的……”顾漫兮想到宋明德那些行为，她真想找个人一吐为快，可是毕竟凡子一是个男老师，顾漫兮点到为止地说说，就止住了。
“嗯。”凡子一见顾漫兮不想多说，也没有问下去，他说，“这次主持人招聘，你把握住机会，多看看大台节目主持人主持的节目，根据自身特点，用心琢磨一下。”凡子一说着，抓起电话，说，“我给电视台周台长打个电话。”
凡子一在电话里询问了电视台的报名情况，然后告诉周台长，他有个学生叫顾漫兮，各方面条件很好，希望周台长能注意一下这个人。
顾漫兮心里充满感激，她望着凡子一，高兴得不知说什么好。
凡子一说，“我给他打个电话，让他关照一下，但是电视台主持人跟别的行业还不一样，毕竟还得自身条件过硬，看看你的运气吧，如果这次打招呼的大领导多，人家条件又优越，哪就不好说了，如果恰好打招呼需要关照的领导的人少，而对方条件又明显相差悬殊，那么很可能就有希望，看看吧。”
“嗯。”顾漫兮看着凡子一，内心深处充满感激，她觉得自己这么多年没和凡老师联系，可是凡老师丝毫也不拿她当外人，让她感觉特别温暖。
顾漫兮知道凡老师是一个不怎么拘礼的人，在他面前可以畅所欲言的，上大学时同学们就特别喜欢他，跟他在一起感觉没什么距离，过去是那样，多年未联系，坐在一起的感觉依然是那样。
凡子一看着顾漫兮，乐呵呵地跟她聊起天来，“跟秋风过得还好吗？”
“还好吧，有的时候也有些小摩擦，但是毕竟也什么大的原则性的事。”顾漫兮想着那么多年的婚姻生活，真的很难用一两句话概括出来，她说着，自己先笑了笑。
“你们家如果有矛盾，也应该是你婆婆比较不好相处一些，呵呵，上大学时，我们都怕闫老师，你也甭说，闫老师大家出身，行事作派不怒自威，处处与众不同，所以我们那时发自心里惧怕的只有闫老师一个人。”凡子一认真地回忆着自己对闫老师的感觉。
“是，哎，她那套大家闺秀的作派，我是上不了她的眼的，不过这么多年过来了，我公公也去世了，她现在也不象过去那样凡事都要讲究了，倒是我的女儿基本上是她一手带大，很合她的心意。”顾漫兮回想着这么多年，和婆婆朝夕相处走过来，真的是有太多的事发生，有一种一言难尽的感觉。
“是，人上了年纪，脾气性格总会发生一些改变，但是本质的东西是变不了的。”凡子一认真地分析着。
“嗯。”挂漫兮点点头，她看着凡子一，不由得想起了凡子一年轻时和师母也总是闹矛盾，甚至还有一次因为睡觉把腿压在他身上的事生气，最后全班同学都知道了。顾漫兮想到这里，不由得笑了，她说，“跟师母还好吧？”
“好也说不上好，还那样，不知什么时候就跟我闹一场，呵呵，可能过日子就这样吧。”凡子一平静地说着，好像已经经过了很多生活的大风大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