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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战斗

时间从来不会为某一个凡人而停止,或者说可以让时间为之停止的人,他一定不是凡人。可是凡人虽然不能让时间停止,却可以在时间的长河上留下痕迹。

这是老族主化灵的第二个月,今天,绝麟族主带来了一位老人,这老人比之老族主更加苍老,拄着一根长长的木杖,似乎离了木杖,他都无法站立一般。他很瘦,似乎一阵风都能把他吹倒。就这样一个老人,绝麟却说要他教导秦云这些孩子们武技。

前任族主不在了,可是年轻的孩子们需要教导,他们必须学会战斗。绝麟尚且年轻,他要带领族人们狩猎,这里的狩猎并不只是为了族人的吃食,生活在圣山底下的人们从来不会为了食物担忧,人们应该感到恐惧的其实是没有敌人。若人们停止了战斗,必然会爱上没有敌人的生活。时间长了,从前不会畏惧战斗的坚强战士,未必不会逃避战斗。久而久之,失去了战天斗地的决心,族人们,如何面对野兽的入侵。即便是先祖之灵需要的信仰,那也是坚定纯洁的战斗意志,而不是贪图享乐的腐朽欲望。

所以,绝麟族主请出了族中一位久不出面的长老来教导年轻的孩子们,据说这位老人比逊位的老族主年纪更大,少说也活了八百多岁了,他是族中少有的老妖怪之一,不知道老妖怪叫什么名字,只听绝麟叫他默长老。一般像他们这种人,都只会待在宗祠内洞之中,期望能在活着的时候突破更高的境界。

从秦云五岁的时候,他就已经开始和部落的其他孩子一起,在虎都的监督下进行日常训练。这里的训练没有马步,没有站桩,也没有所谓的打坐练气,只有最原始的肉体搏斗和武器拼杀,也没有年龄限制,只要是体格相近的或者自己觉得可以一战的人,都可以选作对手。除了不能攻击要害,只要用尽手段将对手击败,就算是完成了训练任务。胜利的人可以食用圣山上强大奇兽的血肉,而失败的人则只能食用一些平凡的野兽。秦云的父亲虎都曾经对他说过,奇兽的血肉中含有的元气是凡兽的几百倍,食奇兽血肉越多者肉体越强,如果一直只能吃凡兽血肉,固然可以身强体壮,但却很可能只能修炼到凡人顶峰,要想超越凡人的极限,几乎难之又难。起初的时候,秦云根本就无法战胜任何一个孩子,因为他实在太年幼了。忘忧一族繁衍本就困难,孩童每一代最多只有几十个。而一般家庭的孩子,只会在孩子八九岁的时候才允许参与残酷的日常训练。秦云的父亲知道自己的孩子与众不同,他不知道秦云如何特殊,也不知道秦云究竟背负了什么样的使命。虎都只知道,不管秦云将来面对什么,只要秦云够强,必然会轻松许多。所以,虎都在秦云五岁的时候就将他送入了训练场。

对于虎都的决定,秦云并没有什么不满之类的情绪。秦云觉得自己没有什么值得惧怕的,他连死亡都曾经历过,不是濒临死亡,而是真正的死亡,他还有什么可惧怕的呢。只是他并不知道,世界上永远没有绝对,比死亡更可怕的事他还没有经历过。秦云自己也觉得,若想活的更好,他便必须更强,这一点是无法否认的。

失败这种事情,一次两次或许没什么感觉,然而失败的次数多了,难免会对自己失去信心,更严重的或许还会对自己的人生产生一种自我否定的思想。那时连续失败的秦云大概已经到了这个状态的边缘。只是他不甘心,他搜刮着自己的脑海,妄图找到胜利的办法。不经意间,他碰触到了前世的记忆。那是比九年黑暗更加久远的记忆,那个时候,他还可以看电视,还可以在课堂上偷偷的看租来的网络小说,甚至他还可以去体育馆看武术表演。秦云回忆这记忆中的武斗画面,他尝试着和部落中原始的武技进行对比。渐渐的,秦云的眼中亮起了光芒,如同黎明的第一缕阳光,驱散了他周围的阴霾。

秦云仔细的回忆着前世的武斗技巧,发现论及力量和速度,就是现在的自己都比地球上所谓的武林高手要强上许多。而在技巧上两者简直不可同日而语。此时的部落武技只是纯粹的追求力量和速度,然后用绝对的速度与力量直接大家目标的要害。根本不讲究什么四两拨千斤或是借力打力,就连所谓的关节技都没有。这并不能说谁高谁低,两种武技的侧重点不同只是因为所面对的目标不同,地球上的武技所要面对的目标只是人类而已,固然在面对同是人类的对手时可以发挥巨大的作用。而忘忧一族的武技主要应对的敌人还要数山岭之中的野兽,试问面对野兽,谁能那么准确的找到弱点呢?起码秦云他们这样的小孩不行。

还记得第一个败在秦云手下的孩子,他的名字叫鹿童,当时只有八岁,比之当时的秦云高了一头还多。他是秦云之前交手的人中最弱的一个。那天如同往常一样,他们站在训练场上相对而立,没有什么废话,其他的孩子也在捉对肉搏,场上的呼喝声不绝于耳,此起彼伏。鹿童像往常一样,一个跨步就到了秦云面前,挥起右拳向秦云左脸打去,秦云知道,这一拳他是无论如何也接不下的,他就在这一拳打在他身上的前一秒半蹲了下去,成功的躲了过去,躲过这关键的一击之后,秦云没有再拉开距离,而是反其道而行之,顺势转身用自己的后背加速撞向了鹿童的胸腹。鹿童的力道用老,根本无法躲避这一撞,只觉得胸口一闷,气息窒了一下。虽然只是短短的一秒,却被秦云抓住了机会,他趁着鹿童无力反抗,右手拉起了鹿童的左臂,左臂手肘用尽全力击向了鹿童的左臂腋下,而这里,正是正常人心脏的部位。鹿童受了这一击闷哼一声,软倒在了地上,挣扎了几下,却怎么也爬不起来。因为秦云这一击打乱了鹿童的心跳节奏,若是普通人,恐怕此刻都已经昏过去了。也因为秦云年幼力弱,无法发挥这一招的攻击力度,否则必然会重伤鹿童,秦云这是还无法控制自己的力度,若他力量和鹿童相差无几,那么鹿童此时可能已经是个死人了。

虽然胜了,可是秦云却感觉身体一阵发软,他的反应能力并不足以让他躲避鹿童的攻击,他在鹿童开始动作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做出下蹲的动作,即便如此,秦云也只是堪堪多过了攻击。而后续的攻击也是在无人的时候演练了好多次,战斗结束的时候,秦云却也感觉有些脱力,不得不说,挑战远强于自己的对手,所耗费的精气神非常巨大。值得庆幸的是,一切都是值得的,胜了,可以有奇兽血肉吃,可以变得更强。强者越强的道理,在哪里都适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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