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边吵什么啊?”郭梓柔拿笔捅了捅方秀丽的手,拿着试卷佯装问问题说着。
“昨天晚上男生宿舍有人跳楼,好像当场就挂掉了,他爸妈带着水军在下边又是拉横幅又是哭喊着,说什么要让学校赔偿他们终身的生活费,哎!”方秀丽有些兴奋地拿起红笔在郭梓柔的试卷上漂浮不定,“听说那男生跟我们一个级的,家里还有三个姐姐,他是家里唯一的男丁,现在能够传宗接代的挂掉了,就来找学校来养他们。哇塞,他们是当学校是慈善机构还是保险公司啊!又不是我们逼着他儿子跳楼的,是他自己三更半夜跳的,还弄脏学校的校道,我们没找他们算账已经算是不错了,还来门口闹事!真是不可理喻!”
“人家还是为情所伤呢!”陈玉婷看着赖东明去厕所,连忙转身说着。
“哟,被甩了?男的女的?”方秀丽拿着笔帽撑着下巴说着。
“女的!一个班的呢!好像前几天他班上的人当着那个男的面,说他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之类的,应该是觉得没脸见人了,所以才跳楼的。”
“一男的,怎么就这么脆弱呢?还没高考呢就挂掉了,等他满血复活又得熬十二年,这么不划算他都愿意,我还真是替他以前的数学老师感到愧疚!”说着方秀丽扶额叹息,弄得郭梓柔和陈玉婷捂嘴偷笑。
“任子柏,能借一下你的政治笔记给我看看吗?”邹佩仪将草稿本递给任子柏小声说着。
“你是要详细一点的还是要就概括得有点广的?”任子柏一边在抽屉翻找笔记本一边小声问着。
“你全都背好了?”
“还有点哲学没有背好,你背得怎么样?”
“老师不是删改了一些吗?都是我背得很熟的那些,气死我了都!”邹佩仪拿着笔向下甩着咬牙切齿道。
“那我把详细点的给你,你背完了再还给我好了,反正练习册和书上也有,我可以拿着那些来复习就好。”
“姓赵的!我本以为你就一个小姑娘,谁知道你城府那么深,让那个老不死的把房子改成了你的!怪不得我儿子跟你也就玩玩而已!你个破鞋!虚伪!做作!人渣!”邹佩仪刚接过任子柏的笔记本,外边大喇叭便向着校门口喧嚣着。
“这谁啊!校门口距离我们教学楼还挺远的,他是怎么做到的?”郭梓柔揉着耳朵拽着方秀丽小声说着。
“你们快还我儿子i!要不然我就跟你们没完!”沙哑的喊叫声混杂着哭喊声,不用猜知道是刚才在门外哭丧的那群人。
“你抢我东西干嘛!你要用你就买去!别挡着我做事!”谭爸一把抢回喇叭,推开没有眼泪却哭腔完美的矮小男子。
“你不就是要个房子吗?有社么了不起的!我们要是得手了,以后都不用干活就这学校养着了,看你这副德行就知道不是什么聪明人,我连新闻上边都弄好了,就等记者过来拍照采访了!”矮小男子叉着腰一脸不屑地看着死死护着大喇叭的谭爸。
“你这么闹,学校生源少了,哪来的钱供奉你们这些大神!”谭爸冷笑着扭头,看着三三两两的学生出来看热闹,忙举起大喇叭喊着,“赵小美有本事做,没本事认,你这个怂货!当初怎么把房子骗到手的,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花了我妈的棺材本,你还不满足,连人家的房子都看上了,你吃那么多不怕撑死吗?”
“赵小美是谁?”
“我哪知道!你问他!”
“我也不知道,可能他们是一伙儿的,说这个只不过是想吸引多点人过来看热闹而已。”
“果然是学媒体的,有点潜质,班长,我看好你!”
“你们是运动量不够还是皮痒痒?去足球场跑两圈,班长带队!快去!”郭俊山拿着哨子向着一群向校门口探着脑袋的学生吼叫着,“传媒班就是难带!你们是只想当狗仔的对吧?看看你们一个个的都八卦成什么样了!班长在哪里?”
“老师,我是!”
“还不带同学去足球场!”
“得令!快走!”
看着二三十人应声跟着班长跑去足球场,郭俊山摇了摇头,摆好胸前的口哨瞄了一眼越来越多人靠过来的门口,转身跟着前边的学生一同前去监督工作。
“怎么喊了这么久都没人出来一下,这三个保安都拿着水杯悠闲地坐在那边看着我们呢!”矮小男子挤开涌上来的记者,走向林爸低声说着。
“切!叫你们那些人哭得再大声一点,还有把那些唱词弄得更感人肺腑些,都唱了半个小时了也不见那些住在附近的人过来!我不会亏待你的!快去!还有想办法把那边拿着喇叭的人给我弄走,要不然他分了一杯羹,你那份就别想要了!“林爸将烟头仍在地上,弹了弹留在裤腿上的烟灰揪着男子的耳朵低吼着。
“好,我马上去办!”男子耳朵被揪得有些疼,又不敢拍掉财主的手,只好使劲鞠躬,林爸见状连忙松开手,看着前边黑压压的记者群和报社标志冷笑着。
“赵小美!你这名字是谁给你起的!还找小妹!我看你是找大款!天天瞅着我家那个老不死的,现在你算是可以啊,老不死的都把房子送给你了!你也太会耍心机了!我不管你的学习怎么样!反正。。。哎!你干嘛呢!”还在滔滔不绝地看着几张纸说着,不料谭爸还未反应过来就被一个中年妇女扒着自己的肩膀吐了一身的水,湿热的触感,倒胃口的味道还混杂着难闻的体味,谭爸忙将妇女推开,刚想将上衣脱掉却被一个小老头从后边使劲勒住双手。
“呜哇~你怎么可以就这么死去!我还想着等你长大了,去上大学了,爷爷我也好下去跟老伴儿有个交代啊!孙子啊!爷爷好想你啊!”小老头屈着身子用双腿夹着谭爸的小腿,谭爸一边挣开小老头,一边被难闻的气味肆无忌惮地扫荡着全身神经。
“你松手!。。。呕~”谭爸挣开了小老头的铁臂,却避不开肠胃的激情,把今天早上吃的都尽数倒在地上享受太阳的亲吻,胃酸趁势升华顺着谭爸的呼吸系统跑回老家。
周边的哭丧的见状忙走到一边,小老头看着谭爸呕吐不止,顺手将谭爸脚边的大喇叭拿走,前边奋力挤上前的记者裤腿粘着谭爸呕吐物也全然不知。
“周婷,来,过来这边,我给样东西你看看。”邱辉华站在洗手间门口向着在客厅观赏摆饰的周婷招手。
“讨厌,有什么东西要在洗手间里边看的啊!”周婷将昨天新买的手包扔在沙发,轻微扭着腰眯着眼睛走向很是开心的邱辉华。
“你来就知道了,快来!”
“有什么东西看啊?。。。唔。。。。救。。。”周婷被邱辉华拉着走向注满水的浴缸,不料被邱辉华从后边抓着脑袋按在水中。
看着周婷用力地拍着水,邱辉华嘴角翘起,眼睛蒙上幸福的亮光,喉咙也应景地发出抓住猎物的兴奋吼叫声。周婷左手撑着浴缸底,右手在浴缸周边摸寻着救命稻草,刚被撞到的腿无力地贴着地板让周婷活动范围受限,加上身后的邱辉华不知疲惫地抓起按下,周婷开始无力挣扎,脑海里尽是谭永滔早上帮自己倒水洗脸的模样。
“哈哈~真好!周婷你真好!来,让我瞧瞧,嗯~真漂亮!”邱辉华觉得手有些酸软便停下了动作,揪着周婷的头发向后扯着,看着周婷脸色发白,有些喘不过气邱辉华摸了摸周婷左脸赞道。
周婷被邱辉华这么一折腾,连发音都找不到发力点,看着邱辉华扭曲的脸心跳快到要蹦出来似的。看着周婷说不出话,邱辉华笑了笑便走出去想着拿条毛巾给周婷擦擦,周婷看着邱辉华的背影,余光看见洗手台上有一把扳手,忙跳起身子拿着扳手就往邱辉华的后脑勺敲去。
“去死吧!”周婷将五官聚在一起,使劲地敲着正顺着门框倒下的邱辉华。
扳手沾着血,周婷看着一动不动的邱辉华慌张松开扳手向后退了几步,不料一不小心就跌坐在在浴缸里,冰冷的水让周婷害怕,看着前边渐渐被血包围的邱辉华,周婷揪着衣领抱腿哭着。血腥味很快便霸占了洗手间,周婷看着满是血迹的手联想到日后是要坐牢的,脑海里忽的浮现关于监狱的电视画面,周婷越想越害怕,看了一眼一动不动的邱辉华,周婷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起身向外奔去,拿起沙发上的手包给正在睡觉的谭永滔打电话。
“叮咚~”“周婷,你在里面吗?快出来开门!”谭永滔刚接到电话连形容都来不及整理,穿着一大一小的拖鞋便奔赴周婷给的地址。
“永滔,我。。。我杀人了!”周婷应声跑去开门,看见门外的谭永滔举着血红的手颤抖地说着。
“没事有我在!那混蛋现在在哪?”谭永滔顺着周婷所指的方向走去,不一会儿便回来拉着周婷去厨房将手洗干净,低声说着,“周婷,今天的事你就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你现在就回去,拿着钱回家去,千万不要回来知道吗?”
“那你怎么办?这不是什么小事,是人死了!死了啊!”
“你放心人没死,只不过是晕过去了,我先送他去医院,你先坐车回家,等你到家了再打电话给我,我等老板醒了,我就去找你,你放心,没事!快点去吧,等会儿老板醒了找你算账就不好了!”谭永滔将周婷推出门去低声说着。
“老板醒来不知道会不会讹你,你小心点。”
“我知道了,我又没钱给他讹,放心,快走吧。”谭永滔看着周婷跑得有些踉跄的背影,转身将门反锁,屋内一阵物件与大地激烈碰撞,谭永滔将洗手间跟前的邱辉华拖到客厅,将周婷用过的扳手洗干净,再敲了几下邱辉华的背部和手脚,邱辉华手指动了动翻了一个白眼陷入死寂。
谭永滔摸了摸邱辉华的脖子,又探了探他的鼻息,狠狠地跳起身子踩上邱辉华的背,地上血液流速减缓,谭永滔走到地板上跺了跺脚,转身拿起电话环顾周边一片狼藉拨打着。不久后屋外传来警车标配音乐,谭永滔坐在沙发上淡定自若地用毛巾擦着手上的血迹,地板上的邱辉华扭曲着僵硬的身子等待入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