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陈悔猛地坐起,抬头一看,依莲已经板板整整地坐在了陈悔对面。
“哎哎……”依莲指了指墙上的表,又指了指桌子上已经摆好的饭菜。
“恩?”陈悔愣道,“已经第二天了么?”
“哎哎。”依莲面无表情地点头,显然还在生着陈悔的气。
“哦,这么快啊。”晃了晃有浑浊的脑袋,长出一口气,刚才的梦境实在是太逼真,陈悔真的是差点以为自己死掉了。
“哎哎……”依莲指了指表,又指了指房后。
陈悔晓得,这个意思应该是让他快点去花圃。
“恩,好的。”陈悔点点头。
依莲不再比划,站起身,走了出去,想来应该是先去花圃了吧。
不敢耽误太多时间,生怕再惹怒了依莲,陈悔的动作要比往常迅速的多,十分钟时间,起床洗脸刷牙穿衣,全部搞定。
来到桌子前,陈悔看到上面摆放着两个碟子和一个碗,然后这上面还都各有一个碗罩着,应该是怕凉了,所以特意给陈悔捂着。
陈悔笑了笑,依莲真的是刀子嘴豆腐心的好姑娘,迅速搞定完饭菜后,陈悔这才发现好像还有一个碗没有掀开,随手打开,“嚯!”清香扑鼻的药物香气传过来,碗里面是煮好的药水。
“哎,真的是有心了。”陈悔可以猜到,依莲这是看陈悔没有吃药,特意帮他煮了和饭菜放在一起的。
好吧,虽然不愿意喝药,但是既然已经煮了,就别浪费了,一仰脖,将药水喝个精光。
将碗碟迅速洗刷干净后,看了看表,现在的时间应该还算可以,迈步走出房门,陈悔这才想起来,他需要带点什么呢?
从小就生活在城市的陈悔,哪里知道处理花圃的程序啊,之前在文多堡的时候,陈悔倒是看过齐忠才弄这些,但是那货好像弄得也是装装样子,并没有真的认真料理什么花草。
苦思冥想了一阵,实在是想不出来到底该带什么,陈悔索性带上了一个小锅和一份买好的制作墨水的材料,陈悔已经考虑好了,如果到了花圃他帮不上什么忙的话,他可以在旁边做墨汁啊,毕竟时间对于现在的他来说,还是比较紧张的。
走出房门,先去依恩的房间转了圈,但是并没有依恩的影子,然后在前院又绕了一圈,也没有看见他,小推车也没有,院子里昨天摆好的一些垃圾也没有了,看样子是卖钱去了。
但是……这货昨天不是说好的要一起去花圃的嘛?
骗子!
才他妈那么小就会骗人了,将来怎么样,真的是不好说呢!
陈悔狠狠咒骂一阵,无可奈何,只能奔着后面的花圃走去。
看到陈悔过来,依莲点点头,依莲注意到陈悔手中竟是有一个小锅……
“哎哎……”依莲指了指小锅,一脸疑惑。
“哦,你说这个啊,这个……”陈悔也不知道该怎么说,“那个我有用处。”
依莲怀疑的眼神看向陈悔,然后指了指锅,又指了指大黄,比了一个叉的手势。
“额……”陈悔一头黑线,好么,他发现自己在依莲的印象里实在是不算太好,带个锅就是要偷吃狗肉么?
“啊……啊……不是!”陈悔慌忙摆手。
依莲的疑惑眼神还没有散去。
“哎呀……”陈悔晃晃脑袋,为了证明自己清白,将小锅放在了院子的一角,空着手跑回来,双手空白地在依莲面前晃了晃,“好了吧?”
依莲点点头,脸上还是没有笑容,向着地面的一堆木头指了指。
“恩?啥意思?”
依莲再次指了指地上的木头,又做了一个劈砍的动作。
“哦哦,我明白了,你是要我砍这个是吧?”
“哎哎……”
“好吧。”
随手拿出一个木头桩子当板凳,坐在上面,然后拿起斧头在手里掂量了下,恩,还不算沉。
“劈叉!”一斧头下去,木头顿时成了两半。
“怎么样?”举着木头向依莲比划了下。
依莲摇摇头,走过来,向陈悔比划了下一个大致的长度宽度,示意陈悔就砍这个样子的就好。
虽然不知道依莲要做什么,但是既然认错,那就只能埋头做了。
“劈叉!”
“劈叉!劈叉!”
砍了一个上午,终于得了一大把符合依莲要求的木头。
这时候,一个小男孩拿着一个饭盒走进来,依莲“哎哎”一阵,示意陈悔现在可以休息吃饭什么的。
接过饭盒,陈悔疑惑道:“怎么是你过来送?”
小男孩道:“哦,依恩在收购站那里谈事,现在赶不回来。”
撇撇嘴,陈悔拿出饭盒开始吃起来,他心中咒骂,看来这个臭小子就是他娘的看事情不好,趁机跑掉了,哎,孩子这么小,真的是……
午饭时间很快,依莲没有提出什么午睡的事情,陈悔也不敢多说,便又按着依莲的要求,俩人开始搭配着给这些花花草草搭支架。
是的,昨天那些被陈悔踩塌下的花草,依莲都挨个将它们扶正了,然后陈悔再在底下放几块木头叉子,这样可以短时间内纠正花草的畸形生长,让它们尽快恢复原来的形状。
一下午时间,俩人干的就是这些个活,好在陈悔当时虽然激动,但是踩的还不算多,所以一个下午时间就将歪掉的花圃正回了一大半,余下的也没有几棵了。
看了看天色,半边天已经黑头,揉揉有些酸麻的腿脚,陈悔冲着依莲道:“要不今天就这样?”
“恩。”
“明天我还用来不?”
“恩?”依莲眉头一皱,就那么看向陈悔,不说话。
“好好,我明白啦,我来,我来还不行么?”慌忙摆手确定自己的立场后,陈悔便急匆匆回屋睡觉了。
因为当天干了一天累活,不需要什么费力,沾床就着。
但是,下一刻,陈悔就又来到了那片树林里。
“呼呼……”这一次来的可能不太是时候,风力很猛,陈悔的头发都被这风吹得漫天狂风,直像个疯子一样。
“哎呀,这里到底是为什么啊?老是让我来这?”陈悔头疼地蹲下,他不想走了,多次的梦境已经让陈悔了解到,想要从梦里出来,就得迅速死掉,但是……那种感觉,陈悔回忆了之前的几次死亡,没有一次是开心的,这真的是不爽啊。
“砰!”
“砰砰!”强烈的震动声自地面传来。
陈悔一下子从地面蹦起来,这个……这个怪物他之前见过,也不记得是哪次了,反正怪物的脚掌十分可怕,上次陈悔是看到怪物的身影后开始跑的,但当时即便以陈悔的极限速度,也抵不过人家的一个跨步。
所以,晓得来者不善后,陈悔撒丫子就跑,这一次长知识了,提前就跑,我看你还能不能踩的死我。
“来……来啊……”之前那诱惑的声音再一次在陈悔耳边响起。
“去你大爷的,我他妈才不去呢。”一边跑,一边张嘴就骂,狂风狠狠地吹进陈悔嘴里,让陈悔机灵灵打了个冷颤,又向前跑了不知道多久,反正在这样的梦里,陈悔很难有什么准确的时间估计,他只是知道,就在他快要力竭的时候,那个剧烈震动声也终于消失。
“哎呀,哈哈,这一次我死不了咯!”陈悔扬天大笑。
“啊!”一张看不清边缘的白色织网从天而降,还未等陈悔动作,他的身上就已经完完全全被织网盖住了。
“擦,这他妈什么玩意!”陈悔伸手去推那张网,但是不行,织网好像是高强度的粘胶,陈悔的手掌一推上去,就再也扯不下来了。
“这……这他妈!”一根尖锐的,不断反射着幽冷光芒的尖刺扎了过来。
“这他妈什么!”
“啊!”陈悔再度翻身坐起。
“咋了哥,又做噩梦了?”转头望过来,看到依恩笑嘻嘻地坐在昨天依莲坐过的地方。
陈悔没给依恩好脸,哼了一声,不说话,低头开始穿衣服。
“哎呀,咋了哥?生气了?”依恩走过来,仔细观察陈悔的表情,仍旧笑嘻嘻道。
“起开。”穿好衣服,陈悔下床去洗脸,伸手找毛巾,依恩奴才一样跑过来将毛巾递上。
陈悔有些头疼地接过毛巾。
“哎呀,哥,昨天我是真的有事,而且,您说我姐岁数也不算小了,我这不也是给你和我姐提供点私人空间么?”
正快速扒着饭的陈悔一口呛住,迅速接过依恩递过来的热水,咕咚咕咚的喝过咽下去。
陈悔皱眉杵了下依恩的胸口:“哎,我说你小子岁数这么小,怎么那么多花花肠子呢?你干点符合你年龄的事情好不好?”
依恩将脸凑过来道:“哥,怎么的?我姐不好看啊?”
陈悔没接茬,闷头吃饭。
“我姐不漂亮?”
“我姐不美?”
好嘛,这么一会儿功夫,依恩把自己所能想到的近义词全都用上了。
不去理会这茬,陈悔仍旧扛着自己的小锅和药材出了门。
“啊,我知道了哥,您肯定是觉得我姐是哑巴对不对?”
陈悔猛地转身,将急急跟在身后的依恩撞个正着:“你今天有事么?”
“没……没事啊……”
“好,你跟我来花圃,帮我煮一锅药材!”
“哦,好。”
“记住,下回不要再提你姐是哑巴的事,晓得不?”
“哦,好的哥。”依恩的脸上洋溢起温暖的光泽,好像是阳光照耀在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