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看来沈总长是智珠在握啊。”李伯仁从容道“沈总长一无根基二无旁枝,竟然能见微知著,于寻常中见不凡,老朽已经十数年未见过您这样的人才了。”
“老大人谬奖。”沈逸星微笑道“还是比不上老大人您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的本事啊。”
“哈哈哈,沈总长折煞老朽了。”李伯仁爽朗大笑,两人似乎通过简单的几句话,已经变成极为知心的老友了。
“老大人,上次去您府上做客,您躲在内间不肯出来,为什么这次却想见我了?”沈逸星打趣道“不会是有什么好事要发生吧?”
“不不不,能轮的上我这把老骨头抛头露面,那可是天大的坏事了。”李伯仁凑过身道“不瞒您说,李家上下已经准备妥当,马上要对日本人动手了。”
“哦?”沈逸星眉头一扬道“老大人老骥伏枥志在千里,沈某佩服。难不成是眼见这大好河山烽烟四起生灵涂炭,所以不惜振臂一呼,要和日本人拼个鱼死网破?”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除此之外别无选择。”李伯仁叹气道“如果老朽再年轻二十年,一定赤膊上阵,杀他个痛快淋漓。大丈夫生当五鼎食,死当五鼎烹,岂不快哉?可惜啊,如今只能等大事定后,一条白绫系颈了此残生。”
“那……您打算什么时候动手?”沈逸星试探道“沈某能做些什么呢?”
“自然越早越好,以免夜长梦多。”李伯仁略一思索道“您刚才说大西玉夫的背后还隐藏着一个可怕的团队,不知作何解释?”
“有个叫大桥的老人,很可怕。”沈逸星盯着他的眼睛冷笑道“如果您干掉他,大西玉夫不过是砧板上的肥肉,想这么切就怎么切。”
“他人在哪?”
沈逸星嗤笑一声道“如果我知道他的具体位置,怎么还会等你们动手。”
李伯仁一捋胡须,眼中精光闪烁。
“如果你们杀了他,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沈逸星旁击侧敲道“也就帮了我的大忙。”
“那我们可以联手。”李化龙迫不及待道“一起干掉那个姓大桥的老家伙,对你对我们都好。”
“住嘴,哪里有你说话的份?”
“是,大伯,对不起,沈总长。”
“咱们还是说点现实的吧。”沈逸星轻笑道“我有两个问题,第一,陈继泽在哪?第二,陈继勋在哪?”
李化龙看了李伯仁一眼,小心翼翼道“陈继泽被调出宇城了,不知道去了哪里,但是我有把握确定,他一直和大西玉夫保持着紧密的联系。”
“很好,他不在也不错。”沈逸星微微点头道“陈继勋呢?”
“完全没有这个人的消息。”
沈逸星心里一紧,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感到特别的烦躁。
这家伙隐藏的那么深?为什么一点踪迹都没留下?他去了哪?
见鬼,我就不该对他抱有希望。
“我的问题问完了,你们可以问我两个问题。”沈逸星轻笑道“千万不要客气。”
“好,沈总长行事雷厉风行,老朽佩服。”李伯仁郑重道“我们只有一个问题——您愿不愿意加入我们?”
沈逸星精神一震,尴尬的笑了笑道“喝酒吃肉赚大钱,这些没问题,杀人?不行!”
“为什么?”李化龙不解问。
“看来沈总长对我们还是没有信心。”李伯仁微微点头道“多谢您的坦诚。”
“不用客气,我只是希望多一个朋友,哪怕不能并肩作战,只要不打黑枪就行。”沈逸星举杯道“敬两位。”
“谢沈总长!”
“那么……沈总长的意思呢?”李伯仁试探道“咱们继续等待时机?”
“我是这么建议的,至于你们要不要采纳,全看你们自己。”沈逸星洒脱道“我不会干涉。”
“好。”李伯仁恭敬道“老朽多谢沈总长保全之恩。”
“客气。”
李化龙坐在旁边,看了看李伯仁,又看了看沈逸星,急得抓耳挠腮,可又不敢随意插嘴。
“化龙,你应该多学学沈总长。”李伯仁云淡风轻道“泰山崩于前而不瞬,此乃大将之风,你还是太过稚嫩了。”
“老大人,我不过是乡下来的泥腿子,您这样客气,沈某受之不起。”沈逸星轻笑道“不如我们可以说说一些更加有趣的事情。”
“什么事?”
沈逸星神秘一笑,想了想道“现在对日本人动手未免太早了点,如果……我们从外围入手,先翦除日本人的羽翼呢?”
“那么……谁是日本人的羽翼?”李伯仁谨慎问。
“这个人既不能太弱小,也不能太强大。太弱小则无法达到我们想要的效果,太强大则可能崩掉我们的大牙。”沈逸星似笑非笑道“还有,这个人既要让日本人重视,同时也要让日本人敌视。日本人重视,说明这个人身上的秘密很多,日本人敌视,说明这个人有一定的反抗实力。”
“看来沈总长已经替我们物色到合适的人选了。”李伯仁郑重道“请沈总长示下。”
“陈立恩!”
“陈立恩?”李化龙疑惑的看向李伯仁,李伯仁微微点头道“红莲教四大家族之一陈家的现任家主,沈总长果然目光如炬。不过老朽更好奇的是,您为什么盯上他了?”
“哼哼,你们让我找个人,那我就找啰。”沈逸星得意道“怎么样,还算满意吗?”
“满意,非常满意。”李伯仁肯定道“就是他了。”
沈逸星看着他郑重其事的样子,心里不停冷笑。
“这个人,如果能活捉,我可以帮你们挖出更多的东西。”
李伯仁眼中精光一闪,沉沉道“关于什么?”
“不止是富贵荣华方面的东西。”沈逸星咧嘴笑道“一定叫你们大开眼界。”
“好,一言为定。”李伯仁举杯道“为了接下来的合作,敬您一杯。”
“不,这可不是合作。”沈逸星摇头道“一切都是你们去办,我最后添个彩头而已。”
“哈哈哈,沈总长真是个爽快人。”李伯仁将酒杯放下道“既然如此,那我们为什么要心甘情愿听您的差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