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凝还是压抑住自己的兴奋没有打电话给沈富,她要回到家再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他,她邪恶的想看到他从早上那副气乎乎的样子转成笑脸。前段日子他们只顾着回避彼此,她的小邪恶好久都没有用场了,今天晚上,她一定要邪恶一下,坏坏的想着,她那可爱的小酒窝若隐若现,活泼可爱。
“钟部长,什么事啊?笑的那么开心。”策划部的小王好奇的问。
钟凝腼腆的一笑,“哦,没事。”闪身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而今天沈富也接了一桩大生意,上午当他来到锦轩阁的时候,还在为钟凝的事闷闷不乐,洪掌柜跟人出去收古物去了,只有正荣一个人在,正荣年长看沈富心不在焉好像想心事的样子,凑过去笑着说,“怎么了?老弟?最近是不是谈恋爱了?”
“哦?正荣兄这么厉害,钟尘没说也能看得出来?”沈富暗叹自己那些年不喜形于色的功夫算是白练了,居然连正荣都看得出来。
正荣笑道,“当然了,钟老弟,一会儿皱眉,一会儿微笑,一会儿又满眼柔情,正荣是过来的,这一看啊,就知道老弟这是动了情。”
“呃,钟尘有这么多表情变化么?”沈富凝眉。
“只有恋爱的时候,才会这样,不过,这很正常,钟老弟也不小了吧,该找个女朋友了。”正荣一边擦着柜台上的红木元宝,那是招财用的,这红木就是越擦越亮,这古玩店里总不能摆放个不停招手的招财猫啊,所以红木元宝在这里一放就显得古气了很多。
沈富听完正荣的话,涩然一笑,“正如正荣兄说的,小弟的确有了心仪的女子。昨天,那女子也向小弟表露了心意,所以,小弟十分开心。”
两个人正聊着,进来一个穿着黑色夹克衫的人,已经是五月末的天气,在苏州已经一片夏天的气息,室外温度29度,大部分人都已经只穿一件半袖,而这个人穿着打扮怎么看都有些格格不入。
那人进了锦轩阁就引起沈富的注意,他坐在根雕木桌边,眼神去在这人身上打量,看他走进来,只看锦轩阁的布置,而不是看东西,心下就判断出这是个卖主,那么肥的夹克衫罩着,十有八九是身上有货,不过他也不急,缓缓起身,走近那个人,礼貌的说道,“这位先生是想?”他故意拖长了音,等着对方接话。
“这是锦轩阁?”黑衣人的眼神有些闪烁不定,这给沈富很不好的感觉,君子的目光坦荡又坚定,闪烁不定只能说明此人心中有鬼。
沈富一垂眼,挺直了身子,“当然,外面有牌扁。”
“我,我,我有件东西给你们看看,你们看值多少钱?”那黑衣人看样子也不是什么行家。
“哦?”沈富睇一眼正荣,正荣也面色严肃的走了过来,笑着问,“这位兄弟是什么宝物啊?可带来了?”
“你,你们俩个谁是说了算的?”那个人紧张的问着。
正荣和沈富交换了一下眼色,正荣笑着说,“这位钟兄弟就是我们锦轩阁的鉴宝师,他说你的宝物值多少钱就是多少钱。”
黑衣人马上将目光移到沈富身上,沈富从容一笑,客气着说,“这位先生请坐下来说吧。”
正荣去倒了杯茶水后站在一旁,看着那人从怀里拿出一件黑布包,他又和沈富对视一眼,那个人小心翼翼的将布包放在桌子上轻轻的打开,里面仍然有一层好像是泡沫保护膜,打开后面里面又是一层棉纱,再打开是块黑色的锦缎,这一层一层的快看花了眼,终于露出庐山真面目,而当看到那宝物时,正荣张大了嘴,沈富也略作吃惊的向后仰了下身子。
“咋样?”那个人紧张的看看沈富,再看看正荣,等着他们说话儿。
毋庸置疑,这回绝对是遇到大买卖了,沈富稳了稳情绪,带上了正荣拿过来的手套,轻轻的将黑锦锻布里的玛瑙酒壶拿了起来,他细细的端详,这宝物看似像接近元代的,可工艺要更精湛,他心里想着元代之后的几个朝代,近些日子他恶补了不少各元代之后那些朝代的古玩特点知识,很快就判断出了这应该就是元代之后明代的产物。
不过看这把玛瑙酒壶质地通透得像水晶一般,那中间还有一株如墨点的葡萄,可谓是极品中的极品啊。
“不错,不错,这酒壶是哪朝之物啊?”沈富故意试问。
“明朝,这可是明朝的首富沈万三用过的。”那人见沈富识货,马上贴过来瞪着眼睛郑重其事说着。
啊?沈富听了黑衣人的话,没法淡定了,挑起眼睛,提气点头,“哦?啊,沈万三用过的?”
“当然了,沈万三,你总知道是谁吧?你们做古玩的,对这些历史名人肯定是了如指掌了。”那黑衣人很得意的样子,好像知道自己说出的话有份量。
沈富端详着那个玛瑙酒壶,心想,看来我将来还是很有眼光的么,会有这么个宝贝,这东西可值银子了,但现在要想的是,我自己这宝贝到底值多少钱啊?
贩卖自己的宝物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沈富笑着摇头,将玛瑙酒壶平平稳稳的话在桌上,抬头笑看黑衣人说,“先生这壶打算卖?”
“嗯,不瞒你说,我急着用钱,所以才把这家传的宝贝拿出来。”
家传?沈富打量了一下那黑衣人,这不会是我的后人吧?也太惨了点。不过,他在这一行混了些日子也明白,这所有来卖东西的都说是家传的,怕人家追究根源,当初他卖玉不也是这么说的么。
“先生姓沈?”沈富问道。
“我姓方,哦,这妈妈家姓沈。”
不会真的是我的后人吧?沈富无奈的看着那个,不过,他怎么也不相信那个黑衣人和自己有关系,这第一眼就没眼缘啊,若是自己的后人总会有些眼缘才是啊?沈富这心里翻腾着,黑衣人又说,“你们看这壶值多少钱吧?”
哎,都是这招。其实沈富就知道会这样,笑道,“先生心里有价,是想让钟某给开个价出来看是否合意吧?”
黑衣人哼笑,沈富觉得这壶若是有好买家,至少值七位数字,看一眼那黑衣人,对他的身份仍然有些怀疑,这要真是自己的后代,也太惨了点,“先生是遇着什么难处了,这壶卖了可是就拿不回去了。不留个祖上的念想?或者,你家里还有其他的宝贝?”
“没了,就这一个,什么念想,还是换成钱吧。”黑衣人几句话说完,沈富便断定了这人绝不是沈家的后人,那他这壶是哪来的?心底琢磨着,还要想怎么应付黑衣人。
寻思了一会儿,他又开口说道,“先生,你这玛瑙酒壶,到底想卖个什么价我听听,多了,小弟可做不了主,还得和我们洪掌柜商量商量,要不你先报个价,我们掂量掂量。”
黑衣人一皱眉,小眼睛转了两圈,嘿嘿一笑,伸出两个指头。
沈富和正荣交换下眼神,这是要两百万呢!这家伙还真敢要,沈富轻轻一笑,“先生,您这价大了。”
“不可能?我问过了,我这壶肯定值这个价。”黑衣人有些激动。
“问过了?”沈富反问,黑衣人眼神一暗,忙说,“对啊,我在网上问的。人家说要是真品就值这个价。”
“呵呵,先生,那网上只是随便说,可我们这儿收宝可不是按这个理儿收的。要我说,你这壶…”沈富用五只手指比划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