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坐过船女服务员们都信以为真，一人挑了一条机械舢板坐上去等着，莫二娃在组织船队备航的时候，小声交代了待会占便宜的窍门儿，那帮不着调的玩意儿听到后，都觉得他们的老大简直是太有才了。
准备好一切，船员们都争抢着给那帮年轻漂亮的女服务员当司机，本来大家伙是想把那个十六岁的头号美女让给莫二娃的，但莫二娃却是发扬了“孔融让梨”的伟大精神，主动跳上了陈海云的那条船。
陈海云表情怪怪的，把头扭向一边，小声道：“莫老大，我今年四十一，这里面数我岁数最大，您选我这条船，有意思么？”
“海云姐，你这是说啥话呢？俺开船……好吧！俺交代了！俺那套话是骗人的，俺想让兄弟们都占占便宜。”
“哟？莫老大，今天怎么不发誓让大雪埋了？害怕倒春寒呀？”
“倒春寒都过了季节了，俺不怕这个，关键是……在你面前发誓也没用啊！你常年在高档酒店工作，察言观色是你的必修课，俺刚才给兄弟们吩咐窍门的时候，你肯定是从俺们的表情里看出不对了……”
陈海云狠狠瞟他一眼，又把头扭到一边去，道：“要是等你们商量好了才发现这事儿不对，那还叫察言观色么？告诉你！你刚才编瞎话忽悠我们的时候，我就发现你的眼角一直在动了，只是我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戳穿你而已！交代吧！打算怎么占便宜？”
莫二娃就像是个犯了错误被老师抓到的小学生，把头一低，红着脸道：“大船的确是船头最稳，但机械舢板开起来后，船头却是自然上翘，你们穿的都是裙子，忽悠你们背身坐在船头上，俺们在船尾驾船就正好能看到裙子里面了……”
怪不得他的兄弟都夸他有才，他……简直就是才华横溢呀！
陈海云气得够呛，又瞪了莫二娃一眼，盘着手质问道：“既然是要过眼瘾，那你为什么要上我的船而不找个年轻漂亮的？发扬谦让精神？”
莫二娃抬头看了看陈海云的眼睛，马上把头低下去，眼珠子一转，搓搓鼻子，道：“这可不是谦让！俺真心觉得海云姐是这里面最有魅力的女人，所以俺就抢着上你的船了……”
“你以为把头低下去，我就看不出你在撒谎了？抬起头重新说一遍！”
“得了！被你抓到算是俺倒霉，俺就全交代了吧！那天地震的时候，俺趁机摸了你的屁股……”
“你……”
“但是！俺刚才说的话也是真的！海云姐虽然是岁数大了点，但是海云姐却是这里面最漂亮、最迷人的女人，你的成熟是那帮大姑娘小媳妇学不来的，也不是一般的老爷们儿能欣赏得了的！好了！俺的话说完了，要杀要剐随你吧！”
陈海云是察言观色的绝顶高手，而莫二娃则是对付女人的头号大师，现在绝顶高手抓住了头号大师的手脖，大师无奈之下也只能选择孤注一掷，用自己的绝技和她斗法保命了。
莫二娃说完，立刻与陈海云展开沉默的对视，陈海云怒火中烧，但莫二娃却是用嬉皮笑脸接招，陈海云越气，莫二娃就笑得越夸张，每当陈海云要破口大骂的时候，莫二娃就会做出一个夸张的鬼脸把她的火气压回去，这场斗法虽然无声无息，但在内行眼里却真是精彩异常。
一分钟后，陈海云终于是败下阵来，憋不住一笑，道：“莫老大，你可真是个祸害！要是别人跟我说这话，我肯定一个大嘴巴子抽上去，可你这么说话，我怎么就气不起来呢？”
“因为你本来就很有魅力！”
“滚一边去！我告诉你，这次我给你这个董事长留个面子，手下人被你这帮倒霉兄弟占便宜也就这么着了，但要是你以后还敢不规矩的话，我可就不管你的面子了！你……你换条船吧！”
“不换！坚决不换！海云姐那么有魅力，给个仙女儿俺都不换！”
“你……你在我这占不到便宜！我里面穿的是保险裤，你什么也看不着！”
“保险裤？海云姐，啥叫保险裤呀？”
这一问，终于该轮到陈海云脸红了，她又把头扭到一边，道：“保险裤……就是跟裙子一般长的紧身短裤，为的就是防止你们这些色狼偷看！”
莫二娃眨眼想了想，很是认真的表情道：“昂！俺懂了！这玩意不但能防止偷看，最重要的是，一旦有人对女人胡来，脱这玩意肯定比脱衣服难多了，女人可以多一些挣扎的时间，喊人来救自己，所以这东西才叫保险裤！”
陈海云被莫二娃搞得哭笑不得，道：“不是……莫老大，你知道就知道，你怎么非得说出来呢？”
莫二娃嘿嘿一笑，道：“说漏嘴了……海云姐，咱酒店的服务员没发这个吧？”
“哪个单位发工装的时候，会发里面穿的东西啊？这都是有经验的老服务员自己去买的！”
“哦……别的单位不发，那是因为别的单位不够人性化，但俺这个老板却要做到事无巨细，保护每一个女员工也是俺的责任。一会儿到了目的地，俺就让服装厂做一批，不但酒店要发，所有单位的女职工都要发，再过几天会有大批民工进驻桃园村施工，到时咱们那的治安肯定是个问题，俺要提前做好防范！”
“就你这德行，你还防别人？真是贼喊捉贼！你……那些年轻的服务员都没有经验，你找个岁数小的就能占到便宜了！”
“俺不换！俺说了，海云姐是这里最有魅力的女人，俺就算是啥也看不到，能看看海云姐的脸、跟海云姐唠唠嗑，俺也就心情舒畅了！”
说完，莫二娃率先发动船机奔向大海，各条船排成两列纵队紧随其后。
这帮兔崽子在开船的时候按照莫二娃的吩咐，不断扭动屁股调整自己的坐姿，以此增加机械舢板的摇晃幅度，坐在翘起船头上的女服务员们被吓得闭着眼睛嗷嗷大叫，一个个都本能地紧抓船舷、岔开腿坐，缺德的海员们这回可算是大饱眼福了。
陈海云看着后面两排左摇右晃的舢板、听着手下人的尖叫，竟然忍不住笑起来，拿手指指莫二娃，道：“莫老大，这缺德主意也是你想出来的吧？”
莫二娃回头看了看，笑着点上支烟，道：“除了俺之外，还有人能想出这么高明的办法么？”
“还高明？你……幸亏我有保险裤，要不我肯定能被你折磨死！莫老大，我问你个问题呗？咱们在洼子店水库的酒店建成后，咱们是不是要跟超哥直接竞争了？”
“不！俺当初退出辽南的时候跟超哥有过约定，俺留着远航酒店就是为了满足桃园村客商和海员的需要，不会去辽南市区与他抢生意。所以，咱们这个酒店建成后，主要的客户也不是城里的有钱人，而是富裕起来的渔民和跑航运的船老大。”
“莫老大，我说句话你可别不爱听！别墅酒店和一般的高档酒店性质不同，主要用途就是给有钱人养情况儿，我通过这段日子的接触，发现海上的渔民五大三粗，让他们找找卖花女还差不多，指着他们养人……现实么？”
哎哟？这是瞧不起俺们海上的爷们儿呀！行！俺刚才被你戳穿，搞得俺很没面子，俺这回得把面子找回来！哼！
莫二娃一笑，没跟陈海云争论什么，而是直接拿起报话机，问：“三七啊！俺问你个事儿！俺听海上的人说，那个张傻子把省歌舞团的娘们儿全包了，这事儿是真的还是假的？”
刘三七很是不耐烦的口气回复：“这事儿都人尽皆知了，你咋还明知故问呢？”
“你他娘的咋跟俺说话呢？俺好奇问问不行呀？信不信俺上岸之后揍你一顿？”
“你……老大啊！今天的海况真是太差了！俺这船摇晃得可厉害了，俺得集中精力保持平衡，要不船上的漂亮姐姐就被晃进水里了，俺哪有心思和你聊天啊！”
赵金宝无奈的口吻打开对讲，道：“老大，俺的船不晃，所以俺不需要集中精力保持平衡了，俺来陪你扯扯犊子吧！”
莫二娃回头一看，发现赵金宝的船上坐得是第一批跟随陈海云辞职的中年服务员，想都不用想，她肯定是穿了保险裤了。
莫二娃憋不住一笑，看了看陈海云，故意放大几分声音，道：“行！安全重于一切，俺就不分散这兔崽子的精力了，俺跟你扯两句吧！金宝，都说张傻子给省歌舞团包圆了，这家伙到底包了多少个啊？”
“准确数字是四十一个人，这是张傻子的船工亲口跟俺说的，救灾的时候，俺跟他家的船工分在一组。”
“啥？四十一个？这他娘的得花多少钱呀？金宝，这么说来，那张傻子捞到红珊瑚的事儿也是真的了？”
“当然是真的了！张傻子连续出海五趟都赔钱，家里的老底都赔光了，第六次出海的本钱是她老婆自己把自己押给高利贷借来的，两口子都打算好了，要是这一趟再打不到鱼，他俩就一起投海。没想到，龙王爷那次还真是开眼了，他家的渔船没打到一条鱼，但渔网挂底却捞上来了八十六斤多的红珊瑚，这小子害怕政府说红珊瑚是国家的，直接就在公海上把红珊瑚按照一克一百块钱的最低价处理给日本人了。”
“****！他老婆立大功了！”
“何止他老婆立功，他家狗都立功了！他最后一次出海前，她老婆忍痛杀了自家的土狗给他补充营养，这小子翻本后，从日本人手里买了两条纯种的母秋田，他给那条土狗的骨头办葬礼的时候，直接把这两条秋田宰了扔进坟坑，说是要给那条土狗配阴婚，让狗也尝尝外国妞的滋味！”
陈海云听得一愣愣的，莫二娃再看她一眼，笑着道：“哎呀！这张傻子真能作死，狗都让他吃肚子里了，就算是配阴婚，那也得是炖了秋田，咋还能埋了呢！真他娘的能扯淡！好了！报话机要保持电源充足，俺就不跟你扯了，你好好跟同船的姐姐聊聊天吧！挂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