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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胖的负责人战战兢兢的站作一旁，默不吱声。整个四楼不一会儿人全被清理干净，就连上班的柜台导购员都放假了。
他细细的打量着在场的所有人，一个大肚子的女人跟一个穿着一般，一脸市刽的女人站作一起。俩人紧紧的挨着，胆战心惊的注视着跪在地上的女人。她们畏惧的脸上分明有对跪在地上女人嘲讽与幸灾乐祸。
跪在地上的女人深深的垂着头，肩头哭的一抖一抖的。事情的原委胖胖的负责人不清楚，也不敢妄自揣测。
只见紧拥的俩人忘我的抱在一起。
当怀里的女孩平静下来，沈作棠才松开她。“对不起。”
姚愿的脸捧在沈作棠的手心里，他的大拇指柔软红润，细细的擦去她脸上的泪痕。他做的很小心，很认真，就像对待一件易碎的宝贝般珍视。
“不要难过。”我的心都快碎了。
点了点头，姚愿蹙着的眉，泪差点又掉了下来。他眼里的心疼一览无余，低沉的声音透着丝丝的哄诱，像对待一个孩子般温柔。“我爱你。”
脸在他的手心里蹭了蹭，闭着眼睛吸鼻子，极力的压下心底的酸涩。
“我知道，我都知道。”
就是因为我都知道，所以我才难过。
沈作棠安抚着她，又将她抱在怀中。“不要难过。”
吸着鼻子，控制着落泪，姚愿在他怀里蹭了蹭，抬起通红的眼睛，望着他说：“我想跟她说两句话。”
“好。”
姚愿从沈作棠的怀中挣脱，转身朝跪在地上的简玉蝶走近两步。这个女人，自己曾是怎么对待她的？无话不说，就连夜里沈作棠怎么厮磨自己的事都跟她讲。可是呢……她是怎么对待我的？
不是不恨，是恨透了，反而觉得可笑。
简玉蝶抬起头来，看着走到自己眼前的女孩。她的眼睛、鼻子通红，就那么一瞬不瞬的看着自己。
“阅阅……”
“不要叫了。”姚愿出声打断她。声是不如何的严厉，也并不凶狠。可是，偏生就简玉蝶心里一寒，更加觉得绝望。
她知道，如果她骂自己，打自己，咒自己，这都说明事情有转圜的余地。可是现在她脸色平静，不怒不恨，这才是真的可怕。
姚愿蹲下身子，与简玉蝶平视。
“为什么？”
为什么要这样做？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我的孩子妨碍了你什么？
简玉蝶垂下头去，不敢直视她的眼睛。
她怎么有脸告诉她，自己是怕她生个儿子，自己是嫉妒她有孩子。她怎么敢告诉她，自己是因为觉得不甘心，所以才这么丧尽天良的？
不！
她不敢说。
看着她的样子，姚愿突然笑了。
“我们从来都不是朋友——在你的心里。”她很平静，像在平常俩人无事坐在一起聊天一样。“我对沈氏资产不熟，但你一定清楚，对吧？你知道这个孩子意味着什么？他可能是沈氏的接班人，你杀死了一个接班人。你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简玉蝶身体一抖，她突然有点怕现在的程阅。
“意味着这个孩子是几百亿的继承人，你杀死了一个几百亿的人……”
她的意思是自己这条贱命怎么也值不了几百亿？
是的，十个几十个简氏都没有那么多钱。
“对不起，阅阅……”
摇了摇头，姚愿根本不接受她的道歉。
“简玉蝶，如果我在去年知道孩子是死在你的手上，我可能不会像现在这般跟你说话。我可能会杀了你！”
什么？
简玉蝶赫然抬头，眼里都是惊色。
这个温润，与世不争的女孩说会杀了我？
“吃惊？”
姚愿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字的说：“这件事情已经过去了一年，每一次提起我都无比的痛心。你把我今天的话记在心里，我程阅永不原谅你。”
永不原谅？
简玉蝶眼睛瞪的大大的，里面没有悔色，只有绝望。她怔怔的将目光转向姚愿身旁的沈作棠身上，沈作棠正一脸平静的注视着自己。这个平静的眼神，吓的她浑身一软，坐倒在地上。
不用求。
已经没有希望了。
若大的四楼，处处都是儿童的衣服、玩具、推车……
寂静中，连呼吸声都听不到。
沈作棠口袋里的手机震了震，一看是高飞打来的。
“怎么样？”接通就直奔主题。
“沈作何因为公司财产转移，贿赂，被警方逮捕。”
“嗯，知道了。”
简单的对话完，电话直接切断。
此时，所有人像见鬼一样的看着刚刚挂断电话的沈作棠。
四楼过于安静，高飞的声音透过电话，在场所有人都听到了。
一直静站一旁看好戏的杨清腿一软，差点摔在地上。还好杨母手脚快，一把扶住她笨重的身体。
杨清死死的抓紧杨母的手，眼睛却死死的瞪着沈作棠。她不信，沈作何会被警方逮捕。他可是沈家的人，谁敢逮捕他？
她一定是听错了。
绝对是这样的。
沈作棠感受到她的眼神时，诡异的扯了个笑容。这个笑容吓的杨清花容失色，差点尖叫出声来。
他在笑什么？
明明人蓄无害的一个笑，在她看来却分外的恐怖。
“你，你你你，在骗人。”
沈作棠轻轻将眼光别开，转到姚愿的身上来。他好像根本就没有听到杨清的话一般，理都没有理她。
“我们回家。”
姚愿被沈作棠揽在怀中。
她瞬间觉得累极了。
点了点头，轻轻的说了声：“好。”
沈作棠温柔的将她抱了抱，看向一直没有出声的欧本丽。一改先前的冷漠，歉疚的说：“妈，我们先走了。改天，我带阅阅回沈家。”
欧本丽眼睛一红，赶紧说：“好，好。”声音中不无哽咽。
她的儿子因为程阅肚子里失去的孩子，已经很久没有这般对自己温和的说话了。如今一切水落石出，冰释前嫌，又恢复原来的关系，心里瞬间柔软一片。
胖胖的负责人这时走上前来，叫道：“沈少。”
沈作棠点了点头，‘嗯’了声，说：“清场。”
“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