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雅南部湾上。
这里拥有15年一站式王牌教育。
在A市这个学位紧缺的城市,这里却可以拿下15年的学位房。说明这有地产公司有非常牛的背景,和人际关系。
方叔将程阅送来时已经是下午。
没有想到,从沈宅过来,一路开车要一个半小时。
距离还挺远的。
下车后方叔熟门熟路的领着程阅往里面去,程阅注意看了下,沈作棠的房子是8栋2单2601室。
放下行李方叔恭敬的站作一旁,说:“太太还有什么吩咐吗?如果没有,我就先离开了。”
都已经送到目的地了,还能有会眨巴吩咐?
程阅对于方叔的态度很是尴尬,毕竟方叔年纪有父亲那么大。可是,他却在自己面头疼脑热毕恭毕敬。她很是不好意思的摆了摆手说:“没事没事。”
“没事,那我就先走了。”
“好。”
这是程阅第二次来之前。
上次来,在这里住了半个月了。
一别个把月,走进来有点陌生又有点熟悉。
屋子里打扫的一尘不染,地面上的大理石光可鉴人。看来,沈作棠特意打人整理过这里。程阅走到之前住的一间房门前,轻轻的推开。当门缓缓打开后,印入眼帘的是一室熟悉的景象。
之前的东西全在这里,没有移动一分。连被子都是自己叠好离开时的样子,床下的拖鞋整齐的摆放在床尾。床头柜上一本百年孤独的书以翻开的模样倒扣在柜子上,程阅拿起来一看,还是年自己看到的那一页。
合上书,心里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说不清,道不明。
是什么呢?
感动?
温暖?
开心?
似乎是被人在意的感觉。
程阅从房里出来,独立室内,四处扫了眼,当眸子扫了沙发旁柜子上的电话时,突然定了定。
这么久了,是不是应该打过电话回去?
不知道父亲是否找过自己?
假若他发现自己失踪了,会不会六神无主,着急上火?
这个行动比思想快的姑娘,还没有想法,已经坐在沙发上将电话拔了过去。响了许久,都无人接听。
难道家里没人?
就在程阅快放弃时,一道喘息的声音响起。
“喂?”
程念茹?
今天是星期几?
她这个时候怎么在家里?
好几个问题同时在脑子里闪过。
反正程阅是没有想到,电话拔通接的会是程念茹这个冤家。
电话那头的程念茹蹙着眉见无人说话,拿开话筒看了看,又放到耳边“喂”了声。
程阅咽了咽口水,这才开口:“是我。”
程念茹愣了愣,半晌没有反应过来。对这道声音熟悉又陌生,就是想不起是谁。这时,父亲正好将一盘炒好的菜端出来,见她在打电话,扫了眼放下手中的盘子,又转回厨房了。
这一眼,程念茹瞬间想起这个声音是谁了。
冷着声音问:“这不是忘恩负义,捡了个王老五的程阅吗?你打电话来干嘛?那个沈作棠把你玩够了,已经甩了吗?”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这说的是人话吗?
姐姐几个月不与家里联系,电话一回去就这样说。
程阅心里一冷,想立马挂电话。
但还是忍住了。
深吸一口气。
“爸呢?”
程念茹懒洋洋的坐进沙发里,翘起二郎腿,将话筒夹在耳朵与肩膀之间。百无了懒的扣弄涂的稀奇古怪的指甲。冷言冷语的问:“你找我爸干吗?”
程阅的电视被她接去,本来就不怎么爽。现在她口气这般,更是不悦。“废话少说,问你话呢?”
“两个月不见,口气变大了啊。在沈家做奶奶,做习惯了还没改过来呢?就你这口气想跟我爸说话?你别把他老人家怄出心脏病来了。”
“你能说人话吗?”程阅吼了回去。今天在沈家跟涂子曦对话也是这个口气,现在程念茹也这口气。
干什么?
程念茹眉头一横,停下手上的动作。“我爸在做饭。”
“你们还没吃?”
“大姐,现在才16点30,正是做下午饭的时候。”
大姐?
两人相处了十好几年,从来没有从她的嘴里听到过一个姐字。今天这个大姐,也不是什么好话。
“太客气了,你不用叫我姐,我消受不起。”
绕了半天弯弯,程念茹直奔主题:“得了,你打电话回来干嘛?”
程阅也不想在废话了,冷冷道:“没事,我挂了。”
“喂喂喂,等等。”
“又干嘛?”
“你肯定有事。”不然从来不打电话回来的人,怎么突然来个电话,这不奇怪吗?
“现在没事了。”
程念茹不依不饶:“倒底什么事。”
这人还有完没完了,都说没事了啊。程阅一怒,吼道:“我不是说现在没事了吗?”
“不说下次不要再打回来。”
“好吧,我想问候你。现在听你声如洪钟,响亮高亢的狠,判断你身体健康,平平安安,所以没事了。”
电话那边是短暂的沉默。
接着是用力的挂断声。
她是想打电话回去问候父亲,不想程念茹接的。为了不给父亲找麻烦,还是下次再打。方美素要知道自己跟你父亲通过电话,父亲日子一定不好过。
挂了电话,程阅的心情反而更糟糕了。
从程念茹的口气里可以听出来,父亲没有找过她,也没有因为找不到而着急上火。一切都是自己想多了。
深深的靠进沙发里。
室里一片死寂。
采光极好的室里,一片敞亮。
程阅疲惫的闭上眼睛,心里一片冰冷。一个冰冷的家,有父亲,有继母,有妹妹。一个俊逸的丈夫,有钱、有势、有权、有前女友。
家——是冷的。
丈夫——是假的。
这是一段什么样的人生啊?
一抹苦涩的笑缓缓展开,带着无限的寂寥与萧瑟。她还那么年轻,却好像已经苍老。
此时,程阅没有发现,自己这平静的样子有多美。静站门口的沈作棠僵立着,一言不发。静静的将她的美好收入眼底。
她过于平静,过于敏感,过于小心,过于谨慎。她连爱人,都小心翼翼的算计着,要付出多少,能收回多少。
可见,她从小到大是过的多么的如履薄冰,处处防备。
男人放下手中的钥匙,阔步走去。
这边的动静,惊动了女孩。
女孩赫然抬眼。
眸中一惊,本能一缩。
这时,男人已经逼近。
程阅来不及反应,已经被扑倒在沙发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