桅子花的宿命,叫等待。
人间会不会有一种情缘,经过几世的轮回终会相遇。
——题记
“后来,我终于学会了如何去爱,可惜一切消失在人海。后来,我终于在眼泪中明白,有一些人一旦失去就不会再来……”忧伤的歌再次回响耳旁,可惜桃花依旧,却早已人面全非。
樱花飘落的季节,我们相识在校园的林荫道上。初次见面她给人的第一印象便是——沉默,外加淡淡的忧伤。和她相处久了,却又感觉她的纯真。
她最喜欢独自走在秋天的枫林中,在她看来,枫叶有着经霜的素红,即使在陨落的那刻,也会保持临风的飒爽和洒脱。当她目睹枫叶的飘落时,眼神充满着一种莫名的期待和热情……
时间缩短了我俩的距离,渐渐的我走进了她的生活。或许是在我的感染下,她有了同年人应具备的活力。我们时常穿梭在校园的草地,漫步于城市的大街小巷里,有时偶尔也会走进一家名叫“阿猫阿狗”的饰品店里,在其中挑选几样物美价廉的东西,这虽有些玩物丧志,但从另一个角度来看却也无伤大雅。
散步在《雨巷》里,我们常常勾勒着未来的幸福,每一次她都会感伤哀叹。由于她不愿说,我也就没有多问了。《再别康桥》是她最喜欢的一首诗,无论是日记本上,还是其它地方,都会留有:我轻轻的来,我轻轻的走,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蝉声缠绵,空气中早已添加了几许热度。这段时间里,总感觉她有些古怪。例如,她会不时的送同学一些小卡片这类的东西。这天,她突然跑来约我,递给我一张小纸条: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不见不散。
我如时如地的赴约,到了那里,便见满天的黄丝带随着柳条细长的枝丫在风中舞动。“冰冰,这些黄丝带是为你准备的,听妈妈说,当一个人要离开的时候,在柳树的枝条上挂满黄丝带就意味着这个人是他生命中最想珍惜的人……”听到这些话后,心中顿生丝丝感动,却又有一点悲伤,也可能是她的话有些伤感吧。
“你喜欢星星吗?”我没有回答,因为我知道她又感叹了。每次和她一起看星星,她总是感叹生命如星的短暂,似乎她已看破红尘,但每次都会在我感到伤感前,补上一句:但它很美。
“给,给你,平素是要送你鲜花的,可是新鲜的桅子花很容易凋谢,所以我就把它给照下来了,这样它就不会死去了。”这次收到她的礼物,我却不开心,反而是满满的悲伤,心中有种不祥之感,却又无法说出来。
“冰,看到吗?”
“什么?”我有些不知所措。
“柳树,本来我想种下‘相思树’,可是这地方没得买,于是就效仿古人,改种柳树,你知道吗?柳树下面种满了我的相思……”
那夜后,我就没有见过她了,心中惶恐不安。于是我决定去寻她,可她搬了家,这个城市里没人知道她在哪儿。
差不多一个月后,我在路上偶遇她母亲。阿姨对我说:“冰冰,谢谢你。”然后就泣不成声了。在我的追问下,阿姨告诉我一切答案都在“相思树”下。
“冰,我亲爱的朋友,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我已经永远的离开,去了一个开满桅子花的国度……朋友,请不要为我悲伤,我很幸福,真的。你知道吗?桅子花的花语是永不改变的爱——友谊。”
梦见满地的落红,风告诉我,这是梦的眼泪。
看见满天的飞花,云告诉我,这是花的爱恋。
桅子花的爱恋,是永不改变的爱。
我常回顾过去,虽然我知道已不能回到过去。每次回首,总会寻找到一些以往忽视的,现在发现却很重要的东西,就像那样很美的童话中,找寻到了那些永远感动人的东西——纯真、友谊,还有桅子花开……
——后记
假如你走来,/在一个微温的夜晚/轻轻地走来,/叩我寂寞的门窗;/假如你走来,/不说一句话,/将你战栗的肩膀,/倚靠着白色的墙。/我将从沉思的坐椅中/静静地立起,/在书页里寻出来/一朵萎去的花/插在你的衣襟上。/我也将给你一个缄默,/一个最深的凝望;/而当你又踽踽地走去,/我将哭泣——/是因为幸福,/不是悲伤。
(陈敬容《假如你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