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晓斌
中国地图像什么?在一堂地理公开课上,老师把中国地图拿出来问学生,有的学生说像公鸡,有的学生说像山羊。老师紧跟着问那些说像山羊的学生:“你们再看看像什么?”学生们仍旧回答说像山羊。老师认为,在公开课上居然出现这种荒唐的答案是丢他的脸,便恶狠狠地追问:“你们再看看像山羊吗?”他把“再”字说得震天响。那些“异教徒”不敢坚持自己的“邪说”,怯怯地说:“像公鸡。”这时老师再次提高嗓门问全班:“中国地图像什么?”全班学生异口同声说:“像公鸡!”授课老师心满意足地笑了。
我不禁为第一次听说中国地图像山羊而感到新鲜,也不禁第一次对中国地图产生了浓厚兴趣。课后,我急忙找出地图,认真端详研究了一番,第一次惊讶地发现,中国地图确实更像一只有胡子的山羊而不是只公鸡。我不禁对回答中国地图像山羊的学生生出几分赞许和敬意。令人惋惜的是,这一“重大”发现却被教师厉声的“再看看”否决得一干二净,彻底扫清了他们的看法。
回顾我们的教学,注入式灌输、容器式接受的模式,长期主宰着我们的课堂。老师甲乙丙丁照本宣科地教,学生一二三四按部就班地记,“传授知识——接受知识”几乎成了定型的教学模式。在这一模式下,丢失想象,丢失体验,更丢失了创造。正如16世纪哲学家培根对知识的获得所做的比喻:“一种像蚂蚁一样,只知道简单地搬运材料;一种像蜘蛛一样,只知道从自己的肚子里吐丝布网”,而我们缺失的正是“像蜜蜂一样,把采撷来的百花的花粉进行消化和加工,并酿成蜜浆”。
曾有这样一个故事:小学一年级的一次考试中,有如此一道题:雪化了变成了什么?孩子们的答案五花八门,有答变成水的,有答变成泥的,还有答变成冰的,都得了满分。唯独有一个孩子答雪化了变成了春天,没得到一分。雪化成了春天,多么诗意的答案呀!雪融化而成了水,抑或成冰,滋润了大地万物,自然也惠及花草树木,催生了万物复苏、百花齐放的春天。雪化了,怎能说不能变成春天呢?但是,这最难得的精彩答案,在阅卷老师那里却不吃香。这又是为什么呢?原因很简单:标准答案上没有。
我们不禁要问:是什么阻碍了创造的翅膀、思想的飞翔?有则寓言说,上帝召开会议,了解赐给动物们翅膀后它们是怎样使用的。鹰说:“我用翅膀在天空飞翔,猎物总逃不过我的眼睛,因而我生活无忧。”鸵鸟说:“我在荒漠里用双腿奔跑,翅膀从没派过用场,却成了沉重的负担。”企鹅说:“我把翅膀变成了鳍,使我能够在海洋深处自由来往。”……上帝忽然发现现场还有人坐,便奇怪地问:“你没有翅膀,为何来此?”人说:“上帝啊,虽说你没有赐给我翅膀,然而我的灵魂却可以飞翔,它能够带着我飞翔到脚步不能到达的任何地方。”上帝听后对动物们感叹地说:“我赐给你们最珍贵的翅膀,你们有的却浪费在身上;我虽没有给人翅膀,他们却学会了用灵魂来飞翔,这才是所有飞翔中最有力量的飞翔。”
诚然,上帝没能给我们人类五彩斑斓的翅膀,然而,我们要让我们想象的翅膀,发挥它们更为无穷的力量!我们有责任为孩子们安上这想象的翅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