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山鹏的机会难得,若不一次将其拿下,只怕再无从女牢里逃出去的机会了,现在是谁将账页上的内容送给她的荣岚没有功夫计较,她最想要的就是从那又脏又臭的牢房里出去,哪怕是出来之后伺候这个又肥又丑的老头子荣岚也再所不惜,她坐在山鹏身上轻轻摇晃着身子,半掩的衣襟儿下的****似露未露,“岚儿愿意伺候大人……”
山鹏已经被荣岚撩的恨不得立时将她剥光了就地正法,他一把将荣岚抱起来伸手就去扯她的裙带,“叫本官看看,快叫本官看看!”
见鱼已经上钩,荣岚反而害羞起来,她装作不妨的将裙子拉起来,却又很无力的让山鹏的手留在自己小腹上,“这里是大人的公房,岚儿怎么可以,”她一手揽住山鹏的脖子吐气如兰,“外头还有人呢!”
“那咱们换个地方,现在老爷就带你走,”山鹏手指在荣岚细腻光滑的肚皮上流连忘返,一点点往下探,“你可得好好谢谢老爷我……”
山鹏心里对荣岚的打算明白了大概,不过是千金小姐受不得牢狱之苦,又恐惧被卖为奴,才愿意委身给自己,这样也好,成了他的禁娈,山鹏也不怕荣岚将那什么账册给拿出去,左右她跟了自己之后,会成为无名无姓之人,离开自己便是个死。
武坚在隔壁房里漫不经心的饮茶,直到听到山鹏在那边喊人,才放下茶盏过去,心道这老东西真是不济,这才多大的功夫,就不行了。
“你找个人送到女牢里去,过几天再报个病亡,明白?”山鹏坐在公案后头,一本正经的吩咐道。
二百九十九章、
这是要将荣岚从牢里换出来了,武坚点点头,“是,下官明白,”他偷觑了一眼漠然坐在一旁的荣岚,暗道此女果然手段非常,“荣小姐?”
“岚儿么,今天就随本官回去了,”山鹏与武坚在女色上颇为兴情相投,看到他看向荣岚,有些不高兴,“这件事你知我知,再不许旁人知道。”
“大人是想将荣小姐带回府中?”武坚心里泛起一股酸味儿,他还琢磨着等山鹏得了手,他也能跟着沾点光尝个甜头儿,没想到山鹏居然直接要将人给带走了,“荣小姐也是京城中闻名遐迩的人物了,只怕京城的夫人太太们认识她的不在少数,”
山鹏差点儿将这事儿给忘了,他记得还听自己老婆提起过荣岚呢,“呃,我在榆树胡同那边不是有处宅子么?就先将人安排到那里,”
山鹏一脸深情的看着荣岚,“岚儿莫怕,你在那边只管安心住下,我自会安排人照顾你。”
荣岚感激的回望山鹏,“岚儿相信老爷。”
……
荣岚被山鹏换出来金屋藏娇的消息当晚便传回了恩义侯府,管杰也不耽搁,直接去了云驰的书房见他,“这也算是奇女子了,”管本万没想到堂堂的都督府千金,居然如此的能曲能伸,“要是个男人,没准儿文渊阁里都得给他留上一席之地。”
可不是得能曲能伸么,这样的人,将来才能为自己所用,云驰哑然一笑,“咱们不就怕她做不到么?先生应该高兴才对。”
说的也是,左右也不是他家的亲戚,要不要脸的有什么关系?“侯爷笃定那荣岚不是个安于现状之人?”
“先生只管将她自进京之后的作为捋一边,便知道了,”云驰也承认起初他真是小看这荣岚了,还以为她只是像外头那些一心想嫁他的女子一样,却没想到江山代有才人出,这女人中还能有这样的人物,“叫人盯着榆树胡同,等山鹏的事了了,将她带出来,我还有用。”
“侯爷,”即便没有见过荣岚,管杰也大概猜出这女人绝对是个祸国的妖姬,“那种妖精,”
云驰被管杰说的脸一沉,“先生瞎想什么呢,本侯岂是那样的人?只是这种不世出的女人,才能助我成就旁人做不到的事情。”
好吧,但愿如此,管杰口里称是,心里却暗下决心,若是这荣岚敢魅惑自家主子,他就是拼着宾主情尽,也得先要了这女人的命。
……
云后三日后在凤翔宫设宴,李静宜接到帖子第一个念头便是她难道开始再为隆武帝选妃了不成?
心里有了猜测,李静宜不敢怠慢,忙叫安嬷嬷去打听都是哪些人家收到了帖子。
“沛国公周家,宁远侯杨家,国子监乐家,还有左都御史虞家,”除了朝见,云后难得请各府女眷入宫,因此安嬷嬷很快就打听了消息回来,她将这次宴请的人家一一细数给李静宜,“还有咱们舅老爷府上,听说三位姑娘全都请到了。”
周家杨家这些人家哪一个身份都不低,周嫣不是说这次云后不挑门第出身了么?她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就听安嬷嬷在一旁笑道,“依奴婢看,只怕是皇后娘娘等不得了,要给国舅爷挑媳妇了!”
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宫里连自己招婿的事儿都惦记着,又怎么会不想着云驰的婚事,他可是云后的亲弟弟,而且还已经二十五六了还没有成亲!
“娘娘要给侯爷选妻?郡主,”玲心最知道李静宜跟云驰之间的事,“奴婢这就去请侯爷过来。”
自己这个丫头真是越来越沉不住气了,李静宜嗔了她一眼,“娘娘给侯爷选妻是正理,与咱们长公主府有什么关系?难不成母亲这个长公主,连恩义侯的亲事也要过问?”
玲心自然不是这个意思,可李静宜跟云驰之间的默契瞒不过她,她等安嬷嬷出去了,才跺脚道,“郡主有气也犯不着冲奴婢撒啊,咱们得把恩义侯给叫过来好好问问他,这是不是他的意思?还有,若是娘娘选中的旁人,他准备怎么办?”
“你啊,”李静宜被自己这个忠心的丫头逗的一笑,招手叫玲心在自己身边坐下,“这些事都轮不着咱们过问的,便是他,娘娘决定的事,他又能如何?”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他若有心,自然会来跟我解释,也会为我们的将来打算,若是无心,正好,”李静宜已经向云驰表明了心迹,也不怕两人未来会遇到了阻挠,可是叫她去争去抢去质问,这样的事她还是做不出来的。
“好啦,娘娘操心他的婚事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这事儿他也未必知道,”李静宜比玲心还要看的开,“你带上结香跟含笑,帮我挑一挑后天进宫的衣裳。”
云后开宫宴,锦阳长公主也不好不给面子再称病了,她病了多时,再这么病下去,只怕宫中的帝后又要派太医过来了,而且锦阳长公主辗转反侧还是放不下荣家人,左恩右想之下,还是想进宫探探云后的口风,是不是真的像女儿跟高进说的那样,一点儿赦了荣海的可能性都没有。
宫里宴客的消息自然也送到了云驰耳里,他对云后请谁家没有什么兴趣,只是听说李静宜也要入宫,心里一动,一大早便骑马去了神机营,这从珠洲回来,他双成了个大闲人,倒是可以抽出空来跟未来的岳丈联络联络感情,要知道他在珠洲向李远山表露心意之后,人家根本就当什么事儿都没发生一样,多少次大家遇到,根本提都不提一句。
这厮打自己女儿的主意,还敢跑到自己地盘儿上来,李远山对送上门的云驰可就没有那么客气了,二话不说先将人带到校场上比试一番。
这一次李远山可不会念着他是国舅爷便手下留情了,招招狠辣,偏云驰心里有鬼,不敢对未来的岳丈用全力,这样一来,简直就成了李远山单方面吊打恩义侯了,只看的神机营的各佐领目瞪口呆,只呼大统领神威,这才知道他们的新任统领对他们是原来一直在手下留情。
两人打了一场,李远山出了心中郁气,跟云驰各自洗漱之后,才在屋里坐下。
云驰不等李远山动手,捧了茶壶亲手给他沏上,“小侄那里还有一罐从云雾山采得的毛峰,听说比进上的还要好些,小侄是行武之人,品不出好赖来,明日叫云天儿给世叔送到府上。”
李远山还是头一次发现原来这云驰跟街上那些惫赖小儿没什么两样,他放下茶盏,毫不客气道,“云应初,你是打落草时便是国公府世子,长在朱门玉户,穿的是绫罗丝绸,读书更是拜在了先太师卢公门下,你会尝不出茶的好坏?这是笑话我呢?”
“不是,不是,”云驰被李远山这么一通按期,愣是找不出借口来,半天才道,“世叔是静娘的父亲,我想娶静娘,自然得先讨了世叔欢心……”
“本侯不嫁女儿,只招婿!”李远山冷哼一声,打断云驰的话。
“是是是,小侄不娶,小侄愿意入赘李家,”云驰只差没有拍胸脯保证了。
这是云驰第二次跟自己说他愿意入赘了,可李远山依然无法相信,女儿在他眼里是世上最好的,但李远山却不能昧着良心说在别人眼里她也是最好的那一个,好到叫世上男儿愿意抛弃父母所给的姓氏,舍身入赘。
“应初,你先坐,”李远山一指身边的椅子,“你的心意我跟静娘都很感激,我自问自己年轻时也未必能做到这一步,只是你可曾考虑过宫里的娘娘?”
只要李远山跟李静宜能看到自己的心意跟决心,云驰便什么都不求了,“娘娘虽是云氏女,但首先是赵家妇,我父母早亡,这亲事便是自己说了算的,世叔放心,娘娘那里有我呢,我一定会叫娘娘亲自给我跟静娘指婚,”
云驰一句“首先是赵家妇”,李远山已经听出了一些端倪,设身处地的想一想,赵瑜这江山宝座之下,埋了多少云家人的尸骨,换作是他,只怕也是怨的,“我明白了,静娘回来才不过一年,她不想太早成婚,我也不想催逼的太紧,所以不着急,你慢慢劝说皇后,只是静娘是我唯一的女儿,不论是谁,我都不想看到她被人为难。”
李静宜几番说过她不想嫁人,可是云驰却太想早早将李静宜娶到身边,能日日夜夜朝夕坐卧都能与她一处,“世叔放心,皇上不是给静娘定了时限,我一定会赶在时限之前叫娘娘点头的。”
自去了江南之后,李远山冷眼看着云驰的所作所为,加上他从江南回来,江南各处的变动,李远山再不信云驰真的是那个心里只有皇帝的忠心国舅了,不过这大周朝堂上谁人没有一些私心呢?
当初那些一心为国将国家大义看的比生命还重的诤臣直臣们,早就死在了曾氏一族的屠刀之下,留下来的,都是屈服于曾氏淫威的伪君子,也包括李远山自己。
但是李远山并不觉得羞愧,养大了曾氏野心的是先帝,由着曾氏残杀朝臣的也是先帝,君不君,臣自然也不再是臣,便是云驰如今要向大周讨这笔血债,李远山也不认为有什么不可以的,只是他会仔细看一看,云驰这未来的女婿最终要的是什么了。
“应初以后准备继续当你的逍遥侯爷?”李远山叫人换上新茶,问道。
“不瞒世叔,小侄这侯爷当的并不逍遥,其实这逍不逍遥,都在皇上的一念之间,”云驰抿了一口碗里的茶,垂眸道,他绝不会再像父辈那样,将自己的性命,亲人的性命交到别人的手里。
李远山微微一笑,深有同感道,“你也不容易啊,想来皇上也是念你辛苦,才想叫你歇上一歇的,”
“是,小侄绝不会有负皇上圣恩,”云驰唇边噙着一抹笑意,“刚好将自己的亲事给办了,也省得皇上跟娘娘每每提起,都要为小侄操心。”
这人,太会顺坡下驴,李远山横了云驰一眼,“贤侄还真是不忍皇上操心,连江南如何布防,都替皇上想到了。”
云驰赧然一笑,“世叔是行家,小侄在世叔面前不敢有所隐瞒,皇上尚文,武事上多有想不到之处,与其叫他日夜操劳,倒不如小侄顺手将事情做了,左右为的也是大周的子民,谁做都是一样的。”
哈?!谁做都是一样的?你干脆说左右都是为了大周的子民,这皇帝谁做都是一样的好了?李远山深深的看了云驰一眼,心道其志不小,也知道这是云驰跟自己交底呢,对他的坦诚倒也有几分满意,“万一出力不落好儿,那可就坏事了!”
自古权臣有几个有好下场的?隆武帝也不是什么好拿捏的性子,“皇上正在壮年,”
“是啊,皇上正在盛年,却一直没有子嗣,娘娘每每想起,夜不成眠,皇上也跟着忧心,”云驰喟然一叹,仿佛就跟在帝后身边一样。
这是在告诉自己目前皇帝的心思在子嗣上了?不过也,任谁年过三旬膝下还没有一儿半女,也都会着急的,何况还是坐拥天下的皇帝?
而在皇帝无暇他顾的时候,只怕就是云驰积蓄自己力量的时候了,李远山深深的看了对面坐着的云驰一眼,“做人不能太想当然,皇上待你不薄。”
“世叔教训的是,皇上待小侄如父如兄,小侄铭记于心,”云驰起身恭应。
知道了云驰大概的打算,李远山便没有再多留他,谁知云驰却不准备听话的离开,转身去营里见过去的袍泽,又是一番契阔,等到李远山上马准备回府的时候,“正巧”遇上也从营里出来的云驰,不觉笑了,“原来应初还没有走?”
“是啊,刚才又被他们拉着说了会儿话,世叔这是要回府了?”云驰接的十分顺溜,笑眯眯的冲李远山一抱拳,“正好,小侄也想去给殿下请安呢!”
我根本没说要去长公主府好不好?再说了,你跟锦阳长公主算起来顶多是姻亲,还是平辈,没事儿请什么安呢?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小子是什么心思,李远山冷哼一声,“我是回侯府去,”
云驰笑着接口,“前些日子小侄过去殿下正在病中,这有日子没见了,想来殿下已经痊愈了,小侄先去看看,若是还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小侄便请皓然先生走上一趟,”
既然李远山没打算往锦阳长公主府去,云驰也不等他了,一抱拳道,“侯爷先请。”咱们各走各的。
这家伙,看来自己是根本拦不住他了,李远山气的胡子直翘,“既是探病,那本侯与你一道儿过去吧!”
说罢一夹胯下骏马,飞驰而去。
……
李静宜没想到云驰又同父亲一道儿来了,左右李远山已经知道他们的关系,李静宜也不避他,当着父亲的面就瞪了云驰一眼,“你怎么来了?”
这没事儿老往自己府上跑,叫外人看着像什么样子?
云驰嘿嘿一笑,极其无辜道,“今天在神机营跟世叔聊天儿,刚巧世叔说要过来看望你跟殿下,我便想着一块儿过来,给殿下请个安,顺便问问你,要不要请周先生给殿下请个脉息?”
他也知道没事儿老往只住着两个女人的府邸跑不太好,所以才千方百计的哄着李远山同来啊,“殿下怎么样了?”
还想着自己母亲的身体,李静宜抿笑一笑,转身头前领路,“母亲已经好了,刚才还跟我一起商量入宫赴宴的事,娘娘派人来说宫里太液池中荷花正好,要请大家过去共赏。”
云驰也听说云后设宴的消息,不过他没往别处想,快走两步到李静宜身边,将云后有意再为隆武帝选妃的事说了,“估计是想请殿下也帮着掌掌眼,要我说,与其再纳新人,还不如等一等新入宫的那些人,这哪里是选妃,简直就是在得罪人。”
原本云驰对云后给隆武帝再挑新人没什么感觉,在他眼里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儿,随着那对帝后怎么折腾都行,但穆管二人都说这种作法不妥,加上李静宜又回应了他的心意,云驰不觉生出了惜香怜玉的心,好端端的女儿家,在外头找个般配的夫君相夫教子,不比深宫苦熬强?
“娘娘也有她的苦衷,你也不是不知道,之前因为皇上不肯纳妃的事,娘娘受了多少诟病?”既然这个口子开了,进一个跟进两个又有什么区别?
更何况这次真的是要给隆武帝选妃?李静宜瞟了云驰一眼,这个木头,“我怎么听修武侯夫人说娘娘这次不打算再从高门选人了?可是这次嫣娘姐姐的侄女儿灼娘,还有宁远侯府的杨小姐,还有乐家的小姐,都在被邀之列。”
这些人?云驰摇摇头,他还是头一次听说云后都请了哪些人,“不过是一次赏花宴,且看看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