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后半夜了吧，窗外的雨已经停了。
凌之迷迷糊糊的醒来，她的喉咙都快冒烟了。刚一动，就觉出自己腰上李亨的手臂，她睁开眼，小心翼翼的挪开他的手，小心翼翼的溜下床。
凌之灌下一大杯凉水，然后对着浴室里镜中的自己仔细端详。
此时，她是一丝不挂的，还好，身材还没有走形，比二十岁那会儿丰盈了些，但是，她的脖子上，还有胸口上，赫然几个红色的印痕。
凌之吐出一口长气，这叫什么？雁过留声？
凌之扯过一条浴巾将自己裹起来，光着脚走到阳台上，月亮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了。
她在想刚才发生的事，她的眼泪所为何来呢？
按理说，她终于得到他了，或者是他得到了她，经过这么多年的兜兜转转，应该是一件令人愉悦的事情，如果彼此相爱，更是可喜可贺吧，但是，她为什么觉得害怕呢？完全没道理啊。
现在，李亨就躺在屋里，刚才真真切切的抱着她，还有她身上的印迹，所有的一切都在说明一件事，她曾经期待的爱情，确确实实已经发生了。
可是，她为什么如此心慌？
身后传来脚步声，凌之没有回头，直到李亨将嘴唇贴上她肩膀，她才仰头靠在他身上。
“半夜三更的，你跑到外面来干什么？嗯。”李亨从背后抱住她。
凌之不说话，在他臂弯里的感觉真好。
李亨贴着她的耳朵轻声说：“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了。”
凌之笑：“好啊。”
“凌之，你知道吗？我从来不敢奢望有一天你会真真正正的属于我，老天对我真的是太好。”
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慢慢变得柔软。她见过他打架时耍狠的样子，见过他的飞扬跋扈，见过他前呼后拥的嚣张，也见过他轻佻冷漠一脸冰霜，唯独他此刻的样子，是凌之最陌生的。
凌之转过身，在月光下仔仔细细的端详他的脸。
他微笑的脸近在咫尺，平日里的满不在乎没了踪影，整个人变了个样，或许，这才是他真正的样子。
“你笑什么？”
“终于让我看见了......”凌之仰望着他。
“什么？”
“你------真实的样子。”
“我不是一直这样吗？”
凌之摇头：“不不不，你已经习惯了带着面具生活，你真该看看你的脸，这才是你的真面目，我喜欢这样的你。”
“我也喜欢这样的你，”李亨低头吻她：“凌之，把你刚才说的话再说一遍。”
凌之回吻他，口中喃喃低语：“其实你都知道，可你就是想听我说出来，对吗？”
李亨的唇印上她的脖子：“这太不真实了，我总觉得自己在发梦，凌之，求你了，再说一遍，好吗？”
“亲爱的，我爱你，非常爱。”
李亨深呼吸：“答应我一件事，凌之。”
“我答应，你说。”
李亨看着她的眼睛：“我们永远不要分开，好不好？”
凌之郑重的点头：“好，不过，我想不出有什么能把我们分开，除非是------死亡......”
李亨抱紧她，心里闪过一丝阴影：“死我也不会放开你，你是我的，永远都是我的！”
凌之更紧的抱着他：“我不会离开你，我答应你。”
夜里的江畔，冷风有点猛，两个人抱在一起，还是有点凉意，凌之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李亨一把抱起凌之：“我们进去好不好？我有东西给你。”
进屋后，拧亮床头的灯，李亨就跟变魔术一样，不知从哪儿摸出一个盒子。
他这是要求婚吗？
事实是，她想多了，里面是戒指，不过是一对。
李亨取过一枚，套在自己手上，另外一枚，拉过凌之的手，套在她手上。
“这对戒指我藏了很多年，现在终于找到主人了。”
凌之举起手，仔细的左看右看，一枚银色的指环，像是一个诺言。
“现在，让我看看你。”李亨扑过来，一把扯下凌之的浴巾。
“啊------你要------你要干嘛？”凌之左挡右挡，还是没能挡住李亨的袭击。
他的手，就像带着火，他的唇，也带着火，从她的额头，到嘴唇，到胸口，到腰际，到小腹，一直往下......
“不要......”凌之被他吻得浑身无力，她知道自己的话，同样一点说服力也没有。
她伸出手去，想要关掉床头的灯，李亨一跃而起，按住她的双手，对她摇头：“凌之，不要关灯，我要仔细看看你，看你最真实的样子。”
他索性把所有的灯都打开了，房间里如同白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