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之睁开眼睛,房间里的黑暗让她一时无法分清自己身在何处。
她的头动了一下,旋即一只手臂将她圈住,将她拉进一个温暖的怀抱。
“醒了?”李亨的嘴唇贴着她的耳朵,轻声问。
房间里冷气很足,凌之往他怀里靠。听见他的声音,思绪才回到现实,她才记起自己在酒店里。这是离市区最近的一间温泉酒店,他们是昨天晚上过来的。
凌之伸手摸了摸李亨的脸:“我刚才做梦了。”
“哦,梦见什么?”
“我好像在开赛车,可是无论我再怎么踩油门,车都在赛道上龟速行驶,其他的车一个个都超过我了,急得我呀,唉......”
李亨揽紧她:“你经常做这种梦吗?”
“没有,我经常做的梦,是参加考试,面对着考卷,脑子一片空白,什么也答不出来,好多年了,时不时就会梦这么一下,你说怪不怪?”
“这就是你上学不好好念书落下的毛病,害怕考试。”
凌之哼一声:“这你就说错了,上学的时候,我可是学校有名的优秀学生,连校长听见我的名字都如雷贯耳。”
“呵呵,怎么个如雷贯耳法?说来听听。”
“反正我们学校参加各种竞赛啊演讲啊征文大赛啊,那些奖牌奖状奖杯什么的,有一半都是我赢回来的。”
“这么厉害?那你为什么还怕考试?”
“不是怕,是厌恶,自从我知道,比赛结果不代表一个人的真实实力以后,我再也不参加任何形式的比赛了,没意义。”
“怎么讲?”
“有一次,好像是一个什么区上的演讲比赛,我代表我们学校去了,他们设立了一二三名,我当时的得分是最高的,可是,最后我只得了第二名。”
“那他们把第一名给了谁?”
“没有,没有第一名,他们宁愿让第一名空缺,也不给我,说我擅自更改题目。”
“那你有没有改?”
“改了,原来的题目我实在没法讲,好像是热爱什么专业,我一点都不爱,所以就换了一个我爱的说,于是,就......呵呵。”
“你要这么想,”李亨笑道:“老子认第二,没人敢认第一!”
凌之眉开眼笑:“我喜欢你这个说法。”
李亨低头吻她:“我喜欢这样的你。知道吗,你太让我意外了......”
“什么?”凌之嘴里含糊不清的问。
李亨捧着她的脸:“你和我过去看到的你,完全不一样。知道吗,我一直觉得你很坚强,很潇洒,今天我才发现,你根本就是个小女人,”一个笑容在他嘴角漾开,越来越深:“我想不到你会这么温柔,这么细腻,而且------性感。”
“不许说!”凌之去捂他的嘴,她觉得自己的脸开始发烧。
“傻瓜,这有什么好害羞的,”他不像在取笑她:“太意外了,但是我真的好喜欢。”
他又吻她,凌之闭上眼睛回应他,心里无比满足:“李亨,答应我一件事......”
“一百件都答应。”李亨喃喃说。
“我们永远不要吵架,好吗?”
“你觉得我们吵得起来吗?”
凌之脑子里闪过凌丰两口子。
“现在当然不会吵,可以后呢?万一时间久了,出现问题了,没法预料吧。”
“凌之,你相信我的话,我们俩永远吵不起来。”
“但愿如此。”凌之的手慢慢绕到他身后,在他的脊背上腰上缓缓的游走。
李亨更深的吻她,他的呼吸渐渐变得急促,他的身体,也像鼓满了风的船帆,在凌之尚存一丝意识的时候,将她席卷而去......
当潮水褪去以后,凌之像溺水的人重新浮出水面,大口的喘气,一动不动。
李亨拧亮台灯,将凌之揽到胸前:“凌之,你知道吗,我现在根本无法想象没有你的生活。”
“我一直在这儿------除非你不要我,要不然,我会一直在这儿。”
凌之将他的手拉过来,取下他手上的指环,定睛一看,果然印证了她的猜测,不多不少七个字:天长地久有时尽。
她重新给他戴上,又将自己的手伸出来,和他的手并在一起。
“这应该是一句誓言了吧。”凌之望着他的眼睛。
“我希望,更是一个祝愿。凌之,我会一直爱你,到我死的那天。”
凌之目不转睛的看着他:“不要死,我们都要好好的活着,只有活着,相爱才有意义。”
“凌之,告诉我,你想要个什么样的家?”李亨的手指也不老实的从她的腰际滑到胸前。
凌之想了想:“无所谓了,有你就好。”
“不行,你得告诉我,越具体越好。”
“为什么?你想买房子吗?”
“这是迟早的,我想知道,在你心目中,我们的家是什么样子。”
凌之失笑,现在说这个是不是早了点:“嗯,好吧。我理想中的家啊,应该有一个大大的花园,里面有草坪,有清澈见底的鱼池,有错落有致的石山石景,有很多的竹子,还要有一株繁茂的桃树,至于屋子里面嘛,只要有个大大的书房和厨房就好了,对了,还要一个衣帽间,放我那些高跟鞋。哈哈哈......”
李亨微笑:“这些都会有的。你说,我们结婚要不要办婚礼?”
“谁说要结婚了?”凌之故意气他:“我答应嫁给你了吗?婚姻不过是一张纸,我可不想我的感情被一张纸约束。”
这些话曾经是李亨讲过的,现在通通被凌之还给了他。
李亨恨得咬她的肩膀:“所以说,任何时候,话都不能说太满,你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如果我跪着求你,凌之,你也不肯吗?”
凌之面对着他,凝视着他的双眼,郑重其事的说:“李亨,不要忘了你是谁,不要忘了我为什么爱你。如果除去你身上的骄傲,你还是你吗?记住,除了父母,没有任何人任何事,值得你下跪。”
“即便是你?”
“即便是我。”凌之嘴角慢慢漾起一个笑容:“当然,换个地方我是不会介意你跪下的。”
“比如呢?”
“比如------这里!”凌之的双腿缠上李亨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