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青祺一听,面上却没有什么变化,只是点点头,开口道:“走吧,叫上二弟去找娘,我这也有了一些线索。”
因为谁都没有把容凌为何要养沈雪为外室的真相告诉西朦,所以容凌失踪后,西朦并没有显出多么着急,反而更是关心孩子们的身体。
听到容小小有了容凌的线索,也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转而关心地看着容小小,让她坐下先喝杯蜂蜜茶缓缓气。
容小小一口气喝下三大杯蜂蜜茶,才觉得好了点。
“今天我酒楼的掌柜家里有些事……然后我就在小巷的角落里发现了我做给爹爹的扳指,这一定是爹爹给我们留下的线索!”
容小小兴奋地说着,却发现西朦和容青祺脸上没有多少兴奋的表情,一个比一个的面无表情。
她声音渐渐小下来,有些迟疑地看着自己的娘亲和大哥,“……怎么了?”
“小小,你先回去吧,我有事要问娘亲。”容青祺开口道。
“啊?哦。”容小小不明所以,但知道容青祺想要和西朦说一些话不想让自己听到,只能乖巧起身离开了西朦的房间。
还没走回自己房间呢,就碰见急匆匆走过来的杭宁,两人差点撞在一起。
“杭宁,怎么了?这么急匆匆的,也不看路。”容小小责怪道。
杭宁原本面上焦急,现在看到了容小小舒了一口气,说道:“小姐,圣女来府上了,说是要找您,二少爷已经在正堂接待了。”
嗯?弥月来府上了?容小小展开一抹笑颜,定是无聊了找她来玩呢。“嗯,随我去看看。”容小小转了个方向,往正堂走去。
正堂里容青玉正在说着笑话,逗得弥月哈哈笑,看到容小小来了,容青玉便功成身退了,可弥月仍是被笑话逗个不停。
“小小,你哥哥真逗,讲的笑话笑死我了。”弥月抹了抹眼角的眼泪,拿起茶盏说道。
容小小无奈道:“你这是有事来找我还是想我了?总不能是来找我二哥听笑话吧?都快正午了,你是来蹭饭的吗?”
弥月来自然是有正事要找容小小的,但正厅里人多眼杂,虽说是在容府里,但也保不齐会有奸细。
弥月向容小小使了个眼色,容小小会意,开口说道:“对了,上次你让我做的东西做好了,挺大件的,我现在不方便,随我去看看吧,正好有什么不满意的我改改。”
“好啊,”弥月放下茶盏,起身,“还没进过你的闺房呢,正好去瞧瞧。”
两人一路说说笑笑,到了容小小的院子,秦修正在院子里练剑,看到弥月来了,停下来和弥月点了点头。
容小小让秦修一会儿练完剑就进屋省的伤风,自己则是拉着弥月的手进了屋子,让杭宁在院子外面守着,若是有人来了就通报一声。
杭宁会意地离去。
容小小的屋子里有许多她做的玉石摆件,从大到小,各式各样。弥月就像真的只是来参观下她闺房,把那些玉石摆件看了个遍。
“我说你不会真的只是想看看我房间里的摆设吧。”容小小无奈道。
弥月一边拿起个小玉屏一边说道:“是有正事找你,不过不着急,我先看看你的这些东西,要是喜欢我就拿走了。”
容小小觉得弥月和吴亦舟真不愧是一对,来她这里都想着搜刮些东西拿着走。
“看吧看吧,等你和亦舟成亲,我送份大礼给你们。”
弥月终究是个姑娘,听了这话有些脸红,也不逛荡了,坐在容小小对面吃着点心。
“不看了?”容小小打趣道。
“哼。”弥月撅了撅嘴,“就知道欺负我。”
“好了好了,你今日来究竟是有什么事情?我相信你也知道容府除了些事,实在没什么时间和你贫嘴。”容小小说道。
弥月自然也知道容府出了事,也不耽误容小小的时间了,开门见山道:“你要不要献祭?”
“啥?”容小小惊讶道东北话都出来了,“献祭?什么鬼?你是让我当祭品吗?”
弥月知道容小小想岔了,开口解释道:“也不是……就是你不是知道你是天女嘛,你真以为你来这里就是玩玩乐乐谈谈恋爱啊,肯定是会有别的任务嘛。”
弥月顿了顿,“反正就是……我也不知道怎么说,我有种预感,你……”后面的话怎么也说不出来。
容小小听到一半,追问道:“我会怎么样?”
“你……”说不出来!弥月皱眉,摇了摇头,“我说不出来,应该是……”她伸手指了指天,“它不让我说。”
天道不让说?
容小小也皱起眉头,换了个问题,“我如果献祭之后,我会怎么样?”弥月张了张嘴,发现还是说不出来,又指了指天。
“你还是说不出来?”容小小问道。弥月无奈地点点头。
“那如果我不献祭呢?”
弥月这次能说出口了,“献祭或者不献祭都是你自己选择,我不能干涉,也不能告诉你后果。但是我觉得,不管你选择什么,”她指了指天,“它都会让你去献祭的。”
弥月顿了顿,接着说道:“毕竟你不可能无缘无故地来到这里。”
容小小听了,突然想到自己刚到的时候,问弥月一些问题,她却什么都不肯说。
“所以我难道是为了献祭才来到这里吗?”
“我不知道。”弥月耸了耸肩。
“那……献祭有什么好处。”容小小又说道。
弥月说道:“十元节所有人都会显出兽性,这是神罚。但若是天女献祭,便可大赦天下,神会原谅世人,收回诅咒。”
所以她来这里原来是解救苍生的?
“可是兽性……不也就是有动物的某些特征吗?”容小小迟疑道,“解除或者不解除,都没什么区别啊。”
弥月摇摇头,“并不是。若是些无害的动物当然好,但并不是所有人都显现出脾气温和的兽性,也有一些凶恶的兽。在十元节左右的时期,犯罪的人尤其多。”
“并且这些人并不是自身想要犯罪,而是因为被兽性支配,不自觉地想要犯罪。这就是症结所在了。”
“哦哦……”容小小明白了,“话说我为什么是天女?难道就是因为我是穿越过来的吗?为何当初你要骗我是时空旅行?”
“我没有骗你,至于原因,”弥月无奈摊手,“它不让我说。”
这该死的天道。容小小气急败坏地想着。
“算了,”容小小叹气,“我总是能梦见一个女子,有些时候我好像是那个女子,但有些时候她会和我说话,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
弥月大方点头,“知道啊。可是它不让我说。”
好气哦,可是还要保持微笑。容小小想道。
弥月知道容小小现在恐怕是要被气死了,她也想告诉容小小真相,让容小小自己选择,但是天道不许。
“小小,你一定要看清楚自己的心,不要在乎别人。我会在最恰当的时间再去问你要不要献祭,你一定要考虑清楚。我不能再多说了,先走了。”说完弥月就起身准备离开。
“等等,”容小小叫住弥月,拿了一对双耳白玉瓶给了弥月,“你拿着走。”
之前是打着弥月来拿做好的东西才进了容小小的房间,现在容府内有奸细,还不知道是谁派来的,若是弥月走了却什么都没拿,才会惹人怀疑。
弥月也知道这个道理,不客气地把双耳白玉瓶拿走了。
送走了弥月,容小小慢慢溜达着去找容璎珞。之前答应了西朦去探探容璎珞的口风,问问她是不是有心上人了。
容小小去的正巧,容璎珞刚起一会儿,正在烹茶。
容璎珞作为西泽王朝第一才女,自然是琴棋书画样样通,不仅如此,烹茶的手艺也是顶好的。
因为是在自己屋里,容璎珞又是葵水期,所以穿的很随便,长发只是取了上半部分随意挽了个松松垮垮的髻,上面插着一根素净的水仙钗,大半的墨发顺着脖颈间优美的曲线散落在胸前。
容璎珞身上只是穿了一件宽松的抹胸绣锦翻边长裙,随意披了件外衫,坐在榻上慵懒地歪着,伸手拿起茶壶在容小小面前的茶杯里倒茶。
“这是我刚烹的茶,小妹来的正好,这个时候喝是最有滋味的。”容璎珞懒懒笑道。
容小小不擅长品茶,也只是抿了口,笑道:“四姐烹的茶自然是顶顶好喝的。”
姐妹俩笑闹了一会,容小小才切入正题。
“四姐,我来这是娘亲让我来找你探探口风的。四姐年纪也不小了,是不是有心上人?”容小小小心翼翼地问道。
听容小小这么说,容璎珞似是有些愣怔,但很快反映过来,捂着嘴巴吃吃地笑:“我每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哪来的心上人?娘亲是想给我说亲了?”
容璎珞捂着嘴巴的动作有些过大,容小小又向来眼见,一眼就看到了墨发下面隐藏的痕迹——
淡红色成圆形,不是吻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