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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1章 眸里的我们[终]

事情来得突然,走得理所当然。

陛下的病情终由几个德高望重的治愈师查明,的确中了禁术,在此后又为黑巫气息所侵蚀,如今虽不致命,能醒过来的可能性却是微乎其微。

众臣们悲痛于心,纷纷讨究下手的人是谁,竟敢这么胆大包天。有些心绪已经条分缕析的人心知肚明,自然也有眼色,但总少不得一些想不明白的人义愤填膺,竟问起了堂堂族后。

族后冷眼看过去,一反先前的盛气凌人,一踏进寝宫之后便沉静地站着,目光穿梭众人,如有实质地落在床榻上的英俊男人身上。

这一眼,温软如淙淙流水,流淌过的地方尽是春意盎然。

就让那狼子野心的人得逞一阵。族后温柔地看着族王,心里说道,她相信……天翎不会什么都看不懂。

就连予翊也是。

“殿下,您是不是心里已有人选了?”一个似没眼色的大臣意味深长地说道,“禁术只有王室嫡系的人才能学到,历代迄今,只有大殿下与二殿下了,而作为黑巫之徒的二殿下,更有嫌疑。”

族后微阖着眼,淡淡道:“还有一些王室贵戚,难保历代的人不将禁术流传出去。”说的是谁,不言而喻。

蓝家主皱眉道:“我怎会对陛下下手?陛下于我有滴水之恩,自然涌泉相报,更何况,禁术怎么会流传出去?那么岂不是人尽皆知了?”说罢又想解释,被身边的大臣按住肩膀,才无奈作罢。

族后面无表情:“既然是滴水之恩,你也该尽完忠了,想做什么谁拦得住你。”

“殿下!”一个大臣看不下去,皱眉道,“蓝大人自始至终效忠于陛下,我等都看在眼里,他怎么会是如此的人?若不然,当他代大殿下料理朝堂之事时便早早显出野心才对!”

“有的有理。”“不错……”众臣纷纷应和着。

族后冷冷勾唇,似笑非笑,似讽非讽,却不再说话。

蓝家主适时道:“大家还是先出去,莫要打扰陛下了。”他看了眼族后,整容道,“殿下还请原谅臣接下来要做的事情,一切以陛下安危为重。”他一字一顿地说完,让手下把二殿下押上朝堂,还有请求大殿下出朝,听证。

众臣当真依言,陆陆续续地离开寝宫,一路往朝堂走去。

就在蓝家主经过族后面前时,族后平静地说道:“辛苦你了。”

蓝家主受宠若惊,摆手道:“殿下先请。”

族后咬牙,冷然拂袖离去。

族王的事情惊动了整个羽族王室,大臣们络绎不绝地前来,族后端坐在上,却没有管理的权利,心凉带寒,自知这件事已经不是她所能掌控的了。

她只是个族后,族王之妻,仅此而已。

良久,天翎先至,身后跟着亲信陌风,还有一个女侍卫海诺。族后认得那个妩媚的女孩,曾经为天翎所救,便忠心耿耿地跟随。

忠心耿耿啊。族后凉薄地想,她曾经所谓的忠心,至今算的什么?

之后便是予翊,他的身后跟着的却是一群严正以待的侍卫,执兵披甲,而他一身素衣,唯独身后的黑翼玄乌非常,像行将即刑的堕落神明。

族后心尖一痛。她始终不相信予翊会是那个罪魁祸首,这是她亲生的儿子!谁都没有她了解他!

族后沉痛的目光落在予翊身上,予翊平静地对视过去,蓦地朝她安抚似的微微牵了下唇角。

天翎默然,低头咳了声,对身边递手帕的陌风摆了摆手。

他看了眼予翊,又抬眼看向主殿门外。

阳光正好,炫彩般的光线落在殿堂门槛,却照不进宽敞至极的主殿,殿上座下,谁的表情也看不分明。

而他,只需保证自己是个弈者,便可。

……

正对外头的光束时,玖雅只觉得眩晕又刺眼,她移开视线,打量起四周包围的人群。

侍卫们将她和予翊分隔开了,把她带到其他的地方,但看守的人并没因此减少,只是把守的人松懈了许多,大抵是觉得她不足为惧,但无奈命令难违,只好将就着。

这也给了她逃走的机会,来时她便记清了路线,想必走掉不是件难事。

但她不怕一万只怕万一,面对十来个羽族侍卫,她并没有足够的把握,更不能轻易妄动。

她忖度着,良久无法,心里便似横上一把刀,无论如何她都不能旧呆,她想去见予翊。

玖雅咬牙,身形忽然一动。

“蓝大人!”

玖雅蓦地定住。

“蓝大人,您怎么来了?”一个侍卫小首领领头道,他可不敢对眼前这位摆脸色,毕竟是蓝家主的弟弟。

蓝猷抬眼浮光掠影地扫一眼,一眼便看见了玖雅,朝她似笑似讽地挑起眉,引得对方皱眉才作罢,他道:“把人放了,给我。”

小首领不知他想做什么,但原先的总首领吩咐下来,谁也不能放那姑娘走,却来了这么一出,他不能悖逆指令,也不能不听蓝二家主的吩咐,这可如何是好。

“可是这……”

蓝猷饱含戾气的眉尾挑衅似的高高挑起,眼角却冷漠地往下压,微眯起的眼犹如出鞘的剑锋,干脆利落:“放人。”

“……”小首领脊背发凉,比起总首领,眼前的少年更可怕,地位也不容置喙,如是一想,便只好选择放弃所谓的命令,忙亲自把人放了,甚至迎送两人离开。

手下看着心知不好,又不从反驳,只好道:“可需在下把这事告诉总首领?”

小首领咬牙道:“当然要说!等蓝二家主走了再去!”他可不想派人给蓝猷当下手菜!

玖雅被蓝猷推搡着往前,皱眉提前一步,平铺直叙道:“大殿下让你来的?”

蓝猷唇角一勾,阴冷的眉眼透着恶劣的笑意:“除了他没人指使得动我。”

玖雅问道:“予翊在哪里?”

蓝猷眯着眼盯着她看,摩挲着下巴,挑着眉梢道:“难道你不想知道予翊为什么被抓去么?这种事情可比他人如何有趣得多。”

玖雅漠然道:“与我何干。”

“当然与你有关,哦不,如若你不想成了他家人便与你无关了。”蓝猷笑道,饶有兴致地询问道,“那么,你想不想成为他的家人?”

玖雅看着他,但蓝猷让人难以捉摸,她摸不清此人究竟底线在哪,忌讳什么,而他大有不回答他便不开口的架势,玖雅哪等得下去,便咬牙应道:“想。”

蓝猷哈哈一笑,志得意满又有些失望地摇头:“你若说不想,我或许还想告诉你。但你想啊,”他恶劣地笑了声,“我还不想说了。”

玖雅冷眼看着他,心里压着浊气又泄恨不得,沉着脸色兀自快步走。

周遭不知为何,来人稀少,有些分明看见她和蓝猷了,又慌乱地当做没看见地掉头就跑,玖雅有些摸不清,逐渐才发现是身后的少年的问题。

看来蓝猷的名声算不得好。

玖雅不用问蓝猷,随手抓个人清问一番都能弄明白,得知予翊等人就在朝堂,便马不停蹄地往朝堂那去。蓝猷兴致盎然地看着她,眉眼间的焦灼遮掩不住,看起来倒极有生气,他突然道:“你去那也无用。进不去的。”

玖雅皱眉看向他,只见他如凤尾似的眼含着积年的阴戾,老气十足,眼底似年轻人的兴致却不减,指着遥遥可见的殿堂,道:“那里重兵把关,各个都向二殿下质询,就凭你,进不去也出不来,还不如随我去——”

他轻轻吐出一句:“做那只在后的黄雀。”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玖雅静默地站定,半晌道:“不必。”

哦?蓝猷挑着眉看她:“我好生劝你,你还不领情?”

朝堂所向尽是烈阳普照,玖雅抬眼望过去便不得不眯起眼,翡翠绿的瞳眸于此时好似流光溢彩,亮的惊人。

“我说过,护他一生周全。”玖雅呢喃着,“我不要再食言了。”

玖雅的声音不大,对蓝猷这样的人却显得无处遁形,他露出一抹不以为意的表情,无法理解眼前的少女怎的这般毫无理性,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要说她初出牛犊也不尽然,说白了,这种丫头他不懂,更没兴趣懂。

一个毛头丫头,不听老人言。蓝猷不屑地想到。

两位一言不合,便没有再继续“合作”的必要了,玖雅临走前就事论事地对他道声谢,然后分道扬镳。

她不知道蓝猷要去做什么,或是为谁做什么,她只要走到予翊身边就好。

……

“唯有王室方能学习的禁术,还有陛下身上隐藏的黑巫之气,种种线索都指向了你。”一个大臣横眉冷竖,蓦然怒声道,“二殿下,你还不承认吗!”

予翊戏谑地看着他,好似在瞧一个怒极跳脚的跳梁小丑,淡淡道:“不是我做的,为何要承认?问多少遍都一样——我不认。”

“你!”大臣气得想要怒骂,他还真没见过这般死脸皮的人!养尊处优还养出一层厚脸皮了!“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你!就算不认也……”他还未说完,忽然被身后一人拉住了肩膀,他侧脸一看,怒火稍微收敛些,“蓝大人。”

“无需动气。”蓝家主温和道,“既然二殿下不认,想必真不是他做的吧。只是二殿下,眼下除你之外再无他人之选,但也不是没有。”

予翊懒懒地抬眼一扫,笑了笑:“你想说天翎吧?哎,这么拉你的‘上级’下水是不是不太好?”

蓝家主微微眯起眼,面不改色道:“臣怎会如此,倒是二殿下这般迫不及待地把水泼到大殿下身上,意欲何为?”

“不是啊。”予翊已经懒得和这老狐狸交流了,什么都能扯,他脸皮可没厚到他那样的程度,无所谓道,“那你想说的人选是谁?你么?”不待蓝家主否认,他继续快言快语,“也不是不可能啊蓝大家主,你看看,你的祖母的姐姐曾是族王的妻子,会点禁术挺正常,我曾听闻你的祖母和你的祖母的姐姐是双胞胎,自然亲密无间了,而你有事你的祖母的宠孙,那么教给你些禁术也不为过,反正没人知道么。你看,你是不是也有嫌疑?还有那个黑巫之气更不用说,那个黑巫可是你找来的,谁知道呢?”

他毫不在意旁人听不听得清楚,兀自说完了,扫了四周呆滞的眼神,又看向蓝家主那面无表情的模样,勾着唇道:“这么说来,你也有嫌疑啊。”

天翎侧过脸低头咳了几声。

蓝家主被一声声“你的祖母”“你的祖母的姐姐”说的脑瓜子略疼,没想到自己的背景也能被人拿来说事,但他无所畏惧,淡淡道:“二殿下还请不要多费嘴舌了,臣的祖辈虽有做过王室之人,但禁术却无人可传,这种东西臣也是不会碰的。”

予翊不置可否,单单“哦”了声,不再吭声。

这一番模样,倒有些小时候的赖皮样子,天翎看得眼角一抽,又咳了声。

“殿下……”在旁的陌风见自家大殿下一直咳嗽,心里正疑惑,殿下又不是生病了怎么会……?他低头正想说,却看到天翎略翘的唇角。

“……”陌风沉默一瞬,抬头,面无表情。

再这样问下去毫无结果,蓝家主自知予翊要厚脸皮起来当真是野火烧不尽了,这点从十几年前便清楚,俊朗的面容微微露出为难的情绪,他看向族后,转眼又看向天翎:“大殿下,如何是好,您来做个决断吧。”

这是直接略过了族后。但细说起来也不大错。

族后沉眉敛目,冷眼瞥了眼蓝家主,暗含焦急地看向天翎。

天翎顿了顿,放下掩唇的手,平淡的银灰瞳眸了无波澜,宛如圣山之巅最大的池眼,幽深得看不见底,他微抬起下颌,凉薄的红唇构成艳丽一线,他缓缓道:“二殿下既然不承认,我便让他心服口服好了。”

族后身形一晃。

众人诧异又复杂地看着这一局面,出乎意料,又像是理所当然,五味杂陈说不分明。

予翊蓦地抬头,眯眼盯着他,天翎置若罔闻,摆手让人进来。

……

玖雅将被锁住脖颈的侍卫击得昏死过去,渐渐挪步靠近主殿。身后四仰八叉地躺着几个侍卫。

在外半天,她不得不承认,这里完全进不去。

重兵把关之下,她一无强大的实力,二无能用的队友,如此下去只会逐步消耗自身而毫无进展。而且,在附近竟然不能用空间魔法。

想必是做了什么手段,毕竟空间魔法由某些方面而言有些逆天。

她沉着眉,先将几个侍卫藏好,然后拆下其中一个的武装,兀自穿上,掩饰自己是外族人的身份。

她的身量比起那些侍卫委实太矮了些,纵使换上侍卫服也十分怪异,她装作腹痛的姿势,缩着身子骨走,一些侍卫见到了会问一声,她含糊躲了过去。

她直起身,沉静的目光径直看向昏暗的朝堂,就在此时,主殿外走来一群人,皆穿蓝色服饰,像是象征着什么身份,领头的是刚见不久的蓝猷。

玖雅一愣,随即目光沉了沉。这就是所谓的黄雀?他想做什么?想帮谁?还是什么也不为?

……

一行人逆光而来,蓝家主抬眼看过去,却看不见来者何人,眯着眼看着,直到所有人踏进朝堂,他才发现来人是那个所谓的“弟弟”。

蓝猷。蓝家主颇为惊讶,不仅惊讶蓝猷会来,更惊讶蓝猷这样阴晴不定的人也能得到大殿下的赏识。

但蓝猷领着一些人,蓝家主都见过,大部分是蓝氏旁支。他不确定地皱眉:他怎么不记得还有这么一出?带着这些人能做什么?

随即他便知道为什么了。

“蓝氏现任家主,蓝云旗。”蓝猷身后的肥胖男人上前道,“其祖母蓝氏原为蓝家远亲,因为姐姐嫁于当任族王而得以入驻蓝家主院,拥有后辈蓝云旗。”他说罢看向已经预测不对的蓝家主。

蓝家主不看他,只看向天翎,想知道他在搞什么鬼。奈何天翎并不看他,低着眉眼看似温顺实则冷淡地抗拒所有人探究的目光。

蓝家主心底一沉,再沉。

“因与家姐感情甚笃,家姐蓝氏又因其子学习禁术……”

他已经意识到这是陷阱。

——而他上当了。

为什么?蓝家主平静地看向逆光的少年,只见对方也在看着他,只是眼神似是发现了新玩具般的饶有兴致,狠戾而又阴柔,唯独没有对待亲人该有的情绪。

错就错在他一着不慎,把白眼狼领进了家门,更早追溯到他的父亲,把这匹白眼狼收养了,而他更毫不自知地与他相处几十年。

“还有人证。”说着,那肥胖的男人从人群里拖出一个女孩,扣住她道,“蓝云旗之女,她亲眼见到父亲修习禁术。”

蓝聆从头至尾都是恍惚的,没想过自己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一来便下意识地寻找父亲的身影,见到了便欣喜又委屈地说一声“父亲”。

蓝家主眼眸微微一动,却是看向对面的蓝听。

一个两个都是他的女儿,却又有着天差地别。

……

外头的阳光似乎更烈了,刺得让人翻不开眼睛。玖雅眯了眯眼,忽然看见主殿的方向混乱起来,几个侍卫忽然往内闯,原本待在身侧的队友忽然拔刀相向,刀光剑影,魔法的光影波及周遭的人,然后有更多的人加入战场,铠甲翻飞,鲜血喷溅,吼声,怒骂,不一而足。

“怎么回事!”附近的侍卫惊愕道,“怎么动手了?”

接着不知是谁一声喝令,带动更多的侍卫加入战场,而作为其中最“弱小”的玖雅,趁势走入朝堂,目光飞快地扫视,很快找到了熟悉的身影。

她正要过去,却不想一个侍卫不分你我地拔刀相向,玖雅只好分心接手,沉重的铠甲带慢了她的速度,没有足够的力道便只好任人鱼肉。

她咬牙躲开来头一击,顺势脱开一手铠甲,忽然抬起手下意识想动用魔法,一脱手又意识到这里是无法使用魔法的!只能凭武力对抗!

“咔擦!”侍卫的一个掌风便能将她肩上的铠甲击碎!

玖雅蓦然低头,就着铠甲的重势横扫下盘,只听“哐”地一声,脚部的铠甲脱离而去,撞击对方的脚踝。

只听一声惊呼,她来不及多做思考便向一侧避开,就在她所在的位置上,有人捶下一道重击,硬生生将地面击出放射性裂纹。

玖雅心里咯噔一声,比起武力值,她显然在末等。

她飞快地脱下侍卫服,手脚一下子轻便许多,拾起剩余的铠甲便作为攻击武器,惯性甩开,砸中谁算谁,然后拾起被丢弃的长矛,弯身退开人群。

往后一退,却撞上了人。

“唔。”身后的人闷哼一声,反手扣住她的腰,闷闷地笑,“你撞疼我了。”

玖雅手脚褪下的血液猛地回流,她僵了僵,下意识攥紧他的手。

“跟我来。”予翊道。玖雅低低地应一声,任由他揽着腰走,只是手上的力道不减,仿佛害怕眼前的人眨眼便消失了似的。

很快,她看见了其余熟悉的人,还有不熟悉的大臣,各个震惊地看着她——的耳朵。

予翊若无旁人似的低头抵着她的额头,道:“你在这里呆着,等我回来。”

玖雅直直看着他:“我跟着。”

“不用,只是除掉些蓝云旗的余孽,你不用跟着。”予翊亲了亲她的脸颊,“帮我照顾我母亲。”

玖雅沉默,抬眼正好看见往这里看过来的华服女子,心里忸怩一下才点头。予翊见此便满意地离开了。

族后探究地看着她:“你就是——”

“精灵族玖雅·维诺里。”玖雅平静道。

事情比料想中要出乎意料,大臣们恍恍惚惚,也没把一个外族人放在眼里,玖雅面对着族后更不知该说什么,只得沉默地站在旁边。

她静立的模样端的一看有几分笔直的俏丽,但玖雅的眼神显示她的心不在焉,她的心思早早飞到不知何处的少年身上了。

日渐山下,温差带来的变化愈发明显,等到了天黑,星辰缭绕凑成一道无边无际的白河,玖雅才听见那一声:

“我回来了。”

她低下头,目光从天边落在尚显些狼狈的少年身上,从他银白的长发到银灰如玉的瞳眸,再到他飞扬的眉,俊丽的眼。

这个由画而出的少年,终于来到她的面前。

眉眼含笑,眸里只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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