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君陌开车到大院,俊眉微蹙。院里远远听着就闹哄哄的,这是从来没有过的。
进了大厅,只有着急进进出出的人,却没看到乔振邦。
一会儿,乔振邦从客房方向出来,一张老脸又黑又沉,明显心里憋着一股天大的火气。
“妈的臭小子,老子就不信你他妈还真不来!再不成老子就亲自请你去!”
一道骂骂咧咧,走近才看见站着的乔君陌,登时一个深呼吸,把拐杖敲得咚咚作响。
“你看看你找的什么女人!那简直——”极端污秽的词,乔振邦憋着口里骂不出来,心里气急,才更暴躁了,“先滚到客房去看看!”
乔君陌皱着眉,却难得不曾顶撞,首先进入客房。
正撞见齐惠贞从里面出来,她复杂又难过地看了他一眼,然后给他让开,擦身低沉地说了一句话,“奶奶糊涂了,这事——”
齐惠贞错身出去,除了那一声将出未出的话,什么关心什么高兴的表现都没有。
乔君陌走进客房。家庭医生医生正在给一个处理伤口,那是——林梦婉。
淡漠地瞥了一眼,乔君陌径身出来,却听到乔振邦的爆吼:“那个该死的女人呢?!跑了?!你们就这么让她跑了?!都是吃干饭的!老子让你们在这儿摆设的?!去抓回来!”
“怎么回事?”
“哈!怎么回事?你居然还问我怎么回事?!”冷漠的态度彻底激怒了乔振邦!“老子让你这个态度!”
“砰——咚!”
乔君陌身子一动,躲开了迎面飞来的拐杖。
“躲?!你居然有脸躲?!”
乔振邦几乎是逮着什么都往那儿扔,一会儿红木地板就被挖出了几个坑洞。看得齐惠贞胆战心惊,“老头子——”
“惠贞,你别拦我!我今天非让他知道知道怎么做人,怎么看人!”
乔君陌抬头,声音沉静清冷,“你骂归骂,总该给我个理由,不然你这骂的又是什么?”
“哈!你还要理由?!理由?!”气得说不出话,乔振邦粗粗喘气,伸手去按着心脏。
“老头子——”齐惠贞急急上前扶着他,“好了好了,小心!”
乔君陌也快步上前,却被乔振邦喝住,他虚弱地摸着胸口,声音沧桑而心痛,“君陌,你做什么,我大凡放心任你去做。我也总以为你有分寸不会错,可是你——”
说到此,乔振邦一个忍不住,又使出残存的力气去拍着桌子,桌子上钝钝的闷响,仿佛他的悲痛。
乔君陌也不去折腾他,定定地看着齐惠贞,“奶奶?”
齐惠贞也是差不多的表情,长长叹一口气,“奶奶这次也不会帮你了。”
然后,齐惠贞就开了口,说了到底是怎样一回事。
“梦婉那孩子,总是常来的,哪怕是知道你对她没心思,也不曾断过。后来有些天,就你们好转的那些日子之后,她突然不来了。我们只以为她有些事罢了,后来,林家打电话,问我们有没有看到她。”
“原来,她不是有事,是失踪了——我们知道你不可能多管闲事,又想着梦婉,便帮忙查找,但是,几天了都没有消息。”
“前天清晨,她突然就躺在大院外,我们不知道怎么回事,赶紧将人带进来照顾。她醒了,面如死灰,看着我们两眼泪汪汪,却怎么都不肯说话。”
齐惠贞叹气,看了看乔君陌,继续,“你不知道,当时林正带她进来的样子,分明就是——”
乔君陌淡淡地听着,不作反应,看得乔振邦又是一阵肝火。
“我们陪了她整整两天,那孩子也整整木了两天,”那呆滞的样子,着实让人难过,“到今天她才说,是你的对头把她劫了——”
“所以,有什么关系?”
“哎——”齐惠贞的眼神也冷了,“但是,今天苏槿苑突然过来。我原好好将人迎进来,她却疯了!凑近之后竟然拿着手上一把刀要杀人!”
“谁能料到?!若不是梦婉,现在躺着的就是我们两个老东西了!”
乔君陌听此终于有了反应,“苏槿苑一直跟我在一起。”
乔振邦猛烈咳嗽两声,眼里气得近是血丝,“你还帮她说话?!我们两个是老,可还不瞎,看到清清楚楚!怎么会错?!”
“还有,那前些日子冒出来的消息,近几天的新闻,我们两个老的都知道!无风不起浪,这个女人,绝不能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