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克尔岛,池军海军陆战队达拜基地,詹姆斯少校笔直地跨立在旅指挥官沃特准将面前。一份并不算太长的报告,却看得沃特数次皱紧眉头。
“这么说来,情报确实有些出入,真的是只有一个敌人吗?”
“是的,只有一名,两个小队所有伤员的弹道分析证明了这一点。”
“可我从报告里看到的,是我们在和优势兵力的敌人作战!即便情报上说他手无寸铁,可你们以后就只能面对没有武器的对手吗?仅仅一个人,损失了接近三分之二的士兵,却连他的脸都没有看清楚!我应该接受这份报告然后灰溜溜地承认,海军陆战旅败于一个龙朔人之手,原因是一份不太准确的情报?少校,我的陆战旅从未接受过这种侮辱,请你看着我,大声告诉我,接下来我们该干些什么?回答!”
沃特猛然站起来大声质问道。
“报告长官,我们要亲手抓住他,杀了他!”
少校灰色的眼眸里怒火熊熊,他甚至忘记了军礼就转身向外走。
“请站住,詹姆斯!”
沃特叫住了他,不由叹了口气:“就这样去的话,我不知道还得增加订购几条尸体袋才够用。”他伸手指了指外面:“把你的人召集起来,准备一份稳妥的计划,你需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飞机,坦克,飞弹甚至是核潜艇,我们最终会赢但是必须得赢得漂亮。”
“将军,我们已经找到了最关键的问题,他永远躲在黑暗里,可这一次,他不可能再有上一次的好运气,我会动用最有效的武器把他锁定,无可遁形。”
离开前,詹姆斯少校信心十足地给将军撂下了这句话。
CBA秦洲部高级主管哈维尔现在的心情很糟糕,恨不得马上杀了那个胆敢戏弄他的女人。
“美女!”
他愤怒地扯开领带拨通了古尔娜的电话。
“你好老板,需要我为你效劳什么?”
女人的声音甜得让他腻味。
“古尔娜,长话短说,我现在没兴趣开玩笑,而是代表天池和你通话,你能明白吗?”
电话另一端是短暂的沉默。
“今天上午,龙朔驻美大使和武官拜访了助理国务卿乔治亚先生,提供了‘新突厥斯坦民主阵线联盟’十一名成员参与去年九月在龙朔边域地区制造两起汽车爆炸案件的详尽证据,以及涉嫌半个月以前在希伯来境内绑架两名龙朔游客的相关文件,要求天池政府立即引渡你们回龙朔接受审判,经过紧急磋商,助理国务卿已经同意由天池警方配合国际刑警组织,对涉案在逃人员进行搜捕,而你在天池的数名手下已经被监禁。现在,你能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哈维尔此刻的表情,就像是在刻板地宣读一份判决书。
“老板,我听明白了,现在我们已经不被需要了,所以,天池就要抛弃我们,是吗?”
博士并没有如他想象开始惊慌失措甚至苦苦哀求,他听见女人用异常娇媚的声音答复他:“好吧,既然我们现在正被全球通缉,我想最好还是到国际法庭投案自首,再花些钱请个律师团,让法官和全地球人都知道,我们实际上是天池大老板们的雇佣兵,或许还能从轻发落呢,咯咯,你说呢,哈维尔先生?”
女博士冷笑着,极其不耐烦地结束了通话。
就在哈维尔愕然的时候,他的女助手吉娜轻轻推开门走了进来,很是不豫地告诉他:“老板,我们监控的那几个银行帐号,里面的钱突然不见了,对方可能动用了黑客,短期之内无法去大范围追查。”
“美女,该死的美女!”
这个火上浇油的坏消息,立刻使得哈维尔抓狂地怒骂起来,女助手从羞愤到害怕,跌跌撞撞地逃出了那间乒乓作响的办公室。
沃特准将拿起叮铃作响的电话。
“长官,托马斯中士已经在门外了,您要现在见他吗?”
“让他进来吧,给他准备一杯咖啡,不加糖。”
沃特很喜欢托马斯,他们来自德州的同一个小镇,而且算得上是邻居。
“长官!”
托马斯行了军礼,他的脸色很苍白。
“托比,你竟然在惧怕那个龙朔人?他就是兰波那样厉害也毕竟只有一个人,无论如何我们都会抓住他。”
准将觉得真需要好好开导一下这个明显不对劲的小家伙了。
“啊哈,大叔,我可不是你这位老英雄,第一次看到死人反应激烈点儿也没什么可大惊小怪的!我来找你聊天是有别的话要说。也许我不该说不该问,可我还是觉得,事情不像行动命令上说的那么简单……还有,沙滩上停着两艘汽艇,附近还有一艘货轮停在那里,装模作样地维修,所有这些事情都很奇怪。”
“等等,货轮?什么货轮?托比,你从头说,一点也别漏掉,把你看到的想到的都详细告诉我。”
原本只是想轻松聊会儿天的沃特,一下子被勾起了兴趣。
古尔娜已经懒得去看沙夏眼花缭乱地玩他的电脑了,从昨晚到现在都超过一天了,除了做爱、吃饭、睡觉,沙夏基本上就呆在他那一堆电子仪器前没挪动过。几个显示器在无休止地刷屏,从天上的卫星定位图像到纳斯达克市场,乱七八糟全是她不感兴趣的东西,女首领现在只关心岛上那个很值钱的小妞,可沙夏情人一点也不关心外面,小岛上爆发的战争好像和他丝毫不沾边。
管他呢,只要那些钱别丢了就成,那可是她拉着这些弟兄多年来四处打拚挣来的家底。
“怎么了,古尔娜?”
沙夏不解地望着一脸阴沉的女人。
“沙夏,我想告诉你,我不是你们之间肆意戏弄的玩物,我既不属于天池,也不属于希伯来,我和你做爱是因为我不讨厌你,甚至还很喜欢,你是让我摆脱了困局,也承认对你越来越依赖,但在我无法离开你之前,还不想仅仅成为你的一件新玩具,最终又被你一脚踢开。我仅仅只为我自己而活,如果你想终止眼下的合作关系,我会在分完钱之后领着他们离开,立刻。”
古尔娜头也不回怒气冲冲地离开了。
沙夏点燃一支雪茄,在袅袅飘散的烟雾中微笑了:“倔强的博士,你可真让我意外,想要彻底俘获我吗,你真够贪心。”
“将军,为什么你非要詹姆斯少校带队去呢?”
托马斯拉着房门手柄对还在沉思的老人说。
“如果让别人去的话,那詹姆斯这辈子就算完了,从此以后他都会活在那个龙朔人的阴影里,同样,我如果让陆战旅放弃这个任务的话,你们就永远不会长大,小托比,我马上就要退休了,可你们还要经历更多更多啊!”
沃特意味深长地看着这个充满灵气的倔强男孩。
“大叔,我想和你打个赌!”
“哦,赌什么?”
托马斯走了回来,掏出一张二十池币的钞票,放在准将的桌子上:“这一次,死的人远不止三个,否则就是我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