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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书信

一路甜蜜的依畏到了城郊的灵云寺。

几人下得车来,等着李冲将驴车寄托好后,这才相携着准备爬了那长长的台阶。

寺庙是依山而建,坐落在山峰的最顶峰,栈道两边有着丛丛树林,不过这会儿除了光凸凸的枝杆外,一点也看不出开春后的那种林荫遮道的景象。

“我的天!这要到顶还不得累死啊!”才刚走几个台阶,李空竹仰头看着那坐落于顶峰寺庙,除了个顶尖,连着个全貌都看不清,这要一路爬上去,那还不得累瘫了去?

没来由的打了个颤儿,这还没到顶哩,她都已经能想象到一会到顶时的那种腿肚打颤的感觉了。

旁边的惠娘拍了她下,“这话说的,若真心求佛,还怕这点道?灵云寺可是座极灵之庙,你这般说话,当心神灵听到,怪罪于你。”

“是,是!”李空竹一边点头,一边作捂嘴状,“倒是我冒犯了。”

对于神佛这种事儿,她不信太多,也不能完全不信。毕竟搞穿越都说得通了,谁又能证明那神佛真的不在?

报怨过后,自是要认真爬梯的。

只不过待真正爬上之后,那种累到极致的缺氧,外加腿肚又打颤的感觉,当真令人极度不爽。

两女人扶着自家男人,看着近在眼前的山门,皆努力的平复着胸空快要蹦出的心跳。

待到呼吸恢复,身体内的疲惫之感又缓缓袭来,撑着发酸的身体,李空竹直想就此倒地,先睡上一觉再说。

“走吧!”看着两女人已恢复了过来,赵君逸单手拖着不怎想动的女人向着那山门行去。

这会儿寺庙已开了大门。有扫地僧人正在打扫着门前雪粒,看到几人立时停了手上扫地的动作,立在原地的唱了声佛。

几人亦是跟着双手合十的敬了礼后,僧人又比了个请的手势。

待他们拾阶进门,那引领客人的知客僧赶紧出来相迎,寻问得知他们是来请愿赏花的,就比了手势领着他们前去了大殿拜佛。

对于自已运气不好究竟该拜了什么佛,李空竹并不太了解,添了二两银子的香油钱,本着礼多人不怪的方式,她挨个把几个殿堂的大佛小佛全拜了个遍。

待拜完,那知客僧这才领着几人向着寺中温泉处行去。

待行至温泉处,李空竹他们很明显能感受到来自温泉水的特殊味道。

对于那飘散在空中独有的硫磺味儿,于李空竹这么个二十一世纪的人来说,并不陌生。

在温泉的周边,寺里还种植了各色品种的花儿,这会儿虽没有大开,可那花苞却满满的打满了花枝。

几人一路行着看着,李空竹又特意问了桃树的位置。

那僧人听罢,就此又领着几人向着温泉的西面走了一段。

待行到离温泉背面的不远处,那正打着小小花苞的桃林,豁然呈现在了众人面前。

李空竹眼前一亮,双手合十作了个谢后,就赶紧向着那桃林奔去。

行到那小片的桃林处,抬头看着那一个个打着可爱花苞的枝杆,伸了手,小心的用指尖轻触了下那带露的花苞。

立时,晶莹的水滴随着这一颤抖,哗啦啦的好些快快的向着地上滑去,落入泥土,转瞬不见。

“还真是春天到了哩。”李空竹笑着在树林间来来回回的穿棱不停,张开双手完全忘了累般,努力的吸着空气中硫磺与桃花共存的味道。

“看来这一冬真把她给憋屈坏了。”一旁淡定的几人,看她这样皆不由得莞尔。

惠娘更是打趣的说道:“你这样儿,是不是想变蝴蝶飞走啊?”

正伸臂闭眼深呼吸的李空竹听罢,不由得笑着睁了眼,“我倒是想。”她这是想着家中二亩山桃林哩,若架接成功了,那可是笔不菲的财富。

只不过……

叹息了声,如今依旧束手束脚着哩。

走将过去,与他们汇合后,又走走逛逛了一会。

待观赏完了,几人重又向着回走。

在知客僧的带领下,几人又去了那泉眼处,看了会温泉水。李空竹倒是很想泡泡,可也知这是寺庙,由得不她放肆,无奈,只得跟惠娘一起洗了下手,以示净化。

待一切观赏完,几人又去到了大殿那里听主持讲经文。

主持是个很是可爱的圆胖老头儿,虽说讲解还算直白。但于李空竹这种四六不懂的来说,无异于是在听天书。

没多久,她就已经开始不停的点着脑袋,打起了磕睡来。

上首的主持也不恼,依旧面带慈意的讲解着。

待到好容易讲完了,李空竹也擦着哈喇子醒了过来。

这会儿已有信徒前来拜佛,见到主持时,皆一脸虔诚的行礼问好。

待到那老头儿跟信徒唱了几句佛号后,便向着他们这边行来了。

“施主慧根不浅,倒是与我佛有缘!”

正擦着哈喇子从蒲团上起身的李空竹迷糊了下,随又一愣。

她与佛有缘?

“呵呵!”尴尬的笑了那么几声,“大师真会说笑。”就她这样听经都能睡着的,能是与佛有缘?

“出家人不打诳语,看施主面像似有阴云罩顶,想来近期有不顺之事儿发生。若想杜绝,应多捐献香油,以示消灾!”

前半句李空竹还很是惊讶的觉着这老头儿果然有那么两下子,而后一句则直接让她开始鄙夷了起来。

敢情这是瞎蒙,想变相要银不成?

“大师,俺乃普通百姓哩,可没有那大把银子撒哩。”

“非也非也!既是诚心,当以十分真心才是。佛祖面前众生平等,并不太乎你多捐抑或是少捐。”

艾玛这不是自相矛盾么?

李空竹皱眉,那边惠娘却给她使着眼色,能得灵云寺主持一句有缘之人可不容易,多捐点就多捐点。

再说了,她也的确是开年来一直都没顺过哩。

李空竹黑线,尴尬的笑了笑,并不想认了去,“俺身上没银子了哩,大师既然都这么说了。我相信佛祖会体谅的。”

主持只笑眯眯的看着她,不再说话。

李空竹看他那笑面样儿,不知怎的,既有些个心虚想躲。今儿出门时,为怕银子放家不安全,她可是把所有钱财都带在身上的哩。

那边赵君逸看出她的不自然,不着痕迹的将之拉到身旁,稍稍的遮掩了那么一下。

主持依旧笑眯眯着,“老衲说过,施主与我佛有缘。”

李空竹想摇头,可看他那样,不知怎的就想到了那桃树。

心里纠结不已,咬牙想着这是捐还是不捐,若不捐的话,那下回再来跟他谈桃枝的事儿……

终是败下阵来的拿出了荷苞,走到那佛像前的功德箱处,犹豫着,手将伸不伸的样儿,就跟这时代割肉称多称少一样难以决策。

“咚!”蓦地从斜那里伸出只胖手来,拉着荷苞,就那么向前一带,荷苞就顺势给落进了那功德箱里。

听着响声儿传来,李空竹那心哪,就跟被锯拉似的,让她疼得是连连吸气。

“阿弥陀佛!”

老头儿唱了声佛。李空竹却气得牙痒,要不是想着以后有事儿相求,鬼才信他那句有缘之人哩。

主持并不在意她的眼神,依旧笑眯了眼的着了知客僧过来,“领着几位施主前去厢房暂歇,待到响午时,还请留于寺中尝尝寺中斋菜。”

“呵,呵呵,呵呵呵!”李空竹笑,还用斋菜?不会一会用饭还得要钱吧。

想到这,她是二话没说,赶紧转身去拉赵君逸,准备向着殿外走去。

不想,旁边的惠娘却拦住了她,“吃顿斋饭再回吧,寺里的斋菜吃了好。”

还吃饭?她现在心痛得就算给龙肉也吃不下。

李空竹摇头,拉着赵君逸示意他赶快走。

赵君逸立在原处,眼神幽深的看着那依旧笑眯了眼的主持,眼中有丝寒意滑过。

似感受到了的老头儿,忽然住了笑的睁眼向他看来,只一瞬又再次眯眼,笑道:“施主亦是与我佛有缘之人。”

一旁的李空竹听得浑身竖毛,头都大了。死拉着的赵君逸,让他赶快走:“走走走,我难受得慌,怕是没睡好哩。”再呆下去,怕是要被刮得连衣裳都得捐了。

“有厢房。”一旁的惠娘傻傻的又来了这么句。

李冲却明白过味儿的拉了她一把。

见她不解,随又在耳边嘀咕了两句。

惠娘听罢,虽有些不赞同,倒底没再强求。随随了他们一同出了寺庙。

一出来,李空竹还很是紧张的向后看了一眼,下一瞬又甚觉幸运的转身拉着惠娘的手,“还好这批山楂钱你还没给我。”

要给了的话,凭着刚刚那犯抽的脑子,说不定这会亦会随了荷苞一起进了功德箱哩。

那可是笔大数目,要真投了,她哭都找不到儿地去。

惠娘见她这样好笑的嗔怪了嘴儿,“哪就那般严重了,要知道你得这句话,平常人可是盼都盼不来的。”

“别别别!”得一句有缘人害她扔了近十两的银子,下回要再因一句啥的话,怕是整个身家都没了。

惠娘听得好笑,赵君逸却默不着声的向着身后瞟了眼。

待一行人回到家,已是响午过了,因着搭了银子还没吃上中饭的李空竹,这顿很是不爽的做了个全肉包子宴。

待肉菜一上桌,女人吃着那满嘴儿流油的肉包子。还很是不服气的问着几人,“你们说,有见过这么吃肉的佛门中人么?我哪一点就像了那有缘之人了?”

老头儿几句话一说,不过上牙磕下牙的几个瞬息,却害得她瞬间没了十两银。这银子赚的,简真令她各种的羡慕嫉妒恨。

要知道,这十两银,那可都是她累死累活,熬好些天的山楂才挣来的。真是,光想想都心痛得慌。

几人看她一边埋怨一边狠咬了那肉包的样儿,皆不由得闷笑了出声儿……

这事儿过的几天后,迎来了花朝节。

准备再次上寺的李空竹决定今儿身上一文不带。

彼时他们一行四人,待吃过早饭赶来灵云寺时,却发现今儿寺庙山脚这里却完全变了样儿。

那天他们来时,这里还冷冷清清萧瑟一片,今儿个既是搭起了好多摆卖的小摊。

来赶节的百姓有很多,走走停停的一路闲逛着,不时还能听到此起彼伏的叫卖之声儿。

今儿上山的人也由其之多,他们四人挤攘着才将到半山腰哩,就见又有人不断的向下走来。

有那好奇心重的忍不住上前问了那么一嘴儿,待得知山上赏花的寺庙被那大富之家齐家给包了后,皆不由得气愤指责不已。

“年年不是这家就是那家,何时我们这些平常百姓能正常看上一回?”

“都说了让你前一两天来,非得堵气的硬要撞正日子,也不是不能看,待下响他们回去后,咱们再去,或是明儿都一样哩。”

“那还有啥意思了?”

人群中吵吵报怨的不少。

李空竹几人对望一眼,决定先暂时下山去逛上一会,待到下响再说。

在山下热闹的来往摆摊中,几人买了两壶热茶,又买了些点心,拿着几张油纸,找了处栈道两边的石板处坐下。开始了边品茶吃点心,边看着热闹的街景说笑。

赵君逸在坐了不到半刻钟时,就借口一声离开了。

这一去既是等到了近响午也未见回,彼时等着来看花的百姓,也在这会儿听到了山上传来的另一条消息。

说是那齐府老夫人心善,可允了百姓前去一同观看哩。

听到这个消息,那向着栈道上涌的百姓瞬间就多了起来。

李空竹他们坐的地方自不能再坐了,只得起了身,收拾了翻准备同去山上。

挤攘间,惠娘对于始终不变脸色的李空竹说道:“你回回都这般放心于他?”这些天,自来府城那赵君逸总有那么会不在。要是她的男人敢这样,指定不能这么任了他去。

李空竹听得心下虽有些发涩,面上却笑得很是开怀,“惠娘姐你这话说的,咋这么像那大宅门里的主母怀疑夫君养外室哩?我当家地虽平日里冷了点,却是个实实在在不把钱儿的主儿呢。就算他有钱,可凭着他那又跛又丑的容颜,又能有几姑娘不嫌弃的敢跟了他?”

说着还拍了拍她的肩,“放心好了,我心里有数哩。”

从来都知了他有事要做,她断没有强留的权利,以前盼着能在他心上长草,如今既以种了草,又生了根,自是不会再害怕了去。

虽说是这么个理儿,可惠娘还是觉着她对于赵君逸管得太过松散了。以致于在向着山上行去时,开始给她灌起一些调教男人的方法来,直把个李空竹说得有些哭笑不得,李冲在后黑脸相跟的。

一行人推挤的行到寺庙,只见那涌挤着朝寺里挤的人头,简直比了那花儿还多。

几人挤了挤,见实在进不去,就只好放弃的在一边先等着看看。

这一等既是等到了未时时分,这人流才少了点,彼时几人虽说没了兴致,但也还是跟着进去看了看。

先是到了桃林,只见头几天还打着苞的花骨朵,在这一天既是全半开了来,那粉粉似的红霞印在暖阳下,带着别样的晕光,令人心情瞬间开阔不少。

待赏完了花,从山上下来,已是快到了申时时分。眼见天都暗下来了,赵君逸却还未相回。

李空竹心头儿莫明的起了丝慌意。

惠娘亦是嘀咕不已,“咋还没回哩。”又不是不知有人在等着,搞得这般久,哪有不担心的?

眼睛瞟了眼身旁的李空竹,见她面上虽看不出什么,可那眉眼间轻蹙的痕迹却出卖了她。

“要不……去哪找找去?”

找?能上哪找?

李空竹哂然一笑,摇了摇头,“且先回去吧,不用管他。”

“又不管了?”

惠娘虽讶异,可见她那样儿,倒底没敢多说什么,转眸看了眼自家男人,寻思着让他给拿个主意。

李冲却觉着既是人婆娘都不担心的,他们说再多也无益,不如听了人自个儿的话,先回去了再说。

上了驴车将驴拉稳,招呼着两人赶紧上车,“一会天黑,城门可要关了,既是决定先回了,就赶紧的吧!”

李空竹嗯了声,率先上了板车。

惠娘见状,自是也跟着上了车。

待一行人回了院,天已经彻底的黑了下来。

李空竹强打着精神帮着做了晚饭。待到吃饭时,又没甚胃口的只喝了点米粥。

说了声吃饱后,便抬脚向着自已歇息的屋子行去了。

其间惠娘几次想找机会与她说说心,可见她一吃完饭就躲进了屋,又不好再去打扰的只好作了罢。

李空竹坐在屋子的炕上,将灯芯挑亮到最大程度。拉着被褥将炕铺好后,就开始躺在那里,看着屋顶发起呆来。

且说了赵君逸这边,跟着来报信之人,来到处破旧的小驿馆。跟那领路之人行到了后院一处极简易的房舍处时,领路之人却又停步在外,转身要求其拿出身份证明。

赵君逸将崔九留于他的牌子亮了出来,又与那人接对了句暗号后,这才作请的让他入了那小屋。

一进去,屋中阴暗的光线,令男人不由得蹙眉一瞬。

待适应后,见屋中有一单膝跪地之人,冷道:“四皇子有何吩咐?”

“君世子!”来人声音低闷暗哑:“主子说,既是着他相帮,怎么也得有所回报才是。”

“哦?”挥手让他起来回话。

来人拱手谢过,起身后从怀里摸出张羊皮地图与一红色瓷瓶,“主子着我负责探寻收索三皇子的罪证,这张图是两国边界的地形图。其中有一处是三皇子伙同靖国九王,共同私开的铁矿之处。”

赵君逸愣住,下一瞬,眼中冰寒随之聚起。

那人并不惧他的将那两样交于了他,又道:“主子的意思,是希望世子能从中出手相助。毕竟这里位于两国交界,又是世子极熟的一带。”

赵君逸暗压下眼中狠厉。接手过去后,打开地形图细看了几眼。

待合上时,嘴角不由得嘲讽半勾,“承蒙四皇子看得起,自当全力效劳。”

说着,又开了那红色瓷瓶,“这是……”

“这药是用作缓解世子身上奇毒,至于解药,主子让世子暂且再耐心相等一段时间,说是既是答应过世子,就一定会将其从靖国弄来。”

“四皇子有心了!”赵君逸冷冷的勾起了一边嘴角,“君某身中奇毒,平日看着无碍,却确实不能长途跋涉太久。”既是连缓解之药都配好了,这把力怎么也得出了,更何况靖国九王……

他眯眼冷哼,又问那人,“不知了何时出发?”

“自是越快越好,来时已耽搁了不少时日,主子的意思,越快查个水落石出,于世子也越快相见。”

“知了!”将瓶子收于怀中,赵君逸着外面站着的守门人送来笔墨。

待写好,又烙上了火漆封好,交于了守门人之道:“将这封书信替我送去幸康街道处,交于我妻。”末了又似不放心的添了句,“可是知道?”

“自是知道!”双手接过书信后,守门之人抱拳保证道:“世子放心,此信定会平安到达夫人之手。”

“嗯!”男人淡嗯了声,挥手着他出去后,这才对屋中之人道:“走吧!”

那人眼中虽讶异他的痛快,面上却不显的拱手抱拳一礼。随又先行一步的去到屋中一放置的多宝格处。

伸手轻转上面放着的一青瓷花瓶。

只听咔嚓声响,先头还直平的墙,这会既是裂开,呈现出一扇石板门来。

那人过来,作了个请的手势。

赵君逸眸子轻闪,面上却不动声色的半颔了首,抬步向着里面走了进去。

那人看他进去后,亦是快步的跟着走了进去。

“咔嚓!”石板门在两人皆进去后,随着那青瓷瓶一个自动转回归位,再次的合并了上来,恢复了一室宁静。

李空竹直等到夜深人静也未见赵君逸回来。

彼时油灯因着灯芯烧焦一截,开始变得不再明亮起来。

叹息的将被子拉高,闻着被子里他独有的清洌香气,翻来覆去的怎么都睡不着。

“嘎吱!”

极轻微的一声响动,令炕上女人耷拉的脸旁瞬间精神了起来。下一秒待翻身起床时,又甚觉有些不对劲的冲着外面轻唤了声,“当家地?”

“……是你么?”得不到回应的女人,心不由得提高了来。不肯定的趿鞋下炕,慢慢踱到刚发出声音的窗口边,不确定的再轻唤了声,“当家地?”

“呼呼!”除了呼啸而过的风声,外面安静异常。

李空竹皱眉沉吟了瞬,“难不成听错了?”

喃喃自语的又听了半响,见真没有多余的动静后,就不由得气馁的拍打起窗户来,“倒底去哪了嘛,既是连个信儿也不知道带了么?”这般久来的亲密相处,难不成都是白混的?

“兹啦!”随着她连连的拍打,窗户这儿既是又传出了声与众不同的响动。

拍打的手顿了一下,下一秒,女人则快速的拿起支杆将那窗户给撑了起来。

打开的一瞬间,沁凉的夜风直袭而来,令靠在窗口的油灯,经受不住的给扑灭了去。

突来的黑暗,并未令女人有多害怕,相反的,她现在心头因着男人之事,满脑子都在想着是不是他故意作出的恶作剧。

将半个身子探了出去。

好在夜晚的月亮很亮。即使在油灯被熄的情况下,也能让她将院中的景物看得一清二楚。

左右来回看了看,并未发现半分异常后,又不由得失望的欲将身子给缩了回来。

回往的时侯,眼睛不经意的向下瞟了那么一下。只一下,就令女人在下一瞬,已是赶紧的缩了回去。

并没有摸黑上炕,而是摸索着去开了屋门,走将出去,快跑至了那窗口的位置。蹲下身,捡起那静躺在地的一封包好的书信。

心,既有些发起了颤儿,拿信的手指亦是抖得厉害。

这一刻的李空竹,简直要嘲笑自已了,前辈子看电视觉着那很假的动作,如今居然真真实实的发生在了她的身上。

蹲在那里,内心挣扎纠结翻绞,想着这信的内容,是既想看又害怕看。

怕一打开不是她想看到地,怕这是他写给自已的决别信,怕……今后再也不见。

凉风阵阵,女人冻得鼻涕直流,手拿信封还在抖着,她却在心里将自已骂了千百遍。

“我说,你能别再矫情了么?尼玛不过一纸书信,瞧你那点出息。”

“我知道,可我怕……”

“怕什么?”

“怕他跟我永别哩。”

“我勒个去,你就那点出息啊?世上男人只他一个不成?瞅你那样,别说了你是二十一世纪来的人,也别说了认识我。一副怂包样,看着就来气……”

储如此类的对话在脑中进行了许久,可就是找不到打开的勇气。

正当她无措还在继续着时,那边厢早已听到动静的惠娘却披着袄衣,手捂灯盏的开门步了出来。

“空竹?!”

“惠娘姐~~”听到声响的女人,转头向她咧了个比哭还难看笑来,“这有封信哩。”

惠娘再听着她唤自已时就赶紧步了过来,在她话将说完时,正好行至到了她的身边。

见她只着了个单衣蹲在那的,就不由得赶紧弯身将她给提了起来,“大半夜的,你啥也不披的蹲在这,这是做何?”

说着的时侯,又腾了一手来抓握她的手。

见入手冰凉,就更加不悦的唬了脸,“手这般冰,你是在这呆了多久?这受过重寒才好多久!?怎就这般不爱惜了自已!”说着着的同时,就要把她向着屋里拉去。

李空竹摇头不愿,她想快快的看了手上的书信哩。

惠娘却难得严肃的回头冲她命令道:“听话!信回屋再看,这外面也没个亮的,你咋看?”

也对哦!

李空竹点头,只好暂时随了她进屋。

一进去,惠娘就赶紧将她屋的灯盏给点亮了来。随又拉着她赶紧上了炕,拿着被子给她裹了起来。

“我去熬碗姜汤去,手这么凉,一会最好喝点姜汤发发汗,不然再受寒凉的话,身子如何遭得住?。”

她边碎叨着念话,又边准备转身的出去熬汤。

李空竹见此,赶紧伸手拉了她一把。

“咋了?”

摇头,将另一手握着的书信递给了她,“你帮我拆一下,我,我有些不敢拆。”

对于她这种掩耳盗铃的作法,虽说好笑,却又觉可怜。

惠娘叹息的坐了下来,“赵三郎的?”

“可能是。”嘴上说着不确定,心头儿却极肯定。

惠娘见她直呆呆的看着自已,不由得又是一叹,“那我拆了啊。”

“嗯!”

答完后,女人开始眼巴巴的紧盯着被她拿着的信封。

惠娘犹豫了下,倒是极快的将信封沿着火漆印给撕了开来。

下一瞬,一直看着的女人则伸手来要,“给我吧!”

惠娘点头,将拆好的信封递了过去。

只见女人拿过,暗中狠吸了几口气后,这才极力稳住心神的伸手进信封,将那纸单薄的洁白宣纸给抽了出来。

缓缓打开,却怎么也未曾想到,入目的短短两行,既是令女人的心头儿,让先前如坐过山车般,起起伏伏不停的狂跳,终是回归平静的落回了原处。

指尖触着那苍劲有力的字迹,不由得咧嘴笑了起来。

“呵,呵呵,呵呵呵呵……哈哈哈……”

女人由先头的闷笑,到大笑,再后来变得有些受不了的捂肚狂笑。且还边笑边不停的摇头哼哼,“真是,真是丢死个人了!”

惠娘不知了信上的内容,见她这样还以为发疯了。

吓得她赶紧上手就去拉她的胳膊,“你怎么了?没事吧!”

“没事儿!”捂着被笑疼的肚子,李空竹哎呀着又抹去了眼角笑出的眼泪,见惠娘一脸不相信的样儿,就赶紧安抚的拍了拍她,“真没事儿哩,当家地来信,说要离开几天,过几天会回赵家村的,让了我们先回哩。”

“真的?”

“真的!”她坚定认真的点着头,令眼前看她之人找不出半点不妥。

无奈,惠娘只好点了点头,“行吧!若真没事儿了,那我去给你熬碗姜汤去。”

“不必麻烦了,我没事儿哩。”吵着她起来已是很不好意思了,哪还能再去麻烦了她?

“怎么就没事儿了?你乖乖的捂着,我去去就回。”嗔怪的看她一眼后,惠娘这才安心的下了地,拿着灯盏走了出去。

待到惠娘出去后,屋里之人,这才重又将信纸给拿了出来。

‘待几日回村汇合,勿念——赵君逸。’

两行字,除了那属名,就只余了一行字。便是这短短的一行字,却令她整个心境从阴霾不知所措,彻底扭转得豁然开朗来。

李空竹将信纸放于心口位置半响,后又小心的叠进信封,放于枕下压着。倒下去,拉着被子盖过鼻子,闻着被子里混合着的他的味道,喃喃自语着。“能回来就好!”

几****等得起!

正当她迷迷糊糊要睡去间,熬汤的惠娘又再次走了进来。唤了她几声,将她唤醒,逼着她喝了一大碗辣辣的姜汤后,又让她赶紧躺下捂被、发汗。

李空竹彼时眼睛都有些睁不开了,听了这话儿,直接就一个仰倒倒了下去,待拉着被子蒙了半面头儿后,勾着唇沉沉的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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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技在手,天下我有,一个半吊子兽医穿越到北宋,安心过着悠闲生活。--情节虚构,请勿模仿
  • 言栀有礼

    言栀有礼

    明月渠水里,言栀只是一个小透明,直到烂姑娘爬到了大神榜,言栀还是一个默默无闻的医生。其修成大神之路漫漫,言栀走得缓慢,亦礼在等的很有耐心,亦礼奋力爬到了大神榜,只为让她在游戏中待得更有意思,让全服知道她有一个如此男友力爆表的男友。言栀:嗯你这么宠我我可是会恃宠而骄的。亦礼:不怕,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言栀:......高冷,亦礼你的高冷呢?这么逗真的好么?游戏中,女用男号的烂姑娘也被一名少女缠上了,烂姑娘头疼得很,她多次表示她是直的,奈何对方也是人妖号,人妖遇到人妖,言栀觉得这就是烂姑娘搞笑的爱情故事。
  • 青石缘

    青石缘

    哪怕是一点微弱的光芒也会让江雯雯跪在地上朝老天狠狠的磕几个头来表示自己的感谢,可是它却没有,三年了一千多个夜晚,一千多次的希望与失望,但是她却从来没有放弃过,因为她觉得不管是一千次还是一万次只要再有一次奇迹的降临她都不会觉得自己所做的事情都是白费。“曾经有段真挚的爱情摆在眼前,我却没有好好珍惜,当失去了、离开了才知道后悔,苏和,你在那里过的还好么?我….我想你了……”江雯望着那颗紫色星辰眼角泪水悄然落下来。
  • 我在木叶起舞

    我在木叶起舞

    不开挂怎么变强?不拼祖宗怎么成功?人家都有凭什么我没有?所以不拼外挂怎么赢?火影就是一个人家大筒木一家的事没这个血脉你怎么赢?后期有几个平民猛和六道斑打一架?所以我选择宇智波?
  • 软软蜜糖

    软软蜜糖

    1、阮西第一次见到沈烨是在一个午后,少年一手插兜,神色淡淡,被一群人围在中间,看样子是一群不良少年要打架。阮西准备转身离开,就听见少年不耐烦地说道:快点儿,我还要回去上课。嘿,这还是个爱学习的不良少年,阮西这样想着,便躲到一旁偷看。2、学校都在传,新来的转校生不知道怎么得罪了校霸沈烨,被校霸打哭了,当事人某阮姓女子囧。哈,其实是自己摔的。想解释却没人听,3、南城一中的人都知道,既不要得罪校霸沈烨,也不要得罪阮西,不然,校霸真的会打人。4、阅读指南:轻松校园小甜文,放心入坑。
  • 穿越变成狗头

    穿越变成狗头

    又名:穿越变成狗,装逼全靠打。讲的是李华在玩LOL时穿越到了异世界,成为了一个狗头人,但也因此拥有了LOL里沙漠死神(俗称狗头)的技能。这就比较舒服了,别人打架是砍来砍去,我就一棒敲死对方就行了。
  • 地府考碗

    地府考碗

    生在阳世,考上公务员,端上国家的饭碗,是每个才男知女最炽热的梦想之一……到了地府,难道就不需要考碗碗了吗?主要情节:大学毕业的主人公石栗没有在职场找来合适的工作,只得子承父业做了地府最低级的鬼卒,戍边、捡尸、入殓……啥苦活脏活累活都干过,总是不如人意。连介绍个女朋友都给黄了,学问浅薄,文凭不硬,地位低下。没有办法,只得遵从父愿,走上考碗一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