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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第八章 真凶是谁

自从得知了陈伟坚的死讯以后,大家的心情都很沉重,特别是作为他以前女朋友的婉薇,最近更是郁郁欢,常常在办公室里发呆,老半天一声不哼地坐着。韦刚和佑诚只能经常轮流开解着难过的婉薇,可是一直成效不彰。

今天下午韦刚因为约了一位著名的作家做名人专访,所以现在编辑创作部的办公室里,就只剩下闲极无聊的方佑诚,和最近一直怏怏不乐的刘婉薇。

在办公桌前,陪着婉薇呆坐了将近一个小时的佑诚,终于耐心用尽。

他侧过头看着宛如蜡像般的人儿欲言又止,在嘴巴开合了几次以后,最后还是准备趁着韦刚不在的这个时候,把忍隐了数天的问题说出来。

“婉薇,你觉得陈伟坚会是被谁杀死的呢?”

婉薇恍若未闻般,依旧是一动不动地坐着,毫无响应佑诚的意欲。

得不到任何的响应,这是佑诚意料之中的反应,单手支着头,继续自言自语道:“如果说,陈伟坚不是在回家的路上,偶然地被贼人跟踪劫杀的,那么他就极有可能,是被认识的人蓄意谋杀的了。”

原本毫无反应的婉薇,在听到佑诚的这个分析以后,像是被雷电击中一般,整个人突然震了震。

见到旁边的婉薇终于有了些许的反应,佑诚更是机不可失的继续推理道:“那到底又会是谁,跟陈伟坚有着这么深的仇恨呢?严重到要把人给杀死?”

婉薇也很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忍不住侧过头,用一双带着询问的眸子,看着正在推理的佑诚,仿佛希望能从他的身上得到答案一般。

佑诚知道自己的话已经勾起了婉薇的注意力,于是趁机跟她搭话道:“婉薇,你知不知道陈伟坚最近有没有跟什么人结下恩怨?又或者是最近跟谁有过争吵之类的。”

“我不知道,不过我想伟坚应该不会跟什么人有这么深的恩怨。”婉薇侧头认真的想了想,才又说道:“而最近跟伟坚有过争吵的人,就只有韦刚一个人了。”

“韦刚?”佑诚不确定地又重复了一遍。

“嗯,伟坚之前为了我要跟他分手的事,曾经到报社来,跟韦刚有过一次争执。”

方佑诚用手摸着光洁的下巴,认真的回想着婉薇所说的那件事。

“对了,陈伟坚到报社来的那天,刚好我也在场,他那时候的样子好像要杀人似的,可吓人了。”佑诚心有余悸地回忆道。

婉薇皱着眉说道:“除此之外,我就真的不知道还有什么人会跟伟坚有过节了。”

“这样说来,现在韦刚就成了这宗案子最大的嫌疑人了。”佑诚语不惊人死不休地说道。

“拜托,你不要老是疯言疯语的好不好?”婉薇不认同的瞪了佑诚一眼。

“好好好,你就当我是无聊,在说废话好了。”佑诚做了个投降的手势,然后尝试以理性去分析和推理整件事情,“你先撇开我们跟韦刚是朋友的这层关系,我们试下按常理来分析这个案件,韦刚跟陈伟坚有过激烈的争执,这是不可抹煞的事实。”

“可是两个人吵架,怎么会严重到要去杀人呢?”婉薇也以理相驳道。

佑诚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在办公桌旁来来回回地沉吟踱步,思考了一会以后,转身对婉薇说道:“那你再想想看,他们两个人前世有着极深的恩怨,陈伟坚的前世是梁伟业,而梁伟业在前世是放火烧死李家豪和范小玲的最大嫌疑人。”

“你别瞎说了,韦刚怎么可能会因为这样的一个理由,就去杀死伟坚呢?” 觉得这个理由还是不够充分,婉薇摇头否定道。

“那是因为你没看到上次陈伟坚到报社来的那个样子,他来势汹汹、满脸杀气的,样子真的凶狠得好像想杀人似的。”说着说着佑诚自己不禁也打了一个冷战,“韦刚也有可能是因为害怕了,所以就来个先下手为强,把陈伟坚这个威胁先行解除掉。”

婉薇狠狠的倒抽了一口气,佑诚的话彷佛像是一颗超级炸弹般,把婉薇震得头痛欲裂。

闭着眼睛,双手抱着头,婉薇大声的反驳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韦刚他不会这样做的,绝对不会!”再度睁开眼睛,婉薇死瞪着面前的方佑诚,厉声说道:“韦刚是我们的好朋友,你怎么可以这样去怀疑他呢?”

看到越来越激动的婉薇,正推理得津津有味的佑诚连忙安抚道:“你别认真,我刚才也说过了,这些都只是我个人无聊的推理而已,你就当成是在听推理故事不就好了。”

“反正不管怎样说,我都不相信韦刚会是杀人凶手。”婉薇一直摇着头,实在无法去想象韦刚是杀人凶手的这个可能。

“我跟韦刚是十多年的好朋友,根据我这么多年以来对他的了解,我也不认为他会是这么凶狠、恶毒的人。”见婉薇逐渐冷静了下来,佑诚才又接着条理分明地分析道:“只是按现在的情况分析呢,如果说韦刚是因为感情上的原因,而一直憎恨着陈伟坚,而正正恰好,陈伟坚的前世又是纵火烧死你们的疑凶梁伟业。”

佑诚安抚地拍了拍婉薇耸动的肩膀,迅速的把自己这个推理的最后结论说完,“在既妒恨,又害怕的情况之下,也不能完全排除韦刚会杀害陈伟坚的这个可能。”

不能置信地拼命用力摇着头,豆大的泪珠从婉薇的眼眶滚落,摆明了不愿接受这样的推理结果。

方佑诚这一辈子什么都不怕,就怕女人在他的面前掉眼泪,看着泪如雨下的婉薇,只能手忙脚乱地一边给她递上面纸,一边慌乱的安慰道:“你……你别哭啊,我也只是看大家坐着无聊,闲来没事的玩下推理分析而已,没说这是真的好不好?”

婉薇突然咻一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椅子跌倒在地的同时发出啪嗒的声响。

佑诚一边扶起倒地的椅子,一边连声说道:“哎呀,我的姑奶奶啊,我的心血少,你别老是这样吓我好不好啊?”

婉薇一把抓住了佑诚的手臂,神色不定地急声说道:“佑诚,你现在马上帮我约见平叔。”

“难道你又想找平叔给你催眠啊?”佑诚用自由的那只手无奈地抓了抓头。

“对,你现在就帮我找平叔吧。”婉薇急迫地催促道。

“不用预约了,我跟你现在就直接上平叔家里找他去吧。”

话音才刚落下,佑诚直接拉着婉薇就往电梯的方向走了出去。

已经站在平叔家门外的婉薇,突然又犹豫不前。想知道真相的一面鼓励着她,要不顾一切地勇往直前,可是懦弱的另一面却劝阻着她,叫她必须要三思而后行,不能任性而为。

婉薇觉得左右为难,一脸不确定地看向身旁的佑诚问道:“我们没有提前跟平叔预约,就这样冒冒失失地跑了来,真的可以吗?这个时候平叔他会不会不在家啊?要不我们还是改天再来吧。”

“放心啦,平常的这个时候,如果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平叔都会在家里待着的。而且现在我们不来也来了,还是先按门铃试试看吧。”佑诚边说边伸手准备按门铃。“咦?这铁闸门没上锁吶。”可是手还没碰到门铃,佑诚又发现了原来铁闸门只是虚掩着,并没有上锁。“平叔也真是的,怎么那么粗心大意呢?这样可是很容易就遭贼的。”佑诚边说边拉开了铁门,接着两人推开大门往屋里走了进去。

在客厅里没看到半个人影,而此时却隐隐约约地听到,从房间里面传来了说话的声音。佑诚和婉薇循着人声往催眠专用的房间走了过去,只见平叔正背对着房门,为一个人在进行催眠。由于角度的问题,躺在躺椅上的人脸被平叔完全遮住了,只能从他高大的身材,以及他的衣着服饰来推断是一名成年男子。

平叔用低沉的声音对躺椅上男子说:“……你现在已经进入了催眠状态,你现在没有任何压力,你可以很放松,你可以把你心里想说的,都全部都说出来……”

就在在此时,平叔刚好侧过身,让原本被遮住的男子的脸显露了出来。

一直站在房间门口张望的两人同时惊诧地叫道:“韦刚!”

平叔豁然转过身来,在看到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房间门口的两人以后,皱起了眉头,训斥道:“他现在还在催眠状态中,你们别在那里大呼小叫的。”抬手指了指门边的沙发组,低声说道:“你们先在那里安静地坐着,别打扰到我们,知道了吗?”

原本站在房间外的两人不敢有任何异议,只能暂时压下一肚子的疑问,一起乖乖地在门边的沙发组上坐下。

平叔回过身,继续对催眠状态中的韦刚诱导道:“韦刚,你现在看到些什么?你可以慢慢地全部说出来。”

“我……我看到了陈伟坚。”韦刚在催眠状态中,缓缓地说出了一个,让所有人都感到意外的名字。

“陈伟坚?”

“伟坚?”

沙发上的两人又同时发出一声惊疑的声音,并且迫不及待地等待着韦刚接下来的话。

“他……他不是好人,我恨他。”韦刚恨恨地说道。

平叔以低沉的声音对催眠状态中的韦刚问道:“你为什么会那么地恨他呢?”

躺椅上的韦刚在催眠的状态之下,咬牙切齿地说道:“他妨碍我跟婉薇的交往,而且他的前世是梁伟业,他会害死我跟婉薇,我恨他……我恨他。”

平叔再次向催眠状态中的韦刚问道:“你那么地恨他,那你打算要怎样做呢?”

仍旧在催眠状态中的韦刚,突然变得凶狠地大声说道:“杀死他……我要杀死他!”

沙发上的两人同时被失控的韦刚吓了一跳,几乎都不能相信刚才自己耳朵所听到的一切。

“韦刚,你……”婉薇震惊地瞪大了眼睛,不知道是自己的耳朵听错了,还是现在在躺椅上的,根本就不是自己所认识的那个人。

“不会吧,韦刚他……”佑诚也被吓到了,不敢相信韦刚会是这样的人。

催眠状态中的韦刚对外界的一切都一无所知,还在那里自顾地迭声说道:“他死了我跟婉薇就不会有事,我们就能够永远地在一起。”

婉薇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对还在催眠状态中的韦刚激动地大喊道:“韦刚,你怎么可以这样做?怎么可以这样做啊!”

“他还在催眠状态中吶,你激动也没用,你还是先保持冷静,安静地坐下吧。”平叔平静地对情绪激动的婉薇劝说道。

看到坐在沙发组上坐立难安的两人,平叔知道在这种情况之下,已经不适合再继续为韦刚进行催眠,于是回身用特殊而低沉的声音对躺椅上的韦刚说道:“你在听到一下铃声以后,你就可以离开催眠状态,回到现实中来。”

平叔轻轻敲打了一下茶机上的铜铃,韦刚在铃声响起的同时醒了过来。

才睁开眼睛,韦刚就看到了围站在躺椅旁边,满脸震惊及难过的佑诚和婉薇。

“你们两个怎么也来了?”才从催眠状态中醒过来,就莫名其妙地被两人用一种谴责的眼光瞪视着,韦刚纳闷地问道:“你们这是怎么了?干嘛用这种表情看着我啊?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你还想在我们面前继续装胡涂吗?”婉薇既生气又伤心地对一脸无辜的韦刚责骂道:“你怎么可以因为害怕,就对一个无辜的人痛下毒手,你怎么下得了手啊?”话还没说完,泪水就像断了线的珍珠般,沿着脸颊滑落。

“你到底在说些什么啊?怎么我连一句也听不懂了呢?我做什么坏事了?我到底对谁下了什么毒手啊?”韦刚看着泪流满脸的婉薇,对她刚才那一大串的责骂完全摸不着一丁点的头绪,更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里做错了。

方佑诚终于也克制不住,对一直死不承认的韦刚气愤地说道:“你刚才在催眠状态中所说的一字一句,我们全部都听到了。”

韦刚从躺椅上坐了起来,双手抱着头,茫然地向激动的两人询问道:“我对刚才催眠的事情一点记忆也没有,你们到底都听到些什么了?”

“你……你怎么可以这样?你为什么到了这个时候还不承认?还想要骗我们呢?”婉薇隔着迷蒙的泪眼,痛心疾首地看着坐在躺椅上的韦刚,颤声说道:“你刚才在催眠状态中,已经亲口承认了,自己就是杀死伟坚的凶手!”

“我亲口承认了?不可能!”韦刚不可思议地看向一同指证自己的两人。

从催眠中醒来以后,韦刚的脑中只觉得一片空白,对催眠过程中的一切都毫无记忆,用力地紧紧抱住头,试图努力地去回想催眠时的一些事情,可是越是勉强自己去想,头就越痛。所以现在面对两人这一连串突如其来的指责,真的是让韦刚百口莫辩,也无从说起。

放下抱头的双手,韦刚从躺椅上站了起来,用着满布痛苦的深幽眼神定定地看着婉薇,抬起手为她拭去脸上的泪水,并且用自己宽厚温暖的手,包裹住了她那微颤而冰凉的小手。

婉薇被动地抬起泪眼,被动地看着面前这个原本应该很熟悉,现在却又感觉陌生的韦刚,希望他可以诚实地把真相告诉自己。

“我没有杀人,我真的没有!”韦刚紧紧地握住了婉薇想要挣脱的手,满脸着急地说道。

“我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的人,都到这种地步了,你为什么就不能对我们坦白一点呢?”婉薇失望地对韦刚喊完以后,用力地挣脱了他温暖的大手,伤心痛苦的冲出了平叔的家门。

韦刚看着被婉薇挣脱的手,心竟然有种被人用刀割了般的疼痛。

看到韦刚还像根木头似的愣在原地一动也不动,佑诚只能在一旁替他着急,并且催促道:“韦刚,你快追上去啊。”

听到佑诚提醒的话,韦刚才如梦初醒般,撒腿就向门外追了出去。

好不容易在公寓的一层把伤心的婉薇拦住,韦刚抓着她纤细的双肩,把她转向自己,强迫她跟自己面对面。

“婉薇,你听我说……”韦刚满心痛苦地看着婉薇。

“你别跟着我,我再也不要听你的谎言,你这个杀人凶手!”婉薇边说边激烈地扭动着身体,拼命的想要挣脱韦刚的钳制。

“我真的没有这样做,你为什么就是不能试着相信我呢?”韦刚觉得自己已经词穷了,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些什么,才能让婉薇相信自己是真的没有杀人。

努力了好一会,却怎么也无法挣脱韦刚有力的钳制,婉薇恼怒地对他高声吼道:“刚才在催眠状态中,是你自己亲口承认要杀死伟坚的。”

“我……我对催眠状态中所说过的话,真的是一点印象也没有。”韦刚自己也觉得很困惑,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好像突然得了失忆症一般,对被催眠时间里的所有事情都一无所知。“我在醒来以后,就完全记不起自己曾经说过些什么话了。”

“你别再给自己找借口了,我不想听。”婉薇侧过头,不愿意看到现在的他。

韦刚已经快要被婉薇这种抵制和消极的态度打败了。

“那你倒是说说看,我到底有什么非要杀死陈伟坚不可的理由呢?”

“因为你知道伟坚的前世是梁伟业,而梁伟业在前世极有可能就是杀死李家豪和范小玲的凶手,你害怕伟坚也会像前世的梁伟业一样,害死你和我。”

婉薇再次看向韦刚,潜意识地把之前在办公室里面,佑诚所说的那套推理分析,套用到现在的韦刚身上。

“所以你就来个先下手为强,把伟坚给杀死了。”

“我真的没有,我没有杀死陈伟坚。”韦刚觉得自己此刻真的是秀才遇上了兵。

透过迷蒙的泪眼看着眼前的韦刚,婉薇极度失望地对他说道:“我真的是错看了你了,没想到你竟然是个这么残忍的人。”

“我再说一遍,我是真的什么都没有做过。”韦刚尝试做最后的努力,希望能重新得到婉薇的支持和信任。“而且凡事都得有证有据,你们单凭我在催眠状态下的一句话,就这样胡乱地判定我的罪呢?”

“我……”婉薇瞪视着一脸坦荡荡的韦刚,突然无言以对了。

“如果你是真的爱我的话,你就应该学着相信我。”听到韦刚的话,婉薇的身体僵了下。

“我……”此刻的婉薇已经六神无主,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继续支持和信任他。

看到她那双还是充满了怀疑和不信任的眼睛,韦刚心如刀绞地说道:“你们根本从一开始就对我有偏见,潜意识里面对我有所怀疑,所以在连一点证据也没有的情况下,你们就判定了我的罪!”

婉薇用双手把耳朵掩住,痛苦地向韦刚用喊道:“好了,你不要再说了!”

“我从小到大,连架都没有打过一次,试问我又怎么可能会凶狠到去杀人呢?”

“够了,你什么都不要再说了。”婉薇拼命摇着头,已经不想再听任何人的任何说词了。

“婉薇……”

“我现在心很乱,你什么都别说了,也别再跟着我。”

在韦刚没有防备的情况下,婉薇突然一把推开了他,向公寓外的街道跑了出去。

“可是……”韦刚也跟在婉薇的身后追了出去。

婉薇猛然回首,向一直紧追在身后的韦刚哀求道:“求你让我一个人静一静,让我好好地去思考一下这整件事情,可以吗?”

“婉薇——”

目送渐行渐远的婉薇,韦刚觉得心被人血淋淋地撕成了两半。

身心都极度疲惫的婉薇回到了家里,人已经是累得连手也懒得抬一下,勉强洗过了澡以后,便直接往房间里的床上倒去。就在婉薇想倒头就睡的时候,房间的门板却响起了两下扰人的敲门声。拉过被子捂住头,不想理会,这时门外却又传来了刘妈妈担心的询问声。

“婉薇,你怎么了?是生病了吗?”

“妈,我没事,你别管我了。”从被子里传出婉薇疲惫的声音。

“那你得出来吃饭啊,老是有一顿没一顿的,身体怎么受得了啊?”刘妈妈心疼地叮咛道。

“我不吃了,你跟爸爸吃吧。”

“你……你这到底是怎么了?我知道伟坚的死让你很难过,但是也不能老这么折磨自己啊。”

房间的门唰地一声从里面打开,婉薇站在门边说道:“妈,我的事你就别管了,伟坚的死会有警察去调查,用不着我们来多事。”

刘妈妈紧盯着婉薇毫无血色的小脸,心疼地问道:“你今天脸色不是很好啊,是不是遇上什么事情了?”

“我说了,我没事。”婉薇不耐烦地低吼道。

“你是我女儿,你有事没事我还能看不出来吗?”刘妈妈拉过婉薇冰凉的小手,看着她的眼睛,温柔地说道:“如果你不想说,妈也没打算要逼你,只是你要知道,妈永远是站在你那边的就够了。”

“妈——”婉薇冰凉的手被温暖了,心也跟着暖了起来。

“好了,别再说了,你还是一起来吃饭吧,吃饱了才有力气去想问题。”

“好吧。”婉薇不再忍心拒绝母亲的一番好意。

晚餐过后,婉薇就随意找了借口回到了房间。屈膝坐在床上,双手抱膝,把头埋进双腿间,现在只要一闭上眼睛,就会想起伟坚,想起今天在平叔家里听到韦刚说的那些话,心里总会感觉揪痛着。

婉薇现在头脑里混沌一片,只能不停地反复想着:到底真凶会是谁呢?凶手又为什么要杀死伟坚呢?韦刚看上去不像是凶手,可是他却在催眠状态下承认了要杀死伟坚。如果说他不是凶手的话,那他又为什么要承认呢?就连他最要好的朋友佑诚也觉得,现在嫌疑最大的人就是他。难道韦刚真的会是那个凶手吗?事情的真相究竟是怎样的呢?究竟是怎样的?

一直坐到双腿发酸,才转而躺在床上,可是越想心越乱,渐渐地婉薇觉得眼皮越来越重,在迷迷糊糊之间,连自己什么时候睡着了也都不知道。

三十多年前的一个下午——

在总经理办公室里面,李家豪正为下个月出货的事情忙得不可开交。

“是的,估计月底就可以生产完毕……你请放心好了,我们一定会如期交货的。”

家豪一手拿着电话跟买家说着工厂生产的情况,一手拿着笔在小玲刚递交上来的单据上签名。

“好的,你的要求我们一定会尽力完成的,再见。”

看到家豪没日没夜的工作,最近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小玲真的是有说不出的心疼。

“你午餐吃过了吗?你最近瘦了好多啊。”小玲拿回已经签好的单据,心疼地对疲惫的家豪问道。

“在办公室里吃过了,你不用担心我。”家豪边安慰担心的小玲,边从旁边如山的文件中,想寻找出一份紧急的文件。

“那我先不打扰你工作了。”就在准备转身的同时,小玲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

见小玲一副欲言又止的摸样,家豪暂时放下手上的工作主动问道:“还有事情要跟我说吗?”

“那个……”小玲犹豫了一会以后,才为难地低声问道:“就是上次跟你提过的,那个事情你还记得吧?”

“哦,关于你表弟要借一笔钱的事是吗?”

“嗯。”小玲极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感觉此刻的自己,在家豪的面前显得更卑微。“他这笔钱是很急着要的,所以……”

“我知道,但是我不能借钱给他。”李家豪斩钉截铁地说道。

“为什么?你之前不是已经答应过我会借的吗?”小玲惊愕地看着竟然出尔反尔的家豪,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会改变了主意。

“你应该也知道,工厂最近因为订单不断的增加,而急需要一大笔的资金来周转。”

坐在办公桌后面的家豪双手交握,冷静地看着略显激动的小玲,试图把事情的原由向她解释清楚。

见小玲理解地点了点头以后,家豪才又接着说:“但据我所知,你表弟向我借钱的原因,是他在外面搞的那些风险投机活动失败了,因此欠下了银行一大笔的债务。”

小玲又再次难过的点了点头,此时家豪站了起来,并绕到她的身边,安慰地握住她的双肩,柔声说道:“正因为这样,我才不能把钱借给他,否则就是害了他,你明白了吗?”

“可是如果你不借钱给阿诚,他就会被起诉,还会因此而坐牢的。”小玲反抓住家豪的手臂着急地说道。

家豪虽然不忍心见小玲难过,但还是坚持自己的立场,尽力向她规劝道:“但是如果这次我帮阿诚还了债,他日后只会更加沉迷于赌博和投机,这样做只会让他陷得更深,这样的话是在害他,而不是爱他啊。”

“你先帮他度过这次的难关好不好?以后我一定会好好地劝他改过的。”小玲哀求着家豪,希望他可以回心转意。

“不行,你们已经帮他太多次了,但他从来就没有真心悔改过,反而更加的变本加厉。”家豪还是坚持自己的立场,不想让阿诚越陷越深。

“这样说,你是怎么也不会帮阿诚了,是吗?”

家豪万般无奈地握住小玲的手,语重心长地说道:“对不起,希望你能够明白我的苦心。”

此时门外响起了两声清脆的敲门声,办公室的门也同时被推开。

“呃……豪哥,表姐。”

推门进来的人,正是两人此时激烈讨论的主角——王友诚。

家豪紧紧地握了握小玲的手,给了她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以后说道:“我现在要先去一趟仓库,你们慢慢聊。”

家豪是故意留一些空间给小玲和阿诚的,好让他们两个人有一个沟通的机会。

目送家豪离开以后,阿诚才急声问道:“表姐,豪哥是不是真的不肯帮我啊?”

小玲知道刚才阿诚肯定是在门外听到了自己与家豪之间的对话,因此只能安慰他说道:“没事的,下班以后我再跟家豪说说,他一定会帮你的。”

“表姐,你别骗我了,我刚才在门外什么都听到了。”阿诚一屁股坐到办公室的单人沙发上,一脸不屑地说道:“我跟你说,其实豪哥根本不是什么好人,他只是在你面前装装样子而已的。”

小玲瞪大了眼,不能置信地喝止道:“阿诚,你别胡说!”

“我不是胡说的,我是说真的。”阿诚翘起二郎腿,自顾自地燃起一根香烟后,才又接着说:“你看嘛,我是你的表弟,我有难他都可以见死不救,由此可见他根本就不是什么好人。”阿诚察言观色,见小玲没有继续为家豪辩解,于是提议道:“我劝你还是跟李家豪分手,跟梁伟业在一起比较好……”

小玲不等阿诚把话说完,就厉声打断了他。

“我跟伟业已经是不可能了,因为我现在爱的是家豪!”

“我是你表弟,难道我还会害你吗?”阿诚见小玲执迷不悟,气急地站了起来,不自觉地提高了声调说道:“我也只是为了你好啊,你要是不听我的劝告,迟早一定会后悔的。”

“阿诚——”

“表姐,我先走了,你要是有什么消息再告诉我吧。”

阿诚才说完,便像来时一样自顾地往外面走了出去。

“阿诚——”

看着阿诚离开的身影,小玲真的是拿这个大家都捧在手心里疼爱的表弟一点办法也没有,只能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希望自己可以说服家豪再帮他一次,最后一次……

躺在床上的婉薇轻皱着眉头,嘴里断断续续地喊叫着:“阿诚……阿诚……”

半夜起来上洗手间的刘妈妈,看到婉薇房间里的灯还亮着,还断断续续地听到有声音从里面传出来,于是不放心地推门进房间。

进门后看到躺在床上的婉薇一直在梦呓,于是走近床边轻推着她说道:“婉薇,你醒醒,快醒醒。”

原本还在前世梦境中的婉薇,被母亲的叫喊声叫醒了过来。

微微张开胀痛的双眼,看到房间的灯还亮着,而母亲正担忧地看着自己。婉薇抬手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从床上坐了起来。

“妈,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睡啊?”婉薇坐在床上,扶着头问道。

刘妈妈边在床边坐下,边解释道:“我刚刚上完洗手间,经过你房间的时候,看到你房间里面还亮着灯,还听到了你的叫喊声,觉得不放心,所以就进来看看你。”

“哦,可能是我太累了,忘记了关灯就睡着了。”看着一脸关怀的母亲,婉薇软声说道:“妈,我没事了,现在已经很晚了,你快回去睡吧。”

“真的不用我再陪陪你吗?”刘妈妈认真地说道。

“妈——”婉薇一直拿把自己当小孩子的母亲没辙,微噘着嘴说道:“我说过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你不要老是把我当小孩子般照顾着。”

“好了,既然你现在长大了,就嫌我烦人的话,那我走就是啦。”

婉薇着急地拉着起身要走的母亲。

“哎呀,妈,我哪是这个意思啊。”

“跟你开玩笑的,我可没你想的那么小心眼。”刘妈妈宠爱地揉了揉她的头发,临走前不忘叮咛道:“你也赶快再睡吧,别累着了。”

“知道了,晚安。”

“晚安。”刘妈妈离开的时候,顺手把房门带上。

现在的婉薇哪里还睡得着呢?在房门掩上的同时,床上的婉薇又陷入了深思,她现在心里想的,全都是刚才梦里的情景。回想起刚才的梦境,婉薇清楚地知道那是前世的一些回忆的片段。

“刚才我也梦见了一个叫阿诚的人,原来他前世是范小玲的表弟,那他今生会是谁呢?难道真的是我们认识的佑诚吗?”备受困扰的婉薇边想边喃喃自语道。

铃铃铃……铃铃铃……

床边的电话在深夜的时间里,突然响了起来,把冥想中的婉薇吓了一跳。

铃铃铃……铃铃铃……

电话铃声还在持续响着,婉薇怕又再次吵醒家里人,于是迅速伸手拿起话筒说道:“喂,请问找哪位?”

“婉薇。”电话彼端传来了韦刚低沉暗哑的声音。

“韦刚?”婉薇低呼道,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在个时候突然来电。

电话彼端的韦刚低声抱歉道:“这么晚打扰你真的是很抱歉,没有把你给吵醒吧?”

“没有。”婉薇迟疑了一下才又出声问道:“这么晚找我有什么事吗?”

电话彼端的韦刚迫切地说道:“我一直睡不着,突然很想见你一面。”

“现在已经很晚了,有什么事情我们明天再说吧。”婉薇想也没想地回绝道。

韦刚语带祈求地说道:“婉薇,有件事情我想跟你认真地谈一下。”

“有什么事情就在电话里说吧。”婉薇还是婉拒道。

听出了婉薇语气中明显的拒绝,韦刚折中地说道:“在电话里说不是很方便,不如我现在到你家去找你吧。”

婉薇直觉地回绝道:“你不要来。”

电话的两端突然都沉默了下来。好一会儿过去了,韦刚才用一种极度疲惫的声音问道:“婉薇,难道你真的怕了我吗?”

两人再度陷入了一阵无言的沉默之中,韦刚忍耐地叹了口气。

“那算了,我就不打扰你休息了,晚安。”

握住已经挂断了的电话,呆坐了好一会,婉薇才想起要把电话挂上。

这是个注定让人难熬的、失眠的晚上,两个心事重重的人,在各自的房间里辗转反侧,都是一夜无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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