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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拜师修道(2)

一日,洪夔正捉了一条大蟒,架火烧烤。一个布衣人路过,见了很惊奇。他走南闯北,见多识广,这般大力的却是第一次见。便走了过来攀谈。

洪夔本性阳光,爱交朋友,两人相谈甚欢。布衣人道:“你的确力大无穷,又颇具智慧,实在是练武的好料。可我自认力气也不小,咱们比试比试怎样?”

洪夔当然不服,笑问:“怎么比?”

布衣人道:“伸手比试,难免受伤,不如文比。”

洪夔问:“什么是文比?”

布衣人说:“比投掷。太大的物件容易破坏环境,就比扔稻草吧。”

旁边很多年轻人听了,都很好奇,他们也都是两臂一晃千斤力气,也过来凑热闹。布衣人便让他们先抛。

但他们抛了好几次,都没多远。都悻悻地站到一旁。

洪夔笑道:“稻草性软,受不得力,抛起来被空气一阻,便会坠落。当年关老爷收周仓,就是用的此法。要将成捆的抛出才能远。”

布衣人赶紧拦住,竖右手食指道:“就一根。”

洪夔只好放下成捆的,将一根稻草打成好几个结,抛了出去。

布衣人笑道:“你倒有智慧,但还是方法不对。”说罢,将一根稻草从手中挥出,用的是绵力,飘出很远。

洪夔稀奇。问:“这用的是什么办法?”

布衣人道:“我是修道者,能够用你不会的力量。像你这样的人,是难得一见的修道奇才,应该去修炼。”

洪夔问:“练什么?怎么练?”

布衣人笑道:“欲修道,去雪岭。修道有三种途径,但我觉得白虎武馆最适合你。从技能上来说,武馆实力最强,可惜无人练到巅峰。只有你这样的人,才能成就非凡。当然,我也有私心掺杂在里面。我奉命下山,别开天地,另创一家门派。眼下,能和我一战的,几乎没有。我也就没有办法突破瓶颈,再进一步。希望你能好好练,在不久的将来,与我一战,最好能将我打败。”说完,布衣人扬长而去。

洪夔受了这刺激,再也待不下去了。终于下定决心辞别家乡父老前往雪岭。半路巧遇方仲永。

方仲永听完叹道:“看来咱们兄弟算是殊途同归,真希望我们都能够如愿以偿。”

洪夔称是。道:“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咱们以此石为证,石不消则情不散,永远都是好兄弟。就此别过。青山不改,绿水长流,他年相见,后会有期。”说着,紧紧拉住仲永的手。

仲永也随着站起身来,很是不舍。

洪夔哈哈一笑,将葫芦别在腰间,大踏步离去。

仲永怔怔地望着他的背影出了会神,忽的有感而发,开喉唱道:

朝雾轻,山雨新,

折柳依依惜别离。

劝进一杯酒,

前程无故人。

故人翘首以盼,

愿得喜讯频频,

待到他日相聚,

再来把盏谈心。

晨风吹,大地新,

及时春雨值万金。

不及兄弟情,

敢比大海深。

大海宽广无垠,

怎比兄长胸襟?

与君高歌一曲,

谨祝前程似锦。

歌罢,方仲永喃喃道:“也祝我自己一路顺风吧!”

于是九个人继续赶路。

接下来的日子里,他们吃了不少苦头。越临近雪岭,道路越是崎岖坎坷。仲永见八个人都累的直不起腰来,手脚都磨出了水泡,着实心疼,于是他开始尝试自己步行,走几步就歇一歇,这样经历了半个多月风吹日晒,终于翻过乱山岗。仲永的筋骨结实了许多。

不过这样一来,他的精神也提了起来,不时发病。这病说来奇怪,一旦发作,就会浑身抽搐,两只眼睛钻心的疼,那痛感不比孕妇分娩轻。别看他年幼体弱,却也能忍,几十次之后,也近乎习惯了,很少吭声。令其他八个壮汉打心眼里佩服。

又走了几百里,路上多了不少人影,大概都是前去求学修道的吧。

天气渐进深秋,正是清冷之时,远远看到了雪岭。

只见那山峰太高了。曾经有人编了一首歌谣,专门赞颂雪岭的雄姿:

茫茫雪岭,孕育着久远的传说。

滔滔融水,倾诉着岁月的蹉跎。

绵绵数千里,层峦叠翠如涌浪长河。

巍巍几万丈,直入云霄把苍穹刺破。

东边晴空西边雨,真个是十里天不同,

山脚多彩山顶白,的确是一山四季色。

也曾红尘看破,

也曾避世潜躲,

也曾明争暗夺,

也曾知足常乐,

也曾论道比剑,

也曾斩妖除魔,

世界的巅峰是这,

隐居的仙人在这,

人们的向往是这,

梦想的终点在这。

这是神秘的源头,

这是奇幻的开端,

这是大自然那伟大的作者呵,

记述的一首惊天动地的诗篇哦,

谱写的一曲婉转悠扬的豪歌。

一阵阵秋风飒飒,刮的尘土飞扬直打脸。幸亏方仲永提前买好了棉衣,一行九人才不至于饱受那寒气侵袭。凄凉的秋色,令人心神惨淡,难免思念家乡。仲永更是思前想后,酸楚非常。他们来到雪岭脚下,转录路西峡,上了山路。山路全是羊肠小道,乱草蓬蒿弥漫山坡,山枣积荆横档竖拦。虫儿凄凄鸣叫,鸟儿咴咴惨号,把他们累的筋软骨酥。俗话说得好,望山跑死马。他们现在置身雪岭,真正体会了这岭的高大绵长。举目四望,但见山连山,山套山,山山不断;岭接岭,岭环岭,岭岭相连。怪石狰狞,陡崖横生,风嚎树吼,胆战心惊。

仲永叹道:“当年玄源大帝有一子名祖,最喜欢游山玩水,最终饿死在乱山之中。我读游记,记录了名山大川,曾心生向往。现在看来,太不适合我了。”

周仁道:“愿得他老人家在天之灵保佑,咱们能平平安安地到达山顶。”

众人齐说:“正是。”

就这样,他们互相帮扶,互相鼓励,又经半载,终于绕到北峰下。

再往上去,路就更加难走了。北峰下一年四季不得阳光照射,路面上积雪很厚,下面尽是冰。一不小心,脚下打滑,就极有可能葬身悬崖。

幸亏这八个人体力本来就好,又经过这大半年的磨炼,更加健壮。他们眼看着一批批人从山上下来,听他们说:“上不去。这简直就是登天的路,不适合我们凡人。”也听过坠崖之人的凄惨嚎叫。但他们心念一如既往的坚定。

这天,他们走到了一处平坦地带,停了下来,打算歇歇脚,吃点东西。一掏包,发现只剩下一天的干粮。再往前看看,离山顶还远。

仲永道:“你们吃吧!给我半张饼就够我用三天的了。”

他的胃口一直不怎么好,即便再累,也一直节食。周仁、赵勇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便一人撕了半张饼,吃得津津有味。

忽然,山上传来一阵动静,轰隆隆地像是闷雷。他们赶紧围住仲永,抬头看去,只见一个巨大的雪球从山上滚了下来。

可把他们吓坏了,急急忙忙躲在一边。

由于情势紧急,他们也没来得及拿起包裹。

仅剩的那些吃喝,被那雪球黏住,滚下山去。

仲永无奈地摇了摇头,道:“几位哥哥,都说天无绝人之路,我看有假。再往前还不知有多高,有多远,本来粮食就不够了,还偏偏遇到这雪球。罢了,方仲永多灾多难,是命中注定,不能连累了你们。这一路上也把你们拖累的够呛。你们走吧!”

周仁等人一听,赶紧劝道:“少爷,可千万别赶我们走。这点事情不算什么,这里遍地是雪,雪下有冰。虽然不能充饥,却也不能把咱们饿死。有我们在,你能登顶,我们走了,与杀你无异。咱们主仆感情深厚,不是在嘴上。走!我老周就是趴,也把你背上去。”

其他人也纷纷慷慨陈词,愿意留下来。

有道是患难见真情,这八个人如此忠义,让方仲永很是感动,更不想让他们陪自己去死,说什么都要赶他们走。

双方正在争执,就听山下传来说话声:“真有意思!嘻嘻,比我小时候玩的滑梯好玩多了。咱们再来一次吧?”

另一个道:“算了吧!一会儿八师兄还要讲学,我可不想被罚。”

就这两句话的时间,两道人影已经来到仲永等人跟前。

不看不打紧,一看吓一跳。

说话的,竟然是两个十多岁的顽童,个个精神抖擞,神采奕奕。一个头梳马尾辫,方脸,一个是日月双抓髻,圆脸。都是粉嘟嘟的脸蛋,十分可爱。

方脸马尾辫的那个小童,手里正提着他们刚刚失去的包裹。

周仁眼睛一亮,赶紧过来,拱手道:“两位仙童,有劳有劳。”

圆脸小童歪过头来,看了看,问:“你是来求道的吧?”

周仁笑道:“正是!仙童,你手中的包裹,正是我们的。多谢你帮忙给捡了回来。”

那小童撇嘴道:“哼!都怪你们把这东西挡在了路上,不然我们的雪球还能多滚一会!真是讨厌。”

另一个方脸小童赶紧一拉他的袖子,道:“师弟,不可无礼。”说着,拎着包裹上前几步,递了过去,道:“真是抱歉。我们一时贪玩,险些害了你们。罪过,罪过。”说着,深鞠一躬。

周仁赶紧接过,拱手道:“无妨,无妨。是我们不好,扫了仙童的雅兴。”

圆脸小童这才在脸上露出笑容,道:“你这人好识趣,真讨人喜欢。喂,那个人怎么那么瘦啊!不知道的,以为你们扛着个稻草人呢!”说完嘿嘿直笑。

仲永见他年纪比自己大不了多少,上前来道:“仙童哥哥,请问你们是玄法门的弟子吗?”

那小童扬起下巴,道:“当然!”

仲永喜道:“太好了!请问,要去拜师求艺该怎么走呢?”

那小童眼珠一转,笑道:“要问路么?可以,不过你要赢了我才可以。我们赌一场。”

仲永心想:“别看他修道,毕竟还是孩童,一颗心总放在玩上。”笑道:“好啊!却不知仙童要和我这凡人比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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