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为大局考虑的苏雨晴,这一次没有拒绝,顺从的接过奶妈手中的药箱,直接放在小几上。然后伸出双手,准备把盛炎身上的衬衫扣子解开。
盛炎迅速伸出手去,用力抓住苏雨晴的手腕,试图阻止她为他上药。
“你这样下去,会流血而死掉的。”她眼看盛炎肩膀处的血,渲染衣衫的面积越来越大,再不处理后果一定会很严重。
“不关你的事。”他从齿缝中,冷冷的挤出一句。
“你以为我想管呀,我还不是看在你那个身有残疾的老爸份上。”说话间,苏雨晴使劲挣脱,他抓着她手腕的手,一把将他身上的衬衫撕扯下来。
原本包扎他伤口上面的纱布,已经被鲜血染红,她熟练的撕下,那无法再用的纱布。
鸽子蛋大小的伤口,血肉模糊,清晰的呈现在苏雨晴跟奶妈的眼前。
苏雨晴从学医以来,还从来没有见过真正的,这样的伤口。那不是刀伤,也不是被利器导致的伤口,而是……枪伤!
对!那一定是枪伤。
苏雨晴紧张的用那双清晰的眸子,正视着眼前的盛炎。不用猜测,她也知道,这伤口一定跟他消失的这些天有关系。
盛炎是做什么的?盛氏集团不是正规的公司吗?他怎么会跟‘枪’沾上关系?
他似乎从她的眼神中,看出了小女人心中的疑惑。原本就冷酷的鹰眼,此时显得更加的冷酷。一把拉上身上的衬衫,蹭起身来,直径朝楼上的卧室走去。
苏雨晴在震惊之时,完全没有意识到他的离开。
“雨晴,怎么了?不是让你帮少爷处理一下伤口吗?”奶妈担心的叫着,那还在走神的苏雨晴。
“我……”她回过神来,转身只见盛炎,已经消失在了楼梯的尽头。“我马上就去。”她拿起小几上的药箱,急切的往楼上奔跑。
在没有确定之前,她不敢告诉奶妈,盛炎受了枪伤。以免让他们担心。
“那少爷的伤严重吗?”
苏雨晴来不及回答奶妈的话,直冲盛炎的卧室。
卧室里的沙发上,已随意的仍放着盛炎刚才那件血衫。连同西装裤子也都放在了一起。
对面的浴室,传出哗哗的水声。玻璃门上,还可以模糊的看到盛炎洗澡的举动。
那个男人连一点常识都没有吗?身上受了那么严重的枪伤,也不知道好好爱惜一下,要是伤口沾到水,一定会再次感染的。
“盛炎你赶紧出来。”苏雨晴连续拍打着浴室门。“你赶紧出来,听到没有?喂……”当她再一次扬起手来时,浴室的门便突然开了。“啊,你变态啊!”
她怎么也没想到,那个男人从浴室里出来,身上居然什么都没穿。
他明知道她在这里,他这样做是故意的吧?
“你怎么连衣服都不知道穿一下?”她一直用手捂着双眼,担心再一次看到他的身体。
“我在我自己的卧室光着身子,有哪条规定里面说不可以?倒是你,是想男人想疯了吗?欲擒故纵的事,是做上瘾了。”他一边说,一边随意的绑着身上的浴巾。
“是!都是我犯贱可以了吧?”她愤怒的放开,捂着眼睛的双手,直冲盛炎身边,强行把他推坐在床上。
她是职业病犯了,看见病人,就手痒痒,不把他的伤口处理好,她就不安心。
“要不是看在奶妈一把年纪,你有一个怀孕的姐姐,还有一个无法行走,半身不遂的老爸,你以为我想管你。”
药箱里面的消毒酒精,以及药棉,在苏雨晴的手中,熟练而灵敏的擦拭着他的伤口。
“都多大的人了,还那么不让人省心。在做出这样的事之前,你完全没有考虑过,你还有一家老小,在家里面等你,担心你的安危吗?干什么事不好,偏偏与枪案牵扯……”
苏雨晴像一个爱唠叨的老太婆,喋喋不休的在盛炎耳边,说个没完没了。
本来让人很反感的事,此时的盛炎,却没有丝毫生厌,并享受般的沉浸在其中。
或许,这跟他的母亲有关系吧,母亲在世的时候,也是这般对他说话的。而自从母亲离世之后,这种唠叨,除了姐姐,便再无其他。
“我跟你说,你这伤口再沾水的话,别怪我没有提醒你,里面到时候化脓,你这只胳膊,都休想保住。枪伤并不是那么好治的,我建议你还是去医院,仔细检查一下。”她手握拳头,食指指着他的鼻子警告。
苏雨晴从他的伤口上来看,很明显之前伤口的处理,就很敷衍。甚至简单得比她刚才所做的都不如。
盛炎冷酷的抓着她指着他的手指,阴冷的用力拉过去,以至于令她倒在在床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