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对迦楼的话视若罔闻,手下的速度加快,只是渐渐的,也生出了疲惫来。
迦楼显然也看到了这人的缺点,一闪身,躲在那走廊的柱子后。
那人伤不到迦楼,反而让自己显得狼狈不堪。
“古东莱。有本事你就别跑!”
那人一开口,迦楼顿时就知道此人是谁了。
“古玥?”
“哈!原来你还记得我呀,三年了,三年了,你每天都恨不得将你处之而后快!”古玥看着迦楼,冷笑怒道。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你为什么这副模样?”迦楼边说,眼睛边扫向四周,她担心的不是古玥在这里出现,而是既然连古玥都知道她今天成亲,那么那个人呢?
已经过了这么多年,他也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如今会不会放过她?
迦楼心中生出深深的恐惧出来,她打量着四周,也警惕这古玥。
“你不用看了,你放心,今天只有我一个人来,不过就算只有我,我也要取你了狗命!”古玥说完,又举着那匕首冲着迦楼冲过去。
迦楼终于没有再闪躲,而是找准时机,反而冲着古玥冲过去,一脚将古玥手中的匕首踢飞。
她的身手原本就比古玥好,如果不是古玥一开始疯狂的攻击,她也不会一时乱了手脚。现在有了机会,她又怎么可能让古玥伤到她?
古玥手中的匕首没了,唯一的战斗力都失去了,她看着迦楼,一声咆哮,居然还是冲着迦楼冲过去。
只是人还没有靠近迦楼,就被一个从斜刺里冲出来的人一脚踢飞。
接着整个人重重的砸在那院子中的树上,哇的一声吐出一口血。
莲官看着古玥,脸上一脸冷漠,好像自己刚才踢飞的人不是人,而是一件物件一样。
古玥被莲官一脚踹得老远,居然还挣扎着爬起来,摇摇晃晃的依靠着那树站起来。
双眼充满恨意看着迦楼。
迦楼如血的嫁衣更是倒映得古玥的双目通红。
“古东莱,古东莱!你害死我父亲!害得我们古家家破人亡!今天就算我拼了命!也不会让你好过!你不是今天新婚么?哈哈哈哈,我要让你,永远记住这一天!”古玥疯狂的大笑着,眼神中的恨意渐渐变成绝望,她猛的冲着那走廊冲过去。
居然一心想撞死在那柱子上。
迦楼脚程飞快,冲过去拉住古玥的衣袖,将她猛的拉离那柱子,随后抬起一脚猛地踩在古玥的小腿上。
“啊!”古玥一声凄厉的喊叫,在这样的夜里终于让前院的人听见了动静。
赵封川听见后院的声音,不说一句话,扔下一众宾客往后院飞快的跑去。
直到看见那院子中站立的一身红衣的女子,赵封川的心才稍微平缓下来。
“迦楼。”赵封川快速的走过去,握住迦楼的手。
那些宾客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也跟了过来看热闹,却见原本应该乖乖的待在房间中的新娘子,居然站在那院子中,脚下还踩着一个人。
这样的场景让那些宾客顿时面面相觑,不知情的人的心中,都只会以为这赵家新娶的新娘子是个母夜叉。
可是可能那赵家公子对那新娘子的呵护,似乎,又不是那么一回事。
他们这么想着,这么看着,都没有了动静。
“这,这一定是有什么误会,各位,还是,先去外院去。”赵老爷最先出口,既然赵老爷开口了,那些宾客好歹也要给给面子,一些人当即拱手,自己招呼着自己,往外院走去。
只是赵家的新娘子善妒,是个彪悍的人物,已经在这些宾客的脑海中,根深蒂固了。
迦楼和赵封川此刻可没有心思去在乎那些人心中想什么,两个人俱都看着躺在地上哀嚎的古玥,脸上的表情十分不好看。
古玥居然能够以一己之力混进赵家,这是不是说明,他们的婚事已经传到了那人的耳朵中?
迦楼倒是不害怕那人对自己做什么,毕竟他们的血缘在那里,如果他敢对她下手,她绝对有把握让那人娶了自己亲侄女,又想杀害自己的亲侄女的事情被曝光。
她害怕的,是那人对赵家诸人动手。
“莲官!”赵封川看着古玥,眼中的冷意让这原本喜气洋洋的时辰都染上了一层冰霜。
“属下在。”莲官恭敬的上前,冲着赵封川抱拳。
“将她带下去,务必要问清楚。”赵封川双眼一眯,眼中的寒意让迦楼伸出手去,捂上他的眼睛。
“以后不准在我面前这么看人,怪让人害怕的。”
迦楼微微的嗔怪道,让赵封川嘴角一勾,反握住她的手。
“好。”
看见两人这样不顾场合的打情骂俏,莲官十分给面子的浑身一抖,然后将已经哀嚎得嗓子都嘶哑的古玥给拖走了。
但是她可以等,就好像她年少时等了那么多年一样。
一个无父无母,没有后台的王妃,永远也比不过她这样有后台,能够帮助当初的路王爷得到他想要的位置。
她有自己可以得宠的心思,所以她在那王府中的时候,还是按照在古家的时候那样生活,她嚣张,她残忍,她可以为了自己的目的牺牲自己身边伺候的丫头,反正,那些人于她而言,不过是jian命一条。
可是当她从来都看不起的人成了夫君的女人,甚至越发的高高在上。
她害怕了,惊恐了,可是一切,似乎都已经尘埃落地了。
原本以为古东莱的离开代表着她的上位,可是哪里想到,她的离开,就是她悲哀的开始?
当时的路王爷,已经很久没有去她的房里了,好不容易盼了他来,却是一句,我已经将倌晴收了房的话。
那是她身边伺候的丫鬟呀!为何他要如此残忍?
那三年里,她整天工于心计,可是没有办法,那有了身孕的女子身边,被他保护得如同铁桶。
她那时候才知道,原来她自己于他,不过就是那样而已。
但是她忍耐,她等待,她相信他一定可以登上那个位置。
天可怜见,三年,三年的时光,终于让她等到了。
原本以为是她新生活的开始,可是为什么,却是她跌下云端的起点?
直至古连和的死讯传来,她才知道自己原来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力量。
古家在那一刻走向衰落。
自己的哥哥牵扯到了抢夺灾银的案子,她才发现自己在那偌大的宫中孤立无援。
那时候,倌晴已经为他,生下一子一女。
而她,除了一个可怜的妃位,再无其他。
败,已经是注定,可是她不甘心,不甘心哪!
倾尽自己的所以,她终于从那偌大的宫中逃了除来,可是逃出来之后,她没有地方去了。
古家完了,她也完了。
她漫无目的在那大街上走着,每日温饱难持。
可是是上天也怜惜她么?她居然看见那个以前让她恨得牙痒痒,又和自己父亲的死有莫大联系的古东莱!
她那一刻心中狂喜,觉得这是上天给她的预示。
于是她偷偷的跟着她的身后,听见她身旁的贵妇人叫她迦楼,仔细听来,居然是她要嫁人了!看她身边的贵妇人,显然她还会嫁得不错,那一刻她心中的不满的因子狂烈叫嚣着,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她可以在害死自己父亲,害的古家家破人亡之后,还能安然嫁人?
她不甘!
所以,她偷偷的扮成的运菜的婆子,趁乱混进了赵家,原本她以为这赵家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可是等她看见那厨房中水缸倒影出她的面容,她才发现,原来她,早就衰老得如同一个老妪!难怪,她可以进来得如此顺利,实在是那些天的逃亡生涯,早就夺去了她最好的模样。
失去的这一切,她全数记在了迦楼的头上。
可是为什么,她终究是败了。
败得如此彻底!
……
帐中女子还在沉睡,一夜的缠绵让他精神气爽,却让她疲惫不堪。
俯身凑近她,在她唇上轻点,却看见躺着得人迅速睁开眼睛,那眼中的警惕让赵封川心中一痛,要多么紧张,多么警惕,才会在自己夫君面前还这般惊觉?
“唔,早。”迦楼看着赵封川,才想到自己已经是他的妻子了,眼中的犀利迅速隐去,迦楼慵懒的勾起唇角,雪白的双臂缠上赵封川的脖子。
“恩,早,再睡会。”
“那可不行,还得给公婆奉茶。”松开赵封川的脖子,自己起身穿衣,却被赵封川接了过去。
“我来。”
“恩。”嘴角幸福的勾起好看的弧度,迦楼笑看赵封川。只是明明是穿衣,为何穿着穿着又变成tuo了呢?
这般缠绵,再醒来,却是已经是一个时辰之后。
“都怪你!”某女子手忙脚乱的穿戴,横了那躺在那的人。
衣襟半敞,比起迦楼的肤更显细腻的白让迦楼恨恨咬牙。
“妖孽!”
“娘子可满意为夫?”那妖孽红唇轻启,让迦楼好悬没一跌将自己摔倒,稳住身形,恨恨的走过去,妩媚一笑,手探进被子,在某妖孽身上游走点火。
“那,夫君可满意迦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