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一宁看着眼前伤神的苏然,不知该如何安慰,夹了一块鱼肉放在他的碗里,“你也吃!”
苏然回过神点点头,高兴的吃起了温一宁送过去的鱼肉。
不知为什么,温一宁看着苏然如此模样,心里竟有些莫名的心疼和不落忍。她突然觉得自己有些自私,让苏然提起妈妈,岂不是让苏然在心里再经历一次妈妈的死!
逝者已矣,不应该让活着的人心里还如此不痛快!
如此想了,温一宁觉得自己也再没有必要继续待下去了,拿起自己包包起身和苏然道别:“谢谢您的款待,我吃的很好!时间不早了,小振宇还在家,我要回去了!”
“等一下!”
有了对苏然的好感,温一宁听话的站在那儿没动,看着他放下筷子,优雅的擦了嘴。
苏然眼睛示意她坐下,温一宁心领神会,照做了。
“前几日,让你考虑的事情考虑的如何了?”
考虑的事情?他指的是帮助齐氏度过难关的事儿?
温一宁突然心生一个疑问,如果自己求他看在妈妈的面上,他会不会一时心软,无偿的帮助齐氏呢?
“您真的可以帮助齐氏吗?”
“当然!”苏然答应的很爽快,听见温一宁有此一问,他以为她算是想通了!
“那您可以无偿的帮助齐氏度过这次难关吗?看在妈妈的面子上,不要逼我回苏家,可以吗?”温一宁不知道他会不会答应,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思说出心里所想。
苏然紧锁眉头,他以为通过苏梅拉近彼此的关系,或许温一宁会答应和他回苏家。却没想到,温一宁反过来利用这层关系求自己,将了他一军。
虽然十分不想看着她为难,但是温一宁回苏家的事儿恐怕是板上钉钉的了,他也无法改变。
“可以吗?看在死去妈妈的面子上,我想她也不希望我回苏家,您不是和她有感应吗?您心里一定也有这种感觉吧?只要您不让我回苏家,待齐氏好转,我和齐城一定会报答您的!就算是让我叫您小舅都可以!”
温一宁没想过自己还会这样子求人,一想到那天齐城转身离去的无奈和疲累,温一宁鬼使神差的就那样扔下尊严求苏然,还搬出了死去的妈妈。
苏然先是一惊,倔强如温一宁,没想到她为了齐城会如此低声下气。转而他的脸上立刻褪去了之前的慈爱,换上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既然你承认我是你的小舅,那你等同于在承认我的父亲苏启泰是你的外公,既如此,你恐怕是非得回苏家不可了,因为我父亲是决不允许苏家的血脉流落在外的。”
刹那间,苏然在温一宁的心中又回到了原始的样子,刚刚对他生起的一些好感瞬间被他的一席话给打散了,荡然无存。
温一宁板着脸看着苏然,觉得有些看不清,前一秒还是那样和蔼可亲,现在又是一副冷冰冰拒人于千里之外。
算了,刚才她也是想利用他,利用妈妈达到自己的目的,彼此算是扯平了!
“既然如此,我想我没应该没有没必要再谈下去了,再见!”
谈判又回到了原点,温一宁觉得没有必要再继续了。
“一宁,你有多久没看到齐城了?他是不是连电话都少了?他一定没有告诉你齐氏目前的情况有多严峻吧?”
几句话问的温一宁哑口无言,他说的没错,自从那天齐城在家里接了一个电话,他已经很多天没有回来了,每天打一个电话回来都是报平安,和她闲聊几句,然后就匆匆挂断了,只字未提公司的事儿。
难道齐氏的境况比自己预想中的还要惨烈?
“一宁要不要再重新考虑一下我的提议?只要你回到苏家,我保证会帮齐家度过这次的难关,你也不想因为你的见死不救,而看着齐氏就此垮掉吧?齐氏是齐家几代人的心血,其中也有你的丈夫齐城的心血,你也不想他们眼睁睁看着它付之东流吧?”
“如果我跟你回苏家,你保证一定能帮齐氏度过难关吗?保证齐氏还能恢复从前?”温一宁试探性的问苏然。
“当然,我保证!只要你回苏家,一切都不是问题!”苏然心里一阵欣喜,他以为终于劝服了温一宁。
看着苏然自信满满的样子,温一宁倒是更加确定刚才脑海中闪过的念头不是空穴来风,她径直质问苏然:“老实说,齐氏现在面临的危机是苏家搞的鬼吧?是你苏然亲自操控的这一切?没错吧?”
苏然眼里闪过一丝犹疑,他想过温一宁最后一定会发现这个事实,但是没想到会这么快,从自己的几句话中,她就才想到了这个结果。
苏然没有说话,只是端起桌上的茶水,轻轻抿了一口。
沉默代表着认同,温一宁充满了愤怒,不过他不会对一个不相干的人去发怒。
“你做这么多就只是为了逼我回苏家,你和当年强逼妈妈的苏启泰有什么不一样?不愧是父子!请你以后不要再提起我的妈妈苏梅,你实在不配!”
温一宁平静的淡淡的吐出这些话,听起来却比那些恶毒的话语更具有杀伤力,刺的苏然心痛无比。
“不是的!”苏然反驳道,“我这么做都是为你好!齐家最终一定会发现你是苏家的血脉,一旦他们知道了这一点,你再留在齐家只会更痛苦,孩子,你相信我!”
“相信你?软硬兼施是你们生意人的手段吧?相信一个眼里只有生意的人,我倒宁愿相信明天地球就会灭亡!我走了!”
温一宁说完,拎着东西头也不回出了包厢。
苏然被温一宁误会的一通教训,心里很不是滋味。
虽然他的手段很不光彩,可是他知道,如果让他的父亲亲自过来或者另派他人过来,温一宁恐怕面临的要比他现在所做的要可怕的多。
伤神过后,苏然正襟危坐,整了整身上的西装,他还要再见两个人,如果从温一宁这边无法如愿,他只能另择它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