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驹过隙,水月如梭,时间一转眼乞巧节到了。
傍晚时分,街上的人来来往往,灯火辉煌,吵闹叫卖声比往常还要闹。街道两旁店肆林立,薄暮的夕阳余晖淡淡地普洒在红砖绿瓦或者那眼色鲜艳的楼阁飞檐之上,给眼前这一片繁盛的洛阳城晚景增添了几分朦胧和诗意。
人群里,御之绝一身墨色衣裳,一副翩翩公子的样子站在人群中,他优游不迫的拍打着手中的折扇,他的神色间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直到看到人群中那身着一件略简单的素白色的长棉衣的少年,方才眼前一亮,迈开步子向少年的方向走去。
御之绝折扇轻点墨非白的肩“非白,我以为你不来了呢”嘴唇微勾,俊朗的脸上露出了惊喜,不由自主地露出了笑。
墨非白微微一愣,好长一段时间才恍如隔世,他呆呆地凝视着御之绝。他披散着乌黑亮丽的长发,有着一张连女子都羡慕的精致的脸,光笼罩着一层幽幽的光泽,猛地一看竟有些雌雄莫辩,那双金色似妖物的眼眸里甚至沾染着些许令人不敢亲近的冷漠与疏离,他嘴角微扯,低声细语。
每每被墨非白这样凝视着,御之绝总会不由得心跳加速,过后才似乎反应过来墨非白说什么。
御之绝折扇轻拍脸颊,忽而暧昧一笑“非白,时间已晚了,要不我们先去轩衣阁,正好今儿轩衣阁有活动,正好可先玩一会再看花灯吧”他说得委婉,不等墨非白反应过来便拉着他的手准备向轩衣阁的方向去了,他刚才在说什么,墨非白疑惑地想着。
墨非白看着御之绝拉他的手,一抬头,天空已是一片火红,如秋叶那般的火热却并不炙热,他们已经到了轩衣阁的不远处。
墨非白呆呆地看着不远处的轩衣阁,若有所思,忽而像是明白了什么,骤然甩开御之绝拉他的手。
御之绝疑惑地看向墨非白,眼睛眨了眨,似乎再问墨非白怎么了。
只见在昏黄的灯光下,墨非白垂着眼帘,把头别向左边,用比以往不同的淡漠声调对御之绝说“阿绝,我,我看我还是自己随便去别处看看吧,你自己去就行”
因为别过脸的缘故,墨非白轻易的将耳朵暴露了出来,似桃红的颜色在他的耳尖弥漫开来,乌黑密长的睫毛微颤,使得御之绝的心痒痒的,像被猫爪轻挠似的,那淡漠的声色里似乎也听到了微不可闻的羞涩。不由得,御之绝生出了几分口干舌燥来。
御之绝像是明白了什么,手中的折扇一开,快速的煽动着,笑眯眯地对墨非白说“非白,都已经到了,就进去看看吧,你看天色都已经晚了,现在也还没什么可以看的”看墨非白没有反对,便拉着他的手继续向前走去。
十指相扣,两掌相印,莫名的两人气氛有些暧昧,御之绝的心蹦蹦直跳,像是要跳出来一般。他一脸心虚地看向墨非白。
他压下不可描述的心理,看向与墨非白相扣的双手,他嘴角微勾,心跳加速,只是墨非白没有注意到御之绝的异常,为了不被墨非白发现,他更加迅速地向门槛走去。
轩衣阁并没有墨非白想得那样不堪的景象,只是有一群人或弹琴对岑或吟诗,布置得古色古香甚是风雅,墨非白环顾四周,把轩衣阁看了个大概,他们没有在门栏耽搁,继续向里头走去。
忽而有位妖媚女子缓缓向墨非白他们走来,女子身着一身绿色的长裙,袖口上绣着淡蓝色的牡丹,银丝线勾出了几片祥云,下摆密麻麻一排蓝色的海水云图,胸前是宽片淡黄色锦缎裹胸,身子轻轻转动长裙散开,举手投足如风拂扬柳般婀娜多姿。
她俯下身,轻声道“公子可要轻衣来服侍”轻衣的声音娇中带着几分妖,柔中夹着几分媚,乍一听似那黄莺出谷,鸢啼凤鸣,清脆嘹亮却又婉转柔和;再一听去,却又如那潺潺流水,风拂杨柳,低回轻柔而又妩媚多情。
御之绝点点头表示同意,便拉着墨非白的手向二楼的一间房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