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萍收起留言后就离开了树屋,之后我与她原路返回,决定叫来队伍驻扎到木屋处,随后再去寻找所谓的大鱼。
大约过了两个小时后,大部分人都跟着我们来到了树屋,还剩下一些腿脚不利的,蓝萍给他们留下些食物,令他们原地休息,待养好身子按照我们沿路跳下的标记寻来。
树屋延伸的范围很大,即便是七十多人都进来,相互疏散一番倒也不显得拥挤。于是我们就将树屋作为暂时的营地。
蓝萍对他们说起了目前唯一的线索是需要找到大鱼,但湖面实在太过宽阔,若真是有大鱼也不会只在一处出现,所以在众议之后,蓝萍决定我们这剩下的七十多人在分成七个小队,从树屋处出发,分开去寻找大鱼的踪迹,如若有发现,立即回到树屋等候。
在分组的过程中,玄清和我分到了一组,还有当初的那个牛娃,玄清一路上都在帮衬着他,再加上他运气也不错,所以一路活了下来。
原本蓝萍也准备和我一组,但我对她充满了敌意,她自然看的明白,所以也就带着另外的小队先行出发了。
经过这些天对罗迦湖的了解,我们大致能清楚他的面貌了,如果从高空处看下去,罗迦湖是呈现一个倒花瓶状,我们之前两番下水处是在花瓶的颈部,而树屋的位置恰好是在花瓶的颈部与身部的结合处,如今我们继续向前的话,就是在慢慢的靠近湖泊的中心位置。
我们这个小队相较于其他小队,队伍的精神看起来更好一些,所以一路上几乎都是我们在领先,与蓝萍精心挑选的队伍相距也不远。
我们时而攀爬断层,时而又在沙滩上行走,速度虽然不快,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也越来越接近湖泊的中心地带了。
这一路上,我们也能在湖面上看到不少鱼群,但个头都不算太大,所以也没怎么引起我们的特别注意。
中午时分,我们小队停在了一处相较还算开阔的沙地上,准备搭起石灶生火做饭,其中几个队员修剪了几只木鱼叉,自告奋勇的说要抓几条鱼来开开荤腥。
我见此处边缘的湖水清晰见底也就由他们去了。没过多久,还真让他们捕来了条十来斤的大鲭鱼,就这柴火,噼里啪啦的一顿烧烤。
众人吃的那叫一个开心,彼此之间说笑一番,也都慢慢的开始熟络了许多,尽管如此,除了玄清以外,我不愿去轻易相信他们任何一个人,包括一直跟着玄青屁股后面的牛娃。
我总觉得这些战士,他们也有着不一般的身份,回头仔细想一想,如果只是普通的民兵,这一路的跋山涉水,危险重重的经历,哪里还有这么高昂的精神。
反倒是留在初始地体力不支,几乎丧失了行动里的另外一小部分战士,他们看起来才像正常人。
因为他们抓的鱼普通都十来斤,一条就够好几个人分。但奇怪的是牛娃几次将烤鱼殷勤的递给玄清时,都被玄清用一种厌恶的神情给推开了。
我见状还以为玄清是出家人,不占荤物,可他却对我使了使眼色,我跟着他走到角落处,他才对我说道:“先生,按照你们所说湖下面有一大群的尸体,那你说这些鱼会不会吃那些尸体长大的?”
我一听,顿时觉得五脏六腑在不停的翻滚,扶着他,抑制不住的吐出了刚才我还觉得很鲜美无比的鲭鱼肉。
“不对!”我蹲在地上,突然站了起来,说道:“那些尸体都是完好无损的,怎么可能被这些鱼当食物了?”
玄清似乎早料到我会有此一问,随即说道:“你们看见的见的尸体,都漂浮在湖中,那看不见的呢?先生就一定断言,湖中的尸体就只是那些吗?”
玄清的话让我无力反驳,我顿时又开始难受起来,哇啦哇啦的又吐了起来。
草!难怪我怎么觉得这鱼的味道跟其他地方的,有些不同,肉质非常纤细,入口也非常柔滑,当真要吃的紧,原来......
我无比怨愤的瞪着玄清,既然他一早就知道这其中的问题,为何不早阻拦我,偏偏要在我吃过之后在告诉我这些。这小子!
我一生气当即决定继续前行,那些吃的正酣的队员听到我的集结后,有的干脆抱着半截鱼身,一边啃着一边跑来,看我的胃直抽搐。
就在这时,牛娃突然指着湖面,一脸惊奇的回头看了我们一眼,随后大喊道:“卫长!!!你们快来啊!”
我快步跑去,顺着牛娃指的方向看去,顿时也大吃了一惊。
如果说我们之前吃的那十来斤的鲭鱼我都觉得个头很大了,如今游出湖面的鲭鱼一眼望去身子至少有一米长,宽度更是在三四十公分,按照比例那至少得有七八十斤重。
而且这还不是一只,而是鱼群中的其中一只,密密麻麻的几乎铺满了整个湖面,其中还有好几只更大的鲭鱼在领头,他们都朝着湖中央聚集着。
这样的场景以及震惊到了所有人,平生难见一次,这些鱼就像是人们赶集似的往湖中央靠拢,看到这里,我赶紧顺着不远处的断层用来爬去,只有站的高才能看的更清楚。
我非常迅速的爬到了半空中,在回头一看,惊的我几乎都要失手跌落了下来。
因为我这一眼所看到的是,整个湖面这种大小的鱼都在从四面八方的开始往湖中央聚集。
而在他们聚集的地方,似乎有一个不太明显的小岛,雾气腾腾,也不知道是不是假象。这些大鱼为什么会突然发了疯一般像湖中聚集呢?
湖中到底又有什么呢?会不会就有我们要寻找的那条传说中的大鱼?
这一连串的问题在我脑中不停的翻滚。
“卫长!我们现在怎么办?”我听到下面有队员在喊我,于是回过神来,慢慢的落回了地面,将我的发现告诉了队员。
其中一个络腮胡子名叫多宝的队员开口说道:“卫长,我的家乡在千湖岛,哪里也有一个像这个大的湖泊,在我们哪里一直有一个传说,说的是每年到了一定的时期,湖中所有的大鱼都会汇聚到一个地方,去参加一年一度活动,说的好像就是人们常说的鲤鱼跳龙门那样的,我年幼时曾经在千湖岛亲眼见到过,虽然没有眼前的规模大,卫长,你说他们会不会跟我家乡的大鱼一个习性?”
“鲤鱼跳龙门,那就是瞎扯。”我摇了摇头,解释道:“这个说法我也听说过,但故事色彩太重,不足为信。还不如说是那些大鱼到了一年一度的相亲大会更加合适,聚集在一起搞坏事,然后天昏地暗,日月无光的度过一段美好的鱼生,而后在各奔东西,老死不相往来。”
“哈哈哈...”憨厚的牛娃首先被逗乐了,他大笑道:“卫长你说的太...太好了。”
“我不这么认为。”玄清的话打断了众人的哄笑,他表情严肃的说道:“如果说真的只是大鱼之间的交配,根本不可能全员出动。而眼下出现这种怪异的盛况,我想一定是有一种特别吸引它们的东西出现了。反而民间传说的鲤鱼跳龙门,就显得有道理了许多。”
“难不成还真是去抢着成龙了?”多宝打趣道:“我听过蟒蛇成龙,也停过蛟成龙,现在这鱼也来凑热闹了?”
“只是打一个比方。”玄清丝毫不在意夺宝的挖苦,解释道:“目前我敢肯定那些大鱼汇集之处,一定是有东西,说不定......”
我接过话说道:“你的意思是,我们要寻找的那条百来米长的大鱼可能就在湖中央?”
玄清望着众人一脸惊愕的表情,又看向我,点了点头,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说道:“很有可能,这些鱼能成长到这么大的体积,一定是活了很多年,凡是动物能活过一定的年头,就必然会开了灵智。这些鱼之所以望湖中央赶去,要么是湖中央出现了对它们来说难得的宝物,要么就是那条大鱼,也就是他们的鱼王召集他们了。”
对于玄清的说法,我还是比较认同的。而眼下的问题是,既然湖中央很可能有那条鱼王的出现,我们现在又该如何是好呢?
直接游过去?那不现实,就别说那些大鱼会不会突然攻击我们,光凭着那湖中央到我们此处的距离,就不可能游的过去。
尽然我们在此处能发现浩浩荡荡的鱼群,从四方八面的汇集到湖中央,那么其他的小队也一定会发现这么大的动静。
与其在这里毫无目的的张望,不如先回到树屋,众人商议后再做打算。
想到这里,我便下了命令,在此处留下返回的标记之后,大家返回树屋,不在多做逗留。
回到树屋后发现蓝萍以及其他几个小队的成员,已经在树屋中等待了。而且看他们正在激烈讨论的样子,显然也是发现了异常而后才返回到树屋中。
蓝萍走到我面前,询问我的意见,那语气轻淡的,似乎从来就没把之前我和她的事情放在心上。
随后众人经过一番交换意见后,得出的推断基本与我们小队之前的讨论一致。
也就是说,我们必须要到湖中央去一探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