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叫喊声的方凌坐起了身子,方凌从这粗狂的声音便知道这是自己的师弟铁蛋来了,方凌看着铁蛋“铁蛋,别慌,有话慢慢说。”
“小师兄师傅和我说后日让我随你下山,以后就不用再回山上了。”铁蛋缓过气来说到。
“是啊,如今我们师兄弟五人,只有我和你相依为命了。”方凌叹道。
“小师兄师傅肯定叮嘱你要照顾我,你看我如今都已经瘦了好多了,估计是平日太过劳累缺乏营养啊,到时候下山师兄你可得给我好好补补啊。”铁蛋拉着方凌的手臂,那是显得格外的亲密。
此时方凌眼睛一转,想到个想法“铁蛋啊,师傅也和我说了如今外面也不太平,让你好好听我的,如果你不听话,师傅说就让我赶你回山上守山。”
听了方凌说的话,铁蛋的脸色那是要多差就有多差,整个就是一个猪肝色。“师兄啊,你是知道我的从小到大我最听你的话了,你叫我往西我是绝不会往东啊。”此时的的铁蛋那是非常积极地表忠心,让他守山那就是要他的命。
方凌也点点头表示非常接受铁蛋的忠心,不过还是说道“路上的行李。”方凌故意把话拖得很长,这时候的铁蛋那是赶紧接上了话,生怕自己这个小师兄把自己一个人留在山上。
“我背,当然是我背,粗活累活当然是我这个做师弟的来干。”铁蛋说话的时候脸上那是写满了诚意。
方凌也是点头表示十分满意这个答案继续说道“万一我有事,可是却又抽不出身。”
“那就包在我身上,我是小师兄最忠实的小弟,只要我能做的我一定完成,做不成的那也做到最好。”铁蛋接话的速度那是出奇的快。
方凌听了以后顿时有了种做领导的感觉。不过话说回来能这么样的表忠心却也是除了铁蛋没谁了,说的那是一套又一套,方凌是真不知自己这个师弟从哪学来的这些。
话说如此方凌还是想逗一逗铁蛋这时候便又开口“如果晚餐只有一块肉怎么办。”这时候铁蛋有些犹豫,毕竟古时候说话,还是比较在意君子承诺的。
铁蛋犹豫了一会还是说道“一块肉自然是小师兄吃。”正当方凌有准备点头表示非常满意铁蛋的回答的时候。
铁蛋却来了个转折“可是如果有第二块肉那必须得是我。”只见铁蛋说完看向方凌此时并不是很满意的眼神,马上改口道“最起码也得有半块是我的吧?”脸上神情很是委屈开始讨价还价起来,方凌也是被铁蛋这搞笑的表情给感动了,自己这个师弟对自己确实也是真心不错,就冲他前两句的表现来看,方凌也就不再计较。
不过方凌还是为了安抚铁蛋那颗碰到肉就脆弱的心,说道“刚才那是小师兄和你开玩笑的,小师兄有一块肉吃,那肯定是会分你一半。”
听完这话的铁蛋那是相当的感动心想,还是小师兄对我好,如果方凌知道铁蛋内心的想法那肯定是哭笑不得……
待铁蛋走后,这两天后山也是格外的安静,除了在雪儿送饭来时候被方凌小小的捉弄了一番,却也没什么插曲。
这两天方凌除了练功便是思考,他思考自己下山该何去何从?自己该如何解开心中的答案?……很多很多问题困扰着方凌,想的多了便会觉得累,累了便躺在是床上静静地看着天空。而此时的方凌就是躺在那石床上,从远处飞来一只雏鸟,因为那体型非常的小,一开始还是摇摇晃晃险些坠落,到后来它却也熟悉起来渐渐地飞离了方凌的视野。方凌看着小鸟的飞来再到飞去,这短短的几分钟时间里,方凌感觉内心无比的宁静,脑中也少了那些繁琐的事情,仿佛在这一刻那些烦恼不在困扰着方凌,他感觉到身心无比的轻松。
这时候的方凌眼睛一亮,仿佛找到了答案心想,道家讲究清净无为,如今自己心气过于浮躁。道法自然,时候到了该知道的时候自然便会知道。可是上天不让,就算再如何去找,或许也找不到答案。正所谓随遇而安,自己虽然不能马上知道答案,解开心中疑惑,但却可以让自己活得更轻松一些。
方凌松开手中紧握的玉牌,把玉牌放入自己的怀中,此时的方凌站起身来,打起了方氏太极,此时的方凌在风中摇摆,他像一棵松树竖立在那坚韧不拔,他却又像是一片落叶随风飘动轻灵洒脱。此时的方凌似乎感觉自己已经触摸到了第三境界的边缘,虽然还不知该如何进入,可是他的心却不再那么浮躁,问题已经藏在心中不再时刻让他感觉到烦恼。
时间总是过得很快,夜晚的到来,感觉就像是离别的预兆。过了今夜,喧嚣了十几年的燕云山也将会恢复平静,这一夜两个少年和一位少女坐在了前院的石桌前,吃着离别前最后一顿的晚餐。从开始到结尾,整个晚餐都显得格外的压抑,没有人说话,因为他们都不知道该说什么。这一夜铁蛋从师傅那偷来了一坛珍藏多年的酒,与其说偷不如说是拿,因为铁蛋是不可能瞒得过师傅,也或许是即将到来的离别,师傅对他们的放任。
铁蛋以为这是好东西,可是喝了两碗就已经趴在桌上睡了起来,剩下雪儿和方凌两人面面相觑。方凌看着熟睡的铁蛋拿起了一碗酒一口焖进了嘴里“这铁蛋不能喝就不要喝,喝成这样晚上还得我背他回房。”方凌想打开此时的尴尬局面开口说道。
可是她却说不出话,她只是静静地看着方凌,她只想把他样子深深地刻在自己的脑海里,让自己不会忘记这个出现在自己生命中十四年来照顾自己的男孩,因为今夜或许就是离别,这一别是三年,也可能这一别是永远。她不能任性的留在他的身边,但却能永远的记住他的面孔为他默默地祈祷。
他也不再说话就这么望着她。两人对视的瞬间都看见了彼此的伤心和深深的不舍,他伸出自己的手,抚摸着她的脸蛋,她没有拒绝,而且她笑了微微的笑,她想哭,可是看见对面的他摇了摇头,她忍住了,此时她感觉他就是自己的全部。此时的她没有害羞,他的眼神也不再躲闪就如同时间停止般对望着。
夜渐渐深了,风也渐渐大了,离别时分也渐渐到来。雪儿站起身来准备离去,方凌依旧坐在那看着她,看着自己这个可爱的师妹内心闪过一丝不忍和无奈,人生有几个三年当初自己许下的承诺,或许对她太不公平“如果三年后我没有出现……”话没有说完嘴巴便被一双小手堵住,“凌哥哥你说过你不会骗我的,三年你不来我等你六年,六年不来我等你九年。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会找到我的。”此时的雪儿没有哭,脸上带着微笑,因为他也想让方凌看到自己是笑着离开的,自己也长大了。
从小到大她都是那么相信方凌,相信方凌说的一切,她不让方凌说下去,因为她从来不相信这是他们见得最后一面,既然不是最后一面,那就算等多久她都会等到再见面的那一刻。方凌明白了雪儿的心意,也没有再说。
此时的方凌看见远处走来的师傅,知道这一刻始终还是来了。方凌站起了身,深深地鞠了个躬,方凌知道自己的师傅也有自己的执着,也有着他所要去寻找的答案,方凌尊重他没有他这么多年来的照顾抚养和教育,也没有今天的他们,这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他们好。这一鞠躬也代表着方凌对师傅的不舍。
方凌的举动老道士看在眼里,可是他此时的心情很悲痛,可是那又如何,心中的执念放不下,也无法放下。老道士叮嘱道道“为师今夜便带着雪儿离开,明日你便和你四师弟下山去,切不可说你是从燕云山离去。”接着说道“出门在外万事小心。”老道士此刻不似往常的冰冷,话语中带着一丝关怀。
这一句话却是震动了方凌,方凌抬起头红着眼眶“师傅他日我们还会再见么。”方凌之前就知道师傅让他们离开肯定是有原因的,而现在方凌明白或许师傅也有非常重要的事要去做,而且极为危险,之后的事也可能会波及到燕云山,而让他们离去或许是对他们最大的保护,否则为何师傅让自己不要说是从燕云山出去的。
此时老道士已经带着雪儿渐渐远去。
而远处传来了老道士的话“有缘便会重聚。”
方凌的脸上此时也露出了微笑,他相信师傅,不仅是方凌相信,他们师兄弟五人都相信。因为师傅也从来没有骗过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