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马超停下脚步，马岱与庞德也急忙收住前军！
“你们不准备回西凉了？”马超阴冷的问道。
马岱与庞德互相看了一下，都有些心虚。等了片刻，马岱才迎上马超，张口说道：“大哥，实话告诉你，西凉我们是回不去的！曹仁不是夏侯渊，而且，此时也没有秦军骚扰后方。且不说曹仁追杀，此次大军出发时，已经将西凉所有可以征兆的军粮全部征收完毕，如果退到西凉，不等曹军杀到，我们就已经粮尽了！”马岱说完，沉重的看着远方。
“不回西凉？难道你们准备？”马超再次确认了自己心中的想法，他看了看南方，愤恨的盯着一旁的马岱与庞德。
见马超已经有所察觉，两人急忙下马告罪！
马岱在一旁拉住马超的战马，大声说道：“大哥，西凉是铁定回不去了！与其困死西凉，不如破釜沉舟！我和令明商议，准备前往汉中，希望秦军可以接纳我等！毕竟两军之间还有过联手之谊！”
“真的和我想得一样！”马超颓废的垂下了手臂。
过了一会，他才慢慢张口。
“二弟！你和令明可曾想过，如果此时投奔秦成，我等该如何自处？以你我的身份，即便是作为降将前往，秦成，他敢收留我们吗？”马超此时十分沮丧。刚刚到手的天水就这么丢了，几万士兵也化为飞灰。西凉回不去，除了投降秦军，他也真的想不出什么更好的办法。但是，长期的独居一方，让他不敢想象寄人篱下的感觉，更何况，他也不知道秦成有没有那么大的魄力，来接收自己这个嚣张跋扈的悍将！
“大哥，其实有句话我早就想和你说，以你的武力，作为一流战将绰绰有余，但是做一军统帅却明显不足，与其这样，何不如直接投奔秦军，现在秦军士气大盛，做镇守一方的将军，总好过兵败被杀的结果吧！再者说，我与秦州牧打过几次交道，他的胸襟比起曹操、刘备之流更加宽阔！只要我等真心归降，秦州牧定然扫榻以待！”马岱将憋在心底许久的话，一股脑的说给了马超。
“你当真这么想得吗？”马超坐在马上，看着身旁低头的马岱与一旁沉默的庞德！难道自己真的不适合做一方霸主？
向南？还是向北？
苍茫的古道上，风仿佛更加剧烈！
望着苍茫的天幕，马超深思了许久许久。
从跟随父亲马腾征战开始，自己从未有过这般悲凉的心情。
一行眼泪慢慢的从眼角滴下，晶莹的砸在地上，没有溅起一丝水花。
哀莫大于心死！如果真的无路可选，那么，只能这样了！
永别了！我的故土！
永别了！我的英雄梦想！
马超仰起头，将剩余的眼泪尽数的蕴在眼底，再次抬头时，已经是一副冷酷的面孔。
“走吧！一路向南！”
“大哥，你决定了？”马岱有些质疑的看着马超。
“恩，你说的没错，我这些年确实太固执了，此番如果不是因为我，天水也不会丢，与其死在西凉，不妨一起去汉中，可能，我只适合做一个将军吧！”马超头也不会，说着话，慢慢的策马离开了马岱的视线。
马岱与庞德相视一眼，带领着身后的骑兵，开始慢慢的追随着马超的脚步向南前行！
秦成此时正在成都州牧府内审查年关的所有账目。
麾下的各个郡县的收支明细都已经汇总到木案之前。这些资料，早有庞统、蒋琬等人整理完毕，分门别类的归整过，秦成此时只需要知道一个大概就可以了。
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现。江州、梓潼已经顺利的开展了屯田，秋冬收入还不错，等待明年开春，春耕完毕，只要风调雨顺，建安十七年就一定会是大丰收。蜀锦、余粮等也在刘巴的经营下日进斗金，同时，新型的钱币已经推广到了整个益州之地，随着商贸的发展，更多的资金开始流通到中原与荆襄之地。
恩，看样子建安十六年还算不错。
秦成看了一会，有些疲倦，慢慢合上文书，半躺的在木椅上休息。
“主公，庞军师到了！”陈到从门外走来，朝秦成汇报。
此时，陈到已经完全成为秦成的贴身护卫，一切安全事项，都由陈到负责。
“恩，让他进来吧！”秦成听到庞统到来，慢慢的揉了揉眼睛，坐了起来。
陈到走出门外，不一会，庞统大步的走了进来。
“主公，西凉那边的战事，结束了！”
“哦？这么快？”秦成听闻庞统的话，眼睛猛地一睁，身子直接坐了起来。这比他预期估计的要快的多。
自从秦成返回成都以来，派往西凉方面的暗探就没有断过。所有人都没有料到马超会在冬日出兵，更没有料到天水竟然可以被马超攻下。
得知马超取得天水的消息，秦成甚至还在思索，如何取得利益最大化。可是没想到，才这么几天，庞统就带来了这个消息。
“消息准确吗？”秦成到现在还有些不敢相信。
“刚刚收到的信件！应该确信无疑！”西凉兵败，这样的大事，庞统自然要再三核对才敢上报。
“本来还以为要等过年后了，没想到马超这厮这么不争气，半个月都守不到！”秦成摇摇头，马超空有勇猛，却无守城经验，用他攻城可以，断然不能做守城之人。
“主公，如今西凉大败，下一步有何打算？”庞统试探着问秦成。
“有何打算？军师是指大局还是小局？”秦成哈哈一笑，反问了一句。
庞统抚手笑着注视着秦成。在他眼里，秦成现在更加有上位者的思维。他知道，秦成口中所谓的大局，自然是中原争夺的走向。而小局嘛！
“主公，小局指的可是西凉的一干人等？”庞统问道。
“不错，马超战败，军师以为这股西凉士兵会如何自处？”秦成若有所思。
马超、马岱、庞德，这三员战将，可都是一流的统军人物，尤其是庞德，可谓智勇双全。
“依属下之见，马超定然会投奔汉中！”庞统摸着稀疏的胡须，语出惊人。
“恩？军师何以这么肯定？”秦成虽然知道历史中马超确实在兵败后投到了汉中张鲁的麾下，但是此时局势不同，谁知道历史会如何发展变迁那。
“西凉此时已经疲惫不堪，马超的大军在天水兵败，如果返回西凉，必定会被曹军连根拔起，如果我是马超的话，此时只有一条路可选，那就是投奔汉中。所以，只要马超不傻，就一定会带领残军投降秦军！现在难度在于，如果马超真的前来投奔，主公准备如何安置？”庞统细细的说道。
“如何安置？”想到这里，秦成也是一阵头大。马超作为一方豪杰，如何愿意屈居人下。如果留下马超，相当于一个两刃剑，随时都有可能伤到自己！当初曹操想要招降吕布，却因为怕吕布反复，最后还是忍痛杀了！
但是，这么一个将才，放弃岂不是很可惜？
“军师可有什么好的办法？”秦成既想留住马超，又担心他反复，一时也想不到什么好的解决办法，只得咨询庞统。
“如果主公想要稳住马超，也不难。内部给他在成都安家，外部遣散马岱、庞德，这样以来马超纵有心反复，也没有能力了。不过，如果主公真的不放心，不如借刀杀人！”庞统见秦成确实想要留住马超，给秦成这样谏言，其实他内心还是比较抵触马超的，毕竟这样一个独霸一方的势力归顺，后期未知因素太多！
“借刀杀人就算了！唯才是用！这点胸襟我还是有的！至于你说的安家么？如果真要这样做，眼下倒是有一个合适的人选！”秦成听庞统说完，也感觉可以如此。现在留守成都的吴懿之妹寡居在家，与马超正好可以撮合到一起。
吴懿之妹原来嫁给了刘焉的第三子刘瑁的妻子。后来刘瑁早亡，剩下吴氏寡居在家。而吴懿胆小怕事，如果和马超结为亲戚，正好可以互补，另外，还能利用吴懿做一些监视的作用。
想到这里，秦成呵呵一笑。自己考虑的那么多，万一马超不来怎么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