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许老太太诧异！
居然这么巧，偏偏被她给听到了，不过，她到底是从哪里开始听到的？
全都听到了？还是只听到了一句？
那……李蕊呢，她有没有看到？
桂嫂是怎么办事的，居然连个门都不会看。
“……”
这时候的许老太太也是蒙了，她看了看在门口站着的小小的姑娘，笑呵呵地对她摆摆手，“小丸子，你什么时候来的？来了正好，前阵子奶奶下了一个游戏，不过都不知道怎么玩，你来教教我。”
许老太太开始岔开话题。
孙婕把男人那种诧异的眼眸直接忽略，往许老太太那里走过去，看她笑得那么和善，心里又不忍心告诉她实情。不过，要是把这些事都拖到以后说，恐怕更解释不清楚了。
“奶奶，我说一些话，说完了再来教你，行吗？”
许老太太也不知道她想说什么，但是还是依顺她的意思，点点头。
她觉得，要是他们两个吵架，她怎么也能帮帮混小子说个情啥的，事情还不至于那么坏，对不对？
这个奶奶还真是不好做啊。
“那行，奶奶就坐在那里，你说，奶奶听着，使劲骂他，打他都行，反正只要你解气，奶奶都同意！”
语毕，许老太太就在沙发上坐了下来，然后就把手机抱在手机，找到一款游戏，真的要玩了。
她这么一个游戏高手，怎么可能会有不会玩的游戏呢？她也就是老了，眼神不好，有时候看不太清屏幕。
从女孩进门后，男人的视线一直绞在她身上。他看得出来，她似乎看上又瘦了一些，是不是因为那次肺炎住院？
自打女孩儿进来之后，男人的眼睛就没有离开过她。他能看出来，她好像又瘦弱了不少，难道是因为肺炎吗？
这时候，她的眼眸正好与他相视，犟脾气里面还有一丝灵气，她缓缓地靠近他，水汪汪的眼眸中浮现出一些怒气，不过这种怒气好像把她的眼眸装点得更加闪耀。
“许亦儒，我们两个的合同还有一年到期，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要是有人在合同到期之前提出结束，那就得赔付一定的违约金，对吗？”这个合同是许亦儒拿到律师所公证过的，一字一句，都是具有法律效益的。
本来还在安静地玩游戏的许老太太听到了“合同”之后，她的手停滞了，抬起头看了看这两个人。
哪里来的合同？
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男人的眉头一挑，眼眸放光，“的确需要。”
“需要多少违约金。”孙婕也不跟他废话。
“你赔不出来。”男人也不拐弯抹角。
孙婕觉得很不舒服，“我赔不出来？你又使什么阴招了？”
“没有什么阴招，只是你没有认真阅读合同罢了。”许亦儒的眼眸温润，看到她的脸蛋纠在一起的模样，甚是让人心动，“要是以后还有合同，可得认真阅读过了再签名。”
“……”这个很重要吗？现在最应该解决的不是离婚吗？“我们这就去离婚吧。”
她一分钟都不想忍下去了。
即便她做一个逃兵也罢，或者说她不配他都行，无论如何，她只想赶紧和他离婚！
许亦儒看她好像很急，眼眸中的火苗也燃烧起来，却好心平气和地说了一句，“期限还不到。”
“你确定还要等一年吗？”孙婕根本不知道他究竟是怎么想的，“你和我都无所谓，可是，你想过李小姐吗？我真的不想让自己变得你们一家人团圆的阻碍啊。”
听到这里，许老太太十分诧异地看着孙婕，原来她都知道， 不光知道那个女人，还知道了孩子……
那可如何是好啊。
她觉得，小丸子基本上是不可能把这件事给忘掉的。
“我们离婚和我们团圆没有矛盾吧，对吗？”许亦儒依旧一副轻描淡写的模样，“你认为嘛张纸能够束缚我吗？塔对我来过完全没有意义。”
“……”她是不是还不够能说会道，在他面前怎么这么挫败。
这两年学的都是些什么啊！
许老太太在旁边看着他们两个，真是一头雾水，现在还有一年，他干嘛那么心急把她带到这里来呢？
孙婕有些气结，“许少爷，你究竟想干什么？她和你是心灵伴侣，你们不应该在一起幸福愉快吗？我都答应离婚了，你干嘛在这里磨磨蹭蹭呢？”
“我是做生意的，我觉得，合同对我来说也很重要，再说了，蕊蕊一定会等的。”许亦儒的话语很是肯定，眼眸中的东西更是让人琢磨不透。
不过孙婕觉得他这种样子，只是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爱达到了一个完全不能用语言来描述的地步才可能表现出来的。
说真的，她还挺傻的，每次他只需要给自己一点点关心和疼爱，她就会自我安慰，他还是爱自己的……
可是，他们两个的关系在他眼中，不过是一纸合同，两年前就是，现在依旧是。
还有，那个分裂出来的“他”告诉过他，他对李蕊是真心的，这还不能把她从理想中拉回到现实里吗？
都要分开了，那分得彻底一些不好吗？
千万别回头，千万别心软，千万别表现出自己的懦弱，这个地球不可能会因为你的世界消失了一个人而停止旋转。
孙婕苦笑，“你的蕊蕊可以等，我可等不了。无论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我已经说了，你赔不出来。”许亦儒盯着她脸上的那种坚决，突然觉得有些不忍，“你就这么想和我一刀两断？是不是因为司马蕤？”
他很清楚，和司马蕤没有关系，但是他就是想刺激一下她。
他觉得他们两个人在一块的时候，一切都那么美好，她笑得干净而纯粹，他还从来没有看过她这样的笑容呢……
孙婕狠狠地瞪着他，没有说话，要是她赌气的话肯定会说“对”，就是因为司马蕤的。
不过，她真的不想说，她觉得，既然马上就要彼此回到自己原来的轨道了，那就别再给彼此留下这些不美好的回忆了。
许老太太看他们两个人的怒气都消减了不少，她叹口气，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在他们旁边停下来，“俗话说，前世的一千次的回眸换得今世的一次擦肩，你们两个能够结婚就是有缘，奶奶不论你们两个有什么合同，可是你们两个要离婚，不管是现在还是以后，奶奶都不答应……”
孙婕早就知道许老太太会这样，不过她还是很惊讶，没想到许老太太这么执着。
居然知道他们是合同婚姻以后也……
“奶奶，我……”
许老太太扬起手来打断她的话，开口，“小丸子，奶奶明白你有自己的想法和担心，你看不懂混小子，就觉着他很讨厌，而且，现在又出现了一个女人，还有一个孩子了。奶奶也不需要问你，我知道你心里都是怎么想的，你现在是不是真心想和混小子离了，还是说只是想堵堵气？”
孙婕微微扭头看了看旁边那个很安静的男人，心头划过一丝悲凉，然后又马上把头扭开了。
不管她是真的要离还是赌气，结果都不会改变，不对吗？
他们两个好像一直都在揣度对方，似乎从未有过真心相待的时候。
这样的婚姻怎么可能会长久？
看他们两个都不说话，许老太太心中也有了不安，“你们先冷静冷静，这离婚的事再好好考虑考虑。小两口过日子哪有不吵不闹的，不过，也有的人吵吵闹闹也就过了一辈子了。”
“……小丸子，你现在还年轻，无论是经历还是心理都还稚嫩，奶奶也是懂道理的，要是期限到了你们还是想分开，那奶奶也不会再插手进来了，现在这么离了，奶奶还是觉得不够谨慎！”
孙婕知道奶奶也是好心，再说了，她现在的确很情绪化。
然后，许老太太又把孙婕的手拉在手里，“小丸子，你总是好奇，我怎么会那么喜欢你对吗？”
孙婕抬头看看这个老人，点点头。
“奶奶总觉得你身上有自己年轻时候的影子，你的脾气不太好，但是内心却很柔软，容易被打动。”许老太太说道，眼眸也沉下去，“奶奶当年不懂事，一时冲动做了好多错事，我不希望你老了，和奶奶一样悔不当初，幸福是自己的，需要你努力，千万别以为自己没关系，就赌气做一件事。嗯？”
这段话，没有责备也没有气愤，把孙婕这时候的心情描述得恰到好处。
她现在就是这样，觉得他们既然是真爱，她就应当退出成全他们。
而这样的牺牲式成全，也不过是自己装出来的不在意。
孙婕还在许老太太的话中琢磨，然后她的手就被一个人拉住了，透过薄薄的肌肤传来一阵冰凉……
“今晚就在这里住吧，别回行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