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燕敏这才不再提要搬走的事儿,娇嗔的在他胸口垂了一下,转头看到喜宝儿,才来了没多久的好心情又一下子无影无踪。
姚佳天见媳妇儿又要开始作了,连忙把她拉到身后,“啪”的一下,直接把电脑给关了。
“爸,你在干嘛?我打着怪呢!”喜宝儿不满的咕囔。
姚佳天陪他陪得少,他反倒是不甘在这老爸面前太过放肆。
“玩玩玩,成天就知道玩,你妈跟你说半天话,你就不知道好好应一句?”
姚佳天眼睛一瞪,又讨好的朝媳妇儿笑了笑。
江燕敏心疼儿子,却是笑不出来,轻轻的摸了一下喜宝儿的脸,“儿子,疼吗?”
喜宝儿痛得“嘶”的一声,刚想说你试试给扫把拍脸上疼不疼,忽然想起孟翥那意味深长的笑容,心中一抖,嬉皮笑脸道:“不疼,小伤而已,咱男子汉大丈夫的,受得住。”
“这才是我儿子,不娇气!”姚佳天竖起大拇指。
江燕敏没好气的瞪他一眼:“有你这么当爹的吗?儿子受伤了,你一点儿也不心疼,反而觉得理所当然?”
姚佳天蒙了,好一会儿才陪笑道:“我这不是表扬他坚强呢么?”
“那你怎么不问问他是为什么伤成这个样子的?”江燕敏越说越恼:“还说不疼,我碰一下你的脸,你就连眉头都拧起来了。告诉妈妈,这脸是怎么弄的?”
“呃……”喜宝儿自是不敢把孟翥给供出来,眼珠子咕噜一转,避重就轻的回答:“就是跟同学玩的时候,不小心摔扫把上了嘛。又不是什么大事,也值得在这巴巴的审问?”
他一边说,一边眼珠子四下乱瞟,一眼就能看出他在说谎。
这下,连姚佳天都觉得不对劲了。
“你哄谁呢?莫不是你们班里的扫把是钢丝做的,才能把你的脸匝成这个样子?”
竟敢在他面前撒谎,这小子是太久没修理了。
喜宝儿被瞪得心虚,低下头讪讪的说:“反正就是玩闹的时候弄到的,我说了你们又不信,我能有什么办法?”
姚佳天狐疑的打量着自己儿子,虽说陪这孩子的时间不多吧,可到底是自己的种,喜宝儿是什么性子,他是清楚的。
如果真的是玩闹的时候弄到的,他肯定一开始就叫苦连天了,那需要这般遮遮掩掩,好像想帮什么人撇清关系似的。
莫不是……
他灵光一闪:“是不是有人威胁你,不给你说?”
不过这话刚说出口,又觉得不太可能。
他姚家的身份就在哪儿放着,寻常人根本不敢招惹。因着这个原因,喜宝儿自小就在学校里横行霸道,活脱脱一个小霸王。
从来都只有喜宝儿欺负人的份,什么时候有人敢欺负他?他能少惹些事,大家都庆幸了。
喜宝儿面上一慌,尴尬的笑着:“爸,瞧您说的,我在学校里怎么样,您还不知道吗?谁敢威胁我?”
老师们都护着他,身边又有一群小喽啰跟着,谁敢跟他对着干,那就是找死。
当然,这句话只限于孟翥来之前。而今,却是形势大变了。
至少,他就不敢再找孟翥和钱宝的麻烦。
小人儿再精明,到底也比不过大人的经验。江燕敏经常跟着姚佳天到处走,商场的尔虞我诈见了不少,小孩子的谎言又怎么可能瞒得过她?
顿时心里一沉:“什么人这么厉害,连你都敢威胁?待会儿上课我跟你一起去,我倒是要看看,谁那么大的本事,敢欺负到我儿子头上。”
放眼整个镇子和周边乡村,姚家敢说第一,就没人敢说第二了。
除了因为姚佳天有钱外,还少不了有个身居高位的岳父在背后撑着。不管是什么人,只要还要在这里讨生活,都必须给姚家几分脸面。
如今,一直撑着的脸面却是被人毫不留情的打了,别说姚佳天,就连江燕敏这个外姓的都愤怒不已。
喜宝儿立即就笑不出来了,“妈,都说了没人威胁我,你听不懂吗,跑学校去做什么?我这么大个人了,跟同学玩闹一下还得喊家长,丢人不丢人?”
姚佳天明白媳妇儿的意思,果断站在江燕敏这边,“咱们去了,丢的是你的人,咱们不去,丢的是一家人的脸。我们姚家从来没有说被人打上门还不还手的理,你就给我乖乖的待着,待会儿我开车送你去学校!”
他倒是要看看,敢对他儿子动手的人,是个不懂事的小子,还是背后有人撑腰。
喜宝儿暗叫不好,他确实是被孟翥和钱宝打怕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再者,他已经夸下海口,说把这一页揭过去了,回头又把父母带到学校,岂不是让人笑话?
他好说歹说的磨了半天嘴皮子,不但说不通老爸老妈,反而让他们更坚定的认为他一定是十分惧怕对他动手的那个人,更是坚定了要去学校的决心。
任他如何故意磨蹭,该来的还是会来。
姚佳天早早的就让司机把车开到了公司门口,喜宝儿几乎是被父母一左一右挟持着按进车里。
到学校的时候才两点钟,学生们还没上课,三五成群的在操场玩。一些乖巧的学生则在课室里看书或趴在桌子上小寐,一派安然的景象。
江燕敏陪着喜宝儿进了课室,大剌剌的直接在旁边的位置上坐下。
喜宝儿虽然长得牛高马大,但姚佳天是给老师打过招呼的,所以他的位置永远都在正中间的第二排,特别醒目。
孟翥则跟他隔了一个位置,在第一组。上个厕所回来便看到旁边座位上坐着江燕敏,心里有数,只是微微挑眉,微笑看向喜宝儿。
又是这个笑容。
喜宝儿心里一惊,讨好的朝他笑笑:“小猪,刚刚出去玩呐?”
“没有,看书看累了,去上个厕所,顺便走动走动。”孟翥看似无辜的一笑:“你今儿怎么来得这么早?挺难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