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掌柜听罢,更是心惊肉跳了一番,忙道:“哎呀,王妃娘娘,你可是折煞我了!害我使唤你做了那么多事,我真是该死!”于是说着便想打自己的脸。
卫清歌见此,一把拦了下来:“掌柜的,你快别这么说,我……我真是个大夫,别听他胡说。”
“难怪我觉得你的名字耳熟,原来是卫家三小姐啊。”钱掌柜道。
不过他听说过卫家三小姐不学无术,而且是个草包,怎么突然见到真人了,才知道原来之前的一切都是谣传。
“别别别,别这样。”卫清歌有些头疼地回了一句,眼看围上来的人越来越多,她简直是有把鬼见愁捏死的冲动。
“本王来此处只是想接夫人回去,希望各位邻里切莫将本王来此的事情说出去。”龙天吟淡淡一笑,心情看起来不错,当然他只是因为看到某人吃瘪所以才有些幸灾乐祸。
单独相处的时候,她一拳头就冲他脑门打去,一下就被他轻而易举地挡了下来。
卫清歌气急,狠狠一甩手,仰起头不服气地说道:“龙天吟,你说你要不要跟我解释一下?啊?什么叫调皮的夫人!什么叫离家出走!”
“不是你说的么?要回娘家,刚好这个地方本王也熟知,所以便来接你回去。”
他说的轻描淡写,但越是这样却越让她觉得心里愤懑,而且他刚才说的那句话,显然故意提醒了自己什么,当即手心一握,指着他的鼻子说道:“你!你派人跟踪我?”
“本王的人不用本王说,也知道该怎么做,所以,不要说的那么难听。”
“你,你行。”卫清歌咬了咬牙。她以前怎么没觉得他这么厚脸皮。
“所以,应该是你跟我解释一下,为什么要不辞而别。”
卫清歌简直是要被他的厚脸皮所打败,于是冷笑一声,大大地丢给他一记白眼:“我为什么要跟你解释?一来咱俩又没有真正成亲,二来你的伤我已经开了药方,你只要按着方子抓药,一定能好起来,所以我们两不相欠,你又何必苦苦相逼呢?”
“看来你真的是想满门抄斩?”
“切,才不是呢!我告诉你,你之前是说过宫册的事情,但是我在宫册上,也是一副白无常的面容,卸了妆以后谁都不认得,我爹自然知道其中利害,不会随便戳穿连翘的身份的。所以你啊,还是省省心吧!”
“你是铁定了不回去?”龙天吟居高临下地瞥了她一眼,问。
“当然不回去!”卫清歌脱口而出,又突然想到了什么般,补充道:“连翘是个好女孩,她比起我来,更适合当王妃,你可不要欺负了她。”
“本王不知道什么连翘。”
“不知道也得知道!总之,想要我回去,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她说完正想快步离开,却没料某人突然拿出了一样东西,令她的脚硬生生地扎在了原地,怎么也动不了了。
“如果你不愿回去,很简单,这东西你即便得到了也不再是原来的了。”
龙天吟说完就将扬起手试图往地上摔去!
“等等!”卫清歌一惊,慌忙制止了他!
该死的!之前这鬼见愁不是说梳篦在王府么!怎么这会儿又在他身上了?难道他之前说的都是在骗自己?
“呐呐呐!翼王大人,有事好商量,何必动不动就摔东西呢!再说了,这东西多脆弱啊,你要是这么一摔,碎了多可惜!”她假惺惺地赔着笑,甚至连她自己都看不过去了。
“好。”龙天吟一看她的样子,就知道事有转机:“本王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说你是跟本王回去还是继续留在此处?”
说好的冷面翼王呢!说好的东陵战神呢!为毛在她看来就是个无赖!
“呵呵呵……翼王大人,我,我跟你回去,只要你把梳篦还给我……”她说着想要去夺他手里的梳篦。
龙天吟眼疾手快地往后一撤,卫清歌立即扑了个空!
“想要回梳篦,看你表现。”
看你表现!又是看你表现!这鬼见愁是吃饱了撑着没事儿干专门调侃她的吧?
“是是是,翼王大人说什么都行了。”
“好,既然如此,你便收拾收拾,跟本王回都城吧。”
“是……”卫清歌懒散地点了点头,看着他一脸得逞地从自己跟前兴致高昂地走过,忍不住握紧拳头冲着他后背的空气猛打了几拳,虽然并没有什么卵用。
准备就绪,龙天吟自己先上了马车,卫清歌为了感谢钱掌柜这些天的收留,便去了保和堂大厅找他,没想到一进去就看到那满肚肥肠的付德海在那里大声嚷嚷,没事找事。
“快!把那个臭婆娘给本少爷叫出来!”
钱掌柜一听,满脸为难,毕竟她的身份摆在那里,而且王爷又吩咐了不准说,这下该怎么办?
“钱掌柜?你听到了没有?我家少爷让你把那臭婆娘叫出来!”旁边的下人狐假虎威,上前一步趾高气昂地说道。
“付、付少爷,这事儿有点难办啊!您就别为难小的了……”
“为难?本少爷让你叫一个人你还为难了?是不是没有将本少爷放在眼里?”
“没、没有!小的哪儿敢啊,只不过……”钱掌柜愁得就差没流眼泪了,但是实话又不能说出口,顿时让他进退两难。
“只不过什么?本少爷告诉你!在清水县,我爹是县太爷,没有人敢跟他过不去!如果你想跟我作对,恐怕你这保和堂……可要落入别人的手中了。”
“别别别!付少爷,小的是有难言之隐啊!”
“管你什么难言之隐!今儿个本少爷若是见不着她,我别怪我拆了你的门!”付德海眉眼一眯,立即吩咐那群下人动手!
正在钱掌柜要扑上去求他们手下留情的时候,一抹倩影突然映入眼帘,不是别人,正是前一晚来偷药的岳知琴,于是刚要现身卫清歌一愣,便打算先静观其变。
而钱掌柜眼见这付少爷没走,却又来了个冤大头,顿时头疼不已,心里暗暗叫苦。这老天还真是会开玩笑,硬是把两个最难搞的人凑到了一起,这还不拆了他的保和堂才怪!
岳知琴带着绿衣上前,绕着付德海走了一圈,最后走到他跟前,嘲讽地一笑,道:“哟,我道是谁,原来是这清水县县老爷的儿子付德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