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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你为什么不能放过我

齐靖州不敢继续刺激路与浓,在察觉到她要醒来之前,就不舍地下了床,回了自己的房间,然后坐到了监控前。

他透过屏幕,一瞬不瞬地看着她熟睡的身影,不知过了多久,眼睛已经撑不住地感到疲惫,可是床上的人没有动弹一下。不安地皱起眉头,齐靖州给下面的保姆打了个内线电话。

昨晚的动静保姆都听见了,冲出来却被刘先生拦住,于是也知道了路与浓不是遇到了什么危险,而是那位一直不愿意见路与浓的先生终于出现了。

早上的时候她早早地按照之前得到的食谱,给路与浓做好了早餐,然而等了许久,都没见路与浓下楼来。因为顾忌着那位神秘的雇主可能还在上面,她抬头往上面望了无数次,也不敢上楼去叫人。

直到接到电话,她才忙不迭跑上楼。先试探着敲了敲门,没人回应,保姆慌了神,连忙从口袋里拿出备用钥匙,直接开了门。

还以为路与浓出了什么事,然而一进去,却看见路与浓睡眼惺忪地从床上坐起来,有些迷糊地望向门口,好半天才确认她的身份,“……有什么事吗?”路与浓迟疑地问道。

保姆直觉有什么不对,却又怎么都说不出来,回答道:“没事没事,就是您一直没起,我担心您饿着,所以来叫您下去吃早饭。”早餐时间可是已经过了快两个小时了。

“早饭?”路与浓脸色有些茫然,迟缓地往窗边望了望,而后自言自语一般轻声道:“原来已经是早上了啊……”

她掀开被子爬起来,往浴室那边走,快要进去的时候,忽然又停下来,扭头望着保姆,有些不安地说:“我……我昨晚好像做了一个很可怕的梦。”

保姆神色茫然,做了一个很可怕的梦?

她听不懂路与浓的真实意思,就顺着安慰了几句,“只是一个噩梦而已,现在您不是已经醒过来了吗?您看外面天已经亮了,噩梦里的东西也不在了。”天知道,说完这话她有多想咬舌头,这些都是平时哄家里五六岁的小孙子的,怎么就在路与浓面前说出来了?

然而出乎她意料的是,路与浓听了,竟然懵懂地点了点头,而后露出一个浅淡单纯的笑容,“你说得对。”

说完就进了浴室。

保姆神色更加茫然,怎么觉得这位今天不太对劲呢?

不敢耽搁,出了房间,保姆连忙照着刚才那个号码拨回去,然后将自己听见看见的都详细讲了一遍。

电话那边沉默了许久,保姆敏锐地听见那边的呼吸时而凌乱时而沉重,似乎主人正在承受着难以忍受的痛苦。保姆噤若寒蝉,一个字也不敢说,老老实实等着那边发话。

许久之后,她听见电话里传来男人有些艰涩的声音:“她只是做了一个噩梦。”

保姆脑子转得极快,结合昨晚听到的猜到的,立即就明白了这话是什么意思。

等路与浓下来,已经是半个小时后。

保姆恭敬地将早餐端到桌上,悄悄观察着路与浓的脸色,见她脸色苍白精神恍惚,打好腹稿开口道:“您最近是不是压力很大?”

路与浓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困惑地望过去。

保姆说:“看您这段时间脸色都不太好,平时吃饭也没什么胃口,晚上是不是也睡得不太安稳?您年纪还这么小呢,看起来只比我家孙女大几岁,怎么过得跟我那几个要费劲养家的儿女似的?”

保姆的语气很慈和,带着些开玩笑的意味。

路与浓今早的精神出离地差,脑子也异常地迟钝,保姆说的话这样简单,她都花了比平日多了几倍的时间才理解过来,然后虚无地笑了笑。

保姆又说:“您这样可不行啊,虽然我不知道您平时都在想些什么,但是无疑都是些没有办法解决,只能让人愁闷的问题。您给了自己太大的压力,所以才会失眠,怪不得您昨晚会做噩梦,这都是压力太大的原因。”

路与浓怔住,脑海中一直交缠翻腾的思绪忽然就停了下来。在听到保姆的话之前,她一直在疑惑,昨晚真的是噩梦?在听到这些话后,她迫不及待地松开了那口气——真的只是个噩梦而已,她只是因为给自己的压力太大了,才会做出那样可怕的噩梦来。

对,就只是个噩梦而已!他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里呢?!

路与浓释然一笑,忽然就有了胃口,搅了半天都没吃一口的粥忽然变得很香。

……

饭后路与浓心情好了许多,她叫来刘先生,说:“我想去那天那个酒吧玩。”

刘先生倏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疑惑,“那天那个酒吧”?不是昨天才去过吗?为什么这样称呼?

尽管心里疑惑,但是刚刚接到了通知,说满足路与浓的一切愿望,刘先生知道自己没用质疑的权力。

……

周历山仿佛是住在酒吧里一样,路与浓一过去,就遇上了人。

“好巧啊,与浓,你今天又来玩了?”

“我不能来吗?”她不是才来过一次吗?路与浓皱着眉头回了一句,不动声色地退了一步,离周历山远了一些。心里想这人怎么这么自来熟,这语气,好像他们关系很好一样。

周历山看见她这反应,扬了扬眉,暗示性地提了提昨天的事,路与浓却无动于衷,根本就没有听懂。

周历山心头微微一跳。

听着周历山跟路与浓说话,刘先生越听越觉得怪异,路与浓似乎……是忘记了昨天发生了什么?

周历山也发现了,路与浓对昨天的事情根本就没有印象,但是提起她第一次来“彷徨”酒吧的事情,她却都记得清清楚楚。周历山不信路与浓是失忆了什么的,他只当路与浓不相信他,所以在装傻。

笑容一分不减,却少了几分真诚和热切。周历山没和路与浓说多,见路与浓态度敷衍,随意扯了几句就走了,他得将情况都告诉简少。

刘先生跟在路与浓身后,也悄悄给齐靖州发了一条信息,将路与浓状似失忆,忘了昨天发生了什么事的事情说了。

……

“忘了?”听到这个消息,齐靖州一时竟然难以分辨自己是什么心情。昨晚路与浓的反应如同一盆冷水在他头上浇下,让他愧疚无比的同时又感到难以接受——她怎么能那样害怕他呢?

他服从理智违背感情,做出一个决定,而那个决定还没有开始实行,却忽然有人跟他说,她忘了于她而言噩梦一般的昨天。

这是不是说,他还有机会将她留在身边?

手机忽然又震动了一下,他连忙拿起来,却发现根本不是下属发来的信息,而是一个陌生的号码发来的几张照片。

每一张都是路与浓。

虽然发信人有意将能透露背景地址的东西给打了码,但是齐靖州是知道路与浓现在在哪里的,几乎是一看就知道了,照片是在“彷徨”酒吧里拍的。

发信人在最后附上了一个银行卡账号,要求他出钱买这些照片,并表示这样的照片之后还会有。

联系之前查到的信息,不难想到这是谁做的。齐靖州神色冰冷又不耐烦,直截了当地打了一个电话出去:“把汪雅贝母女给解决掉!”

他最后回复了之前的短信:试探一下她忘记的,是不是仅有昨天。

……

“齐靖州?”路与浓抬起眸子,望向刘先生,“我当然记得。”她语气平静地说,“那是我之前的丈夫。”

说完,口罩之下,她面容浮上些许迷惘。她清晰地记得她和齐靖州相处的一点一滴,记得那个男人是如何辜负她伤害她,可是想起这些,她心里竟然一丝波澜都没有起,好像那都是发生在别人身上的一样。

为什么会这样?

路与浓抬手摸着心脏,仍旧在跳动,身体也还是温热的,她还好好的活着。

可是为什么,突然间,好像失去了感知情感的能力?

她记得自己爱过那个人,恨过那个人,可是爱恨在她心里仿佛只是普普通通的两个字,只是两个状态。她翻出脑海中尚且清晰的记忆,却发现,她已经感受不到开心喜悦,也感受不到愤怒悲伤。

可是想起汪雅贝,她心底涌起的是厌恶,想起简司随,她脑海中就全是依赖和想念。

那种奇怪的症状,似乎只针对齐靖州一个人而已。

路与浓不解又惊慌地皱起眉头,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

刘先生仔细地观察着路与浓的神色,发现她说起这句话,就跟说起一个陌生人没什么两样,心里的怪异感觉就跟之前发现她忘掉昨天一样。

心里念头一闪,刘先生试探着问了一句:“少爷说会尊重您的想法,那么,如果您之前的丈夫找来,您会跟他回去吗?”

路与浓沉默着,似乎是在思索,眉宇间并没有类似激动的情绪。许久之后,她心不在焉地开口:“不回去……回去做什么?”

刘先生脸色变得凝重起来,急忙编辑了一条短信发了出去。

走的时候,路与浓发现有人在偷拍她。一扭头,就看见了路君君。路君君眼神里全是怨恨,恨不得冲过来将她撕碎一样。

路与浓皱了一下眉头,没搭理她。

出了酒吧,一直在外等着的保镖给路与浓拉开了车门,路与浓正要上车,却忽然看见不远拐角处有一个身影一闪而过。

她眼眸蓦地睁大,转身就往那边跑。

心跳倏地开始加快——不是因为跑动,而是因为那个身影太过熟悉,像极了多年前那个远去的背影。

刘先生在后面叫了她几声,路与浓没有搭理,头都没回,于是他带着人追了上来。

路与浓跑到那个拐角,入眼空无一人。看向远处,怎么都看不到那个熟悉的身影,她还想往前,却被刘先生拦住。

“让开!”路与浓有些焦躁地瞪着眼前的人。

刘先生正准备开口,忽然就瞧见路与浓身后来了人。他一惊,下意识喊了一声:“齐总?”

路与浓蓦地闭了嘴。

齐靖州慢步走来,在和路与浓一步之隔的地方停下。路与浓没有回头,他看不见她脸上是什么表情,心里的忐忑仿佛要从喉咙口溢出来。

“浓浓。”他轻轻喊了一声。

路与浓回头,望着他,眼底没有一丝波澜,唯一的情绪大概是皱起的眉头,可是这时候,齐靖州根本猜不出来她为什么皱眉,是讨厌他吗?是……把他给忘记了吗?

这时候路与浓开口,打断了他开始疯狂滋长的某种情绪,“你怎么在这里?”

生长到一半的藤蔓倏地就枯萎了下去,然后一点点萎缩,最后消失不见。

齐靖州明白了,皱眉是因为不耐烦。

“你……”他眼神先是惊异,而后又变得复杂,这是什么情况?她没忘记他,可是看见他,竟然能够这样心平气和?

路与浓也觉得奇怪,她垂下眼帘,挡住眼中的茫然。她怎么能这样平静呢?她明明那样恨他!

心底忽然生出了一股惊慌,路与浓一把推开忽然靠近的齐靖州,转身就跑。

齐靖州连忙将她从身后抱住,“浓浓,跟我回家。”

路与浓狠狠挣开,怒道:“你有病啊!”她还记得的,他对她不好,她不可能跟他回去!

这样想着,当即愣住,路与浓忽然意识到,她不是对他失去了感知情感的能力,只是对那段过往失去了感觉,仿佛那一切都跟她无关。

拔脚又要跑,这次齐靖州没有再废话,直接将她拦腰抱起上了车。

他不能欺骗自己,他的心里是喜悦的——她还记得他,可是忘了恨他。

这是他做梦都想要的结果,因为这意味着,他不需要违心的让她离开,可以将她留在身边,一辈子。

……

在齐靖州强行带着路与浓离开后,不远处,一个身形挺拔的男人从遮挡物之后走了出来,俊美的脸庞上没有一丝表情,眼神暗沉得可怕。

“齐、靖、州。”一字一顿地说出这个名字,仿佛是将人在口中狠狠嚼了一遍一样。

周历山走上来,“路小姐的状态很奇怪……”接着他将刚才试探到的东西跟男人说了。又忍不住道:“齐靖州在这之前一直都没有和路小姐见面,似乎……是冒充您的名义。”

简司随嘴角扬起一个冰冷的弧度。

如果不是他派出的监控路与浓动向的人被齐靖州给收买胁迫,他就不会现在才出现在这里,也不会……让她被人那样欺瞒伤害。

……

被带回公寓,路与浓大吵大闹,抓起东西就砸,齐靖州却视线不离她身,像是没听见她在说什么一样,他嘴角挂着满足的笑容,柔声问她:“我们今天就回去,好不好?”

“哗啦——”回应他的是一声玻璃碎裂的脆响。

“小心一些!别伤到自己……”他担忧地说。

路与浓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大,她清楚地知道自己出了什么问题,也知道齐靖州在打算什么,可是她能因为他的出现和强制而愤怒,却如何也没法因为曾经而怨恨他。

“你滚!你为什么在这里?”

“一直都是我。”齐靖州紧盯着她的眼睛,“我害怕你知道是我,会不愿意留在这里,会悄悄逃跑,所以才一直不敢说——其实一直都是我。你将我当成了别人。”

路与浓脸色煞白,飞快地转身朝楼上跑去,进了房间后“砰”地一声关上了门,任齐靖州在外头说什么都不愿意开。

她艰难地搬过书桌,挡在门后,又将房间里所有能阻挡他开门的东西都搬到了桌子上,然后爬到床上,将自己藏在了被子里,双手还紧紧捂着耳朵。

齐靖州用备用钥匙开了门,推动的时候发现了门后的情况。本来他可以轻而易举地将门推开——那些东西根本挡不住他,但是路与浓能以这样的态度面对他,已经足够让他满意了,是以他又关了门,回了自己的房间,打开了监控。

他想,没关系,他马上就带她回去,以后还有那么长时间,可以让她慢慢接受,他可以慢慢地哄。

一开始的时候,看见路与浓整个人都在被子里,他有点担心,害怕她出什么事,但是后来,路与浓似乎自己也觉得闷,就将脑袋伸了出来。从监控上可以清晰地看见她尚且美丽的侧脸,齐靖州能看见她睡过去了,于是松了口气,放了心。

晚上的时候,齐靖州下楼开了路与浓的房门,没等她清醒,就将她抱了起来。

路与浓竟然没被弄醒。

一下楼,保镖队长刘先生就来汇报:“齐总,都准备好了。”

齐靖州淡淡颔首,“那就走吧。”

他要带她回家。

然而他还没踏出公寓的门,怀中的人忽然挣扎了起来。

齐靖州连忙低头,却发现路与浓脸色青白,满脸的冷汗。她挣扎着,眼泪大颗大颗地从眼角流出来,一个劲地喊:“不要……不要……我不跟你回去!我求你……放过我……”

齐靖州忽然觉得浑身冰凉。

她的声音里满是绝望,就像昨晚一样。

“快叫医生!”脚步一转又走了回去。

下属急忙去联系医生。

离得最近的医生只五分钟就到了,刚进门就被齐靖州身边骇人的低气压吓得脸色苍白,看过路与浓的情况后,一边擦着冷汗,一边哆哆嗦嗦地道:“这位……这位先生,我只是个小诊所的医生!没什么本事的!这位小姐的情况,我……我……”

齐靖州抬起变得猩红地眼眸,医生吓得双腿一软,直接跪在了地上,保镖连忙将人拖出去。

十分钟后,又来一个医生,刘先生小心地道:“这位是有本事的,从城镇上最好的医院来的。”

而后这位医生看过之后,冒着冷汗对齐靖州说:“恕我直言,这位……需要的大概是心理医生。”

没等齐靖州有所反应,刘先生已经将人带了出去。

最后一次终于找来一个心理医生,似乎有些真本事,是来这地方度假的,大概也没想到竟然被被人急吼吼地抓来治病。

被齐靖州的气势震慑到,年轻的心理医生看过路与浓的情况后,顶着莫大的压力问了问路与浓这几天的情况——遇上了什么事情,或者什么人,还有曾经是否遭遇过什么刻骨铭心的伤害。

刘先生等人自觉这些不敢听,自觉地低着脑袋,装作听不见。

齐靖州只沉默了须臾,就一五一十地说了。

心理医生听完,沉默了好一会儿,大着胆子说:“我刚毕业从国外回来,大概没办法——”

才说到这,齐靖州的目光倏地变得冷厉。心理医生毫不怀疑,他要是继续说下去,说他无能为力,这男人大概会直接弄死他!

于是他干巴巴地说:“她现在还是能听见外界的声音的,我能用催眠的办法将她唤醒,之后的事情,这位先生,很抱歉,我才疏学浅,是真的没办法,但是我可以向您推荐我的老师。”

从路与浓出现异常到现在,齐靖州一直都在想办法将人弄醒,可是没有一次成功。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沉浸在噩梦里,像是永远都醒不过来,心痛到无以复加。

心理医生说有办法,他是有些怀疑的,但是这时候除了相信,他还能怎么办?

之后花了约莫十分钟时间,路与浓睫毛终于轻微地颤了颤。

齐靖州激动地将她抱紧,“浓浓……”

路与浓睁开眼睛,隔着一层眼泪,她不太看得清东西,听见有人叫她,她也没反应,只呆愣愣地看着天花板。

齐靖州动作轻柔地为她擦去眼泪。

年轻的心理医生得到了心怀感激的齐靖州的重金酬谢,整颗心都飘起来了。离开的时候,却收到了保镖队长的警告:“今晚的事情要多谢这位先生,但是有些事情不能说,想必您是知道的。”

心理医生一颗心又凉了下来,知道这些人都不是什么简单人物,他自然不敢在外面多嘴,当即连连保证。临了又忍不住回头,欲言又止好半天,对保镖说:“那个……您家这位小姐?还是夫人?她的情况有些特殊,失去感知感情的能力这种事,不会每天都发生的。或许她今天这样,明天又恢复以前的样子了。不过她白天有多轻松,晚上大概就有多痛苦……”顶着保镖越来越冷的眼神,他秉着昨为一位医生要对患者负责的精神,继续说完了最后一句话:“她懂得逃避痛苦,可是存在的东西,终究是躲不过的。就像今天这样。”

说完拔脚就跑。

保镖回去,踌躇着将这些话都跟刘先生说了。

刘先生皱着眉头,想要去告诉齐靖州,然而终究已经晚了。

看见里面的情形,刘先生的脸色不禁变得凝重起来——刚才那位心理医生似乎一点没说错。

“你滚!!!”路与浓头发散乱,衣着凌乱,狠狠挠了齐靖州一把,然后扭身就往齐靖州的相反方向爬,“你为什么不能放过我……为什么!我恨你!我好恨你啊!”她声音都破了,其中绝望谁都能听出来。

齐靖州一动不动,就站在原地。他手背上是几道深深的抓痕,正往外渗着血。他静静地望着地上爬动的爱人,清晰地看见她的身体因为害怕而大幅度地颤抖,脸上不知什么时候露出了悲哀的神色。

“浓浓。”他喊。

地上的人似乎没听见,动作却更快了一分。她像是用尽了身体里所有的力气,拼命地往前爬,最后到了墙边,前方没路了,才停下来,然后身体缩成了一团,蹲坐在墙角,瑟瑟发抖。

隐约间似乎有牙齿打颤的声音。

齐靖州上前一步,她立即就僵住了身体,接着将脑袋都埋进了膝盖里。

她呜咽着,似乎在说话,似乎在叫谁的名字,齐靖州细细地听,听出来她是在说:“简司随……”

齐靖州将口袋里刚才那心理医生留下的名片扔出去,声音无波无澜地说:“去联系这个人。”

保镖队长诧异了一瞬,路与浓现如今的情况,他看在眼里都觉得震惊,他以为齐靖州会将人交给简司随的……

齐靖州忽然回头,异常平静地看了他一眼。

保镖队长身体微不可察地一颤,连忙过去将名片捡起来,“是。”刚才那个眼神,给了他一种他下一秒就会死亡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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