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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 其他男人吻过你吗

齐靖州刚出去没多久,护工就进来了,是一个三十多岁长得挺老实的大姐。路与浓只让她帮忙扶着坐上了轮椅,进了卫生间后,就让她出去,护工却在一旁惴惴不安。

路与浓以为她是怕她出什么意外,就说:“我就坐在轮椅上,不会出什么问题的,再说不是还有一只脚是好的吗?你不用那么担心。”

“可是……”护工说,“齐先生让我务必要看着你,还有……”见路与浓已经取过毛巾准备擦脸了,护工连忙跑过去,“这个让我来帮你吧。”

路与浓感激地笑笑,“不用,我伤的又不是手。”

“可是齐先生是这样交代的……”

路与浓笑意一敛,动作顿了一下,继续做自己的,就是毛巾沾水时有些不方便,她也没让护工帮忙。等一切都做好了,她才淡淡地笑道:“我又不是废了,这些小事都做不好……”看着护工不安的模样,她又觉得这不是人家的错,都是齐靖州吩咐的,就转而改口安抚了几句,让她推着轮椅出了浴室。

护工见路与浓脾气好,就夸道:“你老公对你是真好,他刚才嘱咐我的时候,一副很不放心的样子,要是他没有事,估计恨不得这些都自己来。”

路与浓心里又是尴尬又是不屑,不就是崴了脚吗?有必要这样小题大做?可偏偏护工大姐一个劲地拿艳羡的目光看着她,她还不能不搭理,只能干巴巴地跟着笑。

齐靖州在半小时后才回来,一看见他,路与浓下意识就抱怨了一句:“怎么这么久?”

护工大姐跟路与浓聊了一会儿,已经放得开了,见状,就笑道:“小夫妻就是不一样,分开一会儿就想着念着,不像我跟我家那位,老夫老妻的,恨不得不见……”

路与浓笑容一僵,这怎么说得她很想齐靖州似的?

齐靖州倒是笑了,目光暖暖地看着她,“怕随便买来的你不喜欢吃,就花了些时间去梨花街的饭店买的。”其实想要省事,一个电话过去就可以了,但是给路与浓买的,他一点不敢马虎,硬是过去看着人现做。

说起来还真是有些矫情,跟十六七岁只晓得搞浪漫的小伙子似的。

护工出门的时候,看见路与浓那别扭的样子,想起自家同样性子的女儿,就忍不住多嘴跟齐靖州说了一句:“看着不想见你,但刚才就一直看着门口等你来呢……”

齐靖州更开心了,打算结工资的时候多给一倍的薪资。

“她说的真的?我才走这么一会儿,你就想我了?”齐靖州俯身逗她。

路与浓看都不看他一眼,不搭理。

齐靖州也不在意,将早饭打开,竟然拿了勺子筷子要亲自喂。

路与浓炸了,一把打开他的手,“你肉麻不肉麻!”她别扭得眼都不敢抬,“我不吃了!”

齐靖州不敢再逗她,怕她饿着,只得很遗憾地将筷子交到她手中。

路与浓吃饭的时候齐靖州就在一边看着,目光都不舍得从她身上挪开。路与浓觉得浑身不自在的同时,竟然莫名地想到了梦里那个对她好得过分的齐靖州,一时间心绪有些复杂。

“怎么了?”齐靖州敏锐地发现了她的不对劲,“怎么一直看我?”

“你还一直看我呢……”路与浓嘀咕了一句,又问:“你吃过没有?”

听见她这句关心,哪怕她并不是真心的,只是随口一问,齐靖州也喜出望外,柔声道:“现在还早,吃不下,我待会儿回去再吃。”

听他这样一说,路与浓就知道他为着照顾她,根本就没那时间,想要道谢,张了张口,抬眼看见他灼热的眼,又气得一句话说不出,扭头不理他了。

“能不能别这样看着我?”

齐靖州说:“不能。”

饭后,推着轮椅带路与浓去外面的花园里转了一圈,齐靖州说:“该回去了,晚上再过来。”

路与浓的情况其实也没那么严重,但是齐靖州不放心,所以跟医生商议过后,最后决定的是她每天晚上过来打一次点滴,连续三天。

路与浓抱怨:“为什么非要到医院里来?”难道还不能自己拿了药在家打?天天往医院跑麻不麻烦?

齐靖州找了冠冕堂皇的理由来堵她的口,其实真实情况不过是想要和她单独相处更多时间——不管在哪个家,都有其他人在,她有事也只是找其他人,根本就没他上的份。

将路与浓从轮椅上抱下来,齐靖州一点也不知道遮掩——实际上他恨不得这世界上所有人都知道路与浓是他的,竟然一直抱着她出了医院,直到上车。

期间路与浓无数次抗议,想要自己撑拐杖,都被他无视了。

家里的司机一早就在外头等着,齐靖州就抱着路与浓上了后座,理所当然地将她搂在怀里。

路与浓一把推开他,自己坐得远远的,抵触情绪十分明显。

齐靖州正欲靠过去将人揽过来,手机就响了起来。

旁边路与浓不知道电话是谁打来的,只隐约间听到里边传来一句“……醒了”,语气还挺激动的,也不知道是谁醒了。但是齐靖州脸色并不是很好,有些凝重,有些挣扎。期间他甚至看了路与浓一眼,然后那边似乎是想让他过去,但是他说:“我现在没时间,你先看着。”

路与浓有些好奇,有心想问,又自觉没那立场,就一直没开口,齐靖州也不跟她说,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

“有事你就去啊。”路与浓说,“如果你说的没时间是因为我的话,那完全不必,你现在就可以走了。”

齐靖州无奈一笑,强势地将她拽进怀里,蹭了蹭她发顶,“你是在说气话吗?”话刚出口,手腕就被狠狠掐了一下。

路与浓什么都反抗不了,只能在这种方面找回点场子。

齐靖州嘴唇凑在她耳边,声音低沉而温柔:“什么事都没你的事重要。”

路与浓双颊飞红,有些不知所措。

……

下车的时候,路与浓照样是被齐靖州抱下去的,然后一路抱进了家门。

她尴尬得将脑袋深深埋了起来。

齐奶奶一见两人回来,赶忙上前问:“怎么样?与浓没事吧?医生怎么说?”

这些昨晚齐靖州就打电话回来报备过,但是齐奶奶总要面对面问一问才放心。

齐靖州也没有不耐烦,一一说了。

“你放我下来啊!”眼见着他竟然就这样跟齐奶奶他们聊起来了,像是忘记了她的存在一样,路与浓悄悄扭了他胳膊一下。

齐靖州仿佛根本感觉不到疼痛,眉头都没皱一下,只恋恋不舍地将路与浓放到了沙发上。他哪是忘记了,只是想借这个机会多抱一会儿而已。

等齐奶奶关心完路与浓,齐靖州就问:“昨天的事弄清楚了吗?”

气氛立即就冷凝下来,齐奶奶转向齐夫人,“我让你去查的,怎么回事,弄清楚了吗?”

齐夫人微微笑着,说:“也没怎么回事,您和靖州都想太多了,昨晚与浓的事只是个意外而已。”她心里怀疑这是路与浓使出来的苦肉计,但是又不好说,就只能选择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这样说着,探究的目光还有意无意落到路与浓身上。

“意外?”这明显不是齐靖州想要的结果,“谁会弄个杯子在台阶上?”

路与浓脚现在还疼着呢,还要扎两天的针,她可不想就这么放过那个人,跟着开口道:“我上去的时候就没看见什么杯子。”甚至直接针对景纤乐,“期间就只有景小姐上去过,接着我下来就踩到杯子上了。”

景纤乐刚好从外面进来,一听见这话,脸色蓦地就白了,笑容牵强地道:“路小姐,我也没哪里惹着你,非要说我有什么错,也不过是喜欢靖州罢了。靖州他喜欢呢不错,但你不是说你对他没意思吗?那你何必这样构陷我?”

她脸上勉强维持着微笑,倔强又坚强,一副明明受了委屈却只能硬生生承受的模样,让人看了就觉得心疼。

路与浓却险些跳起来,“构陷?你以为你算哪根葱啊!值得我构陷你?”本来在齐靖州面前一点反抗的能力都没有,已经很受气了,她一点都不想跟这表里不一的女人客气,“你也说了我对齐靖州没意思,有必要针对你?倒是你挺可疑的吧,喜欢齐靖州他又看不上你,偏偏就喜欢我,所以你很想将我赶走吧?先别忙着否认,你昨晚就是这样说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齐靖州他老婆呢!”

景纤乐脸色变得极为难看,齐夫人笑容也收了起来,“路小姐这话有些过分了!”她连装样子叫路与浓的名字都不愿意了。

路与浓冷哼一声,不稀罕。

齐靖州冷淡地瞥了齐夫人一眼,看都没看景纤乐,只问:“那个杯子是谁放在那里的?”不说他的心本来就是偏的,就是听着这些话,他都选择相信路与浓。

“是……是我不小心掉在那里的,本来要下来叫佣人上去收拾,一不小心就给忘了。”

“不小心掉在那里的?”齐靖州语气没有丝毫起伏,“那杯子没有丝毫裂缝,那地上也没有洒落的咖啡,请问景小姐,你的杯子,是如何恰好掉在下楼的第一级台阶上的?”

景纤乐脸色更加苍白了,嘴唇抖动着,没能说出任何辩驳的话。

齐靖州终于看她了,但是她甚至不敢抬眼,怕看见他眼中的冷漠和厌恶。

齐靖州问道:“妈,这件事情您打算怎么处理?”

齐夫人看了看齐靖州,又看了看景纤乐,张了张嘴,最终道:“你这样说是没错,但也没有什么证据能证明这事就是小乐做的。我相信她。”意思就是坚决庇护景纤乐了。

齐靖州竟然也不纠缠,“可以。”他说,“您就继续留着她吧,只是这地方我不打算待了,我怕我什么时候一个不注意,浓浓又发生什么意外。”

“你——”齐夫人气得脸色铁青,齐靖州这话跟明目张胆地打她脸有什么区别?

齐靖州不再废话,重新抱起路与浓,“我们回自己的家。”接着跟齐奶奶打了声招呼,竟然真的就往外走。

齐奶奶立即就慌了,“靖州!”她孙子回来没多久,她都还没看够呢,怎么能就这么走了?怎么能因为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就逼他走?

“靖州你回来……”齐靖州脚步都没停一下,头也不回地说:“奶奶,我先带浓浓回去了,以后有时间再回来看您。”

齐奶奶气得不行,火气全往齐夫人身上撒,“还站着干嘛?快把我孙子叫回来!”景纤乐她不好说,只冷淡地望了一眼,就不再看。

只那么一眼,就让景纤乐如坠冰窟。她知道她完了,齐奶奶对她的好感,已经被刷成负的了。

被齐奶奶吼了,齐夫人扭身就往外走,却没真去追齐靖州和路与浓。刚刚被儿子那样挤兑,她脸色不好看,根本不觉得她有错。倒是齐靖州,被路与浓迷惑了,竟然连她是他妈都不管了!

……

“这就走啊?我都还没跟二哥道别呢……”路与浓不开心地纠结着眉头,“都忘了记他号码了,听说他很忙的,以后都不知道怎么联系他了。”

齐靖州脸色微微一沉,“你才和他认识多久,就和他这样亲近?”语气酸溜溜的,“他那个人最冷心冷情了,你别那么傻,被他骗了,真跟他交朋友。”

路与浓没搭理他,明显不听他的。

齐靖州气得直咬牙,一将人放上车,就忍不住凑上去在她耳朵上咬了一口,“我的话你都不听?”

路与浓被刺激得差点跳起来,羞愤地瞪着他,“你……”她身体一扭,将自己又缩到角落里去了,任齐靖州怎么哄都不看他一眼。

“又生气了啊……”齐靖州将她脑袋捧着,固定住,非要她看着他。路与浓不从,他也不生气,轻轻一笑,忽然低头,就吻了下去。

“唔——”路与浓瞪大了眼睛,拳打脚踢地挣扎。齐靖州一个翻身,利落地将她手脚都压住,吻得更加深入忘情,路与浓没一会儿就不挣扎了,整个人都晕晕乎乎的,甚至不知什么时候紧紧抓住了他胳膊。

直到将她吻得面红心跳直喘气,齐靖州才放开,看见她双眼迷离软绵绵的模样,满腔爱意都化作了一声轻笑,忍不住又低头在她红肿的唇上啄了一下,然后将她珍而重之地抱进怀里。

路与浓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恢复神智的第一件事,就是给了他一巴掌。

齐靖州微微避了一下,那巴掌落到了他肩膀上。他笑着,惩罚似的,低头又在她脸上咬了一口,声音沙哑地威胁她:“你竟敢打我?”

“你混蛋!”路与浓又是一阵乱踢乱打。

齐靖州也不压制,只避开了要害任她打,等到她打得累了,停下来,才替她擦了擦汗,“累不累?”

本来火气撒得差不多了,听见他这样问,路与浓又给了他一脚。

齐靖州乐呵呵地受了。

路与浓眼眶都红了——气的。她连儿子都生了,以前肯定是和齐靖州做过更为亲密的事情的,但是她现在失忆了,以前种种全不记得,印象里根本没有和人这样亲密的记忆,之前一个轻浅的吻已经让她面红耳赤恼羞成怒了,齐靖州竟然还这么……

这跟被一个陌生男人耍流氓有什么分别!

“你走开!”她狠狠地推他。

齐靖州不松手,“别气了。”他指腹擦过她红肿水润的唇,眼眸又暗了下去。

路与浓一巴掌将他手拍开。

齐靖州忽然问:“有跟其他男人这样过吗?”他其实想问的就是简司随和傅临,两个都让他忽视不掉。

如果路与浓承认,他想他大概会愤怒到想杀人……

路与浓怒气腾腾地瞪着他,“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无耻不要脸?!”

“这就好。”齐靖州满意地笑了,“我就是这么无耻不要脸。”他凑近,在她耳边低声说了一句:“我还想亲你。”

“腾”地一下,双颊红得像是有火灾烧。路与浓又羞又怒,恨不得一拳揍上去。

就是没那勇气,要是他打她怎么办……

齐靖州却不知他将人惹火到了什么程度,竟然还问:“简司随呢?他也没有……吻过你?”他很不相信路与浓刚才的说辞,路与浓和简司随的感情已经那么多年了,真的没有做过这种亲密的事?

怎么想都不太可能,就算简司随不行,和她没有更深一步的交流,也不可能连亲吻都没有过吧?

齐靖州越想脸色越沉。

路与浓看着他脸色就知道他心里什么想法,再也忍不住,猛地一圈打出去,击在他腹部,然后趁着他松懈,挣脱了出来。

“你干什么?!”看见路与浓竟然要去开车门,齐靖州吓得一把又将人捞回来,“车都没停,你想干什么?不要命了吗?”

路与浓冲他冷哼,“丢的是我的命,又不是你的!你管我!”

这简直直击要害,他现在的确是管不了她,还要低声下气小心翼翼地讨好,求她接受他。齐靖州胸中一阵窒闷,抱着她不撒手了。

路与浓咬着牙跟他较劲,但是她刚才能挣脱,是因为齐靖州故意放任的,现在齐靖州不愿意放,她根本反抗不了,挣扎了一会儿就没力气了,死鱼一样靠在他怀里。

回去之后,齐靖州将人交给岳盈书,让她好好看着,然后接起从他抱着路与浓下车就一直在响的电话,匆匆出门去了。离开前,还低头在路与浓眉心亲吻了一下,“乖,别闹脾气了,我先出门办点事情,你好好在家待着,注意想去哪里交佣人帮你推轮椅,不要一个人,避免出现什么意外,知道吗?”只是崴了脚,被他说得路与浓好像断了四肢一样。

路与浓还生着气呢,脑袋扭到一边看都不看他。要不是他抓着她两只手,她连耳朵都要捂起来。

齐靖州又抱了抱她,“可以跟我生气,但是不要气太久啊,不是还要我带你去看房子吗?”

路与浓耳朵动了一下。

忽然听见齐靖州发出一声低笑,她恼羞成怒,扭头气鼓鼓地瞪着他。

齐靖州趁着她扭过头来,飞快地在她唇角偷了一个吻,带着愉悦的心情离开了。留下路与浓坐在原地气得扭曲了一张脸。

……

一离开路与浓面前,齐靖州脸上笑容就迅速地收了起来,他接起又一次响起的电话,“情况如何?”

“刚刚睡过去一次,现在又醒了,你现在能过来吗?”电话那边的人叹了口气,“之前你没来,她一直在找你,找不到就一直哭。”

齐靖州对他后面的话没什么反应,只答道:“我现在过来。”

……

周梁刚挂掉电话没多久,护士就来叫他,“那孩子又醒过来了。”

周梁皱起眉头,“不是刚睡吗?怎么又醒了?”

护士无奈又尴尬地说:“一直在找她爸爸,我跟她说,她睡一觉醒来就能看见爸爸了,她可能一直记着呢,故意装睡的。”

周梁只得跟着护士又一次返回病房。

睡了太久,林菁菁脸色有些苍白,眼神也不如之前灵动。周梁过去的时候,林菁菁正坐在床上,双眼含泪,脸上带着不安和惊惶,旁边一个护士正在哄她。

看见周梁,她反应了一会儿,就认出来人是谁,比起陌生的护士,她显然更信任周梁,爬起来就喊:“周叔叔!”

“慢一些,别从床上摔下来了!”周梁连忙走过去。

林菁菁抓住他的手,不安地环顾四周,“我爸爸呢?他在哪里啊?为什么不来看我?这位姐姐说我睡一觉醒来就能看见他的,为什么他还没来?”

“你爸爸已经来了,你马上就能见到他……”

“你骗人!”林菁菁嘴一撇,就要哭。

“没骗你,不信我给他打电话,你问他。”周梁哄着她,拿出手机就拨通了齐靖州的号码。

林菁菁眼巴巴地看着正在拨通的手机,听到电话另一端传来男人低沉磁性的声音,她眼睛就蓦地一亮,一把将手机抢了过去,捧在耳边,“爸爸!”她声音里满是喜悦,“爸爸,你什么时候来看我啊?我好想你啊……”

委屈得掉了眼泪。

电话那边沉默了一会儿,却只是冷淡的一句:“我马上就到。”

林菁菁更加委屈,生锈的记忆再次鲜活起来,记忆力的爸爸,明明那样疼她,不舍得她有一点难过,总是很温柔地哄她,爸爸为什么会这样冷淡?他是不是不要她了?

泪珠滚落下来,林菁菁说:“爸爸,你和妈妈在一起吗?我也好想妈妈,我想跟她说话。”她的意思是让齐靖州把电话交给她妈妈。

然而齐靖州说:“等我过来再说。”

林菁菁听不出什么来,周梁却听出了齐靖州语气中的不耐,连忙哄着将手机拿回去,挂掉了电话,跟林菁菁说:“你爸爸现在在开车,不能一直接电话,很危险的。”

……

半小时后,齐靖州出现在病房门口。

林菁菁一直就等着他来,视线就没从门口移开过,他一来她就发现了,“爸爸!”她站起来就要往齐靖州那边扑。

睡了太久,路都不太能走得好,这一跑,就差点摔倒。

周梁眼疾手快地将小孩子抱住。

齐靖州走近,林菁菁又往他怀里扑。齐靖州不太习惯,就躲开了,给了周梁一个眼神,示意他将孩子抱好。

实际上齐靖州失忆之后,就只对路与浓一个人有熟悉的感觉,对其他人都很陌生。周梁和他从小一起长大,失去几年记忆倒不妨碍什么,但是林菁菁,他就全不记得了。从周梁这里,他了解到他曾经对这个孩子很好,但是现在他就有些不能理解,他竟然为了一个没有亲缘或是血缘关系的人,伤害路与浓。

或许这样对这个孩子有些不公平——他曾经对她很好,现在却不能付出跟曾经一样的感情了,但是人心都是偏的,他现在整颗心都在路与浓那边。

“爸爸,妈妈呢?”林菁菁眨巴着眼睛,又往门外望。

齐靖州冲周梁示意了一下,周梁犹豫须臾,放下林菁菁,带着人出去了。

病房里只剩下齐靖州和林菁菁。

……

二十分钟后,病房门打开,齐靖州走了出来,周梁往里头看了一眼,林菁菁在哭,神色茫然又惊惶,俨然一个被丢弃的幼崽。

周梁心里咯噔了一下,猜到齐靖州大概做了什么,却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你都跟她说了什么?”

齐靖州对两个护士打了个手势,护士立即就进了门,哄孩子去了。

“七岁的孩子,也该懂事了。”齐靖州说,“我只是将她该知道的都告诉她,免得以后又生出不必要的麻烦。”

“所以……你以后不要她了?”

“阿梁,我老婆都还没追回来呢。”齐靖州说,“你该知道的,就算浓浓忘了那些,我也不能将她们两个放在一起,我不想浓浓再出什么意外了。”之前林菁菁被林阿漫教唆做出的那些事,让他再也不能将林菁菁当成一个单纯的、不懂事的孩子,她已经懂得很多了,他不信她心里对路与浓一丝怨恨都没有。

他不敢拿路与浓的事情去赌了。

周梁愕然,他没想到,齐靖州失忆之后,竟然会这样在乎路与浓——比之前有过之而无不及,“那菁菁以后怎么办?”林阿漫还在监狱里,林菁菁最亲的就是齐靖州了,齐靖州不管她了,一个七岁的孩子,要怎么办?

“我会给她找个愿意收养的家庭,去哪里都可以,唯独不能是我那里。”

周梁叹了口气,想说些什么,最终却也只是道:“那你再来看她几次吧,她妈妈又不在身边,别让她以为所有人都不要她了。”顿了顿,想说林菁菁是无辜的,林阿漫做的事不能牵连到小孩子身上去,但是忽然又想到路与浓和路云罗,周梁就闭嘴不说话了。

路云罗可是齐靖州的亲儿子。

他自诩是齐靖州最好的兄弟,所以之前有插手过一些,跟路与浓说过不少难听的话,现在想起来,他都觉得浑身发凉,心想还好齐靖州失忆了,不记得也不会知道那些事……

……

齐靖州不在家,路与浓就让佣人给她推着轮椅,在花园里逛来逛去。期间岳盈书跑过来,将佣人换走了,问她:“你和靖州又闹什么矛盾了?”

她也不是真心想问,因为她心里已经有了自己的决断,路与浓都还没回答,她就开始滔滔不绝地细数齐靖州的好,最后给出结论:“……靖州是个好脾气的人,对你可谓是千依百顺了,你别老是故意找他茬。”

说来说去,只要是她和齐靖州出问题了,肯定是她的问题,齐靖州一点责任都没有。

路与浓听得心烦,直接抬手捂住了耳朵。

她不能否认,她妈虽然性子糊涂到让人无可奈何,但是是真的爱她的。

然而前提是不涉及齐靖州。

路与浓觉得,要是在她妈心里弄一个排行表,她肯定不如齐靖州重要。

“你别说了!”岳盈书将她手拉开,路与浓低吼了一声,自己转着轮椅走了。

“哎你干什么呢?我说你两句怎么了?我是你妈!你是不是根本就认识不到自己的错误?我告诉你,你必须得跟靖州道歉……”岳盈书又追上来,“他对你有多好,是有目共睹的!就你偏偏视而不见!”

好不容易摆脱了岳盈书,路与浓累得不行,自己找了个地方,靠在轮椅上就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可是齐靖州还没有回来。路与浓百无聊赖地在别墅里转悠,转着转着就停在了齐靖州的书房前。

“三少夫人,您……”刘非非小心翼翼地试探着。

路与浓直截了当、大大方方地道:“我想进去看看。”

刘非非有些为难,想说要问问齐靖州才行,又怕这样会惹怒路与浓。

路与浓却是上前,直接就推开了门,“他门都没锁,说明里面的东西也不是那么重要啊,我就进去看看而已。”她眼中闪着狡黠的光,不等刘非非阻拦,转着轮椅就进去了。

齐靖州的书房每天都是锁着的,她一开始就注意到了,今天之所以没锁,是因为之前齐靖州进过书房,出来的时候她故意打岔,让他忘记锁了。

也不知道这里面会放着什么重要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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