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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你根本就是故意的

吃过饭后,齐靖州接了一个电话。

路与浓发现,他接过电话之后,情绪就有些烦躁,但他什么都没说。

直到回家,他才状似不经意地开口道:“下午你不用跟我去公司了。”顿了顿,似乎觉得什么理由都不给不太好,就解释说:“你需要多休息,一整天都跟着我会很累。”

想到之前看到的第二条短信,路与浓睫毛颤了颤,终究只是应道:“好。”

她自知没资格过问他的事,就是肚子里有了资本,也依旧没资格。

齐靖州离开的时候,路与浓隐约听见他吩咐刘嫂要看好她。

等齐靖州走了,路与浓跟刘嫂说:“我要休息,都别来打扰我。”

刘嫂口头上应了,心里却不大放心。齐靖州吩咐的时候语气那样严肃,她哪敢渎职。在路与浓进卧室一会儿后,她悄悄推开门看了,的确在睡觉,就下楼找人打牌去了。

路与浓在床上躺了好一会儿,可是心里有事情,睡不着。

忽然想到齐靖州的书房,她了爬起来,想要再进去看看,谁知走过去一推门,发现门竟然锁了!

路与浓没有失落,反倒生出些许隐秘的兴奋。齐靖州以前不让她进,她才进过一次之后门又被锁了,这是不是意味着,这里面放着对齐靖州而言很贵重的东西?

不管是什么,只要拿到,或许可以成为牵制齐靖州的把柄!

正想着要怎么搞到钥匙,手机就响了起来。路与浓有些意外,“席绪宁?”

即使是愉悦的时候,席绪宁的声音也和阳光温暖之类的词沾不上边,反而给人一种阴寒诡异的错觉,“怎么这样生分啊,这一个月我可一直都想想着你呢。”话是这么说,可一个月来也没见他打电话过来,“齐总不在家吧?出来我带你去玩?”

席绪宁给她的印象并不好,仿佛她的心思在他面前无所遁形。路与浓当然不想应这邀约,“下次吧,我今天想在家休息。”

“真的不来吗?”席绪宁说,“或者让徐警官跟你说话?”

路与浓声音一凛:“你什么意思?”

“徐警官刚刚收到一个很有趣的录音文件,还是从齐总的账号里发来的,你想不想过来谈谈?”

路与浓握着手机的手微微收紧,“你们在哪里?”

……

刘嫂带着几个小女佣到花园里打牌去了,路与浓离开别墅,根本没有一个人发现。

到达席绪宁说的咖啡厅,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席绪宁坐在座位上,托着下巴笑吟吟地看着她一步步走近。

走到座位旁边,才看清席绪宁对面坐着的男人。相貌很普通,三十岁左右,却自有一身凛然正气。

“坐这里。”席绪宁指了指自己身边的位置。

路与浓刚坐下,徐警官就直截了当地道:“那天的车祸人为痕迹很重,肇事的货车司机也直言是拿钱办事。之后又有受害者林小姐报案,说有神秘人给她和齐总同时发了一份录音文件,说那可以直接成为路小姐你的罪证。在此我想问问路小姐,这件事和你有关吗?”

路小姐神色淡淡,不见一丝惊慌,反问道:“既然徐警官已经有录音作为我的罪证,为什么还要有此一问?又为什么要叫我到这里来?审问的最佳地点不应该是警察局吗?”

“那当然是因为你还有我啊。”席绪宁笑望着她,抛了抛手里的手机,“要不是我把徐警官的手机扣着,他现在就要请你进警察局喝茶去了。”

徐警官漠然地扫了席绪宁一眼,目光紧盯着路与浓的面庞,“当初林小姐报案的时候,齐总说他会将录音给我,可是后来不知出了什么意外,他并没有信守承诺。我后来去找林小姐的时候,她手机里的文件莫名其妙又不见了。直到刚才,我收到一份文件,紧接着又收到齐总的短信,说文件给我发了,让我查收一下。”

说到这里,徐警官停下,指了指席绪宁,“这些案情情况,我本不打算跟你说的,很像废话,可是他非要我这么告诉你。”

席绪宁微笑着接上:“我只是想告诉你,一开始的时候,齐总是打算将录音交给徐警官的。”

至于后来让他改变主意的“意外”是什么,路与浓下意识摸了摸肚子,她想她是知道的。

突然有些难过,原来两年前那所谓的感情,在齐靖州心里真的一文不值。

“录音我已经听过了。”徐警官说,“在听过路小姐你的声音后,我已经可以确定,那里面就是你的声音。”

“可以让我听一下吗?”

席绪宁仿佛早就知道路与浓会这么要求,在路与浓话音落下的时候,他已经打开了音频——

“如果方便的话,给她制造一场意外车祸好了。”

桌子底下,路与浓的指尖蓦地扣进了掌心。这分明就是她和那个神秘人通电话时说的话!

她有些搞不懂,那个神秘人之前明明帮了她,为什么又要弄出这么一通?

握紧的手忽然被人握住。

暖意浅淡得几乎可以忽略,席绪宁仿佛整个人都没什么温度。

路与浓挣了一下,没挣脱,抬眼瞪了旁边的人一眼,他却仿佛什么都没做一样,神色异常无辜。

“席绪宁!”路与浓警告地喊出声。

席绪宁愣了一下,仿佛没有预料到她反应会这么激烈,遗憾地叹了口气,将手收回去了。

根据两人上半身的动作,对面的徐警官早就看出发生了什么事,他皱着眉头,“席先生,我不追究你是怎么知道我收到那份文件的,也可以不追究你阻碍我办案,但是现在,你得先把手机还给我。”

席绪宁非常大方地就将手机递了过去。

这样容易?

徐警官觉得不对劲,连忙翻手机,不出所料,那文件已经被删掉了,还删得十分干净!

他怒意难掩,正欲说话,席绪宁就说:“光是一份八竿子打不着的录音文件而已,徐警官你要怎么确定这和那起车祸有关?”

徐警官说:“我来之前已经查过路小姐和林小姐之间的关系了。路小姐是齐总的妻子,而林小姐……咳,她不是齐总的小情人吗?这样的关系,路小姐对林小姐出手,不是很有可能的事情吗?”

“警官的说法并不严谨。”沉默着的路与浓忽然开口,“我是齐靖州的妻子没错,可我对他并没有什么想法。他们俩如胶似漆或是分道扬镳,都和我没什么关系,他有他的心头好,我有我的心上人。若是没有那一本当摆设的结婚证,我和他就和陌生人没什么区别。对于那位林小姐,只要她不来招惹我,我是不会得罪她的,那对我并没有什么好处。”

徐警官听出了路与浓的画外音——要是那位林小姐非要来招惹她,那她会不会得罪那位林小姐,就不一定了。

可是听出来也没什么用,不说录音被删掉了,就是没被删,只要路与浓不承认,谁能说这录音和那车祸有关系?

这种豪门里的恩怨,徐警官一向不爱掺和,在席绪宁出现的时候,他就知道这案子想查清是没希望了。是以这会儿并不如何执着,说了几句废话就走了。

“与浓,你的心上人是谁啊?”席绪宁笑嘻嘻地望着路与浓。

路与浓沉默了一瞬,摇头说:“我没有心上人。”

席绪宁眼中闪动着意味不明的光,他靠近,放低声音说:“那和我做好朋友吧?”

路与浓有些茫然地抬头,好朋友?这是情人的新说法?不然席绪宁语气这么暧昧干什么?

席绪宁从路与浓眼神中读懂了她意思,他勾起在苍白的脸色映衬下略显猩红的唇,“好朋友不是情人,但是我想成为你的好朋友,成为你心里比齐靖州更重要的存在,成为你无助时第一个出现在你脑海中的人,你答应我,好不好?”

总觉得席绪宁的语气有些怪异,路与浓忍不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比齐靖州更重要的存在?无助时第一个出现在我脑海中的人?是****还是情人?你选一个吧,不要用那么清新脱俗的说法。”

席绪宁却意外的固执,“不要,就是好朋友。”

路与浓不想再跟他继续这种无聊的话题,站起身想要走,却被他一把拽住。

手腕上的冰凉让路与浓打了个哆嗦。

席绪宁的身体好像更冷了。

“你想要做的事,我能帮你。”

路与浓面色一怔,“你说什么?”

席绪宁仰头,笑得仿佛是个要讨人欢心的小男孩,“我知道你为什么接近我,可是才短短一天时间,你就后悔了吗?为什么要走呢?继续留下来的话,我什么都会答应你的啊。”

路与浓忽然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并不只是因为席绪宁的话,还因为他的笑容。

她强装镇定,道:“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要回去了。”

席绪宁将她手拽得更紧,“你爸爸立的是一份遗嘱。”

路与浓猛然回头。

“我父亲帮忙保管着的,我见过。”他笑意渐浓,“可惜啊,我还没看见内容,那东西就被我父亲锁起来了。”

路与浓震惊地望着他,“你怎么知道我……”怎么知道她接近他为的是这个?

她一句话没说全,席绪宁却听得懂,他说:“我查过你的事,这很好猜。也只有这个原因了,不然你好不容易进了公司,为什么那样轻易地就答应当我的经纪人?”

“还有,”他又说,“你是想将某些事做完,然后带着你的母亲——或许还有你那个生父不明的儿子,远远的离开,是这样吧?”

“你跟我说这些,目的是什么。”路与浓面色有些苍白,她发现两件事情——

她所有的谋划都被席绪宁知道了。

席绪宁精神状态好像不太对……

“我是想告诉你,我可以帮你啊。”席绪宁说,“你想知道遗嘱内容,我帮你。你想对付汪雅贝,我帮你。你想要离开这里让谁也找不到,我也可以帮你。只要你开口,我什么都可以给你。”

神秘人不能信任了,母亲指望不上,路与浓现在孤立无援,席绪宁开出的条件这样惹人动心。沉默了许久,路与浓嗓音有些干涩地问:“只要愿意当你的‘好朋友’就可以?”

席绪宁的眼睛亮若星辰,“所以,你愿意吗?”

……

路与浓回去的时候,还没到齐靖州的下班时间,本以为他还没回来,谁知一进门,就发现气氛不太对。

紧接着就发现,刘嫂领着一众佣人,鹌鹑似的缩着脖子,站成一排,连头都不敢抬。

“回来了?”听见声音,路与浓才发现坐在沙发里的齐靖州。他靠在沙发上,阖着双眼,面无表情。

“去哪里了?”他又问。

路与浓脚步顿了一顿之后,若无其事地走了过去,她说:“出去逛了逛。”

“给你打电话为什么不接?”

路与浓摸出手机,这才发现齐靖州竟然给她打过电话。她说:“手机静音,没发现。”

齐靖州从沙发上站起来,对刘嫂等人随意一挥手,道:“反省够了就去做事吧。”又转向路与浓,“过来。”说完就往楼上走,步伐优雅而散漫,好像心情并不糟糕。

齐靖州想,他的确是不想她心情抑郁,所以想要尽量纵容,可那是在她识时务并且安分的前提下。

齐靖州并没有回卧室,而是去了三楼的小客厅。一坐下,他就问路与浓:“为什么要一个人跑出去?为什么不跟我说一声?又是去哪里逛了?这些你要跟我解释一下吗?”

路与浓难得露出了不耐烦的神色,“齐先生,我答应过会好好将这个孩子生下来,就不会故意弄出什么意外。我能理解你关心自己的孩子,但是你这未免太过!我是一个有独立自主意识的人,我有自己的自由!”

“不错啊,昨天还头都不敢抬,今天就敢和我叫板了。”齐靖州笑了一声,拿出手机,点了几下后扔到面前的桌子上,“我并不否认你的自由,但是我想听你跟我解释解释这是什么。”

路与浓轻皱眉头望向那手机,正疑惑着,就听手机里传来声音——

“我是齐靖州的妻子没错,可我对他并没有什么想法。他们俩如胶似漆或是分道扬镳,都和我没什么关系,他有他的心头好,我有我的心上人。若是没有那一本当摆设的结婚证,我和他就和陌生人没什么区别。对于那位林小姐,只要她不来招惹我,我是不会得罪她的,那对我并没有什么好处。”

这是一段录音,录的还只有她反驳徐警官时说的那段话。

路与浓抿了抿唇,直直地望进齐靖州波澜不兴的眼眸里,“这还需要我解释什么?难道我说的不是实话吗?”

齐靖州闭了闭眼,掩去眸中忽而出现的怒意,“有人刚刚把这东西发给了我,我姑且不去想这是炫耀还是挑拨,就想听你解释,你去哪里逛了,遇到了什么人,这录音,是谁给你录的!”

还能是谁录的?当时她身边也就只有两个人而已。徐警官不会做这种没有意义的事,可是席绪宁乐意做!

路与浓根本没想到,席绪宁竟然会将这种东西发给齐靖州。他的目的是什么?挑拨还是炫耀?

“说话!”路与浓低头沉默太久,没有立即等到答案的齐靖州忍不住暴躁起来。她这是什么反应?心虚吗?

“是徐警官叫我出去的。”路与浓深吸了口气,面无表情地望着齐靖州,“齐先生给徐警官发了什么东西,难道自己都不记得了吗?齐先生也真是无情。”路与浓垂眸,抚摸着肚子,“好歹我是你的孩子生理上的母亲,你却想让我生完孩子就进监狱?”

“你什么意思?”齐靖州皱眉。

嗤笑一声,路与浓疲于解释。

齐靖州拿起手机翻了翻,却没发现任何和徐警官通讯的痕迹,忽然想起,刚才他去医院,林阿漫非要让他亲自去给她买饭,那段时间手机都是在她手里的!

事情必定是林阿漫做的,可是要他跟路与浓解释,无异于示弱,他觉得没面子。

于是路与浓的心渐渐凉了,她嘲讽一笑,“齐先生背地里阴了人,都这样理直气壮,我不过因此而被叫出去一趟,需要解释什么?”

说完,路与浓起身就走。

齐靖州声音哽在喉咙里,眼睁睁看着她离开,气得将手机摔到了一边。

正烦躁着,齐夫人又打电话来,问他:“情况怎么样?”

齐靖州没说几句,就将齐夫人引炸了:“你不用点心就想将人哄好了?你当女人是傻子吗?你们那点事你当我不知道?姓林的干了什么缺德事我就不信你不知道!心思那样恶毒,谋事不成反被人将了一军,她还有理了?你是傻还是蠢,与浓受了委屈,你竟然还坐视不理?!”

齐夫人最后下了死命令:“在我孙子平安出世前,你要还敢去见那个姓林的,我要你好看!”

齐靖州只得头疼地给周梁去了电话:“林阿漫那边以后你看着点,我妈给我下最后通牒了。”

周梁沉默了好半晌,幽幽问道:“齐哥,不是说演演戏骗骗那位路小姐就好了吗?你来真的啊?怎么还搞出个孩子出来?”

“不来真的就不能搞出孩子来了?”齐靖州说,“反正接下来我要顾着我儿子了,林阿漫那边你看着办,办黄了我要你好看!”

周梁生无可恋地捧着被挂断的电话,喃喃道:“你怎么就知道肯定是个儿子?”

……

大早上接到席绪宁电话的时候,路与浓有些意外。

席绪宁说:“徐警官收到的‘罪证’是姓林的用齐靖州的手机发的。”

路与浓愣了许久,才应了一声:“哦。”

席绪宁恨铁不成钢:“你就一个‘哦’?那女人找你麻烦,你就想这么放过她?”

路与浓正在洗漱间里,她扭头看了看,齐靖州好像不在,她就问:“那你有什么计划吗?”

“哪需要什么计划?”席绪宁说,“我刚刚得到最新消息,齐家阿姨不许齐靖州再去看姓林的,现在医院里是齐靖州那位姓周的好兄弟在照顾着。姓周的跟那女人解释说,你怀孕了,但不是齐靖州的孩子,但是齐家阿姨不知道,非要齐靖州好好照顾你。齐靖州不想让他母亲知道自己被戴了绿帽子,就没说出实情。这些说辞那女人都相信了,现在还苦苦等着齐靖州解决了你去找她呢。你说,你要是去看看那位林小姐,她会不会很感动?”

路与浓笑了,“你想什么时候去?”

“到时候我会叫你。”

挂掉电话,路与浓脸上笑意都还未消失。席绪宁性格很古怪,但是她能感觉到他对她纯粹的善意。

“给谁打电话这么高兴?”洗漱间门口忽然传来齐靖州的声音。

路与浓扭头一望,他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门口。

敛下笑容,路与浓敷衍地说:“一个朋友。”

齐靖州气不打一处来,他这几天表现得还不够好?见到他竟然连一个笑容都不愿给!

“今天带你出去玩。”想到齐夫人支的招,齐靖州不容拒绝地说道。

路与浓说:“不用了吧,你不是很忙吗?”齐靖州已经好几天没去公司了,每天除了在书房里开几个视频会议,其余时间几乎都在她的视线里。那些计谋拙劣的讨好,在她看来,刻意又可笑。

齐靖州却像是没听见她的话,转身就走,“快下来吃早饭。”

早饭过后,路与浓跟着齐靖州出了门。

对于齐靖州要带她去哪里,她有过猜想,然而当齐靖州领着她走进游乐场的时候,路与浓还是深深地震惊了。

就连齐靖州去买了支棉花糖塞到她手里,她都还没完全回过神来。

齐靖州西装革履面容冷肃,和周遭喧闹的氛围格格不入,可他似乎没有一点自觉。

他退开两步,打量着路与浓捏着支粉红色的心形棉花糖、呆愣愣地站在原地的模样,似乎觉得很满意,掏出手机就拍了张照,然后顺手就发给了齐夫人。以表示他并没有去见“小情人”,是真的在陪他还未出生的儿子。

“你干什么?”路与浓觉得自己声线都是僵硬的,这大冷天的跑到游乐场来就算了,往她手里塞那么蠢的东西也可以不追究,可他竟然——还拍照?!

“拍照。”齐靖州说了一句废话,看了看路与浓被冻得有些红的耳朵,他轻轻拧眉,“很冷?”

路与浓不想跟他讨论这种答案明显的话题,扭过头去,想找找有没有咖啡馆奶茶店之类可以坐下来不用吹冷风的地方,手却突然被握住,“到这边来。”

没一会儿,齐靖州拉着她站在了一家小店前,面前是一排排毛线帽子。

“这个怎么样?”齐靖州从里面挑了一个,土黄色的,土得没边。

看了看那款式,路与浓想,齐靖州该是给他自己买的吧,于是她有些含糊地说:“你喜欢就好……”

齐靖州动作顿了一下,然后他对老板说:“就要这个。”

然后他抬手就想将帽子给路与浓戴上。

路与浓吓得连连退了两步,不可置信地望着他,“……给我的?”

齐靖州抿了抿唇,紧张和不自在在眼中一闪而过,他说:“我不冷。”意思就是的确是给路与浓买的。

路与浓扯出个僵硬的笑容,“我……我也不冷。”

“你耳朵都冻红了,还说不冷?”齐靖州不赞同地皱眉,“你能不能不要这样任性,能不能顾及一下自己的身体?”

说完语气就严肃下来:“过来,戴上。”

气氛胶着,路与浓知道她再拒绝,这男人肯定会用强,只得小声商量道:“那我可以自己选一个吗?”齐靖州手里那个,丑得她都不愿意开口评价。

齐靖州望了望自己手中的帽子,沉默了一下,将帽子放了回去,“随你。”

不知是不是错觉,路与浓竟然听出那语气有些低落。

挑挑选选换了顶白色的,付了钱,出了店,齐靖州问:“想玩什么游戏?”

路与浓根本不想玩什么游戏,可是齐靖州态度似乎很执着,她就说:“我不知道,你想玩什么就玩什么吧。”意思是她坚决不参与,就在一边看着。

可是齐靖州说:“那就摩天轮吧。”

然后他拉着路与浓坐上了摩天轮。

表妹柏小维说:“摩天轮浪漫死了!会有哪个女孩子不喜欢啊?要是我暗恋的男神带我去坐一次,老娘我这下半辈子就都用来暗恋他!”

齐靖州悄悄观察着路与浓的脸庞,发现上面并没有什么表情,顿时有些挫败。可是转念一想,路与浓平时就爱木着脸,指不定她挺喜欢,但是不好意思在他面前表露出来。

路与浓此时已经将身体绷成了弦,估计再紧一点就会断掉。她微微仰着脑袋,视线坚决不往下看,生怕一看清自己位置现在有多高,会忍不住在齐靖州面前放声尖叫,然后,丢尽颜面!

她曾经明明跟齐靖州提过她恐高,他是忘记了还是故意要整她?!

从摩天轮上下来的时候,路与浓腿软了一下,齐靖州连忙扶住她,“怎么了?不舒服?”

路与浓勉力维持着脸上的平静,语气淡淡地道:“没事。”

“还想玩什么?”齐靖州一边问着,一边回想着柏小维告诉他的女孩子喜欢的游戏。

路与浓腿颤了一下,连忙说:“我有点饿了,不玩了。”

“饿了?”齐靖州狐疑地看着路与浓,这早饭不是刚吃过不久吗?怎么就饿了?难道孕妇不仅爱睡觉,还吃得多?

路与浓说:“有点饿。”

“那我们先去吃饭吧。”齐靖州语气难掩遗憾。

去外面找了个不错的餐厅,齐靖州拿着菜单看了许久,然后点了许多菜。路与浓看着觉得不太对,怎么都是适合孕妇吃的?

察觉她目光里的疑惑,齐靖州说:“我不饿,给你点的。”

路与浓也不饿。

可是她不能这样说。

“不用点那么多。”她说,“我吃不下。”

齐靖州说:“没关系,挑合你胃口的吃。”

菜上上来,放了一桌子,齐靖州先给路与浓盛了一碗鸡汤,“先喝汤。”然后保姆似的给路与浓布菜,明明之前说她可以挑自己喜欢的吃,他放到她碗里的却十分强硬的要她吃下去,“吃下去,不能挑食,这对孩子不好。”

路与浓将速度放到前所未有的慢,到最后仍旧差点把肚子撑破。

好在一顿饭她耗了将近两个小时,期间齐靖州看了好几次表,估计是不耐烦了。

或许接下来就能解脱了。

然而出了餐厅,齐靖州说:“我买了电影票,时间快到了,我们现在过去。”原来一直看表,是担心错过电影。

看电影就看电影吧,路与浓想,总比进游乐场玩游戏好,她还可以在电影院里补个觉。

……

公司里,孙秘书突然凄厉地嚎叫了一声,颤抖着喃喃:“我完了我完了!我这回真的完了……”

蒋秘书推了推眼镜,“不就是戴了绿帽子吗?有必要这样?又不是下半辈子都找不到老婆了。”

杨秘书无吴秘书头也不抬地附和:“生活总是光明的,任何时候都不该放弃希望。”

孙秘书双眼含泪,望着三个兄弟,“我好像给齐总买错了电影票,怎么办?”

“……一路走好。”

……

进电影院的时候,电影还有几分钟才开始放映。齐靖州觉得两人之间的氛围莫名的有些尴尬,就找话跟路与浓说:“孙秘书说这电影拍得不错,讲的是一个背井离乡许多年,最后在事业上问鼎巅峰,却仍旧心系家乡的女人的故事。”

光听着就挺无聊的。

路与浓干巴巴地接话:“是吗?这电影叫什么来着?”

齐靖州说:“《武灵人》。”

恰逢电影开始,大荧幕上静悄悄的出现一幅阴森恐怖的画面,鲜红色的血在白布上流淌出三个大字——守灵人。

齐靖州:“……”

路与浓:“……”

走出电影院的时候,路与浓脸色苍白,觉得衣裳都湿透了。齐靖州却仍旧想着刚才那恐怖片,觉得导演的拍摄手法很特别,想着也许可以合作一下。

扭头望见路与浓的模样,齐靖州下意识露出了惊诧的模样,“你不是说不怕的吗?吓到了?”电影放映时,不少女孩子都趁机钻进了男朋友怀里,路与浓却一直坐得直挺挺的,眼睛一直盯着荧幕,压根没看他一眼。

“齐靖州!你分明就是故意的吧!”将包往齐靖州身上一砸,路与浓转身就跑。

明明知道她恐高还带她坐摩天轮!明明知道她吃不下多少还硬是命令她多吃!明明说了看文艺片,最后却是恐怖片!还假情假意地故意问她:“怕不怕?要不不看了?”

他根本就是故意的!

齐靖州站在原地愣了好几秒才回过神来,连忙抬脚追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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