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泽一郎看着围着他的三个人,丝毫没有畏惧,而是依然拿枪指着我的脑袋,“你的命很硬!”
“你的命也是。”我笑道。
“我最后警告你,放下枪,别以为我们不敢开枪。”老张走到他后面,拿枪抵着他的后脑勺吼道。
“我不喜欢别人顶着我的后脑勺。”
长泽一郎回头的一瞬间,我迅速夺了他的枪,他也迅速从老张手上夺过枪,几乎在同时我们彼此用枪对着对方,老张懵逼在那里,他可是个老刑警,虽然他压根没想过开枪,连保险都没打开,但也没见过谁能这么迅速的从他手中夺走枪。
“你知道吗?你同时抢走了两个警察的枪,你以为我不会抓你吗?”我问道。
“谁说有枪就是警察?你们给我看警察证件了吗?”长泽一郎回道。
小刘掏出警察证,走到他眼前,扇了他的头,吼道:“你他妈好好看清楚。”
我打开保险栓,“现在你知道了吧,我可以随时开枪,所以你最好放下武器,跪在地上,双手抱头。”这家伙打死人的视频画面一直在我脑海里,他有点脑子不清晰,所以我很是小心,只要他敢动一下手指手,他的脑袋立马就会吃一枪。
长泽正雄这时候散步回来,走过来拍了拍长泽一郎的肩膀,“放下枪,别闹矛盾,配合调查。”
长泽一郎手一松开,我就快速夺过他手里的枪支,老张和小刘迅速扑上去,将他按在地上,铐着他的手。
“高先生,你要将他怎么样?”
“两次夺走警察手中的枪,起码也要进去坐坐。”
“你又不是警察!”长泽正雄笑道,“第一次他不知道对方是警察。”
“我是警察,他夺了我枪,在我们警告后,他依然没放下枪,先关个半年再说。”老张说完便想将长泽一郎押起来,可这家伙十分强悍,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小刘也要上去帮忙,被我制止了,长泽一郎在等着他父亲发话。
“那你就先去吧,过两天再出来。”长泽正雄轻描淡写地说。
老张作为我们几个人当中最老的刑警,刚才被长泽一郎羞辱了一番,丢枪这种事是我们最不能接受的,更何况还是瞬间,他很生气,按着长泽一郎的脖子塞进车里。
“高先生,我看你这车坐不下五个人,我还是派辆车送你们去吧。”
“好啊,我等着。”我说。
我让他们先开车带长泽一郎离开,我站在这里等车来。长泽正雄打了电话,让方思进开车过来接我。
“教授,你是不是我能安然无恙的回来,感到很惊讶?”我问。
“是的,你的运气太好了。”长泽正雄点头道,这句话倒像是心里话。“你知道吗?你看上去是一个大公无私,尽职尽责的好警察,其实,你是一个非常自私的人,你不仅伤害了你的妻子,还伤害了方姑娘,以及我的女儿。”
“我知道,有人跟我说过。”
“我不缺钱,本来你也不必如此,如果说你为了国家利益,那你又得到了什么,你被开除了,接下来可能生活都困难,即便是我女儿再爱你,我也不会同意她跟你在一起。”
长泽正雄从来没有跟我这样说过话,我想他是紧张了,没想到他也有紧张的时候。
“我不是害怕了,我只是以一个父亲的身份在与你说话。”
“教授,如果你真是一个父亲,就不应该让自己的子女参与进来,你知道这会是什么后果。”
“若不是你死咬着不放,也许我们什么事都没有。当然了,现在也不会有什么事,一切都是你的幻想而已。”
“放心吧,我身上没带录音笔,我不觉得能从你这里能套出什么有用的消息,我现在要的是铁证。”
“那祝你早日找到,因为我不想陪你们玩了。”长泽正雄说完,方思进便开着那辆宝马过来。
“再见,高先生。”
方思进西装革履,面无表情,我上车后,以为他会来几句嘴炮,但他一句话都没说。
“县局会来接收船越一郎,你们不用管了。”
“好,没问题,本来我也没打算以这种罪名来抓他。”
“那你想以什么罪名?”他问道。
“大到让把牢底坐穿的罪名。”
“我呢?你想以什么罪名来抓我?”他叼着烟,点上,歪着嘴笑着问我。
“谋杀怎么样?”我笑道。
“挺好的,可惜你现在屁也不是,只是人家一颗棋子,搞掉我们,你也照样拿不到功劳。”
“无所谓!”
方思进点点头,不再说话。
“你父亲的死,跟我没关系。”我说道。
“有没有关系还不是你们警察说得算,没有解局做靠山,你就是凶手。”
“这跟解局没关系,跟我也没关系,他的死已经查清楚了,凶器是一条女性丝巾,深紫色的,而且那条丝巾至少保存了十几年。”我慢悠悠地说道。
方思进突然踩油门,然后一个急刹车,我们前面就是明河,车头已经冲到悬崖边上。我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烟,慢悠悠地点上。
他的脸色发白,愣了很久,然后才说:“那你就赶紧抓到凶手,以证清白。”
“放心,会很快的。”
方思进把车子开到镇政府,然后我下车走到警所。他们几个将长泽一郎关在一个小房间里。我跟他们说县局马上来提人,老张显然很生气,说要把长泽一郎押到市局去,告他拘捕夺枪,但我想着解局的话,现在尽量不要做激怒长泽正雄的事,解局长也不能一手遮天,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考量。
果然解局很快就给我来了电话,说长泽正雄已经给市长打了电话,暂停日本企业商会的一切谈判,县里的投资也全部撤回,而且让市长尽快派人来接收精神病院,他是不想再待在明河镇了,因为觉得不安全。这个消息县长自然也知道,打电话到市里闹了一通,现在解局成为众矢之的了。
“市长已经发话了,以后不许给你们批搜查令,有证据就抓人,没证据就不要胡乱折腾。”
挂了电话,我感觉自己现在真是孤身奋斗了,我是个官场白痴,没想到这件案子居然闹到市里领导那里了,阻力越来越大,不过也说名长泽正雄开始狗急跳墙了,本来以他稳重的风格,是不可能将这件事闹大的。
“电脑里的文件能恢复吗?”我问小刘。
“不可能了,这家伙直接换硬盘了,这些软件都是新装的,没有任何痕迹。”小刘说道。
“那就是说,有些很重要的数据还在原来的硬盘里。”
“是的。”
“大家先休息下吧,我再想想。”
现在唯一的突破口就知道有方明山了,他死了,他的东西还在,以他谨慎贪婪的性格,是不可能不留证据的,他和长泽正雄发生矛盾,搞不好就是因为他用证据威胁。
下午的时候,县局的人过来接手长泽一郎,来的人正是王建,他跟老张认识,但他很明显没给老张面子。
“老王,这家伙你至少要关三个月。”老张说。
“怎么?你是我领导啊?”王建没好气地说,一句话把老张顶得脸都绿了。
“老张,你就不要多废力气了,王局长现在愁着呢。”我站在阳台上说。
“姓高的,别得意,你以为你能全身而退吗?”
王建说完便带走了长泽一郎,我估计他明天就会放出来。老张满脸怒气,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了两句。
我一直站在房间窗户前,看着政府办公大楼,直到下午两三点的时候,方思进的车开向县城,我便开车去方思进家里。
我绕到他家后山,四处观察了下,二楼有扇窗户是半开着的,里面的保姆好像也不见了,这个房子毫无疑问是明河镇最豪华的别墅,此刻里面却像是荒废已久的阴宅。方明山是死在这里的,方思进估计在这里也睡不踏实,因为我现在可以确定他杀了自己的父亲。
在我的警察生涯中,从来没碰到过这种案子,都很少听说,最多就是错杀,这种谋杀亲生父亲然后嫁祸给别人的行为,绝不是仅仅被长泽正雄蛊惑。方思进对方明山的怨恨是长年积压在心头,方明山有可能当着他的面勒死了他的母亲,方明山还抢走了他从小喜欢的方思睿。
这一家人真是够变态的,可惜一切都是我的推测,也许永远不会知道其中的真相了。
我爬上二楼,进了房间,这个方明山的卧室。斗柜上放着一张合影,照片里方思睿穿着毕业礼服,光彩照人,方明山将她搂在怀里,应该是在日本拍的。我看着方思睿的照片,有些发呆,她不知道现在在哪里,方明山死了,她本应该有机会重新来过的。
房间里好像被人翻过,衣柜里,抽屉里,每件衣服似乎都被找遍了。是谁呢?在找什么?是方思进吗?他勒死了自己的父亲,却没有得到那些可以要挟长泽正雄的证据。
方明山隔壁便是方思睿的房间,也被翻了个遍,垃圾桶里还有一本相册被撕得稀巴烂,我在里面翻了翻,大概是方思睿有收集照片的习惯,上面的每张照片都很经典,都是她最漂亮,笑得最开心的时刻,垃圾桶底下有张被撕得粉碎,我捡起几张看了看,居然是我和她还有长泽直纪在酒吧喝酒时,长泽直纪用手机拍的照片,她很含蓄地微笑着比了一个剪刀手,我以为她很讨厌我,因为我很少见她微笑。这是唯一一张她跟别人合影的,不知道是因为我,还是因为长泽直纪。
我打开衣柜,闻了闻她裙子上的味道,居然发现自己有点想念她。
长泽一郎看着围着他的三个人,丝毫没有畏惧,而是依然拿枪指着我的脑袋,“你的命很硬!”
“你的命也是。”我笑道。
“我最后警告你,放下枪,别以为我们不敢开枪。”老张走到他后面,拿枪抵着他的后脑勺吼道。
“我不喜欢别人顶着我的后脑勺。”
长泽一郎回头的一瞬间,我迅速夺了他的枪,他也迅速从老张手上夺过枪,几乎在同时我们彼此用枪对着对方,老张懵逼在那里,他可是个老刑警,虽然他压根没想过开枪,连保险都没打开,但也没见过谁能这么迅速的从他手中夺走枪。
“你知道吗?你同时抢走了两个警察的枪,你以为我不会抓你吗?”我问道。
“谁说有枪就是警察?你们给我看警察证件了吗?”长泽一郎回道。
小刘掏出警察证,走到他眼前,扇了他的头,吼道:“你他妈好好看清楚。”
我打开保险栓,“现在你知道了吧,我可以随时开枪,所以你最好放下武器,跪在地上,双手抱头。”这家伙打死人的视频画面一直在我脑海里,他有点脑子不清晰,所以我很是小心,只要他敢动一下手指手,他的脑袋立马就会吃一枪。
长泽正雄这时候散步回来,走过来拍了拍长泽一郎的肩膀,“放下枪,别闹矛盾,配合调查。”
长泽一郎手一松开,我就快速夺过他手里的枪支,老张和小刘迅速扑上去,将他按在地上,铐着他的手。
“高先生,你要将他怎么样?”
“两次夺走警察手中的枪,起码也要进去坐坐。”
“你又不是警察!”长泽正雄笑道,“第一次他不知道对方是警察。”
“我是警察,他夺了我枪,在我们警告后,他依然没放下枪,先关个半年再说。”老张说完便想将长泽一郎押起来,可这家伙十分强悍,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小刘也要上去帮忙,被我制止了,长泽一郎在等着他父亲发话。
“那你就先去吧,过两天再出来。”长泽正雄轻描淡写地说。
老张作为我们几个人当中最老的刑警,刚才被长泽一郎羞辱了一番,丢枪这种事是我们最不能接受的,更何况还是瞬间,他很生气,按着长泽一郎的脖子塞进车里。
“高先生,我看你这车坐不下五个人,我还是派辆车送你们去吧。”
“好啊,我等着。”我说。
我让他们先开车带长泽一郎离开,我站在这里等车来。长泽正雄打了电话,让方思进开车过来接我。
“教授,你是不是我能安然无恙的回来,感到很惊讶?”我问。
“是的,你的运气太好了。”长泽正雄点头道,这句话倒像是心里话。“你知道吗?你看上去是一个大公无私,尽职尽责的好警察,其实,你是一个非常自私的人,你不仅伤害了你的妻子,还伤害了方姑娘,以及我的女儿。”
“我知道,有人跟我说过。”
“我不缺钱,本来你也不必如此,如果说你为了国家利益,那你又得到了什么,你被开除了,接下来可能生活都困难,即便是我女儿再爱你,我也不会同意她跟你在一起。”
长泽正雄从来没有跟我这样说过话,我想他是紧张了,没想到他也有紧张的时候。
“我不是害怕了,我只是以一个父亲的身份在与你说话。”
“教授,如果你真是一个父亲,就不应该让自己的子女参与进来,你知道这会是什么后果。”
“若不是你死咬着不放,也许我们什么事都没有。当然了,现在也不会有什么事,一切都是你的幻想而已。”
“放心吧,我身上没带录音笔,我不觉得能从你这里能套出什么有用的消息,我现在要的是铁证。”
“那祝你早日找到,因为我不想陪你们玩了。”长泽正雄说完,方思进便开着那辆宝马过来。
“再见,高先生。”
方思进西装革履,面无表情,我上车后,以为他会来几句嘴炮,但他一句话都没说。
“县局会来接收船越一郎,你们不用管了。”
“好,没问题,本来我也没打算以这种罪名来抓他。”
“那你想以什么罪名?”他问道。
“大到让把牢底坐穿的罪名。”
“我呢?你想以什么罪名来抓我?”他叼着烟,点上,歪着嘴笑着问我。
“谋杀怎么样?”我笑道。
“挺好的,可惜你现在屁也不是,只是人家一颗棋子,搞掉我们,你也照样拿不到功劳。”
“无所谓!”
方思进点点头,不再说话。
“你父亲的死,跟我没关系。”我说道。
“有没有关系还不是你们警察说得算,没有解局做靠山,你就是凶手。”
“这跟解局没关系,跟我也没关系,他的死已经查清楚了,凶器是一条女性丝巾,深紫色的,而且那条丝巾至少保存了十几年。”我慢悠悠地说道。
方思进突然踩油门,然后一个急刹车,我们前面就是明河,车头已经冲到悬崖边上。我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烟,慢悠悠地点上。
他的脸色发白,愣了很久,然后才说:“那你就赶紧抓到凶手,以证清白。”
“放心,会很快的。”
方思进把车子开到镇政府,然后我下车走到警所。他们几个将长泽一郎关在一个小房间里。我跟他们说县局马上来提人,老张显然很生气,说要把长泽一郎押到市局去,告他拘捕夺枪,但我想着解局的话,现在尽量不要做激怒长泽正雄的事,解局长也不能一手遮天,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考量。
果然解局很快就给我来了电话,说长泽正雄已经给市长打了电话,暂停日本企业商会的一切谈判,县里的投资也全部撤回,而且让市长尽快派人来接收精神病院,他是不想再待在明河镇了,因为觉得不安全。这个消息县长自然也知道,打电话到市里闹了一通,现在解局成为众矢之的了。
“市长已经发话了,以后不许给你们批搜查令,有证据就抓人,没证据就不要胡乱折腾。”
挂了电话,我感觉自己现在真是孤身奋斗了,我是个官场白痴,没想到这件案子居然闹到市里领导那里了,阻力越来越大,不过也说名长泽正雄开始狗急跳墙了,本来以他稳重的风格,是不可能将这件事闹大的。
“电脑里的文件能恢复吗?”我问小刘。
“不可能了,这家伙直接换硬盘了,这些软件都是新装的,没有任何痕迹。”小刘说道。
“那就是说,有些很重要的数据还在原来的硬盘里。”
“是的。”
“大家先休息下吧,我再想想。”
现在唯一的突破口就知道有方明山了,他死了,他的东西还在,以他谨慎贪婪的性格,是不可能不留证据的,他和长泽正雄发生矛盾,搞不好就是因为他用证据威胁。
下午的时候,县局的人过来接手长泽一郎,来的人正是王建,他跟老张认识,但他很明显没给老张面子。
“老王,这家伙你至少要关三个月。”老张说。
“怎么?你是我领导啊?”王建没好气地说,一句话把老张顶得脸都绿了。
“老张,你就不要多废力气了,王局长现在愁着呢。”我站在阳台上说。
“姓高的,别得意,你以为你能全身而退吗?”
王建说完便带走了长泽一郎,我估计他明天就会放出来。老张满脸怒气,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了两句。
我一直站在房间窗户前,看着政府办公大楼,直到下午两三点的时候,方思进的车开向县城,我便开车去方思进家里。
我绕到他家后山,四处观察了下,二楼有扇窗户是半开着的,里面的保姆好像也不见了,这个房子毫无疑问是明河镇最豪华的别墅,此刻里面却像是荒废已久的阴宅。方明山是死在这里的,方思进估计在这里也睡不踏实,因为我现在可以确定他杀了自己的父亲。
在我的警察生涯中,从来没碰到过这种案子,都很少听说,最多就是错杀,这种谋杀亲生父亲然后嫁祸给别人的行为,绝不是仅仅被长泽正雄蛊惑。方思进对方明山的怨恨是长年积压在心头,方明山有可能当着他的面勒死了他的母亲,方明山还抢走了他从小喜欢的方思睿。
这一家人真是够变态的,可惜一切都是我的推测,也许永远不会知道其中的真相了。
我爬上二楼,进了房间,这个方明山的卧室。斗柜上放着一张合影,照片里方思睿穿着毕业礼服,光彩照人,方明山将她搂在怀里,应该是在日本拍的。我看着方思睿的照片,有些发呆,她不知道现在在哪里,方明山死了,她本应该有机会重新来过的。
房间里好像被人翻过,衣柜里,抽屉里,每件衣服似乎都被找遍了。是谁呢?在找什么?是方思进吗?他勒死了自己的父亲,却没有得到那些可以要挟长泽正雄的证据。
方明山隔壁便是方思睿的房间,也被翻了个遍,垃圾桶里还有一本相册被撕得稀巴烂,我在里面翻了翻,大概是方思睿有收集照片的习惯,上面的每张照片都很经典,都是她最漂亮,笑得最开心的时刻,垃圾桶底下有张被撕得粉碎,我捡起几张看了看,居然是我和她还有长泽直纪在酒吧喝酒时,长泽直纪用手机拍的照片,她很含蓄地微笑着比了一个剪刀手,我以为她很讨厌我,因为我很少见她微笑。这是唯一一张她跟别人合影的,不知道是因为我,还是因为长泽直纪。
我打开衣柜,闻了闻她裙子上的味道,居然发现自己有点想念她。